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后他們悔不當(dāng)初 第2節(jié)
不是司馬家的血脈又如何?世人皆說那東西他肖想不得,眼下又如何? 司馬庚哂笑,“足下[體魄強(qiáng)健,武功之高強(qiáng),整個(gè)大成只怕找不出幾個(gè)?!?/br> 司馬昌哈哈大笑,“算你有眼光,本王這一身本事,沒幾個(gè)人能比得過,你還是老實(shí)寫詔書,讓位本王罷!” 司馬庚等他笑夠,玉笛在掌輕敲,眸中甚至帶起了絲絲笑意,“你聽外面?!?/br> “報(bào)!” “急報(bào)!” 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撲進(jìn)殿來的信報(bào)兵語氣驚惶,“稟告大王,打起來了……外面打起來了……” 司馬昌大步跨下臺階,踩得落地的人頭咕嚕滾到一旁,“什么人打起來了?” 小兵根本顧不上滿地血污,“小人不知,只知我們屯在城郊的八萬兵馬遭遇偷襲,如今宣北門已被攻破,很快……很快就要?dú)⑦M(jìn)來了……” 司馬昌大步上前,揪住小兵,“對方多少人馬,誰人領(lǐng)兵,插什么旗幟?” 小兵衣衫破爛,被揪住了衣領(lǐng),喘氣不能,驚懼連連搖頭,“不知……只知十分勇猛,小人逃進(jìn)城來報(bào)信,崇明宮也殺起來了……大王快逃命吧……” “不可能——” 司馬昌暴喝了一聲,扔了小兵,呵斥他,“再探,傳我令,后退者,斬,逃亡者,誅滅九族!” “是……是……” 那小兵連滾帶爬出去了,兩名副將沖出殿外,司馬昌還是不信,六萬大軍入上京城,已將皇城圍了個(gè)水泄不通,連只蒼蠅也別想飛進(jìn)來,賊軍從哪里來? 司馬昌回身逼問司馬庚,“你在弄什么玄虛?” 司馬庚神色淡淡,“這皇城,總有些地方是旁人不知曉的?!?/br> 地道! 司馬昌臉色大變。 “陛下說得不錯(cuò)!” 下首一還在發(fā)抖的緋袍年輕官員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竟掙脫了兩個(gè)鐵甲兵的桎梏,踉蹌著站了起來,“司馬老賊,陛下早已發(fā)了圣令,封麒麟將軍為鎮(zhèn)國公,領(lǐng)兗州刺史,監(jiān)諸軍事,親率十萬大軍入京平叛,詔令十日前已送出!” 他說著,竟是大笑起來,“司馬老賊!你自問,對上麒麟將軍,勝算幾何?” 司馬昌變色,三名負(fù)責(zé)搜尋玉璽的參將不由都停住了動(dòng)作,對視間,彼此眼里都是驚疑和駭然。 是麒麟軍! 被壓住的官員將領(lǐng)們精神一振。 侍從衛(wèi)兵們激動(dòng)不已,雖不敢喊出聲,但無一不慶幸,天佑大成,他們有救了…… 那可是麒麟將軍,他們縱然沒見過麒麟軍,也聽過麒麟軍和麒麟將軍的威名! 鐵甲兵忍不住問,“真是麒麟軍么?” “如果和麒麟軍對上,我們能贏么,七年前一次,五年前一次,都是慘敗,當(dāng)初同我一道的兄弟們都死了……” “那可是麒麟將軍,從漠南到漠北,滅前秦,滅后吳,滅南燕,北破拓跋,西攻潼關(guān),大大小小數(shù)千余戰(zhàn)……” 年長的士兵不由打了個(gè)寒顫,“那都不是人,精兵強(qiáng)將,打一仗勝一仗,從沒聽麒麟將軍打過敗仗……” “聽說麒麟將軍是鬼魅的化身,閻王羅剎,生就三頭六臂,十分嚇人……” “真是麒麟兵么……” 又連續(xù)搶進(jìn)來兩個(gè)信報(bào)兵,一個(gè)已中了箭矢,說了兩句話就氣絕了。 司馬昌轉(zhuǎn)身,要往內(nèi)殿去,親自找玉璽。 參將急道,“大王,快走罷!再不走來不及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材燒!” 司馬昌不甘心,“可是玉璽……如果拿不到玉璽,本王死也不能瞑目——” 參將語氣急切,“王爺!命要緊,殺掉大成皇帝!司馬氏絕,從此這天下,見者皆有之,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且讓那獸兒囂張幾天!” 眼見有了援軍救兵,下面壓跪著的大臣官員開始掙扎反抗,尤其衛(wèi)兵,鐵甲衛(wèi)已經(jīng)亂了陣腳,好幾個(gè)臣官宦官竟是掙脫了,往皇帝這邊撲過來要護(hù)駕。 殿中已亂成一團(tuán)。 司馬昌切齒,痛喝一聲好,當(dāng)即揚(yáng)刀,“司馬庚——只怪你生就司馬家——” “陛下小心!” “陛下——” “噗——” 司馬庚握緊掌中的玉笛,看司馬昌雙目圓瞪,脖頸中央一支箭矢穿喉而過,那箭尖卡在喉骨間,有些許凝滯停頓,又很快刺穿出來,鮮血噴濺,迎面濺在他衣袍,脖頸上。 長刀落地,司馬昌壯碩的身軀直直往后,砰地一聲,倒在臺階上,濺起粘稠的鮮血,眼睛圓瞪,兇光畢露,卻是死了。 那箭矢來得實(shí)在突然,大殿中有一瞬極靜,旋即才響起驚呼聲。 司馬庚眉峰微蹙,這箭自殿外來,中門穿堂而過,力道之強(qiáng),箭矢之精準(zhǔn),超出常人。 拒他所知,陸成沒有這樣的箭法,手底下也沒有這樣的神箭手。 司馬庚袍角微動(dòng),緩緩?fù)芭矂?dòng)了一步。 “大王!” “大王!” 鐵甲兵這時(shí)似乎反應(yīng)過來大王死了,顧不上震驚,也顧不上多想,全都拔出了兵器,警戒地看向外面,這樣厲害的箭術(shù),聞所未聞。 “援兵來了,我們有救了……” 大成的臣子,侍從,宮女們劫后余生,激動(dòng)慶幸,不由看向殿外,見那一人一虎在最后一縷天光中緩步前來,不由都屏住了呼吸,皆是呆看著,連那人身側(cè)跟著的猛虎之兇都忘了害怕避退。 司馬庚立在上首,待那身形落入眼中,面色驟變。 作者有話說: 每天早上9:00整更新,歡迎寶寶們?nèi)肟印?/br> 為和諧社會,原名《貞潔,是男人最好的嫁妝》更改為《男人只會影響我上朝的速度》~ 感謝忍不住冒個(gè)泡泡灌溉的營養(yǎng)液,感謝lokiofasgard寶寶投喂的地雷, 第2章 、寫罷,禪讓詔書 那人手握長弓,帶鬼態(tài)獠牙面具,雖看不出容貌,信步入殿時(shí),卻玉袍神秀,刀光兵戈中仿佛青云仙客泛舟滄溟水,青山埋骨處,立船頭斗酒笑談,千仞乾坤定,威赫內(nèi)斂,卻又說不出的瀟灑風(fēng)流。 身側(cè)一南山大虎,虎體高五尺,額間王字兇猛渾厚,四肢強(qiáng)健。 猛虎步伐不緊不慢,隨著主人進(jìn)來時(shí),瞧見刀兵,對著鐵甲衛(wèi)嘶吼一聲。 虎嘯震懾云霄,振聾發(fā)聵,殿中一眾人醒過神,紛紛慌亂地后退躲避。 “是老虎!” 鐵甲兵連滾帶爬往后撤,宮人侍從們得了自由,逃的逃,往皇帝身前擋的擋,無不驚懼害怕。 那猛虎往前猛撲,頃刻間叼銜住揮刀砍來的鐵甲兵,腦袋一甩,將鐵甲兵摔出殿外。 那鐵甲兵連滾了三四下,撞到廊住才停下力道。 猛虎又往前撲,殿內(nèi)驚懼的尖叫、器物落地的乒乓聲混成一團(tuán)。 “小貓,回來?!?/br> 清越的聲音雌雄莫辨,暗含警告。 那猛虎似乎聽得懂人言,望望握著刀兵發(fā)抖的鐵甲衛(wèi),又回頭望望主人,最終丟下口里撕爛的衣衫,一躍回了主人身邊。 大虎步伐再次悠閑起來,仿佛踱步山林,瞧見殿側(cè)一石獅子雕柱,竟是一躍六七尺,跳上去趴在獅子頭上,閉眼假寐了。 暮色映照在司馬庚面上,因?yàn)槭а^多,面容蒼冷得像雪。 從殿門到殿中,鎧甲上帶麒麟圖案的士兵如同砍瓜切菜,鐵甲兵一個(gè)也沒留,很快被清理干凈了。 有一長甲男子進(jìn)來行禮,“稟將軍,北、南兩門殺敵四萬,受降三萬,擒獲兩名都尉將軍,四名副將,繳獲兵器五萬件,糧草錙銖三萬石,一名參將在逃,已著人帶兵追捕,不日定有收獲?!?/br> 另一戰(zhàn)甲染血的刀疤男子亦行禮,“宮內(nèi)外三萬鐵甲衛(wèi),死傷一半,降兵已押解回營。” 現(xiàn)在她手里,該是有近三十萬士兵了,不過半數(shù)以上都是俘虜。 崔漾沉吟,吩咐道,“收編降兵時(shí),注意甄別,燒殺擄掠之人就地處死,其余分而化之,編入舊部?!?/br> “梁渙,降兵收編完,你率十萬士兵回防九原,陳方那兒空城計(jì)唱不了多久,你前去助他。” “余部暫且屯營郊外,就用司馬昌的營地,戰(zhàn)事方歇,不可懈怠輕敵,不可滋擾百姓,城防巡查,再增一倍兵力?!?/br> “東陵,著人將繳獲的糧食分給城中百姓,另外拿著官署名錄,挨家挨戶查看各位大人是否無恙,此番需得以禮待之,這件事,你親自去辦?!?/br> 幾人應(yīng)聲稱是,各領(lǐng)其職,都是大刀金馬的武將,一齊出去后,金鑾殿都跟著一空。 崔漾叫了名參將過來,“去請隨行的軍醫(yī),給受傷的大臣們治傷,再尋些棺槨,收斂殿上的忠魂烈骨?!?/br> 底下死里逃生的宮女宦臣們忙著擦汗,幫著麒麟軍整理中殿,對麒麟將軍這一通安排,并沒有在意,只幾位老臣,神色不定。 方才質(zhì)問司馬昌的緋袍官員肖明沖,急匆匆?guī)еt(yī)進(jìn)來,又幫殿里幸存的官員們整理儀容。 中大夫范陽被扶著站起來,眼看那麒麟將軍一路走到浮龍玉雕前,也不見停止,只在殿中緩緩踱步打量,雖無言語,也并不倨傲,但如此行徑,已然十分不將天子放在眼里。 趴臥的猛虎時(shí)刻警覺著,有人靠近洛麒麟,便睜開眼,虎視眈眈。 范陽跨步上前攔住,厲聲呵斥,“面見天子,洛刺史為何不拜?” 崔漾笑了笑,止步于階前。 十二年了,這金鑾殿似乎沒怎么變過,合抱的梁木掉了鎏金朱漆,也沒有再新涂。 龍椅還是那張龍椅,椅子邊鏤空龍紋雕青案,也還是原來一般模樣。 不顯舊,倒帶著歲月沉淀后的深沉厚重。 “洛刺史!還不拜見天子!” 殿中氣氛一時(shí)緊繃。 崔漾收了掌中折扇,躬了躬身,“臣洛麒麟,救駕來遲,請陛下恕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