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心機紈绔的黑月光 第2節(jié)
白芍點頭。 趙瓊?cè)A心下一緊,繼續(xù)追問道:“青鳶是不是出府了?” 白芍又點點頭,“青鳶說小姐您讓她去辦事,午膳過后便出府了?!?/br> 糟了…… 三月驚雷的后兩天,也是她要潛逃出府私奔的日子。 上一世,她的行動就是在今晚被人告發(fā)的。 趙瓊?cè)A的睡意醒了大半,顧不得腳踝上的傷,她便要掀開被褥下地。 一面趕忙穿上外衣,她一面吩咐著白芍,“你去拿把傘,我們?nèi)ブ癜蔡??!?/br> 白芍一驚,下意識看向窗外,“可是小姐你剛退燒?!?/br> 窗外雨勢漸大,趙瓊?cè)A自然聽得清楚,只是她此時不去竹安堂,一會兒事發(fā)后嬤嬤也會帶她去的。 倒不如先發(fā)制人。 接過白芍手中的油紙傘,她剛走出去幾步卻又折返回來,找了另一把傘遞給白芍,“你從后門出府,去長安閣尋青鳶回府?!?/br> “記得繞開府中的護衛(wèi)?!?/br> 吩咐過幾句后,趙瓊?cè)A便頭也不回地出了瓊?cè)A苑,步履匆匆。 * 春雷一聲響過一聲,雨也未曾停歇,順著晚風(fēng)吹到人身上,平添幾分可憐意味。 竹安堂外,劉嬤嬤正要闔上院門準備歇息時,遠遠地便看到有人撐著傘,冒雨朝著竹安堂走來。 等她認出來那人是誰時,心下一驚,再顧不得關(guān)門,連忙帶著傘迎了出去。 大半夜的,這位小祖宗怎么來了? “郡主啊,您這還再燒著,怎么還敢淋雨?”劉嬤嬤接過傘,帶著她趕忙進了院內(nèi),躲在屋檐下避雨。 趙瓊?cè)A身上多多少少沾了些雨水,收了傘后,她望向燈火尚明的屋內(nèi),轉(zhuǎn)而看向劉嬤嬤,低聲問道:“嬤嬤,能不能勞煩你進去和祖母通報一聲,就說瓊?cè)A來賠罪了,想見見祖母?!?/br> “可以嗎?” 最后三個字她咬得很輕,此刻也像極了做錯事后愧于見長輩的孩子。 劉嬤嬤也算是從小看著趙瓊?cè)A長大的,見她這般著實不忍心,加上這幾日太夫人也是吃不下睡不好的,祖孫兩人互相賭著氣。 稍作猶豫后她就應(yīng)下,“老夫人還沒睡下,老奴這就進去通報一聲?!?/br> 趙瓊?cè)A點點頭,輕聲說了句“謝謝嬤嬤”。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劉嬤嬤便出來了,“郡主,老夫人讓老奴帶您換身衣服再進去?!?/br> “不用,一點小雨罷了,無礙的?!壁w瓊?cè)A擺擺手拒絕,便準備進去。 她對太夫人和竹安堂的印象,只停留在前世她去南燕和親前夕。 此后她在南燕十五年,未曾收到過太夫人的一封信,也不曾成功寄出去過一封。 如今再踏上這里,她心里竟也生出幾分近鄉(xiāng)情怯。 在堂前徘徊過幾步后,她緊攥著裙擺,抬步踏進竹安堂。 甫一進門,她就自覺提起裙擺跪在地上,磕頭謝罪,“祖母,瓊兒來給你賠不是了。” 第2章 告發(fā) 不等太夫人開口,趙瓊?cè)A就低頭,主動攬下所有過錯:“祖母,從前是瓊兒不懂事,不該帶著堂妹私自出府去馬場,還受了傷,讓祖母您一直擔心著。” “那日瓊兒也不該去馬場見五殿下?!?/br> 此后她不該不顧鎮(zhèn)寧侯府和皇帝的面子,驕縱蠻橫,目中無人。 不應(yīng)該只顧自己愜意,執(zhí)意要推掉和沈家的姻親,讓趙家失約,讓您寒心。 更不應(yīng)當被五皇子利用,賠了整個鎮(zhèn)寧侯府。 一邊說著,她也在心里懺悔著上一世那些痛徹心扉卻又無法宣之于口的罪不可赦。 原本還有些心疼她的太夫人,在聽到她后半句話時,所有心軟便都消失不見,“胡鬧!” “祖母和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和五殿下走得太近。你竟然還要去見他?” 還硬生生將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 頭受了重傷、高燒不退、腳踝也受了不輕的傷……好不容易人醒過來了,卻還要冒雨來竹安堂。 “祖母,瓊兒都想通了。” 趙瓊?cè)A知道祖母生氣,但這些事必須盡快說清楚。她閉眼一狠心,繼續(xù)說道:“從前是我動了不該有的心思。五殿下雖為尊貴,但到底是天家人?!?/br> “深宮禁庭,我不愿意過大姑姑那樣的日子。” 上輩子,五皇子對她百依百順,溫柔至極,到頭來卻只是想借著鎮(zhèn)寧侯府登上皇位。 而在她去往南燕和親之后,南燕太子對她更是疑心深重,處處提防又百般折磨。 許是天家原就生性多疑,對人待物又是千般防備。教人揣測心意,著實累人。 太夫人放下茶盞后看向趙瓊?cè)A,良久后才開口:“若祖母同意你嫁與五殿下呢?” 嫁給五殿下? 再賠上自己的一生嗎? 她這次又沒瘋,也沒再被那些所謂情愛蒙蔽雙眼。 太夫人的話音剛落,趙瓊?cè)A就知道自己該作何選擇,跪叩在地上,她一字一句認真說道;“瓊兒不愿嫁?!?/br> “婚約之事,孫女只愿嫁給知我懂我之人,別無他求?!?/br> 更何況,五皇子和許錦湘兩個人壞事做盡,都沒能得到報應(yīng),她又如何安心考慮婚事? 即便真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她若不想嫁,總能理由能推脫掉的。 “這話當真?”太夫人撥弄著手中的佛珠,反問了一句,頗為不信。 自己養(yǎng)大的孫女是什么性子,太夫人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從兩年前開始,趙瓊?cè)A便時常入宮。當時她還以為自家孫女是進宮去找皇帝還有嫻妃,便也沒管太多。 結(jié)果卻得知只要趙瓊?cè)A一進宮,定會去找五皇子,還從不讓人跟隨。 少女的愛戀心思總是藏不住的,兩年間太夫人不是沒動手阻攔過兩個人,只是毫無成效,還使得趙瓊?cè)A愈發(fā)變本加厲,兩個月前甚至說出了非他不嫁的荒唐話。 如今不過幾天時間,就徹底轉(zhuǎn)性子了? 趙瓊?cè)A抬起頭,直接對上太夫人的視線,“瓊?cè)A絕無虛言。” “從前都是我不懂事,讓祖母一直擔心。以后不會了,瓊兒一定乖乖聽祖母的話?!?/br> 見她不像是在說假話,太夫人面色也緩和了幾分,朝臥房看了一眼,“你不氣我就行了?!?/br> “起來吧。你去換身衣服,今晚就留在竹安堂。” 只在屋內(nèi)說話的這一會兒功夫,屋外的雨越下越大,間或伴隨著幾道雷聲。 若再讓她回瓊?cè)A苑,怕是又要染了風(fēng)寒。 知道這一頁是翻過去了,趙瓊?cè)A松口氣,起身后直接走到太夫人身邊,挽上太夫人手臂輕輕搖晃著,“我就知道祖母最疼我了。知道我害怕打雷,就讓我留在竹安堂和您睡。” 太夫人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油嘴滑舌的,慣會哄人開心??烊Q衣服?!?/br> 雖然她來時撐著傘,但雨絲是順著風(fēng)斜斜吹的,她身上難免會沾濕。 此刻黏在人身上,也著實難受。 沒再拒絕,趙瓊?cè)A松開太夫人的手,“那瓊兒換好衣服再來找您。” 一早在得到太夫人指示時,劉嬤嬤就備好了趙瓊?cè)A的衣服和沐浴的水,兩個人剛走到廊外,準備去廂房時,竹安堂外就傳來了另一道聲音。 “大小姐且先留步,換衣服不急。老奴有更緊急的事要告知太夫人?!?/br> 雖然來人自稱著奴婢,可這話里卻沒有半分怯意和尊敬。 趙瓊?cè)A在聽到孫嬤嬤的話時,就知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她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哦?不知道是什么要緊事讓孫嬤嬤這么晚了都要來竹安堂?!?/br> “本郡主也好奇得很?!?/br> 孫嬤嬤低頭,雙手交疊在身前,“說起來,這事和郡主也有關(guān)?!?/br> 趙瓊?cè)A挑眉,來了興致,“劉嬤嬤,還請你去和祖母通報一聲。早點說完,祖母也好早點休息?!?/br> 劉嬤嬤應(yīng)聲是后便又進去了。 廊外,趙瓊?cè)A閑來無事便打量著孫嬤嬤。 年近五十,雖然兩鬢已有霜白,但她仍舊精神矍鑠,尤其是那雙眼睛,犀利得很。 孫嬤嬤是老太爺身邊的人,同人一起打點著老太爺身邊的事務(wù),雖不參與公中之事,但在府中也是與太夫人身邊的劉嬤嬤平起平坐,甚至略高一籌的。 一定意義上,孫嬤嬤的話,多半也是老太爺?shù)囊馑肌?/br> “郡主為何一直盯著老奴?”孫嬤嬤突然一句話打斷了趙瓊?cè)A的思緒。 趙瓊?cè)A失笑,擺擺手,“只是許久不見,本郡主看著孫嬤嬤有些陌生罷了。” 說來上一世,正是孫嬤嬤揭發(fā)了她的私奔計劃,人證物證具在,提前打了她個措手不及。也讓太夫人對她更加失望。 那一晚,也是她被鎮(zhèn)寧侯府放棄的開端。 只可惜當時的她不自知,傻得可憐又可悲。 兩人說話間隙,劉嬤嬤已經(jīng)從屋內(nèi)出來,“郡主,孫嬤嬤,太夫人說可以進去了?!?/br> 孫嬤嬤滿意地看了劉嬤嬤一眼,沒接話,直接踏進了竹安堂。 劉嬤嬤看著她那趾高氣昂的模樣,剛想讓她收斂幾分時,就被人一把拉住。 趙瓊?cè)A食指微微貼著丹唇,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嬤嬤別在意,一會兒只管看著便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