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系美人,被迫營業(yè)[穿書] 第1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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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郁安靜地聽著,不知為何。 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油然而生。 她余光注意著傅云禮的一舉一動,卻看不出一點(diǎn)異樣,少年依舊有說有笑。 他說,去公墓時,有個小男孩偷偷把水果給吃了,被家長追著跑了好幾圈挨了揍,最后按著磕了幾個頭認(rèn)錯。 那個小男孩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可慘了。 兩人要從逃生通道的樓梯下去,中途路過一個方形的門洞,那里有個簡易的鐵質(zhì)護(hù)欄,已經(jīng)銹跡斑斑。據(jù)說,原本這里是要做成直梯的,從頂樓直通一樓。 但后來這個樓爛尾了,也就沒再繼續(xù)管,草草裝了個防護(hù)欄,和安全牌指示牌。 傅云禮放慢了腳步,不動聲色地落后時郁一步遠(yuǎn)。 時郁很快就察覺到了,停下來,轉(zhuǎn)過身抬頭看他。 “姐,對不起……” “我好像太粘人了,一直以來,都是你在遷就我?!?/br> 小時候的捉迷藏,初中高中的相伴,從小到大,以保護(hù)之名,把人困在一方天地。 我們不是被拋棄了,而是相遇成為了一家人。 家人二字,是傅云禮的渴望。 他小心翼翼地用一塊又一塊磚石,砌成密不透風(fēng)的墻壁,妄圖在時郁身上得到一種滿足感。 從而忽略了時郁的真正想法。 是啊,其實(shí)時郁從來沒有說過一次,需要他的保護(hù)。 是她在陪著他才對。 “有什么事我們回家說?!?/br> 時郁的聲音帶著顫音,慌了神,她向來心思敏感,此時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又不敢去細(xì)想。 她伸出手,想要抱一抱面前的少年,卻被人后退一步躲開了。 少年眼眸微彎,唇角上揚(yáng),強(qiáng)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往日爽朗的聲音,變得低低啞啞的,帶著前所未有的絕望。 “姐,我沒有家了?!?/br> “早就沒有了,從我爸爸mama死的那天,就沒有了。” 他只是把痛苦藏起來了。 并不代表痛苦就不在了。 “小抑,我——” 時郁瞳孔猛然一縮,看著那毫不猶豫朝黑漆漆的洞里跳下去的少年,身體本能地做出了反應(yīng)。 “砰!” 沉悶地撞擊聲響起,被淹沒在雨水聲中,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里發(fā)生的一切。 時郁整個人被巨大的力帶著,狠狠撞在護(hù)欄上,那護(hù)欄顫顫巍巍地晃了晃,不知能否支撐住兩個人的體重。 兩條細(xì)白的手臂在地面碎石上擦過,留下數(shù)道血口子,混著泥水,一片血rou模糊。鮮紅的血蜿蜒曲折,順著手臂向下,流到少年的手上。 時郁力氣小,整個身子都卡在護(hù)欄上借著力,才堪堪抓住傅云禮。 傅云禮看到她的傷,黑眸暗淡無光。不曾想,最后傷害到她的人,竟然是他。 流了那么多血,一定很疼。 這種護(hù)欄撐不了多久,傅云禮怕時郁也會掉下來。他看向她,眼神決然,聲音很輕。 “姐,松手吧……” 時郁睜大眼睛,拼了命地把人往上拽,卻看見傅云禮松開了手。 “不要……” “小抑,不要!” 那把遮風(fēng)擋雨的傘孤零零地倒在旁邊,亦如少年那早已千瘡百孔的心,沒有一點(diǎn)求生意識。 時郁兩只手死死抓著他,連掏出手機(jī)打求救電話的機(jī)會都沒有。 荒無人煙的爛尾樓,外面下著傾盆大雨,莫名給人一種,這雨不會停了,天不會晴了的感覺。 最怕高的少年,選擇了跳樓自殺。 向來少言寡語的少女,嗓子喊到嘶啞叫不出來聲音,也沒等到一個人路過這里。 誰來救救他? 有沒有人能來,救救他…… 傅云禮緩緩閉上眼睛,任由身子自由下墜。 姐,對不起。 我好累啊。 ———— 時郁掏出手機(jī)打了120,同時朝樓下跑去。 她一直跑,一路上跌跌撞撞,好像是摔了,從樓梯上滾下去,又感覺不到痛般,爬起來繼續(xù)跑。 身上全是摔出來的血,兩條手臂血淋淋的。她拖著沉重的身子,全身止不住得顫抖,胸口劇烈起伏呼吸著,卻像是被捂住了口鼻,窒息感襲來。 時郁站在躺在暴雨和泥水中的少年旁邊。 他緊閉著雙眼,從來沒有這么安靜過,任由雨水沖刷,雷聲轟鳴,了無生氣。 從這個洞口抬頭望去,正好能看到黑壓壓的天空。 從十幾樓到一樓貫穿的,會吃人的洞。 傅云禮的死,才是時郁的心理障礙,無法治愈的傷,一旦觸及提起,就會產(chǎn)生應(yīng)激反應(yīng)。 不是失語,而是,喊到說不出來一句話了。 不是怕血,而是,怕看到曾朝夕相處家人的血。 對傷害他人這件事介懷,更對旁人的善意敏感。 時郁無法想象,那樣陽光的少年,到底是有多么絕望,才會終結(jié)了自己的生命,又是如何獨(dú)自咽下苦楚,對著所有人露出溫柔的笑。 全是她的錯。 是她非要出去住,才留下傅云禮一個人。 傅云禮要回費(fèi)城,她如果跟他一起回去,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樣? 四周明明空無一人,時郁卻好似能聽見有人尖聲咒罵著自己。 “你個殺人犯!劊子手!” “為什么死的不是你!” “全是你的錯!” 那些聲音無孔不入,化作無數(shù)雙看不見的手,撕扯拖拽著將人拽向深淵地獄,永遠(yuǎn)不得安寧。 其實(shí),時郁之前的病不是太過嚴(yán)重,只是不愛說話,不愿意交流,最大的問題是表達(dá)。 然傅云禮這件事過后。 她的病情直接達(dá)到了一種不可控的境地。 系統(tǒng)找到時郁的時候,她還沒死,但也差不多了。 時郁無法接受,那個熱愛運(yùn)動、開朗愛笑、成績優(yōu)異,剛拿到錄取通知書的少年,最后一句話是。 “姐,松手吧……” 他似乎一直活在一個框架里,不是突然情緒爆發(fā),而是積壓太久。 時郁的愿望就是救傅云禮。 系統(tǒng)也說過,因?yàn)楦翟贫Y是任務(wù)愿望,避免出現(xiàn)相同未來的情況,會給她改變的“機(jī)會”。 否則,回到過去,傅云禮再死一次,時郁再崩潰,那就造成時間循環(huán)了,根本沒法結(jié)束。 ———— “小抑!” 時郁猛地從噩夢中驚醒,呼吸有些喘,抬手摸到枕邊的手機(jī),看了眼時間。 早上五點(diǎn)十五。 說實(shí)話,她基本上沒有這么早醒來的時候,可身體就像有記憶一樣,連著好幾天都是五六點(diǎn)醒來。 忽然,時郁感覺有些不對勁,抬手摸了摸臉,碰到了冰涼的液體。 她哭了? 夢里的記憶模糊不清,她從床上坐起來發(fā)了會兒呆,突然想起今天是傅云禮去費(fèi)城的日子。 時郁想了想,一通電話打了過去。 第一遍沒人接,時郁莫名有些焦慮,又打了第二遍,這次響了好幾聲才被人接起來。 “傅云禮,你怎么不接電話?” 時郁破天荒叫了他全名,帶著點(diǎn)生氣的意味。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幾秒,咆哮道:“時郁,你給我看看現(xiàn)在幾點(diǎn)!早上五點(diǎn),五點(diǎn)!我給你打電話你會接嗎?” 時郁:“……” 好像確實(shí)是她理虧誒? 作者有話說: 荊謂云:熊孩子抽一頓就好了。 傅云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