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心機紈绔的黑月光 第124節(jié)
“昨日褚家的信我已經(jīng)送出去了。” “今燕今早也回來了,要不要派人去知會她一聲?!?/br> 提起正事,兩個人都正經(jīng)許多,謝云辭思量片刻后應(yīng)聲:“嗯。褚家和劉家的事,還需要她再走一趟。” “記得多派幾個人跟著她。劉家那邊也不能放松?!?/br> 江斂點頭,又給謝云辭留下一封書信后,他這才離開。 待謝云辭看過那封信后,不多時他便離開長安樓,一路騎馬回了永樂坊。 今日天色算不得晴朗,日光也黯淡許多,等謝云辭剛到永樂坊時,天邊也開始飄落細雨,雨勢漸大,引得路上行人紛紛躲避。 沒直接回他自己的府邸,謝云辭撐著傘,在巷弄中繞了許久后,這才走進一個小巷子里。 這巷子里就只有兩座宅邸,看起來已經(jīng)歷經(jīng)過許多年的風雨,雖談不上破敗,但墻角上已經(jīng)長滿了青苔。 其中一戶人家也已經(jīng)搬走了,另一戶人家大門緊閉,看起來鮮少有人來此走動。 謝云辭收了傘,叩了叩門扉,起初沒人應(yīng)答,反復(fù)幾次后,院內(nèi)這才傳來了腳步聲。 來開門的是一位懷著身孕的女子,仔細打量了謝云辭幾眼,發(fā)覺從未見過這人后,女子有些奇怪地問道:“家中簡陋,不知這位公子有何貴干?” “我來找一個人,名喚裴盡棲?!?/br> 聽到裴頃二字,女子瞇眼,先前那份奇怪逐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本能警惕,“公子怕是記錯了,我們這家姓韓,并不姓裴?!?/br> “公子若是找人,不妨再去旁處問問。” 謝云辭不急不緩,將先前江斂留下的那封信交給女子,“勞煩姑娘讓韓木重先生看過這封信,再做定論也不遲?!?/br> 聽他如此平靜地道出家中長輩的名字,女子臉色終于有幾分變化,將信將疑地接過謝云辭手中的信,“勞煩公子稍等片刻了?!?/br> 片刻之后才又有人開門,只不過這次是一位身著黑衣的男人,“公子請進?!?/br> 院外破敗,院內(nèi)卻同尋常人家一致無二。謝云辭尚且還沒到后院,便聽見一陣嬉鬧聲,是有人在和孩童玩耍。 男人帶著路,先一步進了后院將孩子帶走,一時間后院中只剩下謝云辭和那位老先生。 “云辭見過先生。” 謝云辭先行行禮,起身后才問道:“先生應(yīng)當就是裴太傅家的影衛(wèi)統(tǒng)領(lǐng)盡棲吧?!?/br> “揀盡寒枝不肯棲。” 乍然聽人提起這個數(shù)十年都未曾有人再喚過的名字,老先生面容染上幾分悵惘,“如今當真是無處棲身了?!?/br> “既然能拿到老爺當年的信,想來你是想問當年的事吧?!?/br> 謝云辭不做避諱,坐在老先生身邊,“先生不需要問我是誰嗎?” 老先生搖頭,“能知道這個地方的人不多,想來你也是費過一番功夫的?!?/br> “一物換一物,不虧?!?/br> * 回鎮(zhèn)寧侯府的馬車上,像是專門和趙瓊?cè)A作對一樣,一上馬車趙淮止就躺下,占去大半地方,只給趙瓊?cè)A留下一點堪堪能坐人的位置。 昨日趙瓊?cè)A出府所乘坐的那輛馬車,早就讓謝云辭差人送回了鎮(zhèn)寧侯府;如今的這輛是府內(nèi)管事為趙欽平備下的馬車,正好被趙淮止先用上了。 “哥,我想躺著?!?/br> “你讓點地方給我好不好?” 趙瓊?cè)A滿是不習慣地坐在馬車上,她一手撐在馬車車壁上,悄悄回頭看了趙淮止一眼,同他好聲好氣地商量道。 許是身子原因,自小她每次坐馬車出門,都要躺著小憩一會兒才能更舒服;不然坐馬車的時間稍微一長,她就開始頭暈,尤其是在用膳之后,反應(yīng)更為明顯。 她知道今日趙淮止心里有氣,這才平心靜氣地同他商量道,生怕再惹他不快,舊事重提。 聞言,趙淮止這才舍得睜開眼,微微起身覷向她,“難受了?” 趙瓊?cè)A可憐點頭。 “自己過來躺著?!壁w淮止知道她有這個毛病,起初他也沒想這么折騰她,見她可憐兮兮的模樣,他勉為其難地往旁邊躺了躺,讓出一半的位置給她。 末了他還不忘叮囑一句,“離我遠點,我身上有傷?!?/br> “你要是弄疼我,我就去找謝云辭打架?!?/br> “……” 趙瓊?cè)A還沒躺下,就聽到他這一句話,頓時什么不適和困意都消失了。 她連忙盤坐在趙淮止身側(cè),不知道他傷在哪里她也不敢隨便碰他,“哥你傷哪里了?” “大夫看過了嗎?爹怎么說,嚴不嚴重?” “是不是許家人做的?” 除卻處理日常朝堂上的事外,趙淮止只在調(diào)查許家從前的事,尤其是許銘良被老侯爺收養(yǎng)之前、所寄住的那戶人家。 從謝太夫人處聽到的事,趙瓊?cè)A在回府之后都一五一十地轉(zhuǎn)述給趙欽平和趙淮止聽。 包括五月初林雁回轉(zhuǎn)贈給她的那塊流蘇玉佩,她也一并交給了趙淮止。 榮州遠在邊疆,離京城太過遙遠,即便是她派岑霧等人去了榮州,恐怕也要受限于榮州的人,倒不如交給趙淮止,或許他有人脈能打聽到一二消息。 前幾日趙淮止離京,趙瓊?cè)A只當他是繼續(xù)去追查許銘良的事,卻不想他回京后竟然受了傷。 幕后動手的人除卻許家,她幾乎不做其他人想。 趙淮止被她這一串問題問得頭疼,“傷到手了。不是重傷?!?/br> “從前在軍中行軍打仗,受傷是常事。大夫說讓我之后靜養(yǎng)幾天,平心靜氣,不要同人生氣?!?/br> 說道后半句時,他還看向趙瓊?cè)A,刻意咬了重音,意有所指。 趙瓊?cè)A一噎,想再說幾句時終于還會忍住了,“那我不氣你就是?!?/br> “還有明明就是你自己和云辭過不去的。” 說著,她又感覺趙淮止畢竟是她親哥哥,他受了傷,她這個做meimei多少該有幾分關(guān)心,“正好這兩天我在府中沒什么大事,得閑時給你做幾道藥膳補補?!?/br> “嗯?!?/br> “等一會兒回了府里,你先去瓊?cè)A苑看看那個布偶?!?/br> 厭勝之術(shù)太過于詭異邪門,片刻不能等。 如果上面的生辰八字真的是許錦湘的,那趙家和許家要算的賬便又多添了一筆。 趙瓊?cè)A懂得個中利害,聞言應(yīng)聲:“我知道?!?/br> “只是哥,你當時就只發(fā)現(xiàn)這一個布偶嗎?” 在長安樓時,趙淮止只說他看到那個丫鬟在埋東西,卻沒看到那個丫鬟的臉。 厭勝之術(shù)非同小可,如果許錦湘當真要對她下手,掩埋藏匿小人這種重要的事,她肯定會交給自己的心腹來做。 算來她身邊能得她信任的丫鬟,也就是一個代茗了。 依照許錦湘做事的性子,不論是在前世還是今生,她定是謹慎到會多準備幾個。 趙淮止明白過來,臉色更加難看,“瓊?cè)A你的意思是,瓊?cè)A苑里也許埋了不止這一個布偶?” “也許?!?/br> “許錦湘如今的行事手段,我也摸不準?!?/br> “而且她應(yīng)該,不懂這些才對?!?/br> 從前許錦湘雖然喜歡在背后對她用小手段,但大多還是有跡可循的,尚且未到如此喪心病狂的地步。 而且厭勝之術(shù)與巫蠱之術(shù),向來都很少見。 前世她在北齊南燕,聽過京城中后宅里的不少事,也親眼見過后宮嬪妃為了爭寵而手段頻出,但鮮少有人會做到如此地步。 倘若許錦湘以她的名字、自己的生辰八字做布偶,那許錦湘求的又是什么…… 這個手法,聽起來也不像是對許錦湘自己有好處一樣。 趙淮止也在沉思,“等我下午去永樂坊找云辭,讓他帶去給道長看看這布偶到底用來做什么。” “這事爹還不知道,等有定論后我再去告訴爹?!?/br> “這幾日你盡量少與許錦湘接觸,凡事多注意著自己,身邊不能離人?!?/br> “若是再發(fā)生昨晚那種情況……” 他細細叮囑著,提及昨晚,趙淮止又想到今早看到的那副場景,臉色變了又變。最后他又是試探又有些擔心地問著趙瓊?cè)A,“瓊?cè)A啊,你和哥哥如實交待,你昨晚是怎么去長安樓的?” “該不會是謝云辭讓你過去的吧?!?/br> 生怕趙淮止再誤會謝云辭,趙瓊?cè)A聞言連忙擺手否認道:“沒有,是我自己先去花故樓,隨后謝云辭才來找我的?!?/br> “花故樓?你去哪里做什么?” 從昨晚他回京開始,接二連三的事情讓趙淮止幾乎沒能松口氣,如今聽到花故樓三個字,他還沒徹底放下的心再度高懸。 即便他常年不在京城,也知道花故樓是什么地方。 趙瓊?cè)A遮遮掩掩地說道:“就……南燕三公主約我去那里,說是有事同我說。我也沒想到姜扶翊也在。” 一個謝云辭,一個姜扶翊。 前段時間楚懷晏甚至還明里暗里地同他打聽趙瓊?cè)A的婚事。 平常不見她在京中一眾小姐中玩得多歡快,這惹事的本事倒是絲毫不減。 趙淮止在心里默念起大夫的叮囑,告誡自己不能生氣,更何況趙瓊?cè)A還是他的親生meimei。 做哥哥的要保護meimei,不能兇meimei。 如此反復(fù)許多次后,感覺到自己心境平復(fù)下來后,趙淮止這才徹底冷靜下來,“南燕太子那邊你也少見?!?/br> “他這次來京目的不明,你盡量避著他一些。” “南燕三公主那邊,舅舅既然沒讓你去陪她同游京城,這幾日她要是給你遞拜帖的話,你只管推拒便是?!?/br> “堂堂一個鎮(zhèn)寧侯府,還不懼怕一個三公主?!?/br> 想起那日南燕使臣的接風宴,趙淮止就一陣頭疼。 就算趙瓊?cè)A能躲開南燕的人,可他這幾日都要陪著姜扶翊,難免是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