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破案超神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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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慕云問柴方:“下人過來敲門時,門可落了閂?” 柴方想了想,道:“好像沒有,說是拍門就進(jìn)來了。” 朝慕云:“這里的廂房供客人休息,皆是隨機(jī)選擇?” “是,”柴方道,“住了人的房間會畫出牌放在門口,下人們就知道不可打擾。” 朝慕云:“附近哪里養(yǎng)有花草?” “這……”柴方就有些為難了,“這是專門待客的園子,光排場要求,就得有大量花草,隨便走走就到處都是……” 朝慕云略點頭,準(zhǔn)備稍后親去四周看一看:“你最后一次見到死者,是什么時候?” “應(yīng)該是席上?” 柴方想了想:“當(dāng)時是正午,客人最多的時候,不知誰提起了招提寺的事,侯夫人嘆道這孩子可憐,叫了他上前,安慰了兩句?!?/br> 朝慕云:“他當(dāng)時表情如何?” 柴方就嘆了口氣:“要說這孩子,侯府也不陌生,因黃氏關(guān)系,以往常見,雖膽子不大,也算是個活潑少年,這幾個月受了打擊,稍稍有些郁氣,不知什么時候能恢復(fù),昨日席間表現(xiàn)也不怎么好……你說長輩憐惜你,你不感恩親近也就罷了,反而板著個冷臉,也不說話,誰能喜歡?” 朝慕云思索:“也就是說,死者與你們侯夫人似乎不太融洽?” “大人此話何意?” 門外一道女聲響起,有一個梳了高髻,環(huán)佩叮當(dāng)?shù)呐幼呓?,看起來已過不惑之年,保養(yǎng)的卻極好,身上衣服走近了看,更是奢華高雅,與眾不同。 “夫人。”柴方立刻行禮,避到一邊。 朝慕云便知,這是侯夫人吳氏。 吳氏站定,視線上下打量過他,輕輕一笑:“原來閣下就是大理寺寺丞,朝大人啊?!?/br> 第47章 有些東西是藏不住的 房門進(jìn)來個女人, 不說風(fēng)華正茂,卻是保養(yǎng)得宜,柳眉杏目, 姿容芳雅,不管誰見了,都會下意識多看兩眼。 朝慕云卻不是,他見到了吳氏相貌, 更多的注意點卻在門口, 方才一閃而逝的身影上。 這個肩寬腰背, 似乎很熟悉…… 見自己說話沒人答, 吳氏略有些惱意, 但很快止住了:“朝大人在想什么?” “我在想, ”朝慕云思緒怎么可能會被帶偏, 當(dāng)即看著吳氏,道,“黃氏之前曾與夫人交往甚密,冷念文是她的心頭rou, 夫人想必也知曉,在她去后,卻未幫她照看?” 交往甚密四個字,他是加了重音的,相信對方能聽得出來。 有些事諱莫如深, 不與外人道, 但當(dāng)事人很清楚,雙方是怎么‘交往甚秘’, 因為什么聚于一處, 她們的關(guān)系, 可不是單純的好友,是摻雜了利益的,不管出于何種考慮,吳氏似乎都應(yīng)該關(guān)照這少年,若真心照拂,少年不可能同她關(guān)系那么差,還給冷臉。 吳氏扶了扶發(fā):“我倒是想,奈何這小子不愿,苦口良藥不吃,非要去含別人家裹著蜜糖的毒藥,你說我有什么法子?” “jiejie這是何意?無憑無據(jù)的,何故栽贓別人?” 又是一道女聲,更加清脆嫵媚,再看推門進(jìn)來的女人,桃花面,美人痣,楊柳細(xì)腰款款,裙擺隨步態(tài)飄逸,透著三分妖嬈,不管是膽氣,靠近主人家的姿態(tài),以及‘jiejie’的稱呼,來人是誰,不言而喻。 汾安侯府后院現(xiàn)在有兩個女人平分天下,一是侯夫人吳氏,一個就是貴妾湯氏,這兩個女人也不得了,都是后來的,吳氏雖是正妻,卻是繼室,前頭早亡的侯夫人是她親jiejie,湯氏呢,原本的堂姐大湯氏,是侯爺表妹,青梅竹馬,心頭最愛,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最后卻在宅斗中沒了,倒叫這小湯氏找到機(jī)會,進(jìn)了門。 后院爭寵,刀光劍影,侯府嫡子都死了兩個……這前后四個女人的故事幾場大戲都唱不完,京城里看笑話的并不少。 她們本人可能并不在意,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關(guān)起門來過日子,其實誰都一樣,你是權(quán)貴,你也是普通人嘛,誰家沒點臟污事?說就說,反正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也就私下說說罷了,不會舞到她們面前。 “妾身湯氏,見過大人,”湯氏雙手微搭,蘭花指微翹,娉娉婷婷朝朝慕云行了個禮,又轉(zhuǎn)向侯夫人吳氏,笑瞇瞇道,“家丑不好外揚,叫侯爺知道了又得罰,堂官面前,jiejie說話可小心些,無有證據(jù)的事,莫要失了分寸,那冷念文就一個小孩,meimei就是瞧著可憐,安慰過幾句,塞過幾塊棗糕,可經(jīng)不起jiejie這一句‘裹著蜜糖毒藥’的猜忌?!?/br> 吳氏面色不動:“meimei這口齒,可真是伶俐?!?/br> 湯氏笑靨如花:“jiejie的本領(lǐng),也是很讓人羨慕呢?!?/br> 妻妾相爭,內(nèi)宅紛紜,這兩個女人一看就知道,微表情豐富,說謊多過真實,特殊時機(jī)介入問供,會達(dá)到意料之外的效果,但此刻,朝慕云指揮了一早上‘三人戰(zhàn)陣’,精力稍稍有些不濟(jì),且基本情況也未查得更多,貿(mào)然詢問反倒效果不佳,他并未引導(dǎo)二人的話,只問:“汾安侯不在?” “侯爺一早就出去了,眼下尚未歸來,”吳氏微笑,端莊極了,“我也是聽到說這邊出了事,趕緊過來看看的,府里的事我都知道,大人有什么疑問,問我便好?!?/br> 小湯氏這倒沒同她嗆:“是的呢大人,有事情找jiejie就好,若有細(xì)節(jié)需要補(bǔ)充,咱們侯府最不缺的就是人,大人放心,都能問到的?!?/br> 朝慕云淺淺一禮:“如此有勞。聽管家方才之言,冷念文其實并不與府中來往多少,也無仇怨?” “不錯,”吳氏收了笑,面色微冷,“也不知道是哪個心臟的,看我們侯府不順眼,故意在我宴客,無暇他顧之時,把人弄死在我的園子里,讓我們擔(dān)麻煩,若要我知道是誰,我必饒不了他!” 朝慕云眉目疏淡:“死者平時多與誰往來,身邊都有什么友人,與誰親近,又與誰結(jié)仇?” 吳氏輕笑:“大人這可就難為我們了,又不是我們家孩子,怎會知道這么多?” 朝慕云便道:“那誰與侯府有仇?夫人剛才也說了,有人看你們不順眼?!?/br> “那可就多了,”吳氏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袖子,“你也知道,我家侯爺在吏部上差,最近這兩個月,鹽道轉(zhuǎn)運使一事鬧得挺大,接連死了好幾個人,這官也就不太好派,眼看著風(fēng)頭過去,不都往我們侯爺身上使勁?那有想求我家侯爺?shù)?,不就有因為我家侯爺沒幫而心生怨恨的,妾身一個內(nèi)宅婦人,又哪里什么都知道?” 湯氏帕子掩唇,笑的眉目生波,柔媚極了:“要我說,這地方晦氣,大人何必多留,不如移步它處,再細(xì)做問詢。” “也行?!?/br> 朝慕云最后看了一眼尸體凌亂的前襟,招手讓皂吏仔細(xì)記錄,轉(zhuǎn)身往外走。 死者身上衣物整齊,一件未脫,別處都無異樣,獨胸前襟口不對,這種感覺很違和,就像被好好放到床上后,胸口被掏了一下…… 手隔著衣襟伸進(jìn)胸口,為什么? 肯定不是占便宜,一般想占便宜的,會留下更多痕跡,不會這么‘淺嘗輒止’,那是拿東西?古人放東西習(xí)慣不同,都有腰間荷包,或者袖袋,有時也會揣在衣襟里,但那個位置是略靠下,以腰帶縛住隔擋,冷念文的尸體卻只是襟口微亂,痕跡并未往下…… 莫非是掛在脖子上的東西? 在仔細(xì)看過,尸體頸間空空,什么都沒有,難道被摸走了? 朝慕云思忖這片刻,也正好走出了房間,似是隨口一聊:“死者身上,可有什么東西很重要,一直隨身佩戴?” 被兇手摸走的話……顯然這個東西,對兇手也很重要。 吳氏想了想:“這就不知道了,我們同他真的不是很熟,不過黃氏在時,對他很溺愛,什么都給買,身上玉啊金啊的,沒少過,記得先前有塊玉佩,他就很喜歡,一直戴著,好像是圓形的?” “jiejie記錯了,是環(huán)形的,”湯氏補(bǔ)充,“個頭不大,好像也就一個李子大小?倒是很精致,雕了花樣的,不過這種質(zhì)地,這種雕工,貴是貴些,卻不是罕見難尋,妾身以前也在別人身上見過?!?/br> 朝慕云:“別人?”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都快忘了呢?!睖峡戳搜蹍鞘?,意味不明。 吳氏端穩(wěn)了侯夫人的范,淡定從容:“哦,我倒想起來了,她說的是很久之前的事,咱們侯府曾經(jīng)丟過一個孩子,是嫁出去女兒生的表小姐,比冷念文大一歲還是兩歲來著,有回到京城省親,在府里做客,正好冷念文也在,倆人就玩了一會兒。他們兩個好似很投緣,府里老太太當(dāng)時又是壽辰,瞧著高興,就隨手拿了對玉佩,一人賞了一塊,不過后來物是人非,那位表小姐命不好,回家途中遇到了事,好像被人牙子拐走了,冷念文從來也沒提過那個小jiejie,隨著年紀(jì)長大,好像也全忘了,只是很喜歡那塊玉佩而已,才隨時帶在身上。” “說是時常帶在身上,妾身卻沒瞧到過,”湯氏微笑,“要么就是沒帶來侯府,要么,就是不像尋常人那般佩戴……不過大人問這個做什么?” 朝慕云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湯氏才呀了一聲,眸底波光流轉(zhuǎn):“瞧我這話問的,這哪里是大人問的問題,分別是我們自己說的呀?!?/br> 朝慕云:“府里表小姐被人家拐走時幾歲?” “大概七八歲?”湯氏看向吳氏,“jiejie,meimei記錯了沒有?” 吳氏沒看她:“是差不多七八歲?!?/br> 朝慕云沉吟:“那應(yīng)該記事了?!?/br> “誰說不是呢?”吳氏淺嘆,“孩子是已記事的人,怎么找都尋不到,孩子自己也沒找回家,大家都說兇多吉少了,不若立個墳,也好讓人入土為安,偏他那個瘋子爹不信邪,一直在外頭找,家都要散了……” 侯府這對妻妾像是聊家常,又像是順便應(yīng)付官差,只要不提冷念文,別的拉拉扯扯都說一些,只要把時間耗過去,不就能差不多完事了?官府還揪著一個人老問不成? 朝慕云看穿了她們的心思,仍然未有話題方向引導(dǎo),一邊聽著這些不知有用還是沒用的信息,一邊示意皂吏好生記錄,任何細(xì)節(jié)都不要錯過。 厚九泓過來時,他思路只清晰了一點,眼下了解案情,收集信息最關(guān)鍵,尤其死者身上丟的東西…… “你這眼神,又想算計我什么?”厚九泓提防,“我這回可是聽到信兒就來了,你可別沒良心!” 一邊吳氏湯氏皆笑了,前者雙手束在小腹,后者帕子掩唇,氣質(zhì)不一,卻是同樣的賞心悅目。 厚九泓:…… 總感覺這回案子不太好破啊。 朝慕云卻仍然淡定:“有勞二位助官府了解案情,然查案事宜繁多瑣碎,多有不方便之處,這園中下人,可能借我一用?” 吳氏怔了下:“大人是想……” “就他吧,”朝慕云伸手,點了遠(yuǎn)處月亮門邊一個人,“只借用隨侍兩三日,夫人可愿行個方便?” 吳氏看了眼臉不怎么熟,其貌不揚的下人,笑了:“大人緣和這般客氣,這里的人,你可隨便用,若他們敢不配合,直管叫人告之于我,侯府可不敢再留主意大的下人?!?/br> 說著話,她還將人叫到身邊:“好生伺候大人,不準(zhǔn)怠慢,知道么?” 眼看兩個女人停留時間也不短,社交應(yīng)酬已經(jīng)足量,氣氛也開始淡,朝慕云便道:“如此,案件要忙,二位皆可隨意,如有需要,大理寺會上門請見?!?/br> “那大人忙,我二人便告辭了?!?/br> “時下暑熱,大人當(dāng)要注意身體,莫要太累哦?!?/br> 兩個女人千轉(zhuǎn)百回,似藏了多少心思的說話聲音,加上刻意鍛煉出來的身段氣質(zhì),看的厚九泓有些毛骨悚然,這怕不是兩個妖精…… 不過病秧子也不是普通人…… “你就這么放她們走了?”厚九泓看著二人遠(yuǎn)去背影,聲音壓的低低,“我怎么感覺這兩個女人有事兒?” 朝慕云眸底墨色繚繞:“她們在這里應(yīng)付我,并非真心,大半是在提防我,看我想做什么,彼此說話間有挑刺挑釁,也有防擋銳利,她們不但防著我,彼此也防著,不能讓對方把自己壓過去,不能讓自己被對方坑了,更不能讓侯府在她們這出了問題……” 微表情豐富至極,謊言也不要太多,鑒別起來甚至有些費心力。 厚九泓:…… 他就說,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 “那接下來咱干點什么?” “不是咱,是你,”朝慕云招招手,將人招到身前,附耳過去,說了幾句話,“……悄悄的,自己先做,明白么?” 厚九泓哼了一聲:“就知道使喚我!等著,九爺過后就給你帶好消息!” 他走的也很快,很快現(xiàn)場就剩下了朝慕云,和那個被叫上來的下人。 “夜無垢?!?/br> 被點了名字,夜無垢笑了,他就知道,會被認(rèn)出來。 對方好像更瘦了些,臉比以前還白,唇色淡得不像話,雖如修竹般站在這里,理著案件,實則身體虛的很,他能看出來,大概是毒又深了。 大概天熱,對方穿著一身月白圓領(lǐng)長袍,纻麻的料子,又薄又透氣,勒出細(xì)細(xì)腰身,幾乎不盈一握,手上拿著的,是他的玉骨扇,淺淺扇動間,只有極小的風(fēng),撫過鬢邊不聽話,垂下來的發(fā)絲。 夜無垢有兩個月沒見朝慕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