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負(fù)我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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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灰意冷,“事已至此,郡馬還有什么話可說?” 這般近的距離,細(xì)細(xì)瞧著,顧安才發(fā)覺她今日的妝格外重,身上的衣裙似乎也有些過于寬大。 不,不是衣裙寬大,而是她的身形過于單薄,單薄得讓人生出憂心。 顧安上前一步,伸手欲扶住她的肩膀,面露憐惜,嗓音低柔,帶著些許關(guān)懷之意。 “你怎么這般消瘦?一定是這些年受苦了罷?!?/br> 遠(yuǎn)遠(yuǎn)的傳來了腳步聲,女孩的聲音滿是急切和壓不住的火氣,“顧郎!讓你等著我,你倒好。一個人跑到這里來躲懶!讓我好找?!?/br> 第九章 那只伸向南歡肩膀的手觸電一般收了回去,顧安面上的憐惜之色消失得好像從未出現(xiàn)過,方才那句關(guān)切之語仿佛只是她的一個錯覺。 他從她面上移開目光,錯身不緊不慢地向不遠(yuǎn)處的郡主走去。 南歡漠然的站在原地,看到他的背影漸行漸遠(yuǎn),失望到了極點(diǎn),竟連半絲怨憤都生不出。 宋蕓身畔的婢女盯著不遠(yuǎn)處的女子,狐疑的小聲說道:“小姐,你瞧瞧那個女人。她怎么孤零零的和郡馬在一起。” “孤男寡女,左右無人,小姐,你可得小心一點(diǎn)?!?/br> 遙遙一道剪影,雖隔著帷帽未看清面目,但只看那一身錦繡羅綺與曼妙身段,便知個美人。 宋蕓本來找了這么一通就挺生氣,此時盯著那道身影不由得面露懷疑。 她一路奔到顧安面前,張口便是質(zhì)問,“你怎么一個人跑到這里來了?” 顧安溫言道:“頭一次來這里,一時迷路了。幸好蕓兒你找來了?!?/br> 宋蕓見他神色不似作偽,又指著不遠(yuǎn)處的女人,撅起嘴問道:“她是誰?你方才在與她說什么?” “我見她一人在這里,想著或許是與家人走散了便問了幾句?!?/br> 顧安憐惜的摸了摸她的額頭,“今日怎么曬成這般,面頰都紅了?!?/br> 宋蕓盡管心中還有氣,但看著顧安一雙桃花眼含情脈脈地望著她,一時也生不出氣了。 她聲音緩和了下來,但仍是沒有半分好氣,“還不是找你找的,全都要怪你?!?/br> 春風(fēng)和煦,但林間溫度比城中還要低。 南歡緊緊拽著披帛,不愿再看這一對恩愛夫妻,抬步向林子深處走去。 她來見魏玉本就是秘密之舉,尤其孤男寡女,更要避人耳目。 所以宋暮的人都離得很遠(yuǎn),那輛送她來的車駕也停在了數(shù)米外的叢林深處。 顧安余光瞥著南歡的動作,面上表情微動,又恢復(fù)如常。 他對她的責(zé)難照單全收,失笑道:“好好,怪我。怪我。全都怪我。我這里向郡主請罪了?!?/br> 宋蕓止住他請罪的動作,“好了。什么郡主不郡主的。顧郎,你又笑話我。我可不依。等會兒,我非得向大哥告你一狀?!?/br> 兩個人并肩往回走。 走出沒幾步,宋蕓忽的回過頭來。 她心中到底記掛著這一茬,尚存幾分疑慮。 這春獵來的都是京中高門大戶的貴女,她是父王在封地所生的女兒,近日才隨父王頭一回進(jìn)京,對京中各家的貴女并不熟悉。 但哪家的貴女不都是前呼后擁,身邊走到哪里總要跟上幾個婢子,沒有這樣孤身一人在林子里的道理。 顧安輕聲說道:“蕓兒,怎么了?” 宋蕓,“松香,去,問問她是哪家的姑娘。讓她過來,我送她回家?!?/br> 顧安眼皮一跳,“送她回家?這不必了吧?!?/br> 他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太急切,又緩下神來,輕輕一笑,“方才這位姑娘說她的家人很快會來尋她。” 宋蕓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眼底藏著一抹狐疑,“剛巧遇上了,我若是坐視不理,旁人豈不是要說我不夠良善?!?/br> 身后的婢女幫腔,“于情于理,見到了郡主怎么說也該上來請個安才對。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兒,竟然一點(diǎn)眼色禮數(shù)都沒有?!?/br> 南歡跟著松香走上前來,婢女不由得噤聲了。 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姑娘明明帶著帷帽遮面,層層疊疊的輕紗虛虛籠著看不見眉眼,但站到近前卻讓人感覺貴氣逼人。 松香仔細(xì)又多看了她幾眼,這才恍然為什么會產(chǎn)生這種感覺。 她身上的衣裙一看就價值不菲,尤其那塊搭在臂彎的櫻桃紅織錦披帛,做工精美程度幾乎不遜色宮妃的衣物。 宋蕓的目光上下將她打量了一遍。 南歡的眼睛卻含著幾分譏諷,隔著面紗看向了她身邊的顧安。 春光正好,他往這里一站,便是畫中人一般豐神俊朗的濁世佳公子。 更難得他只低眸望著身邊的妻子,目光溫柔得像是一汪春水。 仿佛自宋蕓出現(xiàn),那雙多情的桃花眼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女人。 他的妻子比她更年輕,卻并不比她更貌美。 她是郡主,可她也曾是南氏的掌上明珠。 南歡能夠感受到對方眉眼中對這位郡主的愛意。 她已決心斷個干凈,卻無法控制胸口中那顆早該死透的心,詐尸一般又翻涌起一股隱痛。 沒有什么另有苦衷,有的只是移情別戀。 容色,家世,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腔真心,都不足以讓他踐諾娶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不是色衰愛弛,而是紅顏未老恩先斷。 宋蕓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一臉倨傲道:“我乃是肅王府的明安郡主,你是哪家的女兒?” 南歡壓住胸口翻涌的情緒,沉默不語。 松香不虞道:“大膽!郡主面前,你竟敢無禮!” “郡主問你話,你難道是個聾子嗎?為什么不答?” “原是郡主,好大的威風(fēng)。我當(dāng)是遇到了攔路的山匪。” 帷帽之后傳出的聲音清冷如山間泉水擊打澗石。 宋蕓打量了面前人半響,對方肩背挺得筆直,不躲不避。 她冷不丁伸手去摘她的帷帽。 南歡護(hù)著帷帽向后退,“您這是做什么?” 宋蕓沒想到她竟敢違抗自己,她嬌聲叱道:“你跑什么?藏頭露尾的,難道你的臉還不能讓旁人看?” 顧安終于將目光投在了她的面上,只是他望向她的目光沒有半分溫度,恍若置身事外的陌生人。 南歡搖了搖頭,腳下繼續(xù)向后退,“女子的名節(jié)重于性命,給您看當(dāng)然不礙事??蛇@里還有一個男人,自然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看的?!?/br> 這當(dāng)然只是托詞。 她只是不愿讓宋蕓見到自己的面容,徒增事端。 此事她已決心了去,半點(diǎn)都不想再跟魏玉,跟魏玉身邊的人沾上關(guān)系。 更不希望被這位郡主所記住。 顧安眉心微蹙,伸手握住了宋蕓的手,“蕓兒,你這般樣子要是被大哥看見恐怕不好?!?/br> 宋蕓抽出自己的手,興致勃勃的指揮兩個婢女,“哼,本郡主今天一定要看!松香,抓住她。” 天橫貴胄的宗室之女,身上總是有幾分跋扈和任性的,戲弄個把身份低微的貴女也只是無傷大雅的頑劣之舉。 顧安搖了搖頭,拿她無可奈何一般,“你啊。” “慢著?!?/br> 身后突然傳來一陣由遠(yuǎn)及近的馬蹄聲。 宋蕓本有幾分不耐和火氣,但回頭看清那馬上的人卻是立時變了態(tài)度,慌忙俯身行禮,“侄女見過皇姑母。” 端坐馬上的人一襲濃紫蟒袍,英姿颯爽,卻分明是個女兒身,正是文昭公主宋靈。 這位公主是圣上五十多歲才得的小女兒,因此分外寵愛,她如今年紀(jì)尚輕,不過雙十年華。 盡管年紀(jì)小,輩分卻大得很。 宋蕓才到京城幾日,京城的地皮都沒有踩熟,卻已經(jīng)聽聞過數(shù)次這位皇姑母的故事。 傳聞中這位姑姑自小養(yǎng)在皇太后膝下,不僅備受今上的寵愛,更是太后的心頭rou。 從小就是宮中一霸,性格蠻橫敢跟幾個哥哥打架,打贏了今上夸獎,打輸了今上責(zé)備幾個哥哥不讓著meimei。 又因為太后心疼,這位皇姑母到現(xiàn)在已是雙十年華卻還住在宮中,未曾在京中開府,更未嫁人。 父親再三叮囑他們,若是入宮見到這位姑母,萬萬不可得罪。 今日也不過遠(yuǎn)遠(yuǎn)見了一面,一眾宗室貴女里,她不過初封郡主,連湊上去行禮的資格都沒有。 卻不想此刻是什么風(fēng)竟把這位祖宗給吹過來了。 啪—— 一聲響鞭甩在宋蕓頭頂,她一時嚇得腿都軟了。 馬上的人用鞭子指著她,厲目而視,“哪里冒出來的混賬東西?本宮的人你也敢碰!” 第十章 宋蕓瞠目結(jié)舌,緊張的說不出話來,“是,是……” 顧安替她圓場,“這是我們的不對,不知這位姑娘是公主的身邊人。小臣替郡主向公主賠罪。” 南歡聽著這道盛氣凌人的聲音,猛地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