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心機紈绔的黑月光 第150節(jié)
林雁回雖一直養(yǎng)在閨中,但對榮州、對林家的情況她也是再清楚不過的。 她們二人此前曾有多次書信往來,不論是在信中還是當面閑聊時,林雁回都有意無意地向她透露林家的情況。 林家祖上是因為躲避朝堂爭斗,這才選擇舉家遷至遠離廟堂的榮州,明哲保身。 此前林家的家主是林雁回的父親,那時林家人恪守組訓,多與榮州及鄞州等鄰近的世家有過往來,卻也是君子之交。 可自林雁回的父親去世后,林家便托付到她小叔手中。 若林雁回所言是真,那她小叔接管林家不過四五年的光景。 彼時許銘良已經(jīng)調(diào)任榮州。 幾乎不到兩年時間,林家便開始與榮州各家有了頻繁走動。 即便是林雁回身為林家嫡女,在她嬸娘和堂姐堂妹的再三催促下,也不得不出門赴宴與人虛以委蛇。 若是依照此前林家為人處世的淡泊作風,也確實做不出將家中女兒送往京城聯(lián)姻的事。 聞言,趙淮止的面色都難看幾分,他抬眼看向自家父親,卻只能感覺到趙欽平的平靜無波,似是他從未聽到趙瓊?cè)A方才的話,又似是在醞釀著聲勢更為浩大、更無從躲避的風雨。 緘默良久后,趙欽平才終于開口,“爹知道了,你許叔叔的事爹會好好處理的?!?/br> “你之后讓岑霧來書房一趟?!?/br> 若是許銘良真的敢借用鎮(zhèn)寧侯府的關(guān)系做不干不凈的事,那他這次也是不會寥寥一筆帶過的。 即便是有老侯爺護著也不行。 許銘良和許錦湘做下的事,也是該好好清算一番了。 “等回瓊?cè)A苑后女兒就讓岑霧來見您?!壁w瓊?cè)A點頭,應(yīng)得也很果斷。 岑霧等人帶回來的信箋都放在她自己的書房,她在錦盒上都加了鎖。 一會兒岑霧來書房時,他直接將那些信件都帶上,總比空口無憑要好。 趙淮止適時插話:“許嬸娘手中是不是掌管有一半的公中?” 許家要遷府,那是屬于侯府的東西也都該收回來,沒道理再留在許周氏手中。 即便方才在花廳他們提出遷府時,許家不情不愿、老侯爺也想從中阻攔;可這事拖延到如今,許家愈發(fā)得寸進尺。 再讓他們留在侯府,只能讓他們更加肆無忌憚地興風作浪罷了。 “還有一部分在她手中。”趙瓊?cè)A坐回到趙淮止身邊,隨手捻了一顆甜杏做成的果干嘗著,“這兩日我便同她要回來?!?/br> 侯府的公中原先是她和許周氏各掌一半,之后許周氏悄悄讓許錦湘接手一部分。 可許錦湘非要上趕著找她麻煩,趙瓊?cè)A順便就將許錦湘手里的也奪回來了。 如今仍留在許周氏手中的已然不多,但這些也要盡快收回來,免得再給許周氏攪亂侯府的機會。 “不用太累著自己。” “唐嬤嬤還住在瓊?cè)A苑,你若是有拿不準的事去請教她也行?!?/br> “當務(wù)之急是先解了你身上的厭勝之術(shù)?!?/br> 趙欽平說道,這才直直看向趙瓊?cè)A,“這幾日云辭要是來府中接你,你們不急著走的話就先讓他進府喝盞茶?!?/br> 他教導過謝云辭幾年,自然對他的脾性有所了解。 昨日在坤寧宮的種種,他已然能瞧出來個大概。 更何況,前幾日趙淮止醉酒時,醉話里可沒少抱怨謝云辭不厚道,悄無聲息地就把瓊?cè)A給拐走了。 若是在趙淮止半醉不醉的情況下,謝云辭剛好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許是趙淮止能追著謝云辭打三條街,以泄心中的憤懣不平。 趙瓊?cè)A聞言明白過來父親說的是何意思,她臉頰微紅,想要解釋時卻又一時無言。 她總不能當著父兄的面,將她和謝云辭的事都托盤而出。 那也太難為情了。 想著,她只能訕訕應(yīng)道:“女兒知道了。” “下次見面會和他說的?!?/br> “嗯?!壁w欽平難得露出幾分和藹笑意,同她說道:“昨日今日這么多事,你也疲累了,先回瓊?cè)A苑休息吧?!?/br> “那女兒就不打擾爹和哥哥了?!?/br> “一會兒我就讓岑霧帶著東西過來。” 趙瓊?cè)A沒拒絕,三兩句將事情都說完后,她就帶著錦盒出了書房。 待她走遠后,趙欽平復(fù)又問道趙淮止宜州的事。 “那對夫婦應(yīng)當快進京了,想來就是明日或者是后日的事了。”趙淮止仔細掐算著時日,“您放心,一路上我都安排人在暗中保護他們,不會出事的?!?/br> 在他剛離開宜州時便有刺客來行刺,在那對夫婦上他更是萬般小心。 他知道許銘良暗中也在找著養(yǎng)過他的那對夫婦,害怕他會提前痛下殺手,回京之前趙淮止就已經(jīng)安排好一切。 “你有安排就好?!?/br> “許家在榮州的事,爹來處理。你不用來淌著趟渾水了。” 當年老侯爺是在宜州附近尋到趙婉,也將許銘良一同帶回京城。 若是時機得當,許是從前所有的晦暗真相都能在這一次重見天日。 到底是真是假,如今也該有個分辨了。 第109章 反目 等回到瓊?cè)A苑后, 趙瓊?cè)A翻找出那些榮州傳來的信箋,將東西都交給岑霧后她便回了臥房小憩。 連著兩日都是處理著這種大事,趙瓊?cè)A本也就疲累, 可當她真的闔眼想要小睡片刻時,充斥在她腦海中的滿是和許錦湘還有許家相關(guān)的事。 像是要重新上演一遍一樣, 反復(fù)不止。 昨日赴宴時她便做好了十二分的打算,不論是儲秀宮中的掉包還是在坤寧宮中的指認, 她一早便有所預(yù)料,也都讓人做好了安排。 前世許錦湘給她下毒時用的也是九轉(zhuǎn)鴛鴦壺,就連收買的宮女都未曾變過。 許錦湘在進宮動手之前就安排好了百笙的后路,想讓摘星樓的暗衛(wèi)帶百笙離京。 而她則是讓岑霧在暗中時刻注意著百笙和那影衛(wèi)的行動, 必要時出面阻攔。 以方便之后謝云辭和江齊彥帶人找到百笙。 似乎所有的情況都在她的預(yù)料之中, 對于許錦湘會下獄這一結(jié)果趙瓊?cè)A也并不意外。 可甫一想到方才在書房時, 岑霧同她說的那些話, 趙瓊?cè)A不忍蹙眉, 小聲重復(fù)念叨著那句話,她心下愈發(fā)覺得其中奇怪。 “昨日并沒有影衛(wèi)守在百笙身邊?!?/br> “難不成是摘星樓那邊放棄許錦湘了嗎?” 許錦湘的身邊的影衛(wèi)應(yīng)當都出自摘星樓, 多也是聽她吩咐。 既然許錦湘有令在前, 那影衛(wèi)不會無緣無故離開百笙身邊。 可如果那影衛(wèi)不是暫時的離開,而是直接放棄帶百笙離京, 將所有的把柄和人證都留在侯府當中, 任人拿捏。 那也許許錦湘的落敗, 其中便不止有她的手筆。 如今在京中, 她所知曉的與摘星樓有直接牽連的人, 除卻姜扶翊外她幾乎不做第二人想。 況且昨夜她在儲秀宮西偏殿中裝暈時許錦湘也提到南燕太子會來。 可昨日姜扶翊并未出現(xiàn)在宮中, 姜扶苓亦是來去匆匆。 趙瓊?cè)A半倚靠在床頭, 抬手揉捏著眉心, 一時間她竟也想不出來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姜扶翊為人甚是隨心,從不在意旁人如何。 可他應(yīng)當也不是會自斷臂膀的人。 在那日知曉姜扶翊也是重生之人后,趙瓊?cè)A對他的心防更是深重。 至于許錦湘和百笙之間…… 等她和謝云辭從京郊回來后,她也是該去趟刑部大牢見見她們二人了。 “喵喵。” 眼下思緒繁亂,她尚且還沒將那幾條將亂不亂的念頭理清晰時,在她床榻邊便響起幾聲貓叫。 趙瓊?cè)A一手挑開床幔一角,就見那只小白貓伸抓勾著床幔,半點不肯放手。 見她瞧過來,白貓又仰頭朝她叫了兩聲,末了它還小小地打著哈欠,一副也想同她一起入眠的模樣。 父兄回京已經(jīng)將近有一月的光景,這小貓在她身邊也待了不少時日。 趙瓊?cè)A原本就很是喜歡這只小白貓,從來都不曾拘著它的行動,在瓊?cè)A苑里它也算是來去自由,今日不知何時它就悄悄溜進了臥房里。 可她之前因著要忙許錦湘和許家的事,對這小家伙多有忽略。 此時瞧見它乖覺粘人,趙瓊?cè)A心下更是覺它可愛,便抬手直接將它抱上床榻。 “這段時日你倒是又重了不少。” 許是能聽懂她說的話,白貓一下不高興地想掙脫她的懷抱,卻又被趙瓊?cè)A桎梏著逃脫不開,只能抬起爪子向前空撓幾下。 見狀趙瓊?cè)A更是失笑,好心情地逗弄著它,“你好像還沒出過府,等明日帶你一同出去玩?!?/br> 總這么讓它待在府中自己玩也不是好事。 倒不如放它出去和謝云辭那只貓多玩玩,兩只貓也好互相做個伴。 心無旁騖地同貓玩鬧片刻后,趙瓊?cè)A逐漸又有了困意,把它放在床榻里側(cè)后她這才躺下漸漸入眠。 那貓也乖巧,見趙瓊?cè)A闔眼入睡,不再繼續(xù)鬧她,它舔舔自己身上的毛發(fā),不多時便臥在趙瓊?cè)A身側(cè)也開始小睡。 軒窗關(guān)闔,季夏月的陽光穿過窗紙斜斜照進臥房,鋪落一地斑駁金輝。 床幔垂垂落下,無風微曳,替趙瓊?cè)A掩了一覺好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