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心機紈绔的黑月光 第108節(jié)
“若是本公主沒認錯的話,坐在五皇子身后的就是七公主了吧。” 意圖落空,三公主掃了一眼自家兄長的臉色,笑著同對面的賢妃搭話,很是和善的模樣。 賢妃一心都放在了江齊修和林雁回身上,乍然聽到三公主的話,她側(cè)頭往后看了一眼七公主,笑著應(yīng)道:“三公主好眼力,錦月確實是坐在齊修后面?!?/br> 三公主望階下看了一眼,繼而好奇問道:“那七公主身旁這位是……” “賢妃娘娘莫怪,本公主只是見這位小姐有些眼生,一時好奇罷了。” “是許大人的嫡女,許錦湘?!?/br> “也是瓊?cè)A郡主的堂妹?!?/br> 三公主恍然,“原來是郡主的堂妹,難怪如此出眾了?!?/br> 這三公主,還真是三句不離她。 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都在說什么招惹仇恨的話。 趙瓊?cè)A嗤笑一聲,將紙箋放到寬袖里,揚聲打斷三公主的話,“錦湘才貌雙全,也多虧了許嬸娘的教導。若是她生在我們趙家,本郡主怕是早被兄長嫌棄到底了?!?/br> 說這話時,她刻意咬重了許和趙兩個字,是在提醒著賢妃,也是在提醒著三公主。 只一句話,硬生生將她和許錦湘之間劃出了楚河漢界。 許錦湘臉色一白,卻也明白此等場合不是她能隨意妄言的地方。 她只能生生忍氣吞聲,在心里又給趙瓊?cè)A記了一筆。 三宮主聞言轉(zhuǎn)過目光,點點頭,“原是如此。” “只是本公主不愛胭脂水粉、華麗錦緞,只偏對騎射有幾分興趣。不知道七公主和許小姐可有時間,過幾日與我一同去京郊馬場游玩幾日?” 一場接風宴,先是南燕太子指定趙淮止與他在京城同行,如今南燕三公主也借此來要挾七公主。 如此被挑釁威嚴,殿內(nèi)已經(jīng)有朝臣按捺不住,借著微醺的醉意拱手起身,大膽開口:“太子和三公主遠道而來,本該被奉為座上賓。此前禮部已經(jīng)著人安排好,不如等明日由禮部斗膽做主,帶太子和公主一同游走京城附近?!?/br> 斗膽進言的是御史臺的張大人。 四月十六京郊刺殺一案,起初便是由他先接手調(diào)查的,即便最后朝廷蓋棺定論,明示此事與南燕無關(guān),只是匪徒作祟。 但時至今日,這位張大人對南燕也沒有什么好臉色和和善態(tài)度。 仁宗抬眼朝他這邊看過去,不甚在意地擺擺手,“無妨。太子和三公主此行既然是來京城游玩,朕豈有不應(yīng)的道理?!?/br> “張愛卿不必如此緊張,太子既然與淮止和云辭投緣,本也算是一件好事?!?/br> “三公主這邊,皇后便代朕招待著?!?/br> “貴妃和淑妃幫襯著就好?!?/br> “朕瞧著張愛卿你都喝醉開始胡言亂語了,之后若無事,你就先回府休息,明日不用上朝了。” 三言兩句,仁宗便把南燕太子和三公主的事放到游玩京畿上,只字不提家國社稷,權(quán)當做沒有此事。 話音剛落,皇后、謝貴妃與趙淑妃便起身行禮領(lǐng)旨。 仁宗又與南燕太子閑話幾句,不多時便起駕去往金鑾殿。 趙瓊?cè)A見仁宗也走了,和趙淮止低聲解釋了一句,以頭暈要去翊坤宮休息的借口,順勢也離開了太和殿。 玉階之上,姜扶翊一手把玩著雕花酒盞,余光瞥見謝云辭離開的身影,他唇角輕勾,面色卻微微沉了下去,“倒是出乎意料了?!?/br> 謝云辭竟然肯為鎮(zhèn)寧侯府出頭。 只是這歸根到底的緣由,姜扶翊垂眸,哂笑一聲,卻沒再開口。 * 太和殿偏門。 趙瓊?cè)A遠遠地就望見等在偏門不遠處的謝云辭,一襲品月色錦袍,襯得他整個人身形更為頎長,月色相照,投落在他身上,讓他看起來也更為溫潤朗然。 和方才他在殿內(nèi)與姜扶翊針鋒相對的模樣相去甚遠。 “你來這么快。” “明明我走的時候你還在崔珩身邊坐著?!?/br> 她不由得加快步伐走過去,臨了走到謝云辭身邊時,趙瓊?cè)A就自覺挽住他手臂,嬌嗔說道。 謝云辭低垂眉目看她,聞言好笑地捏著她臉頰,“怕你等太久,我就先過來了?!?/br> 說罷,他抬頭望了望月色,“我們?nèi)ビ▓@走走?” “好。” 趙瓊?cè)A自然是同意的,末了她還不忘給白芍和紫菀使了個眼神,示意兩個人在身后跟著,也好時刻注意著周圍是何情況。 盛夏時節(jié),御花園中應(yīng)季的話都已經(jīng)醒綻,和著晚風,花香撲面而來,清晰卻不濃郁,很是好聞。 “你今晚,怎么會突然要替我哥哥接下這份差事?” “南燕太子,性情太過叵測。” 謝云辭牽著她的手,很是悠閑地散步,“淮止對京城不熟悉,若是他應(yīng)了南燕太子,恐怕會比我更為難?!?/br> 而且趙淮止是她親哥哥。 即便他此時摸不出南燕太子究竟想做什么,但也不能給他一絲一毫可以接近趙瓊?cè)A的機會。 在這件事上,趙淮止未必有他看得通透。 “可是我也擔心你。” “萬一他為難你,舅舅那邊……” 今晚殿上,仁宗那句“南燕太子若是在京有任何閃失,拿他問罪”的話,雖然是半開玩笑說的,但趙瓊?cè)A也懂,如果真發(fā)生這種情況,謝云辭難免也要受罰。 南燕太子向來不會理會別人感受,手段更是陰狠,誰也不保準他會不會做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 “他不會。” “何況還有淮止在,他總不會同時得罪兩個人?!?/br> 這兩個人還都和北齊的邊關(guān)戰(zhàn)事有關(guān)。 如今北齊和南燕只是暫時的息事寧人罷了,倘若日后再開戰(zhàn),南燕太子就算再有謀略,也不會做這種斷自己后路的事。 “瓊?cè)A,你不是回翊坤宮了嗎?” “怎么會和云辭在御花園里?!?/br> 不知是不是巧合,兩個人剛提過趙淮止,話音剛落,不遠處就清楚地傳來了趙淮止摻雜著些許疑惑的聲音。 完全沒預(yù)料到會在這里遇見趙淮止和江齊彥,趙瓊?cè)A身子一僵,動了動長袖遮掩住她和謝云辭的手,“我一出太和殿就遇見謝二公子?!?/br> “正好他要去景和宮,我們就順路了?!?/br> 趙淮止只覺不對,他剛想張口再說些什么時,就被趙瓊?cè)A打斷了。 “況且,你不是和我說,今晚出門時要和人一起隨行的嗎?” “兩個人走也放心一點?!?/br> 話是這么說也沒錯。 趙淮止繼而看向謝云辭,抬步走了過去,“今日是貴妃娘娘喚你去景和宮的嗎?” “嗯,姑姑說有事與我相商?!?/br> 謝云辭應(yīng)聲,察覺到趙瓊?cè)A緊張,又一直想掙脫他的手。他低笑一聲,這才遂了趙瓊?cè)A的愿,放開她的手,以免讓趙淮止察覺到什么。 “只不過我覺著今晚風景不錯,賞花看月,也不失為一種享受?!?/br> 花前月下,佳人在側(cè),確實是難得的好景。 江齊彥似有所感,輕咳一聲后他朝趙瓊?cè)A招招手,“方才離殿時,舅舅讓我看到你的話,帶你去趟金鑾殿?!?/br> “皇后娘娘已經(jīng)允了三公主的要求,讓錦月和許小姐過幾日陪三公主去京郊馬場?!?/br> “只不過不止她們兩個人,屆時京中的小姐大多都要去?!?/br> 方才在太和殿時,趙瓊?cè)A聽到了三公主說要去馬場練習騎射,她偏愛這個,有如此要求倒也不奇怪。 非要京中小姐作陪,其中陪著陪著,免不了要比試一番。 不知為何,她忽的想起三月時、仁宗欽定謝云辭教習她騎射。 難不成…… “當真?” 江齊彥攤手,“我還能騙你不成嗎?” 趙瓊?cè)A斂眸緘默片刻,這才應(yīng)聲,“那我同你去一趟?!?/br> 說著,她還輕輕撓了下謝云辭的掌心,感覺到謝云辭回握她一下后,趙瓊?cè)A這才放下心,隨著江齊彥又朝太和殿的方向走去。 前面不遠處便是涼亭,晚荷三三兩兩地開著,謝云辭沒立即和趙淮止搭話,徑自走到?jīng)鐾?nèi)坐下,他輕叩著石桌,這才看向?qū)γ娴内w淮止。 “你讓七殿下支開瓊?cè)A,是想說南燕太子的事嗎?” 第90章 勘破 天邊夜色深沉, 滿月高懸,傾灑一片清輝,月光與燭火相映, 趙瓊?cè)A覺得這皇宮長街也沒冬日那般昏暗漫長。 提著手中的燈籠,趙瓊?cè)A和江齊彥并肩走在去往金鑾殿的長街上, 兩相緘默無言。 時不時有宮女太監(jiān)經(jīng)過,俯身朝他們行禮, 她也只抬手說了句免禮。 “表哥,舅舅和爹就沒同你說讓我去金鑾殿是因為什么事嗎?” 許是直覺作祟,趙瓊?cè)A不自覺地握緊手中的提竿,手心還有些微濕, 是她難得能感覺到的緊張心緒。 她不怕南燕太子, 只怕會再牽連鎮(zhèn)寧侯府。 回想今晚, 姜扶翊和姜扶苓言行里都是沖著鎮(zhèn)寧侯府來的, 先是趙淮止, 后又是從七公主牽扯到許錦湘。 即便許錦湘姓許,可許家如今畢竟還住在鎮(zhèn)寧侯府里。 有老侯爺在, 不管許家出了什么事, 他多少都要出面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