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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燭還是有些擔憂,想要出言制止,卻被易游攔下: “哥哥,你說過,你會保護我一輩子,對嗎?” 葉燭:“對,我會保護你,可我也不允許你拿自己的命去冒險。” 易游:“我不害怕冒險,因為我知道無論在什么時候,哥哥永遠都會站在身后保護我,對嗎?” “是,可……”言語中指,它被最溫柔也最信任的吻給吞回。 易游將手摸在自己的心臟處,瞳孔中的映照只有對方:“哥哥,感受到了嗎?” 葉燭沒有再回答這個問題,不是因為生死契約的同感相連,而是因為彼此心靈早已相通,我們早已彼此相知。 “好,出發(fā)吧,一切按計劃行事?!?/br> ———————————————————— 【北區(qū)maintain(維系)】組織總部】 六竹在葉燭處得知一十五年前與六年前穆爾死亡背后的真相后,便立刻馬不停蹄,直奔 【umpirage(裁決)】組織總部,想要將所有的真相告知詹克。 第二百四十章 六竹向詹克講述了一切。 告訴了詹克原江城區(qū),突然劇增的人口,是當年自己那些莫名其妙消失的弟弟meimei們, 是一十五年前那些嶺山城那些在突如其來的大型疫病死區(qū)的居民。 告訴了詹克,弟弟meimei們的死,一十五前嶺山城滅亡的背后,兇手竟然是自己的父母,是與他父母一起頂著貴族名號,披著偽善面具的大善人。 虛偽的大善人們,他們口中說著要信仰神明,要敬畏生命,可他們卻在與名為黑暗,名為邪惡,名為死亡來自漆黑中的神做交易,出賣了自己,出賣了一切,最后他的父母為了救自己,竟然把整個托瓦利亞莊園所有人的性命都搭了進去。有罪的,無罪的,全都死了。 詹克怎么也沒有想到,他詹克此生從未殺害過一個人,他只想救人,只想救助更多更多的人,可是為什么! 為什么他身上所背負的生命,撿來的這幾十年壽命,竟然比一個窮兇極惡罪大惡極的,殺人犯,手中沾染的人命和鮮血還要多?。?! 這對一個滿口說要張揚正義的人來說是多么殘酷,他比死還要恐怖。 詹克他陷入了絕望和自我懷疑,他終于理解穆爾為什么要讓他死! 詹克他抱著頭,他摸索著冰冷的桌面,他沿著桌面來到了最深處,這里一排排擺著的全都是他制裁邪惡的武器。 槍械上金屬的表面,在白熾燈的照耀下,竟然顯得那么刺眼,他好像化為有實一般光線是一把利刃,即將斬下,此刻它似乎也在制裁詹克,槍口再對準詹克,它也在制裁詹克。 讓他去死! 對!他詹克這樣的人早該死了!怎么還配活著!他怎么有臉活著! 詹克冰冷的站著,他已然沒了神情。 心變得干燥,沒有潤澤,他瞇著眼睛,凝視著六竹,恍惚一瞬,露出一絲自嘲的苦笑來: “師兄,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的人簡直可笑至極,我披著這身衣服,我創(chuàng)立了名為“制裁”的【umpirage】組織,我口口聲聲說著要張揚正義,保護人類,可是…………” “到頭來,這一切,只是我自己在自欺欺人?!?/br> 所有的痛苦,難受,都猶如一塊堅硬的石頭,剛好卡在詹克的喉嚨處,堵在他的心頭,卡的死死的。 他瞇著眼,伸手觸摸,一副副圖景,恐怖的陰影與回憶,閃現(xiàn)在他的瞳孔中,恍惚一霎那,便漂浮而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看到了,曾經那些原本要成為他弟弟meimei的孩子們,他們洋溢著笑容,可是很快,笑容就消失了,慢慢的開始變得可怖,這些孩子們皮膚變得干瘦枯白,面部暴起青筋,眼睛,口鼻,耳朵,鮮紅的膿液從七竅流出。 詹克,被訥住了,他想要逃走,可他的腳動不了,他在抽搐,他在害怕嗎? 內心深處脆弱的本性,讓他心生畏懼,想要逃跑。 可詹克他找不到退路,一點辦法也沒有,夢魘將他吸進去了,詹克只能顫抖。 被夢魘住了的詹克,這些死去的聲音在他腦海中回蕩,猶如魔音攝魂! 讓他去死…… 讓他去死………?。。?/br> 詹克握緊腰間冰冷的器械,不知不覺她的身體滑落在地,四肢仿佛被控制了一般,自己的槍口與子彈對準自己的太忙了太陽xue。 砰?。?! 六竹的槍聲響起,詹克手中冰冷的器械被打落在地! “詹克師弟,不怕,這不是你的錯,你聽師兄說,這不是你的錯。” “還有辦法,會有辦法彌補的……詹克師弟,相信你師兄好嗎? 原江城的大家, 【umpirage(裁決)】組織,還有我,我們都需要那個戰(zhàn)無不勝的詹克首領?!?/br> “詹克從不是從高處跌落,詹克是從低處一步一步往上爬,詹克,戰(zhàn)無不勝,又怎會輕易被打倒。” 詹克他想要相信,可那股聲音卻死命的拉住他的腳,想將其拖入深淵。 “戰(zhàn)無不勝,首領,保護,這些詞配上你詹克的名字,真是天大的笑話。” 那些藏在詹克腦海中,無限回蕩的魔音,也漸漸變得清晰。 詹克抬頭睜大眼睛,他的瞳孔放大,虛影像煙霧一般聚攏,化為有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