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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熟悉。 這間屋子是……是劉曜曾經(jīng)在她家住的屋子。 沈云翹雖忘記了劉曜,可他住的屋子他走后沒有人動過,忘記了之后她還刻意去看過呢。 劉曜視線落在她身上。 沈云翹回過神來,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她臉上堆出燦爛的笑,“初……” 她頓了下。 劉曜沒穿漠北的衣裳,是暗紅窄袖的帝王常服,手里拿著本書,好像是醫(yī)術,沈云翹剛才叫他的時候看到了鉤吻兩個字。 他修長手指握著書頁,目光沾過她身后,又微微垂下頭去。 沈云翹的話一下子變得順暢了,她把果盤在他眼前晃了晃,“初七,吃葡萄了,七月的葡萄最甜了?!?/br> 劉曜纖長的眼睫垂下,似乎并不在意葡萄。 沈云翹記著那頁紙上的臺詞和反應,她低下頭問:“你不吃嗎?” “初七”不回答。 沈云翹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了,葡萄皮太難剝了,我給你剝?!?/br> 她搬了個凳子在劉曜身旁坐下,捻了顆葡萄,褪下葡萄紫紅色的外皮,露出里面淡紫色果rou來,她低頭把葡萄遞到他唇邊。 男人沒張嘴,抬起了頭。 沈云翹微微啟唇,“啊……” 他還是沒動,只是看著她。 蔥白的手拿著葡萄抵在他唇邊,也不拿開手,固執(zhí)地又啊了一聲。 他漆黑色眼珠終于微微轉(zhuǎn)動,盯著她,張開了薄唇。她一笑,趁機把葡萄塞進他唇齒里。 他舌齒輕動,唇瓣因為葡萄豐盈汁水變得潤紅,沈云翹望著他的動作,心忽然加快了一瞬。她又捻起一棵葡萄,剝皮后往他嘴巴里塞。 “是不是很好吃?”她還問。 男人沒回答,不過兩只眼睛一直盯著她,深邃眸底映出她的臉龐,一顆一顆吃掉了她喂過來的葡萄,偶爾不經(jīng)意,舌尖還會含住她帶著葡萄汁水的指尖。 沈云翹感覺到食指有些發(fā)燙,她心不由得飄向了太醫(yī)院,明明五日之前她還切傷了手指,可不知道是哪兒來的靈丹妙藥,五日過去了,都已經(jīng)變成淡粉了,好的真快。 她一顆顆地喂葡萄,終于,果盤里只剩下一顆葡萄了,她臉色一喜,這時候,她想起了那張紙上寫的她四年前的舉動,沈云翹覺得手里這顆葡萄溫度有些炙熱。 見她許久沒動,劉曜嗯了一聲。 沈云翹輕吸了口氣,手指微微顫抖地剝掉了它紫色的皮,看了劉曜一眼,道:“只剩一個了啊,我也要嘗嘗味道?!?/br> 說完,她將葡萄塞進了她嘴里。 劉曜擱在膝蓋上的手指輕輕蜷縮。 沈云翹深吸了一口氣,含著一顆葡萄叫了聲初七,初七抬起頭來,她借這個機會俯下身去,然后沈云翹僵住了,無法繼續(xù)了。 劉曜長長眼睫掀起,盯著近在咫尺的臉。 沈云翹心一橫,雜亂無章地撬開了他的唇,塞給他葡萄,就想偷工減料撤開。下一瞬間,后背被人按住,葡萄碎開的果rou又被渡過來,夾雜著熟悉的龍涎香氣息,發(fā)出嘖嘖的水聲。 許久之后,有幾滴葡萄汁水順著男人玉質(zhì)般的下頜滑落,男人松開女人,彎曲著手指輕輕擦拭,目光依舊黏在她身上。 沈云翹心跳有些失控,她撫著胸腔,他的聲音這時候傳來,“該說的話呢?” 沈云翹瞥了劉曜眼,又趕緊挪開視線,然后想起了什么,視線又落在了他身上,道:“我一顆葡萄都不舍得自己吃,要分給你,是不是對你很好?” “有記憶了嗎?”劉曜問。 沈云翹:“……” 她老實搖頭,“沒有?!?/br> 劉曜對門外吩咐,“趙得信,再端一盤葡萄來?!?/br> 兩刻鐘后,沈云翹緊緊攥著衣角,搖頭,“沒,沒,還是沒有?!?/br> 劉曜臉沉了下來,再度對殿外道:“趙得信……” 與此同時,沈云翹耳邊似乎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初七,我很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不喜歡?!?/br> 沈云翹抓住劉曜的衣袖,神色懵懵地說:“好像,好像……有一個畫面了?!?/br> 劉曜心猛地跳了一下,看似平靜的鳳眸里卷起了一陣風浪,他握著醫(yī)書的手指輕顫,“什么畫面?” 沈云翹蹙眉,神色復雜說:“我好像聽見我問你喜不喜歡我?” 沉默了下,沈云翹輕聲補充,“你說不喜歡。” “還有呢?”劉曜眉峰攏了起來。 沈云翹腦袋里的浮現(xiàn)出那個陌生又熟悉的畫面,看著劉曜的視線更加晦澀,“我問你要多久才能喜歡我?” 她面無表情地說:“你轉(zhuǎn)身就走了?!?/br> 劉曜繼續(xù)看著她。 沈云翹攤開手,“沒了,就想起了這?!?/br> 牙齒忍不住發(fā)出咯吱的聲音來,劉曜沒想到他逼沈云翹想了半天,就想起了這些東西,他面色不由得扭曲,昳麗的眉眼中籠著森森涼意。 沈云翹雖然從聽燕他們口中知道了自己是只舔狗,對于這樣的場景沒有任何意外,但是看劉曜的樣子,沈云翹縮了縮脖子,拉開了一點和他的距離,問:“你干嘛這樣子啊,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歡我嗎?” 見沈云翹毫不猶豫地這樣說,不知為何,劉曜心里的怒火陡然升騰了起來,他起身,握緊了拳頭,“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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