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又讓文崩了 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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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陵像是聽不懂她的話,微微挑眉,“什么誠意?” 林颯颯知道他在故意逗自己,也懶得同他周旋,直接去搶他手里的盒子,賀蘭陵反應(yīng)極快的抬高手臂,他太高,林颯颯蹦了兩下沒夠到,便抓著他的衣服氣惱瞪他,“給我!” 楚憂躲在一旁偷看,抱著懷中的小富貴搖了搖頭,“這傻孩子,明明可以直接伸手要生辰禮,偏要像個土匪似的去搶?!?/br> 一邊嫌棄著自家孩子笨,一邊還忍不住往樹下望,嘴角咧著笑意止不住。 在兩人的爭執(zhí)中,定是賀蘭陵‘輸’給了林颯颯,精致的小盒子啪嗒一聲掉落,被林颯颯牢牢抓在手中。 又長又方的精致小盒子,看外表像是盛放簪子一類的東西,林颯颯本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可真拿到手,盯著盒子上的刻紋看了又看,竟隔了好久才緩慢打開。 叮?!?/br> 是鈴鐺清脆的響動。 在看到盒子的物件時,林颯颯愣了下,看了看賀蘭陵腰間掛著的鈴鐺再去看盒中的東西,她有些不解,“這不是我送你的……” 盒子中躺著的,也是一串鈴鐺,而且與她送給賀蘭陵的鈴鐺一模一樣。 伸手拎起圓潤的小鈴鐺,林颯颯注意到鈴鐺的空白處也刻了字,板正鋒利的字跡遠(yuǎn)比林颯颯雕刻的認(rèn)真,細(xì)微的縫隙中夾雜著疑似血漬的緋色,上面寫著—— 【惟愿吾愛,順?biāo)鞜o虞,岑靜無妄?!?/br> 不是什么執(zhí)子之手共白首的情話,賀蘭陵所求很簡單,只希望林颯颯可以平安喜樂,足矣。 在林颯颯對著鈴鐺上的刻字發(fā)呆時,賀蘭陵伸手拿過那串鈴鐺,不僅是鈴鐺上的字為他親手所刻,鈴鐺的瓔墜他也重新編織,將整串鈴鐺煉化成了瑩潤法器,與他那個剛好是一對。 只要她輕輕搖一搖自己的鈴鐺,無論賀蘭陵身處多遠(yuǎn),他的鈴鐺也會響動,不僅如此,兩人還能通過鈴鐺千里對話,也算是一雙獨(dú)一無二的傳音法器。 “你送我賀蘭鈴,我還你賀蘭陵?!辟R蘭陵將這串鈴鐺系在林颯颯的腰間,他捏著鈴鐺輕輕晃動兩下,自己衣上的鈴鐺也跟著晃了兩晃。 林颯颯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低頭看了眼鈴鐺,“所以那晚你故意讓我睡著,就是為了給我刻鈴鐺?” 賀蘭陵輕輕嗯了聲,算是承認(rèn)。 如此,林颯颯大概也知道話本中的賀蘭陵送了她什么生辰禮,就是不知他在鈴鐺上刻了什么字,總不可能也刻了一個吾愛吧?他那時可馬上要同洛水薇成婚了。 一想到洛水薇,林颯颯有些不高興,她捏著腰間的鈴鐺晃了晃,小聲吐字:“賀蘭陵是憨批。” 【賀蘭陵是憨批?!苛硪淮忚K中也傳出林颯颯的聲音。 她來了幾分興致,不由又晃了兩下鈴鐺,想了想道:“颯颯是小仙子。” 【颯颯是小仙子。】 “小仙子送給賀蘭陵賀蘭鈴,賀蘭陵送給小仙子賀蘭陵,那么賀蘭陵和賀蘭鈴,小仙子該喜歡哪個呢?” 【……那么賀蘭陵和賀蘭鈴,小仙子該喜歡哪個呢?】 林颯颯沒能等來賀蘭陵的回答。 面前陰影籠罩,她只感覺唇上一軟,賀蘭陵傾身親了她一下,在她唇邊模糊吐字,“是我喜歡你?!?/br> 第62章 崩文062% …… 以往過生辰, 林扶風(fēng)總會給她辦一個小型的生辰宴,甭管認(rèn)識還是不認(rèn)識, 只要不是她討厭禁制入內(nèi)之人, 都可以自由來去她的生辰宴,能夠熱鬧一整日。 今年有了賀蘭陵,林颯颯還挺期待他要怎么安排, 本以為他要利用少君的身份在昭圣宮辦一場奢華的生辰宴, 可他卻搖了搖頭道:“不需要太多人,你有我就夠了?!?/br> 林颯颯覺得他好霸道,“就你?” “你確定你能將我哄高興嗎?” 她提醒他, “今日你若不能讓我盡興, 我定要討厭你一整年?!?/br> “那我若是哄你盡興呢?” 林颯颯想了想,“那……我就喜歡你一整年吧。” “不夠。”賀蘭陵湊近又親了親她, “一年太短了,我要你永遠(yuǎn)愛我?!?/br> 真是太霸道了。 從漪瀾宮出來,賀蘭陵先帶她去見了玄壁水, 作為賀蘭陵名義上的生母, 如今林颯颯成了她的未來兒媳, 兩人也確實(shí)要見一面。 只要不是見賀蘭開霽, 林颯颯就都還好,之前在大殿獻(xiàn)上紫焚鼎時,她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見過玄壁水, 不同于賀蘭懷瀅的美艷動人, 作為道君的君后,玄壁水溫婉可人看起來很和善, 容貌并不算出眾。 “聽鈺蘅說, 今日是你生辰?” 并沒擺什么女君架子, 一見面,玄壁水就親切拉住了林颯颯的手。她將早已準(zhǔn)備好的生辰禮交給她,“我這也沒什么好東西,正好最近新得了一對鐲子,就當(dāng)生辰禮送予你吧?!?/br> 林颯颯扭頭看了眼賀蘭陵,見他點(diǎn)頭,才收下禮物道了謝。玄壁水盯著她的小臉看了又看,忍不住夸,“颯颯長得可真漂亮?!?/br> 林颯颯有些不好意思,嘴甜回了句:“女君也好看。” 玄壁水對自己的容貌很有認(rèn)知,便只是笑了笑沒有接話。 兩人并沒有在玄壁水這里停留太久,林颯颯只是吃了幾塊糕點(diǎn),賀蘭陵便準(zhǔn)備帶她離開。玄壁水嘆了聲氣并沒有挽留,只是在他們臨走前,她喚了聲:“鈺蘅?!?/br> “你回來后,有去看你姑姑嗎?” 賀蘭陵停下腳步,微頓道:“還未?!?/br> 玄壁水坐在軟榻上,眸光微動,她看向窗外道:“帶著颯颯去看看她吧,你多年未歸,她很是想念你?!?/br> 林颯颯感覺他牽著自己的手緊了幾分,聽到他輕聲說了句:“好。” 在鮫泉中,林颯颯已經(jīng)對賀蘭陵的身世很了解了,她知道賀蘭懷瀅才是他的親娘,玄壁水只是他名義上的生母,從禁步中傳來的對話來聽,玄壁水也很清楚賀蘭陵的身世。 所以一等出了正殿,她就拉了拉賀蘭陵的袖子,小聲在他耳邊問:“玄壁水對你好嗎?” 按理來說,沒有哪個女人能接受自己的夫君同meimei亂.倫,還要將兩人的孩子當(dāng)成自己的親生子來撫養(yǎng),哪怕那個人是道君??尚谒粌H做到了,而且還做的很好,多年來,她對賀蘭陵悉心照料疼愛有加,從未被人懷疑過兩人的身份。 可這些,畢竟都是在外人眼中,林颯颯很想知道真實(shí)的情況。 難得見她主動關(guān)心自己,賀蘭陵彎唇笑了下,回:“挺好?!?/br> “真的嗎?”林颯颯有些不相信。 雖然從剛剛的態(tài)度來看,賀蘭陵和玄壁水相處的很和諧,玄壁水對她也沒什么惡意,但難保不是心機(jī)太深下的演戲。她追問:“她真的沒有偷偷虐待過你?” “就比如不讓你吃飯,把你獨(dú)自留在小房間鎖起來,或是放狗恐嚇你?!?/br> 賀蘭陵回:“這些我都不怕?!?/br> 林颯颯懵了下,“那她要是在你衣服里藏針呢?她還能在你飯菜里下毒,故意找惡仆怒罵毆打你……” 賀蘭陵聽笑了,“以后少看些亂七八糟的話本?!?/br> 他屈指彈了下林颯颯的額頭,“她沒有你說的那么壞,多年來并未做過傷害我的事,有時還會去陪我阿娘?!?/br> 不止如此,身為天機(jī)門的宗主女兒,賀蘭陵的玄術(shù)也是由她教導(dǎo)而成。在賀蘭陵眼中,玄壁水絕對算不上惡人,她甚至稱得上過分善良,善良到愚昧單純,沒有底線。 或許正因如此,賀蘭開霽才會選玄壁水當(dāng)自己的君后。 其實(shí)就算玄壁水不提賀蘭懷瀅,賀蘭陵也打算帶她去見見她,如今有了玄壁水的話,他更有理由。 穿過記憶中荒僻長廊,賀蘭陵帶著林颯颯走的緩慢,得知要去見賀蘭懷瀅,林颯颯莫名生出幾分緊張,在入院門前還掏出小銅鏡照了照臉,讓賀蘭陵幫她理了理柔順的發(fā)。 “行了,姑姑會喜歡你的?!痹谡咽m,賀蘭陵只能喚賀蘭懷瀅為姑姑。 賀蘭懷瀅的小院不算太大,里面種植了不少花草,頂著如此熱烈的陽光,這些花草葉子枯黃也沒多少精神,像極了自己的主人。 “鈺蘅?!币姷劫R蘭陵帶著林颯颯進(jìn)來,賀蘭懷瀅露出笑意,好奇盯著他身旁的姑娘看了看,“你就是颯颯吧,真漂亮?!?/br> 賀蘭懷瀅同林颯颯在賀蘭陵記憶中看到的區(qū)別不大,今日還特意涂了口脂,但看起來氣色依舊很差。 很奇怪,林颯颯見到玄壁水沒太大感覺,但見到賀蘭懷瀅忽然生出幾分無措,在賀蘭陵喚出‘姑姑’二字時,林颯颯腦子卡殼想著她是賀蘭陵的親娘,嘴巴一禿嚕不知怎么就喚了聲:“娘……” 賀蘭陵愣住了,就連賀蘭懷瀅都有些反應(yīng)不及。 她連忙改口:“女、女君?!?/br> “你隨著我喚姑姑就可?!辟R蘭陵糾正著,趁著無人注意又靠近她,染笑道:“無人的時候,隨便你怎么喚阿娘?!?/br> 林颯颯想要瞪他,卻聽到賀蘭懷瀅的笑聲:“你這孩子好有意思?!?/br> 最初還有些緊張,等真正和賀蘭懷瀅接觸,林颯颯便放開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她扭頭忽然發(fā)現(xiàn)身側(cè)的賀蘭陵不見了,賀蘭懷瀅解釋,“他去給你做壽面了。” “壽面?”林颯颯有些茫然。 賀蘭懷瀅道:“我少時游歷去過凡人界,那里的百姓每到生辰都會煮一碗壽面吃,寓意為長命百歲。我覺得很有意思,每年生辰也會為鈺蘅煮一碗,但這孩子每次都說沒必要?!?/br> “想想也是,凡人奢求的長命百歲,在修者眼中實(shí)在太短,百年不過是須臾,可能都不足以讓修者晉升一境,祝福一個修者百歲,同咒他短命無異?!?/br> 本是有些沉重的話題,賀蘭懷瀅說一半臨時拐了個彎,莫名好笑。 林颯颯也跟著笑了,“那他為什么還要給我煮壽面呀?” 賀蘭懷瀅往門外望了眼,確認(rèn)賀蘭陵還沒回來,她示意林颯颯靠近,壓低聲音道:“那孩子說,煮一碗壽面只能祝福百年,但他可以年年為你煮,你吃的次數(shù)多了,你們就會擁有無數(shù)個百年?!?/br> 林颯颯呆愣,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好。 “他應(yīng)該也快回來了?!辟R蘭懷瀅笑著搖了搖頭,“這孩子是第一次下廚,昨兒在我這練了一晚上,也不知做出來的東西能不能吃?!?/br> “不過想來應(yīng)該不會難吃,鈺蘅從小就聰慧,無論做什么都要逼自己做到最好,還未見他受過什么挫敗。” 或許有挫敗,只是他從不會讓人知曉,人們只能看到表面的無所不能,卻不知背后的千瘡百孔,慧極必傷,這本身就是一種挫傷。 林颯颯有些坐不住了,等了片刻,她見賀蘭陵還未回來,便起身想要去找。剛好賀蘭懷瀅也有些疲乏,她的身子早已被賀蘭開霽掏空,能強(qiáng)撐精神陪他們這么久實(shí)屬不易。 “颯颯?!?/br> 在林颯颯跨出門檻時,身后賀蘭懷瀅忽然又喚住她。 她坐在桌前望著她,眸光深邃黯淡,“他這一世被我拖累的太苦,我有時想,他若能對我哭一哭或是抱怨兩句,我的心里也能好受些,偏他什么情緒都不肯暴.露,做事太過冷靜果斷,總讓我誤有一種他生不出感情的錯覺?!?/br> “還好現(xiàn)在有了你。” 賀蘭懷瀅輕輕道:“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他為了誰改變什么,原來他不是生不出感情,而是把感情壓抑的太徹底,沒有釋放的勇氣。” “性情使然,他可能算不上什么好道侶,但如果可以的話……” “請你待他好些。” 林颯颯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出的門。 滿腦子被賀蘭懷瀅的話塞滿,她走路有些心不在焉,等她摸到賀蘭陵所在的灶房時,里面煙熏繚繞,她看到賀蘭陵挽著袖袍正低頭切著什么,側(cè)顏認(rèn)真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