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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贅婿首輔 第33節(jié)

    “怕是不能,真打起來,黎周周看著樣子也不是吃虧的,再說還有黎大,黎大那一手,王二狗還不得背著走,不敢上黎大家鬧?!?/br>
    黎大身高魁梧高大,扛個(gè)二百來斤的豬都是輕輕松松的,就王二狗那模樣,在黎大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gè)。

    “我就說早上買豆腐沒見周周,平日里周周都來買豆腐,說他相公愛吃,兩夫妻感情好的啊?!?/br>
    “周周這孩子還是懂事,雖說大家伙都知道是王二狗不是人,周周和王阿叔也算是差這輩分,可真去買豆腐了,肯定會讓王阿叔難做,他那公婆……唉算了不提了?!?/br>
    “可不是嘛,以前我剛嫁過來聽說王家銀錢王阿叔管,還覺得他公婆人也不像外頭傳的那樣,現(xiàn)在啊,這都快十年了,誰管錢,王二狗問誰要,不給就打,真給了,回頭老兩口又埋怨嫌給了錢,管錢還管的里外不是人了?!?/br>
    真要是王阿叔頂?shù)囊谎蕴?,身上的衣裳也不會縫縫補(bǔ)補(bǔ)穿個(gè)三五年不帶見新的,倒是上頭的公婆,兩年一換新,隔兩天還要捂著胸口誒呦誒喲叫喚難受身子不爽利,活推得一干二凈,全勞著王阿叔一人。

    “算了不說了,越說越?jīng)]意思?!?/br>
    大家伙是愛熱鬧,可對著王家熱鬧,尤其是王雪身上的真看不起來,主要是王雪太慘了,在王雪身上找優(yōu)越感都是欺負(fù)人一樣,和誰比不好和王雪比。

    都不提了,越說越來氣,紛紛換了話題,說起別的。誰知道之前悶不吭聲的王嬸說了句,“誰知道是不是真有問題,不然大晚上的黎周周跑村口去了?!?/br>
    “……”大家伙沒了話。

    王嬸這是咋了?

    “嬸子,你和周周鬧不愉快了?”

    “沒有啊?!蓖鯆鹨姶蠹铱此?,低著頭縫著手里東西,一邊說:“本來就是,我也沒說什么。”

    有人笑了聲,就是起這個(gè)話頭的,說:“我話還沒說完,昨個(gè)兒晚上吵了沒多久,顧書郎就過來了,帶周周回去,估摸著是周周問問王阿叔有沒有豆腐,他倆昨個(gè)兒早上不是去十里村了嗎,顧書郎愛吃豆腐,周周心疼相公唄?!?/br>
    原來如此。

    本來就是沒啥好解釋的,王嬸話說出來,還得說清。難怪黎周周都不去買豆腐了,可不是得避著點(diǎn),以前看王嬸對黎周周也不錯(cuò),張家的幾次懟黎周周,王嬸還幫腔開口,怎么這會往別的引?

    “去十里村干嘛去了?買爐子嗎?不成呀,他家不是兩個(gè)嗎?!?/br>
    “聽說是帶了禮,去十里村看朱秀才問一些事?!?/br>
    “哦哦,讀書人的事?!?/br>
    讀書人的話,大家伙沒啥興趣,轉(zhuǎn)頭又說起別的。有幾個(gè)還打眉眼官司,瞥瞥王嬸,意思王嬸咋回事,和黎周周咋的了?

    顯然這熱鬧好瞧有意思。

    那哪能知道,黎周周那嘴不愛說,看王嬸態(tài)度應(yīng)該也不會說。越是不說,越是好奇,抓心撓肺的,等從王嬸家回去,關(guān)系好的搭伴走,倆人家一個(gè)方向。

    “咋滴你知道啊?今個(gè)兒王嬸說那話,這不是害王阿叔嗎?!?/br>
    “村里誰不知道王阿叔和周周為人,沒人信的,就是王嬸和周周咋了?”這才是重點(diǎn)。

    “不知道,不然問問杏哥兒?!?/br>
    反正做飯還早,吃不吃一頓都成,兩人結(jié)伴去了杏哥兒家。杏哥兒剛洗完衣服,正在前院搭衣服,天冷燒著熱水混著洗,屋里侄子侄女哄元元玩。

    兩人一進(jìn)來,也沒進(jìn)屋去。

    “今個(gè)兒太陽好,難得冬日里暖洋洋的,就不進(jìn)去了?!?/br>
    “對,不進(jìn)去坐了,一會還要回去做飯?!?/br>
    杏哥兒就知道兩人有事要來,他沒問,問啥,不用他開口會直接說,不然干嘛上他家找他,難不成真閑聊磕牙來的?

    果然沒幾句話,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先引出了村口王阿叔昨晚的事,說到剛聽來說王阿叔偷人是黎周周——

    “放屁!這誰說的?滿嘴的糞,周周能干這種事?”杏哥兒打斷了直接罵,這不是編排人嗎,黎周周那么疼愛他相公,咋可能偷人。

    胡說八道的。

    “我們也這么說,可不是嘛,村里誰信?!?/br>
    “對啊,沒人信,別生氣?!?/br>
    杏哥兒不信,“要真沒人信沒人說,那剛才那句誰學(xué)的?”

    “就王嬸說了句誰知道,當(dāng)場讓人給頂回去了,不過王嬸平日里和周周關(guān)系看著還可以,怎么了?”

    杏哥兒把火壓回去,他就說怎么找他來,還絮絮叨叨說一堆王阿叔的事,敢情在這兒等他。不過王嬸能那么說周周,杏哥兒也不想留臉,故意裝著為難。

    “咋了?還真有事?”打聽的興奮了。

    杏哥兒滿臉為難,“周周不讓我跟誰學(xué),畢竟都是鄰里鄰居的,說出去不好?!?/br>
    “不說出去不就好了。”

    “對啊,杏哥兒你還信不過我倆,放心好了,保證不往外學(xué)?!?/br>
    “他倆人有啥誤會說清了就好,沒準(zhǔn)中間有啥誤會是吧?我們也能勸勸?!?/br>
    杏哥兒心想你們不拱火就好了,不過也不是啥大事,王嬸能背地拿話引的周周和王阿叔,黎周周那性子,還得他出頭。

    “行吧,就是小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說了你們幫忙勸勸,周周真沒壞心的……”

    于是把王嬸去黎周周家要買爐子,讓黎周周開口跟朱泥匠還價(jià)的事說了。兩人心滿意足聽了原委,回去路上還說:“王嬸也好意思開口,知道她家緊,不買鍋不就成了?!?/br>
    “可不是想拿便宜價(jià)多買兩樣,難怪那么說黎周周?!?/br>
    大家都是花三十文買了爐子,人顧書郎便宜十文,那也是顧書郎出了主意還刻了字出了力,王嬸啥都沒出,要真是二十文買了爐子,村里三十文買的不會記王嬸,指定記上黎周周了。

    憑啥不給她們也便宜?

    現(xiàn)在黎周周拒絕了王嬸,大家都是三十文買的,那心里舒坦了。

    “不是我說,王嬸這人也太省了,屋里有孫子呢,十文的還要克扣。”

    “對啊,你要便宜問朱泥匠開口,又不是黎周周燒爐子,還記恨上了,背地里那么說?!?/br>
    ……

    黎家剛吃完晌午飯。

    顧兆伏案將早上寫的‘化肥’單子整理起來,還是早上剛起床,周周燒爐子點(diǎn)醒他的。

    堂屋擺的爐子晚上睡前就熄了,兩個(gè)里屋都是燒炕,這樣省柴火,第二天早起再就著。燒了一段時(shí)間,黎周周就爐子開始往外搬,在院子點(diǎn),因?yàn)椴窕馃饋砦秵?,還飄煙灰。

    擱堂屋熏的厲害,等點(diǎn)燃著起來了就沒事。

    顧兆搭手,不過點(diǎn)爐子他沒周周快,不由說:“要是燒炭應(yīng)該更方便些,灰也小,不用搬來搬去了?!?/br>
    “碳貴,現(xiàn)在家里燒這個(gè)已經(jīng)很方便了,也沒費(fèi)什么銀錢,還耐用好用,就是灰大點(diǎn),燒起來就好,再不濟(jì)多開開門?!崩柚苤苁掷锶齼上曼c(diǎn)燃柴火,手里拿著蒲扇在爐口扇風(fēng),看火苗越來越旺,徹底燃了,這才說:“村里人也沒人舍得買碳,還是覺得這樣方便?!?/br>
    “柴火山里就能撿,不要錢,灰大點(diǎn)怕啥,總不能樣樣都好?!崩柚苤苷酒饋韺捪喙?,“村里人都說好,夸相公呢?!?/br>
    顧兆點(diǎn)點(diǎn)頭,“周周說得對,有錢就燒炭,沒錢燒柴火,總比以前強(qiáng)——”

    對啊,總比以前強(qiáng)。

    顧兆瞬間不糾結(jié)石膏了,先放一旁,高興說:“周周,我想到主意了,不怎么花錢的事,但是地里莊稼能提高多少產(chǎn)量我就不曉得了?!?/br>
    兩人說話前后一想,黎周周便明白相公什么意思,說:“地里收成就在那,每年沒啥變得,要是能多收一斗都是喜事。”

    “對了,咱家地里,每年小麥?zhǔn)樟撕螅趺崔k?”

    割小麥不是連根拔的,都是用鐮刀留著一茬割。

    “家家戶戶推著犁翻地,那根就爛在地里,老人說這樣也能肥田?!崩柚苤芏嘟o相公講講莊稼地的事,“麥秸稈干了后捆起來,給豬圈雞圈換干草,還能就爐子,不過當(dāng)柴火不經(jīng)燒,還是木柴好使?!?/br>
    爐子搬回到了堂屋,顧兆便回里屋記東西。

    草炭灰就能肥田,再加上人、動物的糞便,稀釋。效果肯定沒加了石膏成,但便宜,沒什么成本。不過現(xiàn)在天冷,顧兆去后院看了圈,地面凍得太硬實(shí),等開了春,土化開,直接在茅坑旁邊挖個(gè)大坑,來攪和,省的大缸錢。

    顧兆怕自己太理想,還問了問爹。

    “成啊,那地面四周得用石錘一遍遍夯實(shí),就不會往下滲水。”黎大納悶,說:“你咋不直接用糞坑。”

    這不是省了事了。

    “爹,糞坑冬日天冷還行,夏天天氣熱發(fā)酵有氣體,要是點(diǎn)了麥秸稈往里丟,容易炸?!鳖櫿捉忉尅?/br>
    黎大聽不懂什么發(fā)酵氣體的,點(diǎn)了下頭不多說。

    顧兆倒是好奇,說:“爹,我一個(gè)莊稼地的外行人,說這些您信我???不怕我嚯嚯咱家的莊稼?”

    要是之前黎大還真不敢讓周周由著顧兆胡來,這不是昨個(gè)兒夜里顧兆編著慌,騙的王二狗一愣一愣的,還不敢傳出來,就知道顧兆人是心細(xì)膽大,最主要是——

    “糞肥田,村里莊稼漢都知道的事,你往里摻水這也沒啥?!睋嗡啦贿^就是沒啥效果,多費(fèi)費(fèi)力氣的活,有啥。

    “那草炭灰呢?”

    黎大:“你都說是灰了,灰有個(gè)啥,咱家燒柴的柴火灰,隨便倒,也沒見外頭野草死了。”

    要是顧兆說放石膏,那就不是一回事了。黎大先給你否了,沒聽過的玩意,別想嚯嚯莊稼地。

    又下雪了。

    自上次黎周周從王阿叔家回來后,沒再去買過豆腐,隔了好兩天,傍晚時(shí)候,小田端著豆腐碗敲門說送豆腐。

    黎周周開的門,讓小田進(jìn)屋暖暖。

    小田搖頭不進(jìn)了,說:“周周哥哥,我阿爹說你別放心上,你想吃以后我來送。”

    “你先進(jìn)來,我給你拿錢,要是不收錢,豆腐我也不收了?!崩柚苤苷f。

    小田這才進(jìn)屋,不過就站在院子里。黎周周叫不動,便進(jìn)屋取了錢,將豆腐倒在自家碗里,把空碗給了小田,又給了四文錢。

    王阿叔每次給他豆腐都多一些。

    小田擺手不要多的一文。黎周周說拿著,他看小田也不知道說啥,便說:“不用你送了,我明個(gè)自己去買?!?/br>
    “知道了?!毙√稂c(diǎn)點(diǎn)頭,端著空碗往出走,走了兩步又折回來,小聲說:“周周哥哥,你能幫幫我阿爹嗎?”

    “咋了?你阿爹出啥事了?”

    小田眼眶紅了,豆大的淚滾滾滑落,拿手背擦著淚,說:“我阿爹腿傷了,那個(gè)人踢的,阿爹說不礙事,可兩天了,他干活就疼,家里錢都被拿走了,阿爺阿奶也不讓買藥,說下大雪不方便去鎮(zhèn)上?!?/br>
    “知道了,天黑雪地滑,你回去路上小心。”

    小田擦擦淚,也不知道還能說啥,村里沒人幫他們。要不是阿爹為了護(hù)著他,也不會被踢傷了。

    黎周周見小田走遠(yuǎn),這才回家。

    晚上吃飯時(shí),黎周周想了又想,不知道咋開口。顧兆看出,周周剛給小田取了錢,回來就心神不穩(wěn),便問:“是王阿叔出什么事了?”

    “相公你怎么知道?”黎周周放下碗,把小田說的話說了遍,末了小聲說:“我明個(gè)兒想去一趟鎮(zhèn)上,買瓶藥油?!?/br>
    黎周周又去看爹,“藥油也不貴,我買便宜的,就用賣雞蛋的錢?!?/br>
    黎大一直刨著粥,沒吭氣插話,這會抬著眼皮瞅了眼周周,說:“雪這么大,你敢一人出去?明個(gè)兒我去,正好我沒花生了,買把花生吃?!?/br>
    家里花生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