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潤不愿意回想。

    最后釀成了很可怕的后果。

    “我是真的沒有想到過會這樣，”和潤捂著臉，這個優(yōu)秀的臥底，同樣也是優(yōu)秀的信息分析員發(fā)出了低嘆，“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這么發(fā)展。”

    【具體細節(jié)我們在你之前的報告中已經(jīng)了解了，和潤探員，你覺得還有什么細節(jié)可以和我們分享嗎？】

    和潤猛地抬起頭來。

    他瞪著上方的那個攝像頭，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和潤大聲提醒。

    “我們可是失去了一個探員！還失去了一個公民！他們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出事了，WSJC還無能為力？沒有任何辦法？我們甚至臉通訊都沒有？我還有什么可以和你們分享的？我能告訴你們矩陣很牛逼嗎？我能告訴你們矩陣無法摧毀嗎？我能告訴你們在矩陣眼里WSJC什么都不算嗎？我能告訴你那個該死的公司已經(jīng)把我們吃得死死的了嗎！”

    上方一點聲音也沒有。

    “三十年了！整整三十年了！那個公司存在整整三十年了！為什么WSJC沒有一早就盯上它？為什么我們能夠放任它長成一個怪物？為什么WSJC一點作用都沒有？在它，在那個該死的家伙傾倒那些鐵漿的時候，你們在做什么！”

    和潤又氣又急，他指著地板，但像是遙遙指向了火星的某一處。

    “在我們這幾個人！對，這幾個人！想盡辦法找到真相的時候，WSJC總部這么多精英，你們又在做什么！”

    無人回應(yīng)他，和潤的聲音在這狹小的空間四處回蕩，最后消失不見。和潤心里很清楚，自己不該發(fā)這個脾氣的。

    但他也知道，自己其實是在罵自己。

    是自己讓林桐下去的。

    是他判斷失誤，一直認為萬麟的事情只是矩陣高層內(nèi)部的小打小鬧的。

    在漫長的寂靜過后，和潤的情緒逐漸平復(fù)了下來，這個Beta喉頭哽咽了一下。他再次小聲說了一聲抱歉，和潤低下頭，這時，電梯后方的一側(cè)門打開了。

    他轉(zhuǎn)身。

    而他身后那人，是林曦晨。

    “對不起，”和潤的眼睛再次酸了起來，他喃喃低語，“是我的錯，是我一開始沒有意識到嚴重性，是我……”

    作為內(nèi)部的信息評判員，和潤知道，是自己給出了錯誤的判斷。

    “是我把這件事想太簡單了?！?/br>
    “這個時候說這個就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林曦晨站在那兒，那一刻，這位經(jīng)驗豐富的老探員像是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去，這個Alpha上前。

    對方把一疊紙制資料遞給了和潤。

    “這是什么？”和潤接過這手寫的，厚厚的一沓文件，萬分震驚，在看清楚那上面的內(nèi)容以后，和潤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看向林曦晨。

    “我們在忙這個?！?/br>
    這位父親看上去無比的疲憊，面對林桐的事情，他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幫和潤翻過了一頁。林曦晨指著上面的那段話，問，“就這個，你有沒有自己的想法？”

    和潤嘴唇顫抖了一下。

    就在他的手上，那本厚厚的資料上，赫然手寫著幾行大字——《關(guān)于矩陣內(nèi)部超級電腦Matrix產(chǎn)生自我意識可能性報告》。

    “這個，”和潤抬起頭，他小聲，“攝像頭……”

    “我們把線剪短了，” 林曦晨如實回答，“現(xiàn)在你手上的，是WSJC內(nèi)部所有人，這段時間在不引起網(wǎng)絡(luò)監(jiān)控，不留下網(wǎng)絡(luò)痕跡，不形成電子存儲的一份手寫資料?！?/br>
    和潤看著對方。

    林曦晨小聲地說了聲，“對不起?！?/br>
    這句對不起不知道是和誰說的，和潤立馬抬起手來擦了擦眼角，“我知道，我知道，我當時就有這個感覺了，”和潤哽咽了一下，“萬麟所有的行蹤都在矩陣的安排下……”

    “慢慢說，”身邊那位長輩拍了拍他的后背。

    “尤其是迪亞和萬麟講故事那段，我就感覺如果這是一個騙局的話，這場布局的時間跨度可就太大了。我確實沒有觀察到矩陣高層的變動，但很有可能，是他們早不在乎?！?/br>
    “因為他們早就知道了結(jié)局？” 林曦晨輕輕開口。

    和潤一噎。

    “我，”和潤小胖子此刻無比難過，“其實還有一點，我當時只是隱隱約約覺得不對，但是那是林桐和萬麟的關(guān)系，我隱藏了?！?/br>
    “你隱藏了什么？” 林曦晨好奇。

    “一個女人，一個Omega，一個和萬麟匹配度很高的角色，在火星上的時候，她被安排在我們居住的地方……”

    和潤深吸一口氣，他沉思了片刻，小胖子眨著眼，試圖會想起當時自己心里突然涌起的那些古怪想法。

    “她，她的匹配度太高了，”和潤發(fā)誓，這個家伙皺著眉，“她就像是專門被創(chuàng)造出來讓萬麟產(chǎn)生動搖的一樣。你知道我的感覺是什么嗎？就是……”

    “太過巧合了？” 林曦晨問。

    “對，你不知道矩陣從哪里找到了這么多人，但是……”和潤小聲，“既然火星上的事情他們都做得出來，麥克勞德旗下那么多生物制藥公司，我總懷疑他們做了些什么?！?/br>
    林曦晨不說話。

    這位長輩只是站在那里，靜靜陪和潤站了好一會兒，許久以后他用力拍了拍和潤的肩膀。

    “好好看看這些資料，以后還要繼續(xù)靠你?！?/br>
    “林……先生，”和潤猛地張開口，林曦晨停下，和潤對著身前的那位前輩道，“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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