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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眲㈥讖堥_了唇,他溫熱的呼吸全灑在沈云翹脖頸處,“朕剛剛可是兩次讓你走,是你自作主張強把了朕的脈,又知道了……”他慢悠悠地拉長尾音。 知道這個時候她越忐忑越顯得心虛,沈云翹索性抬起頭,在劉曜目光挺直了胸膛,“臣女醫(yī)術(shù)不好,只能看些小病小痛,其實根本不清楚陛下生的是什么病?!?/br> 她語氣比黃金還真。 可惜劉曜不為所動,只低垂眼簾,輕笑一聲道:“你知不知道朕不清楚,朕只知道不能留你了,既然你不愿意自己選……”他拉開了和沈云翹間的距離,看了眼在旁邊當木頭的趙得信,吩咐了句,“趙得信,把王太醫(yī)留下的毒藥給她。” 沈云翹臉嗖的一下變白了。 趙得信得了吩咐,則同情地看了沈云翹一眼,從袖口里摸出個褐色陶瓷圓瓶,趙得信一步一步走向她。 眼見趙得信馬上要到她跟前,沈云翹倏地看向劉曜,想起一個東西,“陛下,你等等,我家里有種藥,服用后能讓人丟失半個月記憶。“ 舔舔干澀的唇瓣,沈云翹語速快得像疾風,“你若是不相信我根本不清楚你的病,不如我吃了那個藥,忘了這段記憶可好?” 劉曜聽了這話倒是掃了眼趙得信,示意他停下。他懷疑地盯著云翹,“朕怎么知道你說的那種藥是真是假?” “那藥有三顆,您若是不信,明日我可以帶來,您可以找人試驗一下?!鄙蛟坡N連忙說。 劉曜沒吭聲,似乎在思索她話里真假。 “我沒騙你,你就讓我拿來試一試,好嗎?”沈云翹竭力為自己爭取活命機會,語氣溫柔得像水。 劉曜靜默片刻,突然笑了聲,“那行,朕明日在皇宮里等你?!?/br> 這是同意她條件的意思了,沈云翹擠出溫柔乖巧的笑,“那臣女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 劉曜后退兩步,抱臂道:“當然可以。” 這話一落,沈云翹立馬轉(zhuǎn)身往外走去,速度快得好似她的腿有兩尺長。劉曜見她離開了,過了片刻,他抬腳出了房間,站在門外的樓道間望著下方,沈云翹快步離開的姜黃色背影落在他眼底。 他彎彎唇,神色復雜難辨,片刻后,一個黑衣人出現(xiàn)在了他旁邊,黑衣人皺了皺眉,低聲提醒,“主子,她應該知道了你的秘密,不能留了?!?/br> 主子登基不過數(shù)月,根基不穩(wěn),若是身中劇毒的消息傳出來了,定會帶來場大麻煩。 黑衣人眸色一沉,比劃個抹脖子利落動作,“屬下去……” *** 沈云翹出了觀景亭就快步走,一刻多鐘后,她回到了和如意約定的地方。 如意已經(jīng)回來快一刻鐘了,正四處找沈云翹呢,見沈云翹出現(xiàn)在她眼底,她松了口氣,又察覺沈云翹心神不寧,呼吸紊亂,她連忙關心道:“姑娘,您這是怎么了?” 沈云翹靜靜心,呼吸平穩(wěn)后笑著道:“剛剛走的急了些,沒事?!彼黹_話題,“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快回寧壽宮吧。” 如意也沒多想,畢竟沈云翹好胳膊好腿兒的。 兩人往寧壽宮趕去,走了幾步后,沈云翹回頭往觀景亭看了眼,觀景亭離此處不近,一二層樓掩蓋在蔥郁佳木中,她只能瞅見個尖尖樓頂。 沈云翹輕輕撫了撫胸口。 回到寧壽宮,沈云翹再指點了宮女一會兒按摩術(shù),又和姑姑說了會兒話,時間便不早了,她提出離開。 回到康遠侯府,她也沒對任何人提起午后的經(jīng)歷,晚上洗漱后屋子里只有她一個人后,她輕輕打開從漠北帶來的酸枝梨木小箱子,找到里面那個食指長的細口褐陶瓶,在胸口砰砰作亂的心才終于平息下來。 她再拿了幾張紙,寫下了最近這半個月發(fā)生的事,當然不包括當然不包括關于昨天的事。 寫好后,她又寫了張?zhí)嵝炎约夯貋砜催@些東西的紙,將它放在袖口里。 明兒若是吃了這藥,晚上回來,就裝作誤吃失了記憶,反正也沒什么大事。 第二日,沈云翹趁太后午歇的時間借口逛逛,獨自出了寧壽宮。 到了乾元殿殿門前,沈云翹先請?zhí)O(jiān)通報,過了一刻鐘,趙得信摸著把浮塵出來迎接她,圓胖胖的臉上是笑模樣,“陛下請沈姑娘進去。” 沈云翹進了大殿,這還是她長大后頭次進乾元宮大殿,殿內(nèi)雕梁繡柱,巍峨輝煌,然而沈云翹無心回憶。 行禮后,她掏出懷里的褐陶瓶遞給趙得信,見趙得信遞給了劉曜,沈云翹解釋道:“這便是那可以讓人失憶的藥。” 劉曜懶洋洋坐在龍椅上,接過了褐陶瓶,示意趙得信可以出去后,他倒出里面的藥丸,藥丸櫻紅色,約摸小拇指頭大,劉曜仔細觀察著。 沈云翹貼心提醒,“陛下若是找人試藥,可以找那些想要忘記最近半個月記憶的人?!?/br> 忘記半個月的記憶不是啥大事,但也會帶來麻煩,沈云翹不想牽連無辜。 低頭嗅了嗅藥丸,劉曜好奇地問沈云翹,“你怎么會有這種藥?” 沈云翹下反應誠實道:“我本……”兩個字后她消了下音,特別誠懇地說了個理由,“臣女外公是名醫(yī),臣女便機緣巧合得到了這種藥?!?/br> 劉曜哦了一聲,將手里的藥丸重新扔進藥瓶里。 沈云翹跟著問:“陛下,臣女是今天吃這藥,還是您試驗了藥效之后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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