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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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從未仔細了解過晚晚,荀雙有好多的問題想問晚晚,一身高強的武藝是誰教的?為什么你膽子那么小,卻力氣那么大? 沒有機會了,再也沒有機會了。荀雙的悲哀似石頭一塊接著一塊,壘在心房壓的她喘不過氣。 江俞眸底黯然,死死攥著長劍,他想說些什么??伤苷f什么,他的無能為力嗎? 她整個人都浸在悲傷中,精神幾近崩潰,“你為什么還不去找沉容!” “抱歉?!彼ひ舻统林?,把滿心的肺腑一字一句斟酌,只能換來這些。 荀雙不斷的思索著一切,她此刻不明白為什么會有人這么殘忍,什么人才會活生生的將一個年輕姑娘的生命,剝奪走呢?她此刻什么也想不通,只是思極晚晚的父母。 她縮在晚晚的身上,像個找不到路的孩子,無助的望向江俞,“我該怎么和晚晚的爹娘交待呢?說,你們的女兒,是為了救我被賊人活活捅死的嗎?” 世間莫大的悲哀,便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誰不曾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被含在心間寵著,希望孩子能平安長大嫁于良人,可一切憧憬都在晚晚十八歲時戛然而止了。 身后人的心痛只能換來一座孤墳,她的容顏,永遠都停留在一具冰涼的尸體上。 江俞的臉色壓的更低了,他蹲下身子攬住荀雙的肩膀,巷子里的月光依舊清冷如水,彌漫著無聲的悲痛。 她不知所措著,偏偏此時他的溫熱向荀雙貼來,給了她一個偌大的宣泄,荀雙靠在江俞的肩上,洇濕少年寬厚的臂膀。 少年身上落盡了世間最寒涼的月色,白凈的手掌才斬殺下許多人頭,可此刻未沾染一絲血腥,輕輕安撫著懷里悲痛的少女。 他剛想開口說些什么,遠處屋檐上一枚冷箭帶著勁風直刺江俞。江俞反應(yīng)凌厲,反手用劍鞘劈開暗箭。 隨侯的暗衛(wèi)向刺客的方向魚貫而入,可緊接著數(shù)枚連發(fā)的冷箭,似雨珠向江俞打來。江俞見狀不妥,急著要將荀雙帶走,倉惶間,一箭刺穿他的胸膛。 江俞悶悶的哼了一聲,鮮血霎時吞噬著玄衣,傷口不斷的有血噴涌而出。 “請少夫人速速和少主離開此處。”侍衛(wèi)拎著長劍擋住了大部分的箭矢,向她請求道。 荀雙彷徨的情緒被箭雨打破,看著他受傷,心上的悲痛擰成了一股麻繩化作動力,立刻從原地站起,刻不容緩的便架著他就向巷子外的馬匹奔去。 “拿著這個,快和溫遠離開京都!”江俞連步子都虛浮著,他伸進衣襟里摩挲出一枚鐵鑄的鑰匙。 傷口被少年修長的手指壓到,鮮血透過指縫直向外汩汩的冒著,染紅了白皙的手掌。還有那枚荀雙日思夜想的鑰匙。 荀雙一手撐著江俞的半邊身子,另一掌接過被猩紅色染就的鐵塊,沉甸甸的壓在她的手心。 “那你怎么辦!我不會拋下你的!” 江俞已經(jīng)被疼痛洇濕了大半身,失血過多頭腦已漸漸失去清明,他強撐著最后一絲理智上了馬。荀雙跟著他,嬌柔的身軀將高挑孱弱的江俞環(huán)在雙臂間,緊緊握住韁繩。從未學(xué)過騎馬,也極害怕馬兒快速的顛簸。 荀雙不知從哪里生出來的勇氣,學(xué)著他從前颯爽的身姿,腳下夾緊馬肚向江府的方向飛馳。她的鼻腔中都是江俞身上溫溫膩膩的血腥味,他失重的倚在她身前,恐懼再次蔓延進她的四肢。 “你醒醒!江俞!不要睡??!醒醒!” “你罪孽滔天,閻王是不會收你的!” “你死了我不會給你守寡的,我要嫁給你最討厭的人!” 荀雙從到京都伊始就厭惡江俞的輕浮,卻從未想過他會死。她以為自己會害怕疾馳的駿馬,卻沒想到自己會更害怕他的身軀漸漸沒了溫度,晚晚已經(jīng)走了,他不能再走了。 荀雙死死咬著唇瓣,將一腔胡思亂想咽下,她默默祈求著:‘花神娘娘啊,我求求您,不要讓他離開?!?/br> 不過片刻,她就見到了正在滿街搜尋刺客的侍衛(wèi),將他帶回江府。所有人都慌了神,府中頓時亂作一團。 “快去請沉先生。”她的話似定海神針一樣,給人們指了一條路。 宮里很快便得到了消息,沉容來得極快,皇帝派人來,幾乎將整個太醫(yī)院都挪了過來,屋內(nèi)人來人往,荀雙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很快就被擠了出去。 沒有人注意到她的衣衫已經(jīng)被染成深紅色,上好的布料皺成一團凝成大大的血痂,婢子們端著一盆盆的清水,被鮮血浸濕又潑了出來。 迢迢皺著眉,備置著藥品,忙的頭也不抬,沒有人敢和荀雙說他受傷到底重不重,可從迢迢紅著的雙眼,她就已經(jīng)猜到了,江俞的病情并不好。 她很想哭,卻只有淚水流出,嗓音已經(jīng)啞了好像再也哭不出聲了。 江俞說過,要她離開,荀雙押著手中的鑰匙,目光怔怔得望向房內(nèi),仿佛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 別院中此刻大部分的人手都已經(jīng)被調(diào)走,只留下零星幾個護衛(wèi),她趁他們不注意,溜進了凄涼的別院中。 她駕輕就熟的打開密道,漆黑的牢房中,只有拐角處有一抹瑩瑩的火光。 她驚喜叫道:“溫大哥!” 溫遠正蜷在角落,看到滿身狼狽的荀雙有些驚訝,“雙兒,你受傷了?” 她顫抖著小手,摸到鑰匙伸進鎖芯,打開了沉重的牢門,“我沒受傷,是江俞受傷了!現(xiàn)在府內(nèi)防范不足,大部分的人手都被派出去追查刺客了?!?/br> 情勢已迫在眉睫,她拉著溫遠,認真的囑咐道:“抓緊機會離開,這是唯一的機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