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辣媽養(yǎng)萌娃[六零] 第30節(jié)
要不是鄭家竹信什么,懷孕的人不能看坐月子的人,周淼早就來了。 鄭家竹信的東西很多, 外人嘛, 可以不信,但要尊重。 隔了一個月再看到趙梅蘭, 長相沒變,身材微胖,氣質(zhì)大變, 變得柔中帶剛, 一副我本柔弱, 但為娃則剛, 看娃娃的眼神能柔成水,看向四周怕別人碰著她娃的眼神,可自帶尖刺。 周淼低聲問了句, “娃娃取名字沒?” 周淼看著被裹了里三層外三層的娃娃, 想起來蠶蛹。 這時候,賀建軍中午下班, 正好過來吃席, 看媳婦那左顧右看的眼神就知道, 又想到什么奇怪的東西,但又不能說出口。 “說吧,想什么呢?!辟R建軍湊過去。 “你看像不像蠶蛹。”周淼挽著賀建軍,讓他彎腰,這樣好說話。 “哎呦,一個月不見,在我這顯擺呢?!壁w梅蘭這一聲哎呦,可把旁人都逗笑了。 賀團和周顧問感情好,以前在島上怎么傳都隔著紗,主要是賀團在外面太拘謹。 自從周顧問懷孕,賀團在外人面前破了戒,關(guān)于他們感情好的閑話那可是坐上了飛機,一飛沖天,賀團對媳婦的好,日月可鑒,旁人可瞄。 大家伙七嘴八舌說開了。 “我看見賀團在院里給周顧問捏腿,那體貼勁,島上頭一份。你覺得輕了還是重了,這樣行不行,我看還是晚上再幫你捏一回,以后酸了就告訴我。哎呀,反正我酸了。”這人模仿得惟妙惟肖,還拉著旁邊人配合。 包子第一個出來反對,“不是這樣的,爹給娘捏腿的時候,會問娘,渴不渴啊,今天寶寶有沒有鬧你啊,要是覺得累,就向養(yǎng)殖場請假啊?!?/br> 包子看到養(yǎng)殖場主任叔叔就在這,直接問:“叔叔,我娘說養(yǎng)殖場明年要給她漲錢,過年還能多分她塊豬rou。叔叔你能不能今年就多給我們家塊豬rou啊,我娘做紅燒rou特別,特別好吃?!?/br> 包子還記得上次娘在紅燒rou放了好多土豆,這次他想鍋里只有rou,想想就想流口水。 “包子,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被別人打趣是一回事,被兒子曝光是另一回事。 “周顧問,是不是還是你家賀團聽話,你說讓他閉嘴,他就給你端水。”嚴主任也聽著大家說嗨了,插上一句。 “今天是錢家的大日子,大家伙圍著我們夫妻干嘛?”周淼趕緊把話題拉回來。 “我相信錢副團不會介意,自從賀團和錢副團去了二團,二團那叫一個不可同日而語,這對鐵搭檔,分什么你我。”說話的是一團今年剛升上來的副團,耍嘴皮子一流,本以為從三團調(diào)到一團當副團,會成為和賀建軍一樣的軍中風云,結(jié)果,賀建軍一走,帶著風云換了風水,二團雄起了。 也不是嫉妒,羨慕是有點,慕強嘛,就是又想追趕,又怕追不上。 “你這是掉書袋啊,罰一杯。”錢落招呼著大家入席。 鄭家竹在院子里看著大家多吃可以,但不能帶走。 鄭家竹想多了,這里沒有這么不識相的人。 錢家熙熙攘攘,趙家門可羅雀。 胡小美想給娃娃辦滿月酒,但除她之外所有人都反對。 還不夠丟人嗎?還要丟到大街上去,就算邀請會有人來嗎? 人人常常說,大人的錯和娃娃無關(guān)。 這句話說得是理想。 現(xiàn)實往往殘酷。 包子饅頭會帶著一群小伙伴,常去看趙梅蘭家女娃,女娃娃還不會說話,就有了一群伙伴。 趙家,像是全島小孩的禁區(qū),沒人到訪,又怎來伙伴。 大年夜,包子吃上了他心心念念的紅燒rou,養(yǎng)殖場給的rou當然不夠,周淼拿rou票又買的。饅頭也得到了想要的俄國小說。 其實這本小說,是雷子拜托姥爺幫忙找的,怕自己送,饅頭不要,就變成了周淼送給饅頭的新年禮物。 這個謊言,或許要很多年后,才會揭開。 自從雷子的小姑姑調(diào)來島上當老師,有了人給雷子做飯,雷子來賀家蹭飯的次數(shù)也少了。 周淼還給賀奶奶準備了禮物,一條紅圍巾。 周淼跟著鐘老師學了半個多月,最難還要瞞著賀奶奶,最后花一個月的時間才織成,周淼的手藝確實不太好,圍巾厚一段薄一段。 賀奶奶抱著圍巾,遲遲未動,年夜飯后,包子饅頭出去玩一圈,回來后對著娘的肚子讀新年日子都讀完了,賀奶奶還抱著紅圍巾,望著似乎所有人都看不到的遠方。包子饅頭學著曾奶奶,使勁望,那邊的盡頭難道不是昨天買回來的大蔥嗎? 爹昨天就把大蔥放在墻角了,難道大蔥成精了,娘講過小精靈的故事,萬物皆有靈,大蔥精味道不沖嗎? “曾奶奶,你是不是眼睛做完手術(shù)后,能看見大蔥跳舞,能看到廚房的土豆晚上正策劃逃跑,昨天我們吃掉的蘑菇燉蘑菇,蘑菇meimei在嘰嘰星球還那么愛說話嗎,曾奶奶你別忘了告訴蘑菇meimei,它真好吃,它的犧牲是值得的?!?/br> 包子嘰嘰咕咕一大堆,賀奶奶都聽不懂,這娃娃不會傻了吧。 “笨啊,曾奶奶一定是在想曾爺爺?!别z頭對哥哥無語,蘑菇燉蘑菇,誰能懂,也是,誰家給小雞起名叫蘑菇。 周淼走到賀奶奶身邊,扶著肚子坐下,“奶奶,大旺經(jīng)常過去看,如果爺爺回來,大旺會寫信的。” 賀奶奶磨砂著紅圍巾,長嘆一句,“他說回來要給我買一條紅圍巾,他知道我喜歡紅色,沒想到這輩子收到的第一條紅圍巾,是孫媳婦送的。三水啊,我不想等了,也別讓大旺去看了,他不會回來了?!?/br> 周淼看向站在旁邊的賀建軍,賀奶奶這樣沒事吧。 賀建軍搖搖頭,讓包子饅頭攙著曾奶奶去睡覺。 “有眉目了,但不能確定,年后我把奶奶包袱里的那張照片寄過去,那邊確認了,我過去一趟。”賀建軍扶著周淼往上走,看著周淼的肚子,他就害怕,女人懷孕太辛苦了,肚皮像隨時能爆炸的球。 周淼看賀建軍這樣子就知道,心思又跑到她肚子上了。 進了屋,周淼靠著床頭問:“說說吧,那個爺爺是負心漢還是癡情郎?” “還不確定呢?!辟R建軍吞吞吐吐,眼神躲避。 “八九不離十了吧,就差最后一哆嗦了,應(yīng)該就是他了。說吧,再娶了沒?是不是早就知道奶奶還等他,但他在兩種生活里,選擇了安逸拋棄了誓言?!敝茼悼粗R建軍的臉色,一點點猜,看賀建軍一臉震驚,她猜對了? “他就在濟城?!?/br> “咱們老家的省會?”周淼驚訝兩個人距離這么近,等了這么久。 “當年他走的時候,帶走家里所有的積蓄,說是出門做小生意,去的就是濟城,在濟城他生意做得不錯,被一個大家族的族長賞識,娶了這個族長的女兒。等族長一去世,這個女人就和他離婚了,找了個更年輕的。他有兒子有孫子也有房子還有小汽車,就是腿瘸了,他前妻打的,也是他前妻找了個保姆照顧他。” 周淼聽完笑了,故事的前半段,就是民國版陳世美,后半段,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周淼更關(guān)心的是,“誰幫你查出來的?!?/br> “北城的楊樹?!辟R建軍覺得這個朋友交對了,等以后楊樹有事,他絕對兩肋插刀。 周淼冷笑一聲,能查這么詳細的,楊樹做不到,王局可以。 但周淼問過賀建軍,他和王局不是親戚,長得也不像,之前也沒什么交情。 難道真有人因為喜歡小孩,所以對小孩的家長也格外照顧? 這么說來,她和賀建軍還沒老呢,就沾上包子饅頭的光了。 跑偏了,現(xiàn)在當務(wù)之急是,“那邊知道奶奶一直在等,卻一直沒回來找,這要是告訴奶奶,奶奶得多傷心。” “那不說?”賀建軍正發(fā)愁,等完全確認了,要怎么和奶奶說呢。 “不說才怪,不說就讓奶奶一直等啊,這事早翻篇,奶奶早輕松?!?/br> “我嘴笨,那你說?!辟R建軍試探一下周淼的態(tài)度。 “嘴笨個毛線,和我結(jié)婚快兩年了,你嘴皮子早練出來了,一家之主,雄起?!?/br> 周淼還故意把手往下摸,看賀建軍臉蛋變紅,呼吸變重就放手,笨拙地躺下,側(cè)翻身假裝睡覺,不管賀建軍全身在冒火。 “周三水,你欠我的,遲早要還。”賀建軍啞著嗓子,嘶吼。 “我是你媳婦,不是你管家婆,什么難為的事,都我上,干嘛,娶我來,就為了給你養(yǎng)孩子,給你處理麻煩的?!?/br> 周淼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就想到當,賀建軍娶她,是為了給包子饅頭找個娘,那可能是她,也可能是別人。 現(xiàn)在她大著身子,賀建軍讓她去給奶奶說,怎么奶奶不高興了,要她看著,勸著,賀建軍當甩手掌柜。 結(jié)婚一年多,她沒矯情過,賀建軍就當她無所不能,反正她現(xiàn)在就想撂挑子,愛誰誰,本仙子現(xiàn)在不開心了,我不想和你說話。 賀建軍被周淼一頓吼愣住,媳婦經(jīng)常和他斗嘴,這么生氣是第一回 。 “媳婦,我錯了。這事,我和奶奶說。” “媳婦,你搭理一下我,我承認之前我有過偷懶的心思,覺得你更擅長處理,就把家里的人情往來什么的都扔給你,媳婦,你笑一個,下回我不這樣了?!?/br> 賀建軍湊過去,輕扯著周淼嘴角,逗她笑。 “我要睡覺。”周淼還是沒好氣。 “好,睡覺,睡覺。幫媳婦把被角掖好,晚上別著涼?!辟R建軍等媳婦氣消,平時媳婦生氣,最多五分鐘,這回,一宿時間夠了吧。 結(jié)果第二天,周淼跟全家所有人都好聲好氣,就對他一言不發(fā)。 到了晚上,賀建軍才有時間和周淼獨處。 “媳婦,你要怎么才能原諒我,我已經(jīng)把照片寄出去了,等那邊確定了,我就跟奶奶說?!辟R建軍以為媳婦是因為這一件事生氣。 但很多女人生氣,嘴上翻舊賬也許就一兩句,但心里,會把以前的片段,在腦袋里過無數(shù)遍,以前的雞毛蒜皮,放在生氣的時候,也變得記憶猶新。 周淼知道這樣不好,但她就想任性一回,讓理智滾蛋,“說你喜歡我,說你就算和我相親的時候沒感覺,在之后的某一個片段開始非我不可?!?/br> 賀建軍把周淼摟進懷里,媳婦說過,在她那個年代,喜歡就直接說,分手離婚也都不是大事。 媳婦在意的,不是奶奶這件事,他是不是推給她。而是他有沒有把她放下心上疼,體味她的難處。 是啊,他總覺得擅長就是容易,卻忘了,擅長不代表輕松。 媳婦和包子饅頭的姥姥斗,防著岳母的貪心變大,在抓間諜這事上提點他,他太理所當然了。 “媳婦,我以后不會了?!?/br> 周淼聽完賀建軍這句,一頭霧水,她在求告白,賀建軍說得這是啥。 她只需要一句在乎,不是什么道理。 賀建軍這個直線腦袋,還是不知道女人要啥。 “你再說一遍?”周淼眼神殺過去。 賀建軍脖子一涼,“媳婦,我愛你?!?/br> 這話也不是很難說出口嘛,萬事開頭難,后面就順了,“媳婦,我稀罕你。你在咱們喜宴上演講時,我就非你不可了,當時覺得這輩子能娶到你這個媳婦,我三生有幸?!?/br> 周淼聽得喜滋滋。 這架吵得莫名奇妙,結(jié)束得情意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