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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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皇帝的涼薄更比此時夜里更深露重,饒是荀雙在暖閣中一想起帝王的模樣都不由得一顫。 江俞陪伴任錦六載,說長,這是一段成就江俞奪得家主之位,江俞幫助任錦坐穩(wěn)龍椅的六載。 說短,那也是一段未經(jīng)歷過人生啟始與兒時長成少年的六載。 但他們的人生畢竟相攜過六載啊,若是豢養(yǎng)一只家畜也當有了感情,現(xiàn)如今被關(guān)進大理寺的可是皇帝最信任的重臣之一。 他在長街上被帶走的消息,恐怕現(xiàn)在大半個朝堂都已經(jīng)知曉了,卻無一人敢吭聲,陛下不讓他們明白,就要裝糊涂。 這千百群臣堆起的朝堂,為一人馬首是瞻,江俞的背后,也只有任錦一人。任錦派丁陵審問江俞,那只能說明這位帝王是在試探江俞,并未給他定罪。 所以,她并不能效仿聊齋中的辛十四娘告御狀,她如果想不清楚,就一股腦的前去無疑是為江俞平添更多懷疑。 嚴彬已經(jīng)將信交給沉容了,她在信中所寫,安排妥當丑時在城郊相見。如果一切按照她的設(shè)想,那么江俞很快就能安全。 到了時辰,迢迢為荀雙找出一身素色的衣衫,又戴上黑色的斗篷,才由嚴彬陪著夜里出了城。 已是深夜,城郊樹影森森,要藏著人很容易,荀雙為了安全確保沒有人跟蹤,特意繞了一個大圈子,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才到。 沉容已經(jīng)在此等候多時了,他一身墨綠色的長衣,在夜色浸色下的林中隱隱綽綽的仿佛要和一切都融在一起,遠遠看去,分不清虛實。 嚴彬為了小心,躲在遠處觀察了好半天,確定沉容身后并未有人跟蹤,才帶著荀雙走近。 他們二人由遠及近,踏著的落葉咔嚓作響。一步一步走向沉容,沉容見了荀雙,向她低低的壓著聲音打招呼,“少夫人?!?/br> 荀雙把遮擋視線的兜帽摘下,仰頭望著沉容,“沉先生,現(xiàn)在我只能求您去救他了?!?/br> 說罷,荀雙便撩開衣擺跪在地上,沉容見了立刻抓著她的手臂,慌亂得說道:“使不得,使不得。” 荀雙的手順勢握住沉容,瑩白的指尖用力摁住他的手腕,摁得有些發(fā)白,她的眼眶卻有些發(fā)紅,“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可現(xiàn)在陛下那里,我狀告無門,您在宮里陪伴圣駕許久,可我不求先生為江俞涉險,我只求您安排后廷的人,讓我見江俞一面?!?/br> 沉容與江俞是多年的好友,從戰(zhàn)場摸爬滾打起來的關(guān)系,沉容了解,江俞的步步為營有多讓朝堂之上的群臣可恨,他被抓就是失了圣心,都在暗自竊喜。 他的確不能為江俞求情,可面前的小小女子,瘦弱的手臂只要他的半張手就能箍住。但還是鼓起勇氣,懇切的為江俞求著情。 江俞的人生二十五載,在陛下面前有多得寵,就招了多少嫉恨,如今一朝落獄,人們除了落井下石,恨不得讓他即刻死在獄中。 只有這位與他相識不久妻子,不離不棄,甚至不惜犯險來向他求情。 可沉容只是個小小御醫(yī),他能做什么呢? 他嘆了口氣,握著她的手一松,“不是我不想做,只是沉某在御前算不上說的上話,只能為少夫人求得明日,您獨自去見一次江俞的機會?!?/br> 那就盡力吧,江俞這個家伙當真是娶了個好妻子。 荀雙的眉目舒展開來,笑著站起向沉容屈膝行了禮,“多謝沉先生?!?/br> “是江俞要謝謝您,我與他相識于微時,我見過他殺伐果斷之時,他為了所有人鋪路??蓞s鮮少有人與他真心相待?!背寥輷狭藫夏橆a兩側(cè)的碎發(fā),笑道:“我算一個,少夫人算一個?!?/br> 荀雙身后的嚴彬刻意踩了踩地上的落葉,沉容接著又加上一句:“哦,還有嚴副將!” 荀雙被他逗笑,一掃臉上的陰霾,“那從前的江俞除了殺伐,還做了什么要緊的事情?” 講到這個,嚴彬和沉容面面相覷,顯得有些為難。 沉容咳嗽兩聲才開口回道:“比如,為陛下鎮(zhèn)壓蠻夷、斬殺叛臣、接著被任命江氏少家主之位?!?/br> 聽著似是戰(zhàn)功累累,可仔細聽下去,這背后積壓的白骨,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能讓任錦能坐穩(wěn)皇位的臟事,怕是都讓江俞做盡了。 ---------------- 第二日丑時,按照沉容的約定,荀雙打扮成御藥房的小太監(jiān),隨著沉容進了大理寺。 這是她第一次來這兒,大理寺原址已被前朝的一把大火燒盡了,已經(jīng)挪到離宮中不遠的潛清廟里。 這廟本是出家人的清凈之地,現(xiàn)在都被改成了森嚴的大理寺,但朱紅的高墻與琉璃瓦礫上還刻著佛印,不難看出還覆著幾抹老來的佛性。 鎮(zhèn)壓著大理寺干凈或是不干凈的人心,這里日日都有罪人被鞭撻處刑,受不住屈打成招的就先去見了佛祖。 這樣的地方嚴隸苦刑,說是公正,卻是最不公正的了,可無論如何,這是陛下的大魏,在這兒不能開口的,就只能去向佛祖開口。 荀雙很擔(dān)憂江俞的性子,但她現(xiàn)在只能跟在沉容的背后,埋下頭不能抬起。 沉容掏出一張令牌遞給看守大門的獄卒,“今日早上送來的宋監(jiān)肺癆未愈,陛下特意吩咐我多加照拂,勞煩幾位放我同行?!?/br> 獄卒翻看了一下手中的令牌,他嘖了一聲:“宋監(jiān)現(xiàn)在還沒開始審理,小人得先去遣人去問問值夜的大人。” “今天值夜的是誰?”沉容開口問道。 “是丁尚書,丁大人?!豹z卒把令牌交給沉容,話落吩咐旁人去回稟丁陵、 沉容有些詫異,但他很快恢復(fù)了鎮(zhèn)定,在身上摸索了一遍,轉(zhuǎn)過頭向身后的荀雙說道:“我忘記帶針包了,你回宮去取一趟?!?/br> 荀雙頭也不抬的行了個禮,大步踏出去。但她沒有完全離開,縮在拐角處的陰影處耐心等著沉容的動作。 在她離開后沒多久,丁陵便出現(xiàn)在牢門前,沉容和丁陵互相作揖,沉容輕聲問道:“勞煩沉御醫(yī)來這一趟,大理寺中有輪值的醫(yī)者,會照拂好宋監(jiān)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