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的正確姿勢(快穿) 第39節(jié)
顧蜜如差點(diǎn)笑出聲。 她清早上剛醒, 看到司獻(xiàn)春這樣,起了點(diǎn)惡作劇的心思,就沒有馬上起身, 反正現(xiàn)在去徐攬翠那里也晚了, 不差這么一會兒。 她近距離看著司獻(xiàn)春,看看他到底什么時候呼吸。 然后沒等一會兒, 司獻(xiàn)春終于憋不住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 迅速低下頭,腦袋塞進(jìn)被子里去了。 顧蜜如終于笑出了聲。 “你醒了就起身啊,也不怕憋死自己?!鳖櫭廴鐚㈩^向后挪開了一些距離, 把他腦袋挖出來說:“昨晚上睡著了嗎?” “嗯?!彼精I(xiàn)春粉著耳根點(diǎn)頭。 顧蜜如自然伸出手, 在他粉粉的耳朵上捏了一下,和她在有個世界里面養(yǎng)的兔子手感一模一樣。 司獻(xiàn)春縮了一下,顧蜜如這才起身, 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曖昧。 顧蜜如起來穿好了衣服,司獻(xiàn)春還縮在被子里面不好意思出來。 “昨天晚上你實在是太能折騰人了,一夜根本沒睡好, 我現(xiàn)在身上好累?!?/br> 顧蜜如嘆息了一聲說:“我今天早上不能煮飯了,我要趕緊去新開的店鋪里面幫忙?!?/br> “小柔這個時候應(yīng)該也醒過來了,你們看著讓翠蓮去街上買點(diǎn)什么東西吃吧?!?/br> 顧蜜如沒有意識到剛才自己說的那句話有歧義, 什么叫“你昨天晚上實在是太能折騰人了, 一夜根本沒睡好,我現(xiàn)在身上好累?!?。 這種話就連司獻(xiàn)春這種不暗世事的單純的人, 也很容易就聽出了不怎么正經(jīng)的意思。 因此一直到顧蜜如穿好了衣服出屋, 司獻(xiàn)春都縮在被子里面沒有出來。 顧蜜如在街上隨便買了幾個包子填肚子, 邊走邊啃著去了店里面, 店門口已經(jīng)排起了長龍,徐攬翠的吆喝聲依舊震耳欲聾,人也是精神飽滿。 不過確實是有一些忙的,徐攬翠兩只手忙得上下翻飛,看到了顧蜜如立刻就說道:“哎喲我的祖宗啊,你可算是來了!我還以為你這大少奶奶就開店來那么一天,其余的時間都要做甩手掌柜呢?!?/br> 顧蜜如立刻送上了歉意的笑,還把給徐攬翠買的包子朝著她扔了過去,進(jìn)店之后就把刀接過來了。 徐攬翠話是那么說的,但是臉上可沒有一丁點(diǎn)不滿的意思。接了包子就笑呵呵地啃了起來,只管在旁邊收錢,切rou稱rou的事情全都交給了顧蜜如。 兩個人一直忙活到過了晌午,攤子前面的人才終于散了,攤子上面的rou也賣得差不多,一大鍋的鹵下水見了底。 兩個人得空在店里面休息,徐攬翠這才有閑工夫問顧蜜如:“今天怎么來得這樣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顧蜜如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隨意地答道:“家里沒什么事,就是昨天晚上我家夫君翻來覆去的不睡覺,折騰的人也睡不著……” 顧蜜如說這話可一點(diǎn)“歪門邪道”的意思都沒有,就只是字面意思的被折騰得沒睡好。 結(jié)果這話聽在了徐攬翠的耳朵,徐攬翠“哎喲”一聲,就長了一雙手,都不知道捂住哪里好了。 “我說妹子呀,這話你跟jiejie我說說就算了,可別……可別隨口就對別人說?!?/br> 顧蜜如一看到徐攬翠的那個表情,回想一下自己說的話,就知道她肯定是誤會了。 不過這種事情有什么可解釋的?她跟司獻(xiàn)春現(xiàn)在確確實實是夫妻關(guān)系,還要繼續(xù)維持夫妻關(guān)系很長一段時間。 在司獻(xiàn)春得到徹底的救贖,能夠獨(dú)立生活組成自己的家庭之前,顧蜜如沒有必要專門去跟誰解釋,她和司獻(xiàn)春只是表面夫妻。 于是顧蜜如就只是笑笑,擺了擺手對徐攬翠說:“開玩笑的啦,當(dāng)然就只是對翠翠姐這樣說了?!?/br> 她早上還跟司獻(xiàn)春說了……顧蜜如想起來就有一點(diǎn)頭疼。 她心里因為沒有任何的鬼祟,所以說出來的話都沒有經(jīng)過大腦。 以后在司獻(xiàn)春的面前確實要小心一些,司獻(xiàn)春這個人太容易別人給他一點(diǎn)好,他就要揪著念念不忘了。 兩個人正在屋里聊呢,門口又來了個人,顧蜜如以為是買rou的,走到近前溫和地問對方:“切一塊肥一點(diǎn)的還是瘦一點(diǎn)的?” “要幾口人吃啊,現(xiàn)在還剩一點(diǎn)下水,買一斤豬rou送半斤下水,我可以再給你灌點(diǎn)兒下水的湯汁,回去鹵了菜也很好吃的?!?/br> 顧蜜如這一番話說得行云流水,對面站著的男人卻沒有吭聲。 他生了一雙桃花眼,整個人笑瞇瞇的,顧蜜如見他不吭聲抬眼看了他一眼,就從他眼中看出了一股色瞇瞇。 顧蜜如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徐攬翠,結(jié)果平時遇見什么事兒就往上沖的徐攬翠,這一會兒竟然神情尷尬地要往屋子里頭鉆。 顧蜜如疑惑地把頭轉(zhuǎn)過來,對面的男人一句話,顧蜜如就不疑惑了。 “如兒,我做生意回來了,一整船的絲全都賣出去了,賺了一些小錢。”這男人伸手要來摸顧蜜如的手,語調(diào)十分曖昧地說:“今天晚上我們好好聚一聚吧,我還給你留了一套紗衣……” “如兒,我真的好想你……” 他抓住了顧蜜如的手,然后對上了顧蜜如的視線。他一雙雖然眼尾生了褶皺,但依舊還算光彩熠熠的桃花眼,讓顧蜜如有點(diǎn)無奈。 這又是原角色的相好n號。 顧蜜如從記憶當(dāng)中扒拉出來,這個人的名字叫朱汀,是一個走商,什么買賣都做,走南闖北的擅長投機(jī),時常能賺一筆不菲的錢財。 只不過這個人不成家不立業(yè),是一個落魄的公子出身,專門喜歡流連花叢而片葉不沾身。 對相好的倒也算是大方,不過有一個不太雅觀的小毛病,就是喜歡好幾個相好的一起來。 顧蜜如把手慢慢地抽回來,然后把手中的刀在豬rou上面,眼花繚亂的割了一通,而后利落的用油紙包包上。 拎起來遞給朱汀,淡淡的說:“朱老爺,我呀,已經(jīng)從良了,現(xiàn)在只想一心跟我的夫君好好過日子?!?/br> 顧蜜如說著這話,余光中也一直在瞄著里屋的徐攬翠,也算是說給徐攬翠聽的。 以后見到她的相好,都不要大意地沖上來才好。 顧蜜如對面前站著的這個四十幾歲,還有一股子世家公子的風(fēng)流韻味的老頭說:“這些豬rou你拿著,隨便找你哪個小相好去吃吧,都是頂好的rou呢,就當(dāng)是你我相識一場的……分手費(fèi)了?!?/br> 徐攬翠一聽顧蜜如這話,立刻就從后屋出來了。 這個朱汀徐攬翠當(dāng)然也是認(rèn)識的,不算什么正經(jīng)人吧,但也不算一個混子。 比起她那個不爭氣的男人,還有顧蜜如的表哥之流,這個朱汀就只是不成家立業(yè)到處胡玩兒,卻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從來沒有窮困潦倒過的。 徐攬翠方才是一時拿不準(zhǔn)顧蜜如的心思,這會兒聽見她不想跟這個人處了,這就立刻從里面出來給顧蜜如鎮(zhèn)場子了。 這個朱汀從看到顧蜜如用刀的那一手,就跟著刀法一起眼花繚亂了,這會兒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豬rou,眉梢高高地挑起。 而后再次仔細(xì)觀察了一下顧蜜如。 他從前倒是沒發(fā)現(xiàn),他這個小相好模樣和身段甚至連氣質(zhì)都是極好的。 朱汀又看了一眼徐攬翠,又想起一路走來在坊間聽說的那些顧蜜如改邪歸正的傳聞。 心下也明白了,這小相好確實是不打算跟他處了,攀上了徐攬翠,又弄了這樣一間生意紅火的店鋪……從良也從得理所當(dāng)然。 朱汀不是一個會糾纏的人,他的紅顏知己遍地都是。 雖然顧蜜如現(xiàn)在這個樣子極其合他的胃口,短短幾月不見,她如同那狐貍化成了人形,眉目疏淡神情冷漠,卻不知為何眉眼當(dāng)中有一股沉靜的溫柔,引人沉溺。 但既然她已經(jīng)做了決定,朱汀也不會多做糾纏。 只是頗為可惜地說:“就算是給……分手費(fèi),也不應(yīng)當(dāng)是這般油膩膩的一塊rou?!?/br> 朱汀挑眉一笑,伸手撩了一下垂落肩膀的發(fā),很是有一股子暗香自來的舒朗和風(fēng)流。 他對顧蜜如說:“給你留的那件紗衣,還是會讓人送去你的門宅,那算作你我的分手費(fèi)吧?!?/br> 朱汀說完,并沒有接過顧蜜如遞給他的rou,對著顧蜜如燦然一笑,轉(zhuǎn)身瀟灑地離開了。 徐攬翠這才湊上前來,對顧蜜如說:“這樣才對嘛,你往后跟著翠翠姐做生意,也根本用不著別人給錢?!?/br> 顧蜜如對徐攬翠笑笑說:“翠翠姐說的是,我本來想著過些日子再搬家的,但是現(xiàn)在看來還是早一些搬?!?/br> “早些讓我的夫君搬過來,他的身體稍微恢復(fù)了一些也能過來幫忙?!鳖櫭廴缯f:“這些個不長眼的,見到了我夫君在我身側(cè),自然也不會湊上來自討沒趣了?!?/br> 徐攬翠聞言喜笑顏開,“那感情好,又多了個幫手呢!” 顧蜜如說這話其實也是一種試探,她還挺怕徐攬翠嫌棄司獻(xiàn)春,嫌棄他有怪病不讓他靠近賣rou的案臺。 如今看來徐攬翠確實是心腸火熱的好人,她不排斥司獻(xiàn)春,顧蜜如自然就要早點(diǎn)把司獻(xiàn)春給弄到這邊來。 她居住的地方雖然離這邊不算遠(yuǎn),可是早起和晚歸都要走上一陣子。 這鋪子以后都是要全天看顧著,顧蜜如又不能總把事情扔給徐攬翠一個人。 而且顧蜜如讓司獻(xiàn)春搬過來,不僅僅是因為來回顧店比較近。 顧蜜如最大的目的,也是最終的目的是讓司獻(xiàn)春勇敢地接觸人。 只有勇于接觸人,才能夠打破那些怪病的傳言。 顧蜜如已經(jīng)想好了用什么方式去打破這種傳言。 司獻(xiàn)春只有堂堂正正地走在街上,才能正常地和人交往生活。他的品性溫良,大多數(shù)人稍微和他接觸一下就會喜歡他。 只有等到有人喜歡他,愿意接觸他,他才能沖破心中的那層障礙,才能真真正正脫離所謂的命運(yùn)。 等到司獻(xiàn)春能夠完全自主的生活,不再想著隨時隨地毀掉自己,不再面對悲傷的事情只想著死亡,才算真正的救贖成功。 因此當(dāng)天晚上,顧蜜如回到家之后就在吃飯的時候,提出了要搬家的事情。 司靖柔還沒有離開,她今天白天跟她哥哥商量了一天,關(guān)于顧蜜如昨天晚上給他們出的招。 兩個人智商捏在一起也不怎么夠用,但是顧蜜如這個主意確實是精妙,精妙到連司靖柔這樣人設(shè)是一個傻子的人,也覺得實在好極了。 因此這一天兩個人都在商量著,到底去哪里雇傭那些抬嫁妝的人,然后還要雇傭帶領(lǐng)人群議論說話的人。 家里面是有兩個母親留下的老仆人可以用的,不過他們手里面沒有能夠買動人心的錢,最好的就是利用自己的嫁妝去買通那些人,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晚上顧蜜如回來,司獻(xiàn)春和司靖柔看著她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司靖柔雖然不相信司獻(xiàn)春和她說的,顧蜜如要把賣房子的錢給她添置嫁妝這件事兒。 但是顧蜜如肯給她出這么一個好主意,在司靖柔看來,她是確確實實喜歡自己的哥哥了。 這樣司靖柔也就能夠徹底的放心,放心地離開這里去出嫁,然后謀劃屬于自己的未來。 因此這一天晚上一頓飯三個人吃的堪稱其樂融融,顧蜜如提起要盡快搬家的事情,司獻(xiàn)春和司靖柔也完全沒有異議。 第二天一大早,章錢和徐四雇了一輛車送司靖柔回巡州城司家。 顧蜜如則是早上忙活完了一陣子之后,就開始帶著翠蓮收拾后面的房子。房子收拾得差不多了,又雇用了一輛板車,一趟一趟地先往店鋪折騰東西。 大張旗鼓地折騰著,折騰的左鄰右舍又是一大通的議論。 之前是有人說的難聽,徐攬翠還會不樂意提著刀跟人去理論,但是被顧蜜如勸說了一通之后,現(xiàn)在無論有人議論什么,徐攬翠都只是笑瞇瞇地聽著。 因為顧蜜如告訴她,有人議論無論說什么都是熱度,熱度就是錢。 家里面的東西看上去不多,但是一搬起來還要布置,就沒有那么簡單。 章錢和徐四把司靖柔送回了巡州城司家,回來之后也加入了搬家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