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不想攀高枝 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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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捐的錢糧,包括朝廷調(diào)撥的賑濟款,謝景明交給內(nèi)宦李勛管賬,他是李勇的干兒,賬目交給他,也就相當(dāng)于交給了官家。 這些都是后話,轉(zhuǎn)天,剛晴朗沒多久的灤州又下起雨來,一下就是一整天。 “通了!通了!”許遠(yuǎn)渾身濕漉漉沖到一處莊戶院——那場晚宴當(dāng)夜,謝景明就離開石家,找了戶普通人家借住。 “好!”謝景明霍地起身,長時間壓制的思念如洪水一般沖上來,心像驟急的馬蹄一樣不住跳動。 走路都有些飄,上馬,疾馳,停下,看著從倒塌的城樓中挖出的道路,他竟有些恍惚,記不起自己是怎樣來的了。 “王爺,您來得正好,我們剛發(fā)現(xiàn),那上面有個堰塞湖,水位已經(jīng)很高了,必須馬上分流排險,一旦崩潰,不止是是灤州城,下流區(qū)域也要被淹!” 幾個滿腿是泥的官吏沖出人群,指著半山腰叫道,“十萬火急,再晚就來不及啦!” 謝景明登時清醒過來。 他深吸口氣,臉上又恢復(fù)成冷靜溫和的樣子,吩咐隨行差吏,“抓緊疏散災(zāi)民,按照既定方案統(tǒng)一安置,帳篷、糧食、藥草、衣服即刻到位,所有官員各司其職。若有推脫瀆職者,用不著請示官家,我直接把他就地罷免?!?/br> 如今這些官兒都知道了攝政王說一不二的脾氣,誰也不敢陽奉陰違,縱然有人不服氣,也只敢在心里抱怨兩句。 得,辛苦個十天半月的,送走這尊瘟神再過舒服日子。 雨勢不大,卻很密,地上很快有了積水。 路上都是出城的災(zāi)民,顯得有些擁擠,顧春和打著傘走在孩子們中間,不停提醒他們注意腳下的路。 不知道前面發(fā)生了什么,人們逐漸向道兩旁散開。 一陣嚓嚓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路上,一隊士兵疾步前進,沒人說話,沒人咳嗽,只有嚓嚓的腳步聲。 這些人肩批紅巾,穿著統(tǒng)一的灰色兵服,衣服上污泥點點,臉上黑一道白一道,早被汗水和灰塵涂得看不出本來面目。 但他們露出的腿青筋暴露硬如鐵柱,渾身散發(fā)著一股子彪悍兇狠的氣息。 他們一個接著一個,步子輕巧無比,行進的速度很快,順著崎嶇的道路遠(yuǎn)遠(yuǎn)望去,就像一條飛行的龍。 顧春和看著這支隊伍,心頭莫名顫抖了一下。 “他們是誰?”孩子好奇地問。 “是邊防軍,是攝政王麾下的邊防軍!”萱草大聲答道,聲音里滿是自豪和激動。 人們都知道,是邊防軍第一時間趕到灤州,是邊防軍夜以繼日挖開了堵在城門的路,沒有邊防軍,他們即便不死在地動中,也會死在饑荒中。 氣氛頓時熱烈起來,人們拱手連連作揖,大聲道謝,使勁拍巴掌,那情景看得每個人的眼眶都濕潤了。 萱草突然拉了顧春和一下,“王爺!” 顧春和也看見了,他被一群人簇?fù)碇呓?,個子高高的,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他向她這里望過來,身上的那抹藍(lán)宛如雨后的凈空,而臉上的笑容,就像初晴的陽光,溫柔又燦爛。 雨點打在傘面上,咚咚的響。 宛如初見。 十來天沒有換洗,顧春和不用照鏡子也知道,此時的自己是多么狼狽,可她沒有躲避他的視線。 顧春和站在原地,甜甜地笑了,沒有向他奔跑而去,沒有大聲呼喊他的名字,甚至連手都沒有揮動一下。 只是用最真切的笑,告訴他:我一切都好! 不用擔(dān)心我,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謝景明顯見明白她的意思,眼眶一時微微泛紅,波光瑩瑩的,竟然破天荒有了淚意。 他從她旁邊經(jīng)過,腳步?jīng)]有停留。 隔著人群那遙遙一望,兩人心意已然互通,用不著再說別的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水霧中,顧春和才慢慢收回目光。 孩子們眼睛瞪得溜圓,一個個小臉上寫滿了好奇。 吸吸鼻子,顧春和露出個輕松的笑,“都看我干什么,快走啊,我可聽說了,今晚上有好吃的?!?/br> 小娃娃奶聲奶氣地說:“jiejie,他是姐夫?” 頓時把顧春和弄了個大紅臉,“什么姐夫,別瞎說。” 另一個孩子大聲道:“我們才沒瞎說,你倆互相看著笑,我姐和我姐夫就這樣!” 孩子們開始起哄,興高采烈圍著顧春和叫著跳著,笑著鬧著,嘴里不停唱著歌,“新娘子,穿紅衣,坐轎子,嗚哩哇啦進門子!” 顧春和笑也不是,氣也不是,說他們兩句,反而鬧得更兇,沒轍,趕緊低頭往外走吧。 剛出來,便見父親立在道旁等她。 “爹!”顧春和繃不住了,三步兩步撲到父親懷里,淚水小河似的淌個不停。 顧庭云身上帶著潮濕的寒意,他用力抱住女兒,張張嘴,想說些什么安慰女兒,可嘴唇抖動著,半晌也說不出一個字。 還是顧春和先開口,“爹,我身上是不是都有味道了?” “你這孩子!”顧庭云失笑,旋即又落下淚來,“總讓你遭罪,我這個父親……唉,要是你母親還在,肯定要大罵我一通。走,咱們家去?!?/br> 顧春和卻看向那群孩子,“先安置好他們我才能放心。” 城外的空地上立起一排排帳篷,早已支起十幾口大鍋,隔老遠(yuǎn)就聞見了米粥的香氣。 去文書那里登記,領(lǐng)牌,然后跟著差吏去各自的帳篷,人們偶有口角爭執(zhí),立刻就有差吏上前解決。 這里有太醫(yī)局派遣的數(shù)十名醫(yī)學(xué)生和醫(yī)官,藥草也很充足。 除此之外,還有維持秩序的官兵,尤其是婦人孩子住的地方,一隊隊持戈來回巡邏,謹(jǐn)防有偷雞摸狗的宵小鬧事。 災(zāi)民人數(shù)眾多,但一切井然有序,沒有一絲混亂的跡象。 便是顧庭云也私下和女兒感慨,“為父活了四十幾年,也看見過不少賑災(zāi)的場面,都是亂哄哄的沒法提。王爺雖是個領(lǐng)兵打仗的武將,可這賑災(zāi)的差事,辦得比那些文人大臣不知高出多少倍!” 顧春和抿著嘴笑,“我也覺得他是最好的?!?/br> 顧庭云看她一眼,莫名其妙的語氣開始發(fā)酸,“比為父還好?這么快就跟著他跑啦!” “您真是……”顧春和一跺腳,扭頭不理老父親了。 雨后的月光,透過窗欞撒向顧春和,她的臉龐朦朦朧朧的,如罩上一層銀色的紗幔。 咔,窗欞響了下。 多少天才能睡個安穩(wěn)覺,顧春和又累又困,雖聽見了,以為只是風(fēng)聲,眼睛都懶得睜。 似乎有人在撫摸她的臉,涼涼的,帶著些許的粗糲感覺,又癢又麻。 顧春和迷迷糊糊地往臉上抓了一把,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似乎有人輕輕笑了聲,接著,她身上一沉,一種雨后竹林的氣味瞬間包裹住了她。 顧春和登時醒了,“誰?” “我?!?/br> 灼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旁,黑暗中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別喊。” 第93章 夏夜炎熱, 有沒有冰用,顧春和貪涼沒有蓋被,僅穿著月白紗衣紗裙, 連衣襟都松松垮垮耷拉著,露出大紅的抹胸。 月色幽幽暗暗, 他身上的味道浮浮蕩蕩,她的意識昏昏沉沉。 “傻了?”他聲音低低的,伸手把膩在她脖頸的一綹頭發(fā)拈開, 嘴唇離她的唇更近了些,將貼未貼。 明明沒有碰到, 卻引得顧春和嘴唇一陣發(fā)癢。 從初春到仲夏,很久沒見過他了, 然而日子也過太快,仿佛分別不過是昨天的事。 沒有久別重逢那種淡淡的疏離感,沒有小心翼翼的試探,兩人就像從未分開過。 顧春和微微揚起頭,喘息相聞,“我好想你,每次堅持不下去的時候, 都想你想得受不了?!?/br> 兩滴淚緩緩滑過她雪白的臉頰, 月光下,宛若一株含露沾雨的梨花。 謝景明的手指輕輕描畫,梨花禁不住慌張。 這個院子可不只是她一個人??!堂屋那邊就是爹爹, 東廂住著萱草, 月夜如此寂靜, 稍有點動靜就能驚動他們。 顧春和推他, 示意沒亂來。 不成想, 反被他拿住,修長的手指一點點摩挲著她的手腕,逐漸向上延伸,“我給你的東西呢?” 到底心虛,顧春和悄悄垂眸,不敢看他的眼睛,“押給別人了,等我攢夠錢馬上贖回來?!?/br> “你是真不拿我當(dāng)回事啊!” “不、不是,我……誒?” 手鏈從他手里垂落,微微蕩漾著,在溫柔的月光中閃著細(xì)碎的微光。 “你替我贖回來了?”顧春和又驚又喜,伸手就去夠手鏈,結(jié)果謝景明手向上一抬,她便摸了個空。 謝景明大手一抄,將她的手緊緊攥住,把長長的手鏈一圈接一圈,緊緊纏住她兩只手腕。 “弄壞了,我可是真會生氣的?!?/br> 顧春和一聽,立時不敢動了。金子軟,不小心就會扯斷手鏈,別說他會不高興,就是她自己也舍不得。 “你該好好睡一覺。”她說,“從京城到灤州,你都沒怎么合眼吧,賑濟事務(wù)繁多,你……” 剩下的話全被溫柔地堵在嘴里。 魂兒都被他吸了去。 他的唇,順著她的眉毛、眼睛、鼻子、耳朵,一直來到她的肩頸,隔著薄得像沒有的紗衣,一點點向下。 顧春和拼命忍著嚶嚀的沖動,努力不讓自己發(fā)出一丁點的聲音,甚至身子都一動不敢動。 任他四處游走。 月亮從蓮花云后露出臉,如銀的月光照進窗子,將一切照得清清亮亮。 敞開的紗衣如花般綻放在大炕上,紅艷艷的抹胸歪歪斜斜丟在炕邊,袒露的肌膚蒙上一層朦朧晶瑩的幽光,盡情地展示在他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