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掌中嬌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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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靴子踩在地上的聲音,明明不算重,但卻讓人的心都跟著提了起來,像是在野外遇到了某種蟄伏的猛獸。 很快,門被推開,一道人影走了進(jìn)來。 洛聞心抬起頭,對上了一雙墨色的眼睛。 是個男人,背著光站在門邊,看不分明五官的模樣,只能瞧見一身黑衣,身量極高,光是身形就給人以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洛聞心嚇了一跳。他在閑云莊住了這么久,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人。 他張了張嘴,呆呆的跟那男人對視。 那男人同樣也在看他。 看著看著,男人往前邁了一步,離床榻更近了一點(diǎn)。 洛聞心渾身一抖,霎時就像被嚇到了似的往被子里縮了縮,妄圖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來。 他反應(yīng)這么大,男人的步子反而頓了下來,沒再往前,只站在離床腳半尺多遠(yuǎn)的地方。 離得近了,洛聞心終于看清了對方的臉。 這一看清,就不由晃了晃神。 洛家基因好,上一世里,他三個哥哥都是個頂個的大帥哥,洛聞心自己也長得好看,可那些好看,跟眼前這個男人的樣貌,都是完全不同的類型。 男人的長相是一種很純粹的英俊,輪廓深邃,鼻梁挺直,只是眼瞳黑而淡,就算正眼看著人的時候,也有種相當(dāng)目中無人的冷漠。 這種目空一切,令任何人在看到他樣貌的第一秒,都很難最先注意到他的英俊。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洛聞心,像在審視。 洛聞心用了好幾秒,才從失神中緩過來,意識到眼前這男人雖然陌生,但的確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怪物。 洛聞心莫名松了口氣——總算不是在做噩夢。 可害怕的情緒沒有了,緊接著而來的,就是緊張。 洛聞心看著男人,揪了揪被子,小心翼翼的道,“對、對不起……” 他想他應(yīng)該叫人。 但是他腦袋有些笨,又剛穿越過來沒多久,除了莊子里的人,就沒見過這個世界里其他的人。 實(shí)在不知道應(yīng)該稱呼他作什么。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這個男人也是閑云莊里的人。 是車夫嗎? 洛聞心悄悄打量他。 畢、畢竟長得這么壯,感覺一拳可以打趴下十個自己。 他往被子里縮了縮,絨呼呼的褥子簇著他尖削的下巴,像只怕冷的幼貓一般,拿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看著男人,軟聲道:“是新來的嗎?我沒見過您,我……” 洛聞心思忖幾秒。 他平日里叫綠漪作jiejie,見云年齡比他小,就直呼名字,而眼前這個男人明顯比自己大,叫叔叔又不太禮貌—— “麻煩您可以……喂我喝水嗎?”洛聞心羞赧道。 他嗓子實(shí)在太渴了。 綠漪jiejie不在,只好麻煩他了。 想了想,又從被子里探出一只又小又白的手,牽了牽他的衣角,禮貌道:“……謝謝哥哥?!?/br> 第3章 “……” 一陣寒風(fēng)涌動,木頭做的窗柩嘩嘩作響。 洛聞心被這陣突如其來的風(fēng)吹得一陣哆嗦,連忙把手縮回被子里,又覺得疑惑,探著腦袋左右瞧了瞧。 ……窗戶明明都是關(guān)著的呀,哪里來的風(fēng)呀? 季晟耳力當(dāng)然沒有分毫問題。 所以在聽清楚少年說的話之后,他很慢的擰了下眉。 若不是他在打量這少年第一眼時,就確定對方?jīng)]有分毫內(nèi)力,的確是個毫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此刻洛聞心恐怕早已成了一具沒有呼吸的骸骨。 空氣安靜了幾秒。 安靜到洛聞心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尷尬。 眼前的男人毫無情緒的看著自己,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去倒水,倒是眼神愈發(fā)冷了幾分。 洛聞心咬了咬唇,白嫩的臉蛋微微漲紅了。 由于身體緣故,他在哪里都習(xí)慣了被照顧、被伺候。上一世是這樣,這一世仍然是這樣。 而圍繞在他身邊的人,也總是對他很好,愿意寵著他護(hù)著他,好像所有人都覺得“對洛聞心好”是一件極其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可總是如此,并非意味著所有人都該如此。 眼前這個男人對他的請求毫無反應(yīng),又用那雙冷冰冰的黑眸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洛聞心才意識到,對一個剛見不過一面的陌生人脫口而出“喂我喝水”,這要求聽起來近乎有些無禮了。 更何況,雖然洛聞心已經(jīng)單方面認(rèn)為這個男人是閑云莊的車夫,但不管怎么說,自己也不是閑云莊里正兒八經(jīng)的主子,別人不理睬自己,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抱歉,”洛聞紅著臉,結(jié)結(jié)巴巴的解釋道,“因?yàn)槲覍?shí)在沒有力氣,又太渴了……” 他揪著錦被,悄悄的打量著男人,小心翼翼的道,“那、那哥哥幫我叫綠漪jiejie進(jìn)來,好嗎?” 剛從被窩里坐起身來的緣故,洛聞心沒披外袍,只穿一身雪白的寢衣,也不知是尺碼略大,還是他實(shí)在太瘦,衣服的袖口和領(lǐng)口都空空蕩蕩的,更顯他單薄,像是一捏就會碎了。 季晟身量高,從他的角度,一眼就能望進(jìn)去那衣服里面去。那白瓷似的皮膚,看起來比這雪似的寢衣還要白上幾分,似乎很容易就能捏出個紅印子。 白皮膚,黑頭發(fā)。 季晟面無表情的盯著那一小片皮膚,想,真像自己在昆侖雪山上抓的那只兔子。 從北域回來的那晚,昆侖山下了很大的雪。 樓外樓大弟子顧渺被他一刀穿破肚腹,睜大眼睛死不瞑目。季晟把刀從他肚子里抽出來的時候,濺出來的血便濺到了一只兔子身上。 兔子一身白毛被血沾染,只睜大一雙紅眼睛看他,不躲也不跑,但弓起的脊背在發(fā)抖。 他用刀背拍了拍它的腿,兔子也只往前蹦了一步。于是他把刀插進(jìn)雪里,單手將兔子提了起來,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瘸了條腿。 不是不怕他,只是因?yàn)槿沉藯l腿。 季晟被一陣小小的吸氣聲拉回神。 他垂眸去看,見這少年眼眶通紅,嘴唇緊緊的抿著,正偷偷的在吸鼻子,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季晟一頓,眸中隱約浮上一絲困惑,不太明白他為何如此。 洛聞心的確有點(diǎn)委屈。他努力的忍著眼淚,忍的眼眶都紅了,小鼻子也泛起了紅,空蕩蕩的衣服底下,瘦弱的肩膀一顫一顫的。 說了好多話,他原本就疼的嗓子更疼了。 而且這個人怎么回事啊。 雖然他不愿意幫自己是很正常的,可是他剛剛明明叫的是綠漪和見云呀,是這個男人自己突然進(jìn)來的。 不愿意幫自己倒水,也不愿意幫他叫人,這些都沒什么,但是一直不說話,還這么兇的瞪著他做什么呀。 洛聞心從出生起一直到長這么大,從來就沒有受到過這樣莫名其妙的冷遇,一時間越想越難過,眼淚頓時再也憋不住,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 他其實(shí)很少哭。 因?yàn)閺男”阋裁从惺裁?,除了打針和吃藥的時候難受一點(diǎn),其余的時間里,又很少有人會做出什么讓他難過的事情。 他就像一枚易碎的玉,向來都被所有人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唯恐風(fēng)吹了、雨淋了,哪里還會舍得讓他掉一滴眼淚。 可對于眼前這個男人,小動物一樣的直覺卻告訴他,他是不一樣的。 在不喜歡自己的人面前,無論怎么哭也沒有用,洛聞心吸了吸鼻子,努力把眼淚憋回去,但是不太成功,于是他胡亂擦了幾下眼淚,最終把自己一張雪白的小臉弄的亂七八糟的。 擦完眼淚,洛聞心垂著腦袋,將披風(fēng)拿過來蓋在肩上,掀開了被子下了床。 他也不敢跟男人對視,只安安靜靜的穿鞋,盡管渾身酸軟無力,系帶子的手都在發(fā)抖,也不再出聲請求男人幫忙。 季晟就那么看著他,甚至后退了兩步,幾乎算得上是閑適的靠在床邊,冷眼旁觀他慢慢的走向茶桌旁。 壺里溫著的水早沒了熱氣,入口必然是冷冰冰的。 但洛聞心顧不得那么多了,他渴的厲害,方才又跟男人說了一通話,還哭了一小會兒,嗓子早已干渴的要冒煙了,他吸著鼻子拎起壺柄,往茶杯里倒水。 茶壺是紫砂制成的,重的很,但洛聞心心思又不在這個上面,還在偷偷的委屈,于是就連杯子里的水溢出來了都沒發(fā)覺。 一直到身后突然有了動靜,洛聞心里一慌,低下頭一看,發(fā)現(xiàn)水早已滿的溢了出來,愈發(fā)手忙腳亂,手一松,杯子就落在地上,摔出了清脆的聲響。 他嚇得立馬回頭,可還沒等他轉(zhuǎn)過身,腰間就橫上來一只手,那手臂堅(jiān)實(shí)有力,拖著洛聞心那么往回一帶,再一提,洛聞心就跟一只小雞仔似的被拎了起來,扔回了床上。 男人也許已經(jīng)收斂了幾分力道,但洛聞心仍覺得他手臂硬的像塊鐵,拎起自己的時候毫不費(fèi)力,將自己摔在床上的時候也毫不憐惜。 后腰不小心磕在了床沿邊凸出的梁柱上,洛聞心疼的閉了閉眼睛,小臉發(fā)白,心里怕極了。 片刻,屋內(nèi)響起了瓷器碰撞的聲音。隨后,則是茶水倒入杯中的水聲。 洛聞心趴在床上,過了好一會兒,才悄悄睜開一只眼。 看見了男人冷著煞神似的一張臉,端著茶杯,站在他床前,微微傾身。 對視片刻。 季晟語氣平平道:“不是喂水嗎?!?/br> “……” 洛聞心要是只貓,此刻必定已經(jīng)嚇的渾身的毛都炸起來了。 男人身量高,站的遠(yuǎn)時還好一點(diǎn),此刻離得近了,渾身的壓迫感便和他森冷的神情一樣,愈發(fā)滲人,連同那陣不知從哪吹進(jìn)來的風(fēng)一起,滲入了洛聞心的骨髓里。 這哪里是要給人喂水呀,分明像是要給人喂毒。 洛聞心眼里還含著泡可憐至極的眼淚,看著男人,抿著唇搖頭不肯喝。 可男人似乎并沒有給他拒絕的選項(xiàng),兩指握著杯沿,視線在他慘白的小臉上巡視一圈,瓷杯往前遞了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