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破案超神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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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彎了唇:“說可以——你靠近些,我不想被人瞧到。” 朝慕云非常確定,看到了男人眼底的促狹,對方是故意的,不管怎樣的環(huán)境氣氛,這男人都拋不開惡趣味,總是想撩撥人。 換作別人許會害羞,但他不會。 他從善如流靠近了些許,幾欲貼到夜無垢胸膛:“這樣夠近了么?” 美人顏的放大效果,就是有點讓人受不了。 但話是自己提出來的,總不能露怯,而且鴟尾幫幫主,什么時候怯過? 夜無垢手抵在墻邊,將朝慕云半圈在懷中,身體并未相貼,氣息卻彼此相聞,聲音還更低還沉,帶著輕佻笑意:“主簿大人再近些,也不是不可以?!?/br> 朝慕云卻沒耐心了:“說不說?” “脾氣真壞,”夜無垢淺嘆口氣,退后了些,“這史明智,和江元冬關系不好,你當已看出來了?” 朝慕云頜首:“二人同朝為官,今日靈堂死者江元冬年六十七,一個月前死的史明智年六十,方至花甲,二人非同年,前者為官較早,仕途也順,后者就晚了很多,前期并不得意。同在京城為官,他們的關系不該這么僵硬,就算點頭之交,也該有所熟悉,何況兩家都有晉家這個姻親,可他們的感覺,似老死不相往來?!?/br> 夜無垢瞇眼:“所以這兩個人,有仇啊?!?/br> 朝慕云:“什么仇?” “具體什么仇,我就不知道了,”夜無垢道,“我只知史明智能走上仕途,有江元冬的功勞,他科舉不利,若非有伯樂相幫指引,很難進入官場,這個幫助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猜,應該不怎么正面,因為雙方都對此事諱莫如深,從不與外人道,我也是在消息渠道看到了這么兩句描述,但此后二人關系不好,我或能理解……” 朝慕云若有所思:“嫉妒?” 史明智只是前期起不來,苦無機會,而江元冬一直順風順水,受人禮遇,史明智得了機會,進了官場之后,飛黃騰達,直入青云,現(xiàn)在一把年紀,仍然能做到鹽司轉運使這樣的肥差,反觀江元冬,此后急轉直下,成了京城里的隱形人,派官永遠是閑差,人脈早已凋零,在最需要有成就感的中晚年,反而門可羅雀,郁郁不得志,心里不舒服,不想見到對照組,很可以理解。 甚至—— 陰暗一點,或許是史明智做了什么,才造成了江元冬的仕途現(xiàn)狀,那兩人之間就不只是身份調(diào)轉,我炫耀你嫉妒的關系,許有什么齟齬,真的結了仇。 “還有些小道消息……” 夜無垢看著近在咫尺,疏淡有余,姝色更有余的臉,慢悠悠的,一點點的,將自己知道的事,告訴了朝慕云。 朝慕云垂眸,若有所思。 不知過了多久,夜無垢才又開口:“你因何斷定,這兩個人的死都非自殺?” “過于充分的儀式感,又過于明顯的疏漏?!?/br> 小白船,白菊花,甚至白紗帕,所有東西都準備齊了,會忘記給自己換身衣服? 甚至對有意自殺的人來說,換衣服這件事,至關重要。 “還有表情……” 朝慕云回憶那方白色紗帕掀開后,死者的臉:“中毒而死,死前可能經(jīng)歷或長或短時間的痛苦,面部有扭曲不算反常,可死者的臉并非只是肌rou牽動,在我看來,帶有情緒?!?/br> 眉頭向中間聚攏,上揚,上眼瞼皮膚對角褶皺明顯,嘴巴張開,上唇肌收縮,下唇拉低,嘴部的水平寬度很大…… 如果死者眼睛睜開,這會是一個非常飽滿的恐懼表情。 “我懷疑,他們對兇手有害怕情緒?!?/br> “害怕?”夜無垢不太能理解,“害怕,還跟人走,由著人喂了毒?” 如果本案非自殺,的確存在兇手,有些方向很難想不到,比如死者怎么跟兇手到一起的?如果害怕,不可能主動約見,也不會跟人走,兇手要殺死者,中間必會有劫擄逼脅,掙扎反抗等行為動作,這種事太顯眼,極容易引來別人看到,而且也很容易在死者身上造成傷痕。 但顯而易見,死者身上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不然官府早就派人尋找這個方向了。 朝慕云思忖:“我亦尚未想到答案,為何害怕,還要跟人走,會不會是初時不害怕,是個熟悉的人,死者才未有警惕,二人獨處時,兇手說了些什么,死者才害怕……” 那這兩個人的談話內(nèi)容,就很關鍵了。 兇手對死者的恨意相當明顯,約死者來時,就為其準備好了葬禮,死者以什么樣的形態(tài),躺在哪里,全部不能自己說了算。 朝慕云看著夜無垢,想到另一個方向:“你熟漕運,應該很熟悉船?” “應該?”夜無垢挑眉,“我怎么聽你這話,像在罵人?” 這就是很懂了。 朝慕云又道:“那對四時氣候,水流情況,應也能進行合理推測?!?/br> 夜無垢懂了:“你是想讓我……” “前后兩個死者,俱都死在船上,獨舟,看起來是用了很久的船,顏色都曬沒了,”朝慕云看著他,“你可能幫我尋到這船來處?” 術業(yè)有專攻,這件事不管皂吏還是厚九泓,都不及專業(yè)人士,船是自用,還是買的?若是買的,能尋到賣家,就能尋到買家,若是自用,那兇手身份,必與水有關,仍然是面前這個人查起來最方便。 朝慕云:“還有水的流速,方向,死者船被發(fā)現(xiàn)的位置時間,大概死亡的時間,我都可給你,你可能幫我劃出船可能的離岸范圍?” “你還真是不客氣,”夜無垢嘖了一聲,挑眉看著朝慕云,“早想好了,要算計我?” 朝慕云搖頭:“這倒沒有,我無處尋你,也不知你是誰,但你今日撞上來——” 夜無垢懂了,還是自己送上門的,他要不來,這病秧子也看不到他,猜不到他身份,沒有剛剛這些交談,自也不會有這些交談之后產(chǎn)生的,更多的想法。 他舔了下唇,看著病秧子:“我可不便宜?!?/br> 朝慕云:“多貴?” “至少比你身邊那個二傻子貴?!?/br> “你若同他比,那我完全付的起價錢?!?/br> “不必激我,我既沒掉頭走,就是應了,”夜無垢點了點朝慕云肩頭,不管眼神還是語調(diào),都意味深長,曖昧極了,“先欠著,等我一同討?!?/br> 朝慕云提醒:“此間之事——” “你知我知,不會有第三個人,”夜無垢迅速眨了下右眼,一臉‘我都懂’,“官府命案外人無權得知細節(jié),放心,我不會給主簿大人惹麻煩?!?/br> “如此甚好,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閣下自便,我先走了?!?/br> 朝慕云轉了身,抬腳離開。 果斷又干脆,衣角發(fā)絲和風一樣,轉瞬飄開了手邊,除了若有若無的氣息,什么都沒留下。 “可真是無情……” 夜無垢抱著胳膊,不知想起什么,眼底又沁滿了笑意,揚聲道:“——下次見面,別忘了帶上扇子?!?/br> 朝慕云沒有回頭,只手往頭頂搖了搖,權當?shù)绖e。 …… 江家因出現(xiàn)黑衣人一事,驚慌了片刻,后氣氛歸于平靜,近午時,連上門吊喪的人都少了,能得到的新信息有限,朝慕云便不再停留,回了官署。 他先是去了停尸房,和寺里仵作交流驗尸結果,再多的東西,仵作沒看出來,尸檢結果和京兆府所得相似,如果不是朝慕云提醒,他也很大可能認為這是自殺。 但朝慕云這次主要看的,并非是前翻尸檢結果,而是最新的懷疑,他凈了手,來到停尸臺前,仔細翻看死者身上的痕跡—— “先生您來看,這里,可是類似蛇蟲的牙???” 仵作探身去看,在死者小臂后側,有兩個極小的洞,微有淺青紅痕,看起來像略粗的針尖傷到,連血色都未露多少,說是利器所致可以,說是動作咬噬也可以。 “有些像,但我也不能說確定。” 朝慕云問:“史明智身上,可有類似傷口?” 仵作答:“這個就更不能確定了,史明智死亡一月有余,如今已經(jīng)下葬,尸體也已損壞,調(diào)過來的尸檢格目上未有記錄,小人不敢妄言?!?/br> 朝慕云頜首,總也算是個懷疑方向。 從仵作房出來,他又去了牢房。 今日在江家試圖劫持勒索的黑衣人已經(jīng)被帶回,因見到了更厲害的人,得到了更多的東西,黑衣人這里,他其實并未期望得到更多,但萬一呢,還是得問問。 結果果然沒有更多進展,除了知道更多朝廷和漕幫的來往恩怨,各種名理案例的規(guī)矩,于案子相關的證據(jù)線索,幾乎沒有。 忙完這些,朝慕云又去書案前,翻看最新送回來的消息,精力漸漸不濟,支撐不住,只能回自己院子,吃一劑藥,乖乖睡覺。 第二日起來,還在穿官服,就已經(jīng)開始思考案子方向。 兇手犯罪時間,還可以根據(jù)仵作推斷,圈出一個大概范圍,小船下水處,小船來處,他也坑了別人幫忙,但本案仍然有很多不利探查的地方。 比如隨著死亡時間范圍過廣,就算找到嫌疑人,不在場證明也太容易做,難以鎖定,目前方向確定,只有從‘仇’之一事下手,這兩個案子,都存在有哪些仇恨關系呢? 已經(jīng)確定的是,兩個死者之間有仇恨關系,地位的轉換,炫耀和被嫉妒,利益的得到和失去,雙方幾乎老死不相往來,絕對是有仇了,肯定不可能是他們互相殺,史明智一個月前就死了,怎么來殺江元冬? 那就是有一個人,至少和這兩個人都有仇。 昨日在靈堂上,他還看到了一份特殊的仇恨關系,是史明智的妻子齊氏,和同兩個死者家都有姻親關系的俞氏。二人年紀相仿,俱都近花甲,給人的印象卻全然不同,齊氏老態(tài)畢現(xiàn),完完全全就是個老人,俞氏則不然,保養(yǎng)得宜,頭發(fā)不知染的還是天生,總之黑發(fā)頗多,看起來精氣神就不同。 齊氏,他只在靈堂見了一面,無有更細致印象,只記得她錯身時,瞪向俞氏的那一眼,可謂情緒飽滿,恨極了。俞氏不管在靈堂安慰兒媳,應對別人寒暄,還是在書房被劫持時的知禮淡然,看起來都更像是慈愛溫柔,更容易被人喜歡,親近的那一種。 靈堂上,齊氏瞪了俞氏,俞氏明明看到了,卻似裝不覺,也未有任何不滿表現(xiàn)。 她們之間,是有仇么?還是齊氏單方面有仇?這個仇恨由何而來? 晉薇的表現(xiàn)也很奇怪,身為俞氏的女兒,齊氏的兒媳,一般這種情況下,理當是潤滑油的存在,或者因感覺尷尬,左右不是人,窘迫焦慮,不知如何是好,她卻很平靜,甚至平靜得過了頭。 觀她表情動作,并非不懂兩位長者之間的暗潮涌動,只是不想理。 俞氏一看就是明事理,知大體的女人,尤其書房被劫持時,兒子兒媳的語言互動,這樣的人教出來的女兒,為何同她如此疏遠? 親情淡薄至此,一定不會沒理由,晉薇的心中,會有仇恨么? “這事你問我就對了!” 熟悉的聲音伴著腳步,是厚九泓來了。 朝慕云系好扣子,轉身,面色有些不善。 他剛剛竟然不小心自言自語,還被聽到了。 “這般提防做什么,我又沒有偷看你換衣服,”厚九泓不客氣的拎來桌上茶壺,一口氣喝了半壺,“再說大家都是男人,你有什么好害臊的。” 朝慕云:…… 不是害不害臊的問題,是禮貌問題。 “下次進來,記得敲門?!?/br> 厚九泓敷衍:“知道了知道了,脾氣真是壞?!?/br> 朝慕云:“說吧?!?/br> 厚九泓:“啥?” 朝慕云皺眉:“你不是說,這事問你就對了?” “你說一個女人,會對什么事耿耿于懷,一輩子心里有疙瘩?”厚九泓擠眉弄眼,神秘兮兮,等著病秧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