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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默然伸出柔荑,終于還是將纖細(xì)白嫩的手放在葉潛的手心。 葉潛握住春蔥玉削般的纖手時(shí),他的心顫了一下。 一切看起來并沒有什么不同,可是葉潛知道,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才讓她開始如此疏遠(yuǎn)和漠然。 接下來的幾日,葉潛并沒有得到公主任何的召見。 葉潛不言不語,在家中閉門不出,于是幾日的功夫,下巴竟然泛青,有了胡子渣,眼中也泛起紅色的血絲。 葉婆子見此,一個(gè)是心疼兒子,一個(gè)也是焦慮唯恐失寵,她也聽說了碧羅夫人府中發(fā)生的事情——奴仆之間,小道消息傳得極快的。 葉婆子心急如焚,趕緊跑去找公主跟前的人打聽,最后終于拐彎抹角地得知,公主雖然不再召見葉潛,可是到底也沒宣其他男寵侍寢,這讓葉婆子心中寬慰許多,于是便開始勸導(dǎo)兒子。 “潛啊,你可知道,你jiejie在宮中已經(jīng)受了皇上的寵愛,聽說她有了身孕呢?!比~婆子拐彎抹角。 葉潛低頭不言,手中握著一本兵書在胡亂地翻著。 如今他們家所住房屋比起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葉潛早已有了自己的書房,他可以在這里練字讀書。 葉婆子嘆息,搶過葉潛手中的古卷:“潛,你jiejie來信說了,如今皇上對她恩寵有加,她是希望你能到她身邊幫她?!?/br> 葉潛聽了這個(gè),卻是煩悶無比,硬聲道:“我不去?!?/br> 葉婆子一聽,惱道:“你看你jiejie在宮中舉步維艱,只因她出自我們這樣的卑賤人家,她但凡有一兩個(gè)兄弟撐腰,何至于受人擺布欺凌呢?你如今不但幫不了你姐,反而要在這里爭風(fēng)吃醋傷人家奴,得罪了碧羅夫人,也惹怒了自家主人。將來萬一哪一天公主向皇上一說,那豈不是也連累了你的jiejie?” 葉潛聽著這個(gè),目中顯出痛意,將兵書放下,默然道:“那你要我如何?” 葉婆子知道葉潛也是心疼自己jiejie的,聽他這么說,知道事情還有緩和的余地,便忙勸慰道:“潛,若是皇上真能召你進(jìn)宮去,必然會(huì)給你一官半職,一來你可以幫了你jiejie,二來你也算是為自己謀了個(gè)前途,總比在這里做一個(gè)男寵得強(qiáng)?!?/br> 葉潛聽著這個(gè),想著自己若是離開去一個(gè)沒有朝陽公主的地方,心就如同要被人挖去一般,撕心裂肺的痛,那痛意襲來,竟然讓他不敢去想。 他下意識(shí)地問:“娘,我若是不想去呢?” 葉婆子聽了這個(gè),勝券在握,緩緩道:“你若是放棄這么大好的前程不愿意去,那便留在侯府中,好生侍奉公主,哄得公主高興了,將來也可以得個(gè)一官半職。再者說了——”葉婆子想得其實(shí)很周全:“你也知道的,咱們公主乃是當(dāng)今皇上的長姐,我聽聞皇上對這位jiejie的話可是言之必從,只要公主喜歡你,你將來前程大好。” 葉潛聞言,沉思片刻,唇邊卻忽然扯出一抹苦澀的笑來:“可是我要大好的前程又有何用!” 再好的前程,也沒有資格去攀摘他心頭所愛。 葉婆子急了,望著這個(gè)冥頑不靈的小兒子,惱道:“你若有了好前程,你老娘自然也能跟著沾光,不必在這里受罪,看人臉色行事;你若有了好前程,自然能光宗耀祖,炫我門第!” 葉潛低頭,并不言語。 葉婆子見久說不動(dòng),心中著急,拉著葉潛的手道:“兒啊,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倒是給為娘說說,我這么一把年紀(jì),還在每日為你cao心,你于心何忍?” 葉潛沉默了許久,終于還是道:“娘,你不必?fù)?dān)憂,我從今往后一定不惹公主生氣,必然如你所愿討她歡心?!彼D澀地說出這話后,又道:“至于敦陽城,我是不想去的,我不想離開這里。” 葉婆子見此已是很滿意:“你既能想通這個(gè),也是很好的,趕明兒你就去求見公主,請求她的原諒,討得她的歡心?!?/br> 葉潛苦笑,口中卻道:“好。” 葉婆子再次滿意地摸了摸兒子的發(fā),驕傲地道:“你那遭瘟的親爹他就長得俊俏,如今你雖然性子不像他,可是這樣貌卻隨了他一個(gè)十成十,我兒生得如此好模樣,怪不得就連咱家主人都愛得離不開呢!” 葉潛聽著母親這話甚是不堪,便皺眉打斷:“娘,你以后不許這樣說?!?/br> 葉婆子不解:“為什么不可以?我葉婆子一生無能無才任人踐踏,唯獨(dú)多生了幾個(gè)兒女,如今一個(gè)在敦陽城里承受天子雨露,一個(gè)在府中侍奉主人,這是何等的榮耀,怎么就不能說。” 葉潛閉眸,嘆息,他深知母親的性子,道理是講不得的,只好道:“娘,他們是帝王之家,對這些事情難免避諱。你如果大加宣揚(yáng),他們必然會(huì)認(rèn)為折損了他們顏面,這也將為孩兒和jiejie帶來禍害。” 葉婆子聽著這話,也是吃了一驚,想想點(diǎn)頭道:“我兒說得有理,為娘以后小心便是?!?/br> 在葉潛和葉婆子說話的時(shí)候,朝陽公主正蹙眉望著案幾上的一封信函。 這是當(dāng)今天子親手所寫,先是絮絮講了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的所作所為,盡管這些事情朝陽公主早已在旁人耳中聽到,可是聽自己的弟弟彘親口道來,還是忍不住會(huì)心一笑。 講完這些,這信便占了大半篇幅,后面彘又說起使者從西域帶來的牛乳糖,說是此糖香甜柔膩,口味極佳,為我中原所罕見,得了一些,分于后宮眾妃嬪各自品嘗,特特留出一些,著令快馬送到肅寧城,奉于阿姐品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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