繼母不慈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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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明毓打定主意要哄一下謝欽,便又繞到他身后,在他肩上輕輕揉捏,還問他是否輕了重了。 謝欽身體微僵,端著茶無法平靜地飲下去,出言道:“你如常便是,不必如此……” 他送金簪便有預(yù)料,可完全沒想到只是一支金簪,她竟然真的能態(tài)度翻轉(zhuǎn)至此,心情實在有些不可言說地復(fù)雜。 他是想她笑,可不是這樣如同交換的行徑。 而他正出神時,尹明毓的手,在他肩上按著按著,忽然順著他的肩頸滑向他的胸前。 謝欽一驚,倏地起身,手里的茶杯因為他突然的動作,漾出茶水。 “郎君?”尹明毓的手還保持著方才的姿勢,茫然。 茶杯落在小幾上,謝欽面無表情道:“尹明毓,你……” 他從神情到語氣,全都是對她舉動的不贊同,“不過是一支金簪罷了,怎能……怎能如此不莊重?” “?。俊?/br> 謝欽控制著情緒,瞪了她一眼,而后一甩袖子,疾步離開。 尹明毓:“……” 她只是看謝欽不喝茶,想拿他的茶杯喂他,是殷勤了些,但怎么好像她是要吸精氣的妖精似的? 而且他神情里“我送你東西,不是讓你如此”的痛心疾首,到底代入了什么角色? 尹明毓?jié)M臉莫名,她很會哄人的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有什么話不能直說嗎? 尹明毓實在是不理解,無語的很。 偏偏這時,青玉抱著一摞書進來。 “這是什么?” 青玉答道:“回少夫人,郎君說您要親自修整院子,教婢子尋了需要用的書來給您看。” 尹明毓拿起上面的幾本,一看,關(guān)于庭院的、建筑的,還有風(fēng)水、五行的?! “……” “少夫人?”青玉覷著她的神色,小心地問,“婢子給您放在書架上?” 尹明毓放下,果斷地擺手,“快拿走?!?/br> “是。” 而尹明毓她想謝欽話說得不清不楚的模樣,越是無語,一個好的合作關(guān)系里溝通至關(guān)重要,他不懂嗎? 她不是那種一個人生悶氣或者無語的類型,干脆禮尚往來,把她嫁妝箱底的教學(xué)冊子找出來,包上帕子,裝進木盒,交給金兒。 “送去給郎君?!?/br> 金兒捧著木盒,第一次到前院郎君的院子,跟著引路的小廝,低眉順眼地走進書房,恭敬道:“郎君,少夫人命婢子送東西給您?!?/br> 謝欽拿著一本書,難得無法專注,見尹明毓的婢女送東西來,便命她放在書案上,待到揮退金兒之后,方才打開來。 帕子包裹下能看出是書冊,打開帕子,書側(cè)上單獨包了一層書皮,平平無奇。 但是謝欽拿起冊子,翻開的一瞬,暴露在他眼前的雙人畫一下子點燃了他的神經(jīng)。 “啪!” 謝欽扔下冊子,迅速合上木盒,保持著極佳的修養(yǎng),平復(fù)片刻,才注意到書案邊上有一張紙片。 他剛剛動作不輕,應(yīng)該是從冊子里掉出來的。 謝欽拿起紙片,翻過來,就見紙片上畫了一團烏黑的線團,除此之外別其他。 謝欽:“……” 而東院里,尹明毓哼著小調(diào),慢慢翻看起風(fēng)水書。 第43章 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無緣無故懷疑自己的能力,尤其謝欽本身身體條件頗為優(yōu)越。 但是,尹明毓的小紙條和這種秘戲圖一起送過來,謝欽不可能認(rèn)為它什么意義都沒有,可他發(fā)現(xiàn),他并不完全了解尹明毓,是以無法準(zhǔn)確地概括一張圖的涵義。 謝欽沒有糾結(jié)于一張圖的具體涵義,而是就此產(chǎn)生思考,他第一次意識到,在不夠了解之時,如若能夠更直接地表達溝通,就會免去猜測的過程。 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以冷靜的姿態(tài)面對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洶涌浪潮隱藏在平靜的表面之下,許多爭斗皆在不言中。 而這種冷靜帶入到家庭之中,顯然不合宜。 謝欽并非逃避之人,平靜下來之后,本想晚膳時回東院問清楚,不過謝家主叫他過去議事許久,離開時已是夜闌人靜,便沒有再回東院打擾尹明毓休息。 秋末將至,正是大鄴秋稅之時,謝家主奉陛下之命行監(jiān)管之職,另還有其他要務(wù),十分繁忙,且門下行事也得更加嚴(yán)謹(jǐn)。 謝欽身為人子,本身職務(wù)之外,需得幫謝家主分擔(dān),一連幾日皆未能回東院,與尹明毓的溝通便只能暫時擱置下來。 便是同僚友人的邀約,亦是能推便推。 褚赫亦給他送了請?zhí)?,得到謝欽親筆回拒的信之后,便寫了一封信教小廝親自送到謝府,謝欽的手中。 他在信中言道,思慮再三,無所作為實非丈夫,還是想要爭取一二,若仍舊不成,也無憾事。 謝欽看到這一封信,莫名想到尹明毓紙條上的一團黑線,或可從褚赫那兒得到解答,于是認(rèn)真回信之余,又畫了一張類似的圖隨信送到褚赫手中。 褚赫甚至未等到第二日,趕在宵禁之前,又送了一封“譴責(zé)”的回信—— “縱是我前后言行相悖,景明你竟然如此嘲諷我,你的君子之風(fēng)呢?” 謝欽:“……” 竟然真的是嘲諷…… 謝欽手指倏地用力,信紙瞬間皺成一團,火氣上涌。 尹明毓對于那一日和謝欽“不歡而散”之后幾日未見面,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她的注意力都在送給兩個meimei的那兩處三進宅院上。 先前,尹明毓想是絕對不看謝欽送過來那堆書冊,可想著兩個meimei,到底還是拿起來讀了。 讀書,不管到何時,都不會毫無用處;有些能力,不管用不用得上,要不要用,如果有機會學(xué)到,且真的要做時,尹明毓還是極認(rèn)真的。 她想要躺平,前提是她自身能夠應(yīng)對外部變化,而不是窩囊無能地逃避。 而讀這些書,去學(xué)習(xí)設(shè)計一座宅院,并非為了生計,也并非只是為了meimei們,她還打算把永平坊的那座有些陳舊的大宅翻新重建,日后收租。 她摳,想要最大限度的利用那塊兒地的同時,也將舊宅子物盡其用。 開源節(jié)流簡直是門巨大的學(xué)問。 好在沒有其他方面的壓力,且想到日后她會擁有源源不斷的租子,極有動力,每日皆干勁十足。 甚至,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兒,但是感覺不太重要,便又拋到腦后。 今日,尹明毓照舊一入夜便換好寢衣躺在床上,即將入睡時隱約聽見外頭有說話聲。 片刻后,守夜的婢女在外間稟報道:“少夫人,郎君過來了?!?/br> 話音剛落,謝欽已經(jīng)踏進內(nèi)室。 尹明毓坐起身,困意未消地看向面無表情的謝欽,含糊地問:“郎君?” 謝欽抬手讓婢女出去,而后走近床榻,舉起那紙條,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骸耙髫梗憧墒菍ξ也粷M?” 尹明毓頭腦仍舊昏沉,看向那紙條,頗為無言。 這都好幾日過去了,謝欽才想起來興師問罪?也太后知后覺了…… 不過,于她來說,也不是難事。 尹明毓作出一副困倦極了的樣子,向前倒去。 謝欽下意識地伸手接住她。 尹明毓順勢便摟住對方的腰,含糊地輕喃:“郎君~你好生無趣,夫妻間的情致,何必那般正經(jīng)……” 謝欽臉上依舊無甚表情,然并未推開她。 尹明毓嘴角上揚,手臂微微一使力,便將他拉到床榻上,改用手臂摟著他的脖頸。 謝欽握著她的手臂,欲拉開,“我與你說話,你莊重些?!?/br> 莊重、莊重……老古板。 尹明毓不耐煩地堵住他的嘴唇,手探向床頭的小抽屜,摸索出一個瓷罐,移開唇,在謝欽耳邊呢喃:“郎君,好幾日未見,你來見我,我是歡喜的……” 謝欽閉著眼,喉結(jié)上下滾動,手已經(jīng)誠實地攬上她的腰身。 尹明毓一只手在解他的腰封,一只手從罐子里拿出一顆圓丸,送到他嘴邊,輕咬他的耳垂,哄道:“郎君,吃了好不好?” 謝欽握住她的手,皺眉:“你要用助興之物?不利于養(yǎng)生。” 尹明毓下巴擱在謝欽肩上,實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是要毒死你?!?/br> 實際上她就是突發(fā)奇想,想起抽屜里有一罐這丸子,便逗謝欽吃。 原以為情濃的時候拿出來他沒有防備,沒想到這人這般自制,這種時候還能惦記著養(yǎng)生。 不過確實很符合謝欽的為人。 而謝欽自然知道她不可能真的要毒死他,但還是眉頭緊鎖、嚴(yán)肅地看著她,拒絕道:“入口之物,不可輕忽?!?/br> 尹明毓嘆氣,翻身從他身上下來,仰躺在床上,閉眼道:“我要睡了,郎君請便。” 翻臉無情。 謝欽的神情越發(fā)嚴(yán)肅,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兒,握緊拳頭,睜眼看著床頂好一會兒,才起身離開。 尹明毓聽到開門關(guān)門的聲音,翻了個身,邊打哈欠邊想,這不就忘了問罪的事兒了嗎? 褚赫還是托媒人上尹家表達了求娶之意,三娘知道時極為意外,但是并未改志,沒多久,尹家和長公主府的婚事便正式定下來。 褚赫為人放蕩不羈,聞之悵然,便要邀謝欽痛飲一番。 謝欽確實視他為至交好友,為此暫時推開繁雜的公務(wù),特地抽出時間來到褚赫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