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的小金枝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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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聲停住腳步,漫不經(jīng)心地把地上的江曲荊往旁邊踢了踢, 抬眸:“孤身體康健, 活得很好, 倒是皇叔——” 他頓了頓, 笑得善良:“面帶死相,大抵不長命。” “來人!”江鎮(zhèn)業(yè)大怒高呼。 四下寂靜,只有風(fēng)聲。 鶴聲輕諷地笑笑,慢悠悠在院子里晃蕩,涼涼睨了那主仆二人一眼。 福生臉色慘敗,癱倒在地,大喊:“沒聽見王爺?shù)脑拞幔縼砣税。】靵砣?!?/br> “……” 鶴聲隨手把花枝扔到假山上,接過小廝手里的傘,走到江鎮(zhèn)業(yè)身邊輕輕斜了斜,站在木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對著江鎮(zhèn)業(yè)憤怒的眼神又笑,把傘遞給江鎮(zhèn)業(yè)。 看著江鎮(zhèn)業(yè)恨不得把他吃了的表情。 鶴聲道:“皇叔想謀害儲君嗎?” 江鎮(zhèn)業(yè)雙目似有火燒,但還是壓著怒氣,咬牙切齒:“太子殿下多慮了……” 鶴聲又笑:“是了?!?/br> 語氣溫溫柔柔,像個十分體貼長輩的好子侄:“近日風(fēng)大雨大,皇叔當(dāng)心受涼?!?/br> * “稻玉jiejie?!鼻赝韸y坐在榻上,神色嚴(yán)肅,小手貼上稻玉的側(cè)臉,輕輕蹭了蹭,“我當(dāng)真定親了嗎?” 她今晨路過小廚房時,偶然聽見有人在說她定親的事,小姑娘氣呼呼跑回來,生了一上午的氣。 小姑娘生氣的方式很古怪,在錦被里縮成一個小團(tuán)團(tuán),誰叫都不出來,但若是沒人叫她,她又在錦被里滾來滾去,變成一只左右亂晃的團(tuán)團(tuán)。 稻玉叫了她半晌,端了玉籽糕才把小貓兒引出來。 稻玉看著床上正襟危坐的小貓兒,頷首。 秦晚妝的小臉兒塌下來。 “同什么人定的親?” “何時定的?” “我可曾見過?” “我不同意——” 稻玉道:“小姐放心,那是位品行端方的郎君,生得又好,小姐會喜歡的。” “才不會。”秦晚妝生氣地站起來,站不穩(wěn)又晃了晃,被稻玉扶住了,“我是要和漂亮哥哥成親的,待我及笄,我要娶漂亮哥哥的,才不會喜歡什么品行端方的郎君呢?!?/br> 小姑娘覺得自己的品行受了嚴(yán)重的玷污,盯了稻玉許久,小嘴一癟,氣得掉眼淚,抽抽噎噎的。 氣死啦。 她見不到漂亮哥哥就算了,阿兄還給她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 “你們?nèi)羰亲屛叶ㄓH,我就娶不了漂亮哥哥;我若是娶不了漂亮哥哥,我便是沒法子給漂亮哥哥一個交代;我若是給不了漂亮哥哥交代,我便是天下第一的登徒子了。” 輕輕的笑聲。 稻玉福禮:“先生?!?/br> 林岱岫走進(jìn)來,捏捏小姑娘的臉:“小登徒子,不同你那漂亮哥哥待在一處,你便這樣不高興?” 秦晚妝張開小口又想咬他,林岱岫隨手撿了塊玉籽糕丟到這小犬嘴里,她嚼了嚼,又哼唧:“我日后自然要同漂亮哥哥在一處的,我可是頂頂有擔(dān)當(dāng)?shù)暮霉媚??!?/br> “你們便為我定親吧,定了我也不嫁?!毙」媚镱H有志氣,“到時候,我離家出走,我出去闖蕩江湖,等我成了俠女,揚(yáng)名天下,你們不要哭著認(rèn)我回來,我才不同意?!?/br> 林岱岫不恥下問:“你若是成了俠女,便能和你那漂亮哥哥在一處了嗎?” “笨——” 小姑娘仰著小臉兒認(rèn)真道:“我可以同漂亮哥哥私奔呀,我們一起去江湖,不就在一處了嗎?” 林岱岫斜斜看了她一眼:“我怎么不知道,姑娘竟有這樣的遠(yuǎn)大的志向,倒是我狹隘了,這可實(shí)在是好法子。” 秦晚妝的記憶實(shí)在很短,先前還生氣,現(xiàn)下聽見林岱岫夸好就笑,笑得滿目稚氣,有些小驕傲地抬起下巴:“自、自然的?!?/br> 過了會兒,她大抵是覺得不妥當(dāng),悄悄湊到林岱岫耳邊:“這是我們的秘密,你不能同阿兄說?!?/br> 林岱岫無有不應(yīng):“自然自然?!?/br> 心里卻盤算著待會兒就去找秦湫,同他說說家里這只小貓兒的宏大籌謀。 小姑娘嚼著玉籽糕,眸子清亮注視著院外的琉璃小樹,心想,她可是絕頂聰明的好姑娘,才不會把所有事都告訴林哥哥呢,當(dāng)俠女是日后的事,現(xiàn)下她必然要先嚇退那個定親的人,讓他安安分分退親才好。 林岱岫也瞧著她,拾起一塊玉籽糕也嚼,甜得受不住了,皺著眉咽下去。 秦湫沒有背棄家族前,亦是京師人人稱道的少年郎君,青錢萬選、滿腹珠璣,怎么會有這樣的小傻子meimei。 秦家人的腦子當(dāng)真全長到他們嫡公子身上了嗎? * 草木扶蘇。 “那位公子住進(jìn)西園了。”稻玉為秦晚妝理了理長發(fā),提醒道。 東家為小姐訂了親后,對那位樂師便閉口不言,西橋只當(dāng)東家是在招人入贅,婚書定下后,便按著招婿的禮,差人去把那樂師從錦屏樓接進(jìn)來,當(dāng)半個主子供著。 東家似乎根本懶得過問這些事,聽到他的安排也只是冷冷應(yīng)了聲,只有先生的神色有些古怪,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稀罕事兒,半晌笑得花枝亂顫。 邊笑邊說:“西橋啊,你可真是普天之下頭一人……” 西橋按規(guī)辦事,也不曉得普哪門子的天,覺得十分古怪。 那樂師便在西園住了下來,不吵不鬧的,沒什么動靜,似乎整日都在屋子里待著。 秦晚妝聽稻玉提起那個壞人,并不高興:“我才不理他呢?!?/br> 她是頂頂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怎么會棄了漂亮哥哥去同旁人定親。她為此甚至定了個相當(dāng)嚴(yán)謹(jǐn)?shù)幕I劃。 第一步,直接打擊他。讓他知道自己并不喜歡除漂亮哥哥以外的人,讓那個壞人知難而退。 但那壞人似乎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每日待在西園當(dāng)縮頭大王八,無論如何都不出來。 “我先前有喜歡的人了,這一廂你可同那壞人說過了?”秦晚妝很郁悶,秦晚妝不開心。 稻玉為她披了鶴氅:“說過了。” 秦晚妝爬起來:“那他說什么?” 稻玉想了想:“那位公子說好?!?/br> 小貓兒不可置信,烏溜溜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事已至此,他竟還愿意進(jìn)西園?!?/br> 小貓兒要被氣死了,咬牙:“料想是個愛慕榮利的人,不過是為了攀附阿兄才勉強(qiáng)娶了我?!?/br> “哼——” 稻玉勸道:“小姐還是先去看看吧?!?/br> 她想起代秦晚妝傳話時的場景。 那位公子穿著灰衣,獨(dú)身站在西園側(cè)院,手里正拿著幾卷竹簡,一卷一卷把它們擺正了,他的隨從不多,西園顯得空曠。 聽見她的傳話。 那位公子先是怔愣了一會兒,清如水的眸子里染上疑惑,目光垂在書卷上,指尖輕輕顫顫。 “好,我知道了?!?/br> 隨后他也沒什么言語,只是在書架前站了許久。 像只好不容易找到家,又被突然遺棄的流浪貓。 燭火將他的影子拉長,昏黃一片。 稻玉不知道秦晚妝口中的漂亮哥哥是什么人,只是覺得,既然東家已然為小姐訂了親,那公子也自然沒什么大問題。 “小姐若是不喜歡,更應(yīng)該去看看,找著他的錯處,也好同東家商量退親?!钡居窈逅?。 小貓兒果然抬起了腦袋:“有理?!?/br> 清澈的目光落在小桌上的山茶上。 那些山茶濕噠噠的,已然失了原本的顏色,蜷縮在一起,瞧著很不好看。 前幾日,小姑娘興致沖沖地拎著她裝滿山茶的小籃子去小廚房,她總疑心山茶花是可以吃的,生得這樣美,吃起來也定然香甜,小姑娘很期待。 然而蒸出來的山茶卻又苦又澀。 秦晚妝對著七零八落的丑東西悶悶不樂了許久,晨起時見了窗上帶著露珠的新鮮山茶才開心起來。 秦晚妝端起小桌上的蒸山茶,邁著小短腿兒跑出去:“稻玉jiejie,快,我們?nèi)ノ鲌@?!?/br> 趕走壞人第二步,欺負(fù)他。 等他受不了了,他就會自己同阿兄談退親。 然后她就可以娶漂亮哥哥了。 嘿嘿。 真是個絕頂聰明的主意,秦晚妝蹦蹦跳跳往西園走。 枝葉沙沙,清光細(xì)碎。 秦晚妝爬上正院的軟榻,端端正正坐好了:“去,去叫壞人?!?/br> 她點(diǎn)了個婢女。 婢女不明所以,惶然道:“小姐想叫我家公子嗎?” 秦晚妝驕傲點(diǎn)頭。 婢女聽著秦晚妝的稱呼,頭皮發(fā)麻,連忙下去叫鶴聲。 小貓兒坐在軟榻上,小腿一晃一晃的,裙擺也跟著晃動,像月光下泛起的浪,秦晚妝四處看了看,覺得這西園實(shí)在冷清。 “沒有人呀?!鼻赝韸y抬頭看稻玉。 她還是第一次瞧見人那么少的院子呢。 暗處,天一衛(wèi)隱匿氣息,兢兢業(yè)業(yè)站崗,見著秦晚妝大搖大擺進(jìn)來,有些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