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晚了?！?/br>
    “怕什么?！迸菽瓫_洗干凈后，賀昇眼帶笑意地把人轉(zhuǎn)過來，在她額頭上親一口：“反正明天不用早起?！?/br>
    話說完，于澄的雙手就被賀昇反剪到身后，她靠著墻壁仰頭承受著，氧氣被一點點掠奪，她微睜開眼，看著賀昇情丨動的模樣。

    快要喘不過氣時，賀昇才放開她，脖頸又落上灼熱的吻，意識模糊前，于澄費力地抬起手臂，按滅畫室的燈光。

    月光透過一整面的落地窗投到房間里來，視線足夠他們看清對方，賀昇輕笑一聲：“還這么不好意思??？”

    于澄垂著眼，小聲嗯了一聲。

    “那還是做少了。”賀昇嗓音微啞地輕聲道，說完再次吻住她。

    十月底的京北，天已經(jīng)很涼了，于澄感覺到衛(wèi)衣下擺被掀起，剛洗完的手帶著絲冰涼，貼上來細細摩挲著皮膚，弄得她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額頭抵著她的肩，輕輕吻了下她耳后那塊：“寶寶，你真的好正?！?/br>
    于澄咬緊下唇，往后縮：“你別說了。”

    賀昇閉上眼，一點點親吻著她，摟著她把人往桌邊帶，也不急。

    月光清冷，室內(nèi)溫度急劇上升，屋里都是接吻的聲音，于澄徹底軟了，一點勁都提不起來。

    過了半天他才把最后一層扯下來，抱著于澄翻了個身壓在書桌上。

    “......別。”于澄試圖回過頭推他，氣喘吁吁地說：“這樣我受不了?！?/br>
    沈毅風還在這，她不敢鬧出太大動靜，挺不好意思的。

    賀昇沒管，目光沉沉地看著她的后背，從兜里掏出那片東西放到嘴邊，撕開一個豁口才開口：“受不了就哭出來?！?/br>
    反正不是疼哭的。

    爽的。

    作者有話說：

    他倆一直是雙向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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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兩小時后, 畫室的門才被打開，賀昇走出來，眉眼冷淡, 身上t恤皺巴巴的, 腰間松松垮垮地吊著個運動褲，出來后貼心地順手將門帶上。

    燈光昏昧, 他抬腳往廚房走, 路過客廳的時候順便往沙發(fā)看了眼, 發(fā)現(xiàn)原本躺在上面打呼嚕的沈毅風已經(jīng)不見了。

    這玩意之前還醉著, 怕這傻逼夢游從樓上跳下去，賀昇從褲兜里掏出手機給他打電話, 萬一打不通就打給110, 把這傻逼交給警察叔叔。

    屏幕亮起，電話還沒撥出去, 就見微信上沈毅風那一欄發(fā)來十幾個未讀消息，第一條是在一個小時前, 應該是酒剛醒還在發(fā)懵。

    【澄妹怎么哭了??？】

    賀昇：“......”

    間隔二十分鐘后才緊接著發(fā)來第二條, 大概是回過神來了：【我草你大爺?shù)哪銈€狗玩意要不要臉，等我走了再做能憋死你倆是吧？】

    【你他媽我能不能求你做個人，哭都哭他媽斷斷續(xù)續(xù)的，合著都這樣了還他媽捂著嘴怕我聽？】

    【我怎么就沒再多喝兩罐一頭睡到明早再醒呢?！?/br>
    【老子走了, 再也不來了, 以后再來你這我剁頭。】

    又是十幾分鐘后：【老子現(xiàn)在在出租車上，現(xiàn)在凌晨兩點, 如果我一個男大學生出了什么事, 跟你這個狗玩意脫不了關系, 弄得我半夜還在往學校趕。】

    后面賀昇就沒怎么看了, 反正全是罵他的，他收起手機，倒好水后抬腳往衛(wèi)生間走。

    水聲嘩啦啦地不斷，于澄在衛(wèi)生間里漱口，眼睛紅通通的，左手攬著頭發(fā)往后撩。

    “好點沒？”賀昇順手將水杯放在臺子邊，把手腕上于澄剛剛送他的小皮筋取下來，抬手幫她攏住頭發(fā)。

    第一回 扎頭發(fā)，每一步都生澀無比，別扭地纏了幾道才勉強纏成一個低馬尾。

    “還是難受，感覺喉嚨那有東西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庇诔位剡^頭看他，眼神水凌凌的，像個被欺負慘了的小可憐。

    賀昇扯扯嘴角，看著鏡子里的她混不吝地笑出來：“早說了不舒服，還非得一個勁地要試，怪誰。”

    于澄把貼在臉頰上的發(fā)絲別到耳后后，抬手擦了下嘴，淡聲說：“我也沒想到這么累人?！?/br>
    “嘖，又不是第一次做，心里沒點數(shù)嗎澄姐?！辟R昇懶聲道，從她衣領里扯出漏掉的一縷頭發(fā)，扯到指尖把玩。

    “累死了?！庇诔紊袂閼脩玫乜吭诔嘏_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嘴巴酸得不行也沒弄出來，最后還是用手才出來的。

    還不是為了哄這狗男人。

    睡前，于澄閉上眼，強撐著精神縮到賀昇懷里悶聲道：“沒故意不理你，我給你挑了個最好看的小皮筋，上面還掛著一個小橙子?！?/br>
    “嗯?！辟R昇吻她一下：“我看見了。”

    原本京大的人覺得這兩人在一塊像夢幻聯(lián)動，后面見的多了也習慣了。

    等學校里的課補的差不多后，于澄也開始正常地回到工作室忙活，之前有幅畫被乘風唐拿去參加比賽獲了獎，在業(yè)內(nèi)算是不小的獎項，也是她迄今為止得到的最有分量的獎，唯一麻煩的，就是頒獎典禮需要于澄親自過去。

    “幾號的飛機？我得提前請假?！庇诔巫跁狼?，捧著臉翻看日程表，邊翻邊打電話。

    乘風唐在對話那頭笑笑：“下周三?！?/br>
    “周三？”于澄抬眼望著屋頂，算了下：“知道了?！?/br>
    “嗯?！?/br>
    “好?！庇诔螞]怎么把這事放在心上，也就是領獎走個過場的事：“需要的東西你幫我準備，我下周三再回來?！?/br>
    “嗯?！?/br>
    交代完她便掛斷電話，天氣逐漸轉(zhuǎn)涼，氣候已到深秋，于澄看著窗外淅淅瀝瀝地小雨，脫下身上的睡衣?lián)Q上一身針織裙，她今天得回江眉顏那一趟。

    外面斜風細雨但下得很急，天氣不好的時候路況也跟著不好，過高架時她不小心被后面追尾，舉著傘站在路邊等交警處理半天。

    風刮得有些大，傘都險些握不穩(wěn)，這個路段本身就堵，一時催促的喇叭聲此起彼伏，十度不到的天氣于澄弄出一身汗，等到徹底處理好后雨都停了。

    一路到京郊，于澄穿過連廊，正廳里江眉顏正坐在沙發(fā)上看時政新聞，白白胖胖的一個小孩坐在沙發(fā)下鋪著的墊子上玩玩具。

    “許小胖。”于澄勾著唇喊她。

    小孩放下玩具，眼睛咕嚕咕嚕地抬頭看向她，嘴里咿咿呀呀呀。

    江眉顏聞聲回過頭，輕柔地笑一下：“回來啦？”

    “嗯。”于澄點頭，洗完手又折回來，坐到墊子上拿過許惜手里的飛機：“澄姐給你買的洋娃娃呢，怎么就知道玩許琛給你買的飛機?！?/br>
    “惜惜挺喜歡的，隨她玩吧?！苯碱佇χf。

    許惜還沒生下來時許琛就希望是個弟弟，跟別人怕被爭家產(chǎn)的腦回路不一樣，他單純就覺得有于澄這一個meimei就夠受的了，再來一個他得被折磨瘋。

    還是弟弟好，男孩子皮實，養(yǎng)幾年大一點的時候就能在他練拳擊的時候當沙包。

    還好這孩子自己爭氣，逃脫了被當沙包的命運。

    “你哥哥今天也回來了，在樓上書房。”江眉顏告訴她。

    “嗯。”于澄點頭：“等會再去找他?！?/br>
    窗門緊閉，室內(nèi)溫度溫暖，于澄就覺得身上的針織裙有些厚了，她抬手拿過江眉顏的一個抓發(fā)夾，把搭在肩頭的長發(fā)挽起。

    頭發(fā)剛撩起來，江眉顏就看見了于澄脖頸側(cè)面的兩處吻痕。

    邊緣還有遮瑕膏模糊的刻意掩蓋，應該是出汗和不小心蹭到，才沒遮住。

    “談戀愛了？”江眉顏移開視線，明知故地問了句。

    “嗯。”于澄并不打算隱瞞，誠實地點頭。

    江眉顏輕輕抬手，替她將稍亂的發(fā)絲整理好，斟酌地開口問：“還是那個男孩子嗎？”

    “嗯？”于澄微愣，眼尾微挑側(cè)過頭看她：“你還記得？”

    “mama記性也沒那么差。”江眉顏淡淡笑了下：“就是因為他你才非得考京大吧，聽你哥哥說了，哪天讓他來家里吃頓飯吧。”

    “再說吧?！庇诔畏笱艿馈?/br>
    “只是簡單地吃一頓飯。”看出她的抗拒，江眉顏很平靜地告訴她說：“mama尊重你的想法，但談戀愛，見父母，訂婚，結(jié)婚，這是大多數(shù)人在一起會正常進行的順序?！?/br>
    她知道于澄怕什么，她在這些事情上對她沒要求，但也不希望她辜負別人。

    不管那孩子怎么想，她都希望于澄可以正常地去看待這些事情。

    “沒想過這么多。”于澄打斷她的話，垂眼看著自己的腳尖：“現(xiàn)在這樣挺好的?！?/br>
    愛和婚姻是兩碼事，不結(jié)婚的愛情未必不能白頭到老，結(jié)了婚也不是就能好好地在一起一輩子。

    江眉顏和于煒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他呢？”江眉顏反問。

    “......”

    他？

    于澄皺眉。

    她沒問過賀昇這些，而且他們現(xiàn)在年紀都太小了，她過完生日才滿二十，根本談不上這些。

    但一想到賀昇，她突然對這個問題心里沒底起來，沒由來地一陣煩躁，從包里掏出煙，要點燃的時候看到坐在地上正流著口水的小朋友，又只好給收了起來。

    “我先上去了?！庇诔紊裆珟Ь氲卣f。

    “嗯。”

    書房在三樓，看著于澄上樓的身影，江眉顏把視線收回來，在心底慢慢嘆口氣，心疼又無奈。

    她那段失敗的婚姻，對于澄還是留有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