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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奚瑤像一只受了驚的小鳥,雙手按在帽子上不給他碰,可她哪里有梁佑齊動作快,帽子被他捏在手里輕轉(zhuǎn)了轉(zhuǎn)。 她抬起的雙眼驚訝又惶恐,看清是他時,怔了怔,想說話又像是忌憚著糖糖在身邊,用眼神警告他不要亂來。 她越是這樣,越是勾出了他的壞心,梁佑齊捉弄似的,輕刮了下她的鼻尖,將帽子重新戴回她頭上,雙手插進兜里,俯身靠近她耳邊,“怕什么啊?” 頑劣地輕吹了一口氣,氣息拂過,拂亂她臉側(cè)的發(fā)絲,帶著淡淡煙草味裹在一片雪松香水味中,那樣熟悉,也那樣撩撥人。葉奚瑤怕死了,紅到了脖子根,耳朵燒著,偷偷從帽檐下挑眼看他,神情就差說“求你別鬧了”。 梁佑齊舔了舔唇角,看出她的抓狂,不再鬧她了,卻并沒有馬上離開,仍彎著身,伸手隔著帽子按了按她的頭,低聲在耳邊問:“能喝冰的么?” 葉奚瑤楞了楞,后知后覺明白他的意思,女生只有生理期才不能喝冰的,也就是間接問她到?jīng)]到生理期。臉?biāo)茲L水里沸騰著,隔了幾秒,她咬著唇,極微地點了點頭,聲細(xì)若蚊吶,“能喝。” “知道了。”他笑著,手掌撤離她頭頂,隨著他手上的體溫一同撤離的還有身邊讓人窒息的男性氣息,葉奚瑤輕輕松了口氣,目光自然而然尾隨他的背影而去,忽然想起網(wǎng)友們說和心動的人在一起后會害羞和緊張,原來是真的。 “瑤瑤,嘿嘿嘿?!甭牭教翘遣粦押靡獾男β暎~奚瑤感到頭皮一陣發(fā)麻,挪回視線瞅她,要不要繼續(xù)裝傻?但好像除了裝傻,確實沒有別的方法了。 她勉強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鹿眼輕軟一眨,“什么?” 糖糖也學(xué)著她的模樣眨了眨眼,故意問道,“剛剛你和我哥在說什么悄悄話?” 葉奚瑤揉著紅紅的耳朵,輕辯,“哪有悄悄話?!?/br> 心里卻想,這兩人一個壞得要死,一個陰陽怪氣,真不愧是兄妹。 糖糖假裝沒聽見她的話,又問:“剛才我哥問你什么呢?” 葉奚瑤沒多想的答:“喝不喝冰的。” “咦?” 葉奚瑤不明所以,側(cè)頭看向糖糖,帽JSG檐下露出一雙被光打亮的澄澈眼瞳。 兩人視線一接,葉奚瑤:“……” 她今天智商真的不在線。 糖糖嘴角勾起壞笑,和梁佑齊壞笑的表情酷似,“沒說悄悄話呢。他為什么不問我,只問你,快老實交代,要不然我撓你癢癢了。” 說著,手指揉搓著在嘴邊哈氣,作勢要伸手撓她。 葉奚瑤連忙縮起脖子,想躲開她的魔爪,不小心撞進了身后走來的人懷里。 她剛要往旁邊退開,纖瘦的手臂被人一拎,將她錮在了原地。 葉奚瑤心尖猛然一跳,似有所預(yù)料般的,下意識想抬頭,帽子卻在這時從頭頂摘了下來,光線流水般落進眼底。 與此同時,臉上一冰,握著瓶子的手指輕蹭了蹭她的臉,冰冰涼涼,帶著濕意,心跳驟然加快時,頭頂上方掉落一個熟悉的,含笑的聲音:“不熱啊,還戴著帽子?” 葉奚瑤有些窘迫抬起眼,清晰看見那雙星眸閃動著笑意,梁佑齊拎著帽子,擰開瓶蓋,遞給她。 “謝謝?!比~奚瑤下意識說道,接了過來,手心沁涼,她輕輕抹了下掛在瓶子上的水珠,才看清上面寫著“檸檬水”的字樣。 不知是不是因為那次參加婚禮,給過他一瓶檸檬水。 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喜歡喝檸檬水才給她買的。 葉奚瑤沒糾結(jié),嘴唇貼上瓶口,仰頭喝了幾口,喝完,抹了抹嘴角,剛要把瓶子重新遞還給他時,眼前陰影覆下。 梁佑齊俯下身,戲謔道:“謝謝?” “啊?”葉奚瑤沒一下子明白過來,呆呆地抬起頭,一臉困惑迷茫望著他。 那眼瞳如同寶石般純凈,梁佑齊滾了滾喉結(jié),聲音低下去:“跟我還用得著說謝?” 她恍恍惚惚有點明白過來,手里一空,檸檬水被抽走,她盯著那雙修長透白的手握著瓶身,慢條斯理擰上瓶蓋,出著神,忽然意識過來,嘟囔道:“這是最基本的禮貌?!?/br> 因為怕被旁邊的糖糖懷疑,她說得小聲,聽到梁佑齊耳朵里卻像是在撒嬌,他低著頭,擰瓶蓋的動作一頓,光影勾勒下嘴角微抿起了一些。 她大概不知道,越是心虛害怕,越是惹人懷疑,她的行為勾出了他的壞心,男生骨子里對喜歡的女孩天然的逗弄和惡作劇,忍不住抬起手,指尖微屈,沿著她滑膩挺翹的鼻尖慢慢滑下去,嗓音天然帶蠱般跌落:“耳朵怎么這么紅?” 當(dāng)他手指伸過來時,葉奚瑤條件反射閉上眼睛,往后輕縮了縮脖子,他的輕笑聲在耳邊,漫不經(jīng)心又懶散,另一邊,傳來糖糖的咳嗽聲,拉長著調(diào)調(diào),“你們當(dāng)我是瞎子嗎?” 她的聲音像是打破了結(jié)界,梁佑齊直起身來,瞇起眼眸望過去,眼里有一瞬的停頓,像是這才注意到了糖糖的存在。 糖糖故意忽略了自家哥哥眼里的潛臺詞,神情無辜又可憐,卻還是掩藏不了眼底狡黠的光亮,“我都沒有水哦,想喝還得自己去買的。” 梁佑齊沒說話,從背后糖糖的書包側(cè)袋勾過一瓶礦泉水,修長手指捏著瓶子晃了晃,表情像是在說“這不是水,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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