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心機紈绔的黑月光 第110節(jié)
“不過我哥找你,是有什么要事嗎?” “許銘良的身世問題?!?/br> “他知我認識的人多且廣,想托我替他尋尋人?!?/br> 不僅是尋人。 更重要的是,如今人已經(jīng)尋到,該如何不動聲色地說服他們上京尋親。 這一路上,也需要確保他們的安全和行蹤。 萬不能打草驚蛇。 趙瓊?cè)A安靜靠在他懷里,垂眸看向他系在腰間的扇袋,心緒不明。 如果能順著摸出許銘良真正的出身,或許是分府最關鍵的一步。 她爹和她哥哥能追查到這一步,想來是有更確定的消息和證據(jù)了。 如果許銘良不是老侯爺和他白月光的孩子,后續(xù)就要好解決許多。 倘若是的話…… 她長嘆一口氣,難得感覺到幾分頭疼,隨即她想到趙淮止先前的話,驀然直起身子問道:“今日許銘良是不是已經(jīng)回京了?!?/br> 如今南燕使臣的接風宴都辦過了,掐算著時間,確實是差不多了。 謝云辭定定看著她,低頭在她眉間輕輕落下一吻,“是。城門剛開沒多久他就回來了。” “這時候應該已經(jīng)回到鎮(zhèn)寧侯府了?!?/br> 第91章 償還 “銘良這次回京, 應當就留在朝中了吧?!?/br> “調(diào)任去榮州這么久,我瞧著你都消瘦了許多?!?/br> “吏部的意思是讓銘良留在京中任職,但具體調(diào)任到哪里, 吏部還要再稍作定奪?!?/br> “勞煩舅舅為我奔走了,銘良無以為報?!?/br> 目送著謝云辭的馬車駛離, 趙瓊?cè)A甫一進侯府,便能清楚聽到自花廳里傳來的歡聲笑語。 言語情緒之熱烈, 即便是她想忽視也難。 與如今許銘良回府的熱鬧相比,月初她父兄回府,倒顯得清冷許多。 老侯爺瞧著和許家更像是一家人。 想到先前謝太夫人同她說的那些陳舊往事,趙瓊?cè)A嗤笑一聲, 心下那股為祖母、為父兄感到不值和不甘的情緒愈發(fā)濃烈。 她微微側(cè)頭, 看向走在她身后的小張管家, 而后又朝花廳看一眼, 意思不言而喻。 “你盡管去, 有本郡主擔著,不會讓你出什么事?!?/br> 小張管家點頭, 大步越過趙瓊?cè)A, 先行朝花廳走去,繞過假山后, 他站定在花廳前, 揚聲打斷老侯爺和許家人的談話, “老侯爺, 郡主已經(jīng)回來了?!?/br> 以往府里人都慣用大小姐來稱呼趙瓊?cè)A, 如今小張管家忽然以郡主相稱, 無疑正式尊重了許多。 “讓瓊?cè)A直接過來, 且先不用回瓊?cè)A苑了?!?/br> 老侯爺點點頭, 示意他已經(jīng)知道了,他正要讓小張管家離開時,又將他喊回來吩咐了一句。 趙瓊?cè)A站在假山后,遮掩身形,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絲毫沒提到過她祖母。 若不是她父兄還在,這鎮(zhèn)寧侯府還有名正言順的侯爺,她還以為老侯爺要將這偌大趙家拱手相送。 “郡主……” 小張管家行禮,不等他把話說完,趙瓊?cè)A就擺擺手,“我都聽到了?!?/br> “你先下去忙你的吧?!?/br> “小的明白?!?/br> 小張管家是個明白的,知道這個時候花廳周圍不適合有其他人在場。在離開時,他也帶走了候命的所有婢女和小廝。 整理好儀容和心情后,趙瓊?cè)A掐好方向和位置,裝作一副剛從進府的模樣,施施然繞過假山,朝老侯爺行禮,“瓊?cè)A見過祖父?!?/br> “起來吧。”老侯爺應一聲后,指向坐在他左下位的許銘良,“這是你許叔叔,今日才從榮州回京。以后就還住在侯府里?!?/br> 還想一直住在侯府里。 做的什么春秋大夢。 趙瓊?cè)A心里哂笑,面上仍舊如常,她落座在許銘良對面,“許叔叔回京是好事?!?/br> “此前本郡主也聽父親提起過,許叔叔在榮州為百姓做了許多好事,榮州百姓都還感念您,十分舍不得您離開呢?!?/br> 說話間,趙瓊?cè)A也在打量著許銘良。 許銘良與她小姑姑差不多年齡,比她父親也只小四五歲。 她父親常年鎮(zhèn)守邊疆、嚴治軍中,身上難免沾了些凌厲嚴肅;而許銘良卻有著大多數(shù)文官的雅致溫和,像是書香世家教養(yǎng)出來的子弟。 絲毫看不出來他是養(yǎng)在簪纓世家的鎮(zhèn)寧侯府。 她此前聽趙淑妃提起過,許銘良被接到趙家時才不過五六歲,正是學武的年紀。 只不過不知緣何,老侯爺從不教他習武,反而對他的課業(yè)抓得很緊,之后更是送他入朝,做了文官。 煞費苦心啊。 “在其位謀其政,我在榮州多年,為百姓做事也是應該的。” “能為朝廷分憂,讓百姓享福,也不算辜負老侯爺多年來的教導。” 許銘良不咸不淡地回道,心態(tài)很是平和,當真是應了一句不驕不躁。 末了,他看向趙瓊?cè)A,眼神中滿是長輩的欣慰,“倒是我許久不見瓊?cè)A,當年的小姑娘也長大了,不知道要惹得京中多少公子傾心?!?/br> 趙瓊?cè)A聞言掩唇低低笑了幾聲,看向?qū)γ娴脑S錦湘,笑意愈濃,“二叔說笑了,若論人緣,錦湘可要比我好許多。” “您還不知道吧,錦湘近來與七公主交好,時常去小姐們的小宴,不少人都夸贊錦湘落落大方,更像世家女呢?!?/br> 皇位更迭,幾十年間朝臣都要不斷更換,能以世家在京城站穩(wěn)的人家,也不過寥寥數(shù)家。 此一言,都不知道是在夸許錦湘還是在貶低她。 “堂姐你還說呢,此前七公主還想邀你去儲秀宮一敘,但她只怕你不愿意,就只能作罷。” 許錦湘揚唇一笑,對上趙瓊?cè)A目光的瞬間復又垂眸,像是怕極她的模樣,“之前七公主還想托我問堂姐一句,下個月月初是她生辰,不知堂姐能不能賞光?!?/br> “看來七公主這是不怕上次京郊種地的教訓了啊?!?/br> “這份勇氣倒是值得佩服?!?/br> 趙瓊?cè)A笑道,放眼整個京中,誰家小姐不知道她和七公主不和。 自七公主從京郊回來,就沒敢在她面前再放肆過,兩個人正面相遇的次數(shù)也少了許多。 生辰宴,她倒是能心平氣和地和七公主道一句生辰快樂,就是不知道七公主能不能高高興興地應下了。 提起京郊一事,許錦湘訕訕,始終緘默的許周氏也沉下臉,便連老侯爺?shù)哪樕加袔追蛛y看。 “瓊?cè)A,舊事就不要再提了。” 老侯爺警告似的橫了趙瓊?cè)A一眼。 趙瓊?cè)A無奈聳肩,斂眸垂頭,一副委屈模樣,“瓊?cè)A遵命?!?/br> “堂姐也是為了我和七公主好,您就不用多和堂姐計較了。”許錦湘唇角輕勾,挺直腰板,替趙瓊?cè)A向老侯爺解釋道,“說起來,我聽說過幾日城西有家刺繡鋪子要開張了。” “正巧南燕三公主也在京中,不知道堂姐有沒有時間與我們同去?” 適才趙瓊?cè)A已經(jīng)拒絕過她一次,老侯爺還在場。于情于理,趙瓊?cè)A合該都不會再拒絕她第二次的。 但她忘記了,趙瓊?cè)A早就不是從前那個任她擺布、任她算計的天真姑娘了。 趙瓊?cè)A端過旁邊小木桌上的茶水,來回輕輕刮了幾下茶蓋,抿過一口清茶,她這才抬眼看向許錦湘,絲毫不顧及還有長輩坐在花廳里。 “本郡主沒記錯的話,皇后娘娘是吩咐你和七公主招待南燕三公主的?!?/br> “本郡主怎么能喧賓奪主呢?” “而且本郡主只去了這一次,若是后續(xù)皇后娘娘論功行賞,本郡主也不好只憑借這一日就去坤寧宮腆臉要賞,多不好意思啊?!?/br> 說話間她毫不停歇,直把許錦湘說得笑容都消失了。 許錦湘?zhèn)阮^望向許銘良和老侯爺,輕輕甩甩長袖又端正好姿勢,“堂姐這話說的就生分了?!?/br> “我們本來就是姐妹,提到賞賜多見外啊?!?/br> 此時天光更為明媚,趙瓊?cè)A估摸著下朝時間也快到了。 今日許銘良回府,她父兄不可能會在皇宮里久留,如今差不多也該要回府了,她扶了扶鬢頭微斜的步搖,“在其位謀其政,這既然是你和七公主的事,本郡主自然是不便插手的?!?/br> “許叔叔回京,本該是一件高興的事。你們好不容易團圓,錦湘你又何必一直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的事情?!闭f罷,她又將話頭拋了回去,“祖父您說是這個道理吧。” 他們坐在一起,倒顯得她像是外家人。 前塵因果明了,趙瓊?cè)A對老侯爺只存留有對長輩的尊敬,再無其他。 不待老侯爺開口,她便自顧自起身行禮,“瓊?cè)A離宮時,姑姑還托我給祖母帶些補品。想來祖母也醒了,瓊?cè)A就不耽誤許叔叔你們敘舊,先行告退?!?/br> 盯著趙瓊?cè)A離去的背影,許錦湘給代茗使了一個眼神,示意讓她跟上去。 代茗了然,借著換茶的由頭趕忙跟上趙瓊?cè)A的腳步,不遠不近地觀察著她。 花廳里,老侯爺被趙瓊?cè)A氣得直長吁短嘆。 “瓊?cè)A這孩子,就是太多人偏寵她,才養(yǎng)得她成了如今這般不懂禮數(shù)規(guī)矩,和長輩說話時也不見一點謙卑的模樣?!?/br> “要是她有錦湘一半懂事,嘉懿在天之靈也能放心?!?/br> 許銘良聞言,回身望向許錦湘,眼神平淡,顯不出幾分親近,“郡主乃是金枝玉葉,又豈是錦湘能隨意攀比的?!?/br> “若論對錯,妾身也有幾分錯?!?/br> “當年妾身忙著接管府內(nèi)的公中,多少有些忽視了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