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系美人,被迫營業(yè)[穿書] 第96節(jié)
“你看這小子有一點反應嗎?他真是荊家的私生子?別特么綁錯了。”說著,男人揚手甩了小男孩一個耳光。 “是吧,不都說有錢人好面子,那邊肯定會花錢壓下來的。” “不過這小子真的是11歲嗎?”一個嘴里叼著煙的男人蹲在小男孩面前,細細打量著他。 年幼的孩子被打的遍體鱗傷奄奄一息,嘴卻硬的不行,哼都不哼一聲。 “這也是你們打的?不是說讓他哭兩聲,錄個視頻發(fā)給荊家就行了嗎?”抽煙的男人指著小男孩胳膊上的幾道紫痕。 “那可不是,把他綁來的時候,他身上就有傷了,被他那瘋子媽打的吧,鬼知道。”說話的男人正是拽小男孩頭發(fā)的那個。 他脾氣不太好,說話間又踢了幾腳。 “這小子不會真是個啞巴吧?從把他綁來到現(xiàn)在,就沒聽他說一句話哭一聲?!?/br> 小男孩慢慢地蜷縮著身子,身上沾滿了碎石殘渣,狼狽不堪。 好像哪里都在疼,卻又分不清哪里疼。 所以他只能蜷起來,小心翼翼地呼吸著,似乎這樣就能減輕痛感。 直到身上的血凝聚成了塊狀,稍微一捻便能碎成渣,那種痛到麻木的感覺依然無法消失。 在這里,睜開眼看不到天,而是灰色發(fā)暗掉渣的水泥墻面。 徹徹底底的黑暗,不見一絲光亮。 一般來講,綁架最開始的目的是謀財,視頻電話威脅恐嚇。 等拿到錢以后,在考慮是否撕票。 可問題是,現(xiàn)在荊家那邊根本不為所動,別說報警了,連錢都沒準備,聯(lián)系時接電話的都只是一個管家。 等了一天,這些人也有些急了。 “小朋友,這可怪不得我們了,是你媽不管你,你爸又躲起來裝死?!?/br> “放心,我動作很快的,就剁你一根手指頭,影響不了什么,沒辦法,不這樣,他們還以為我們領你玩呢。” 說話的是之前拿手機錄像的手機男,他語氣輕松,手里拿了把水果刀朝墻邊走過來。 手機男一把抓住小男孩的胳膊,把他拽了起來。 他手上也有傷,好像是挨打時擋了一下,手指腫的厲害,指甲下都是紫色的淤血。 年幼無助的孩子,在看到刀尖指向自己的手時,終是沒忍住哭了出來。 guntang的眼淚奪眶而出,滴落在手背上,濺起一片片酸澀的疼。 心中最后一點的希望也被無情的碾碎,不剩半分。 沒有人會來救他。 他出生就是一種罪,活該被拋棄。 那是這么多天來,綁匪第一次聽到這個孩子凄厲的喊叫聲,似在絕望中沉淪,直致聲音嘶啞。 他沒有求他們放過自己。 但他哭得歇斯底里,仿佛墜入了無盡的深淵,無力掙扎,有無數(shù)惡鬼撕咬拖拽要把他徹底摧毀。那些恐懼更像是悲鳴,吞噬掉了一個孩子最后的純真。 撕裂的傷口有血爭前恐后地涌出來,徒剩下冰冷麻木的心。 “這小子是不是瘋了?”手機男嚇了一跳,都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了。 “怎么干個活磨磨嘰嘰的呢?管他瘋不瘋,刀給我,我來!”暴躁男一把搶過手機男手里的刀,按住男孩的手,對準了那滿是青紫傷痕瘦瘦小小的手背。 “我說,他現(xiàn)在哭的不就挺慘的,錄下這段不行嗎?” 抽煙男人手里把玩著一個打火機,漫不經(jīng)心道。 “荊家要是還不愿意拿錢,你就是把他手剁了也沒用?!?/br> “那你說怎么辦?弟兄們都等著這筆錢呢?!北┰昴袩┰甑陌研∧泻Ⅴ叩?,不再管他。 “先錄段視頻發(fā)過去吧,看看情況?!背闊熌腥藦椓藦棢熁?,走過去掏出手機錄下了小男孩的慘狀。 ———— 當天夜晚。 “喂,能聽到我說話嗎?”抽煙男人是真的愛抽煙,只要是他在的地方,必然有煙味彌漫。 躺在墻角的小男孩一動不動。 “砰?!币黄克畞G了過去。 “把水喝了,哭得脫力,你看你現(xiàn)在動一下都費勁。” 過了約有半分鐘。 小男孩手指顫了顫,慢慢地拿起那瓶被開好的水,灌了好幾口。 見狀,抽煙男人失笑道:“不怕我往里面下毒???” 小男孩眼睛很黑,直勾勾盯著抽煙男人看,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然后,他很輕地搖了下頭。 “你下午要是不哭那一場,我也以為你不會說話呢?!?/br> 抽煙男人似乎心情不錯,和他閑聊起來。 “會?!?/br> 就算是喝了水,小男孩的嗓音也嘶啞得厲害。 “那你之前為什么一直不說話?” “說話也不會改變什么。” 作者有話說: 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已經(jīng)不是系統(tǒng)可以預測的了,但如果郁妹出事,他是能保住郁妹的,所以才敢讓她自己來北園。 至于云哥,這次換大小姐來救贖他了。 第62章 不是不會說話, 而是覺得說話無用。 沒有人比荊謂云更懂人心,那些被人拼命隱藏掩飾的晦暗心思,在他面前, 根本無處遁行。 他坐在地上, 視線模糊,眼睛泛著紅,用力捏緊了手中的塑料水瓶。 帶著淤血的指甲哪怕輕輕碰一下都是十指連心的痛, 他卻好像感覺不到疼般。 身旁響起打火機的聲音。 荊謂云側(cè)目看過去, 抽煙男人臉上帶著說不出的疲憊,指間夾著打火機,上面燃著一簇火焰, 哪怕是被人拿在手里轉(zhuǎn)玩著,火焰也沒有消失。 “喜歡?”抽煙男人見他一直看著火機, 問道。 荊謂云搖頭。 “那你為什么一直看?” 還是沒有說話。 抽煙男人也挺無奈的,手一揚, 把那個打火機丟了過去,“送你了, 嗯……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路有很多,別只看被堵死的那條?!?/br> 他其實想安慰一下這個剛被父母拋棄的孩子, 卻礙于身份立場, 無法言述。 “……” “別看打火機就這么點火,還能在晚上照個亮呢, 厲害吧!” “……” 荊謂云用兩只手捧著打火機, 漆黑的眼瞳中露出些許茫然之色。 對于當時11歲的他來說, 有點聽不太懂。 只不過, 一直點火的打火機已經(jīng)發(fā)燙了, 安安靜靜平躺在冰冷的掌心中,帶來了一絲溫度。 很熱。 荊謂云知道,在這些綁匪的心里,他就是一個換取金錢的工具,但抽煙男人不同。 在他心里,想過如何偷偷放走自己,也想過怎么報警不會被發(fā)現(xiàn)。 他還笨拙的安慰自己。 那天,荊謂云從抽煙男人口中得知,他叫丁一坤,無父無母無妻無子,沒啥事干,于是跑到北園當混子賺些錢。 “在等兩天,荊家還不拿錢的話,你就走吧。” 聽丁一坤這意思,是準備放了荊謂云。 卻不曾想荊謂云拒絕了,眼神堅定地看著他一字一頓道:“我想跟著您?!?/br> “跟個p??!你小子腦子被打傻了嗎?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嗎?” “知道?!?/br> 書上說過,待人要真誠友善,然后那本書,就被人無情的踩踏撕毀了。 沒人教過荊謂云遇到毫無緣由的惡意相向應該怎樣。 人生于黑暗,屬于黑暗,卻總是不甘心的,想在這里燃起火焰。 那么一點微弱的火光,隨便一陣風吹過就能熄滅,卻還是倔強的一次又一次燃起。 在這樣的地方,無論是多么溫和的性子,都會被打磨出棱角,周身自帶狠戾氣場,才不會有人敢招惹。 少年眼里一點光都沒有。 那一瞬間,丁一坤莫名有種,如果放任他不管的話,他一定會走上最瘋狂的一條路。 而且未來絕對是能給社會帶來危害的那種。 少年天生反骨,養(yǎng)成了反社會型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