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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這小狼崽子都裝的煞有其事,一絲馬腳都沒有露出來過,哪怕是宮徵羽故意去捏他的耳根,都能忍住不把尾巴和耳朵冒出來,今天總算是給他逮到了。 “小墨泱!你干什么去!” 渾厚磁性的聲音仿佛有穿透力,直接將祁墨釘在了原地。 后者抿了抿嘴,悶悶道:“上茅房。” “小朋友撒謊也不找點新鮮的借口?!睂m徵羽笑嘻嘻的上前把少年拽了回來,大掌惡魔般的在祁墨的頭頂順毛,“這借口哥哥早就用過好幾回了?!?/br> 妖族,上什么茅房。 “師尊,帶他一起。” “我不去!” 祁墨紅著眼吼了一聲,但他也不敢直接現(xiàn)出原形,又要防備這個男人把他的耳朵尾巴擼出來,掙扎無果,依舊被宮徵羽鉗制的死死的。 “隨你?!鳖櫱搴栈啬抗猓捻記]有任何波瀾。 跟著出來的三星派掌門尹泰正不贊同的攢動著眉頭,山羊胡子要翹到天上去,“玄霜仙尊,這種時候還是不用寸步不離的護著你的小徒弟了吧,我們四個能不能活著回來都不知道,多帶個沒修為的,不是多帶個累贅嘛!” 他們是去抵抗妖族的,又不是去玩的。 早前還覺得玄清派掌門寵徒弟夸大其詞了點,現(xiàn)在看來,簡直是太含蓄了點,這何止是寵了,這簡直是讓別人用性命陪他徒弟玩了! 左憑瀾不語,但那表情顯然是贊同了極了尹泰正的觀點。 宮徵羽皮笑rou不笑道:“不帶我去你們可都得送死去了呢?!?/br> 尹泰正吹鼻子瞪眼:“小兒夸大,信口雌黃!” 空蟬倒是依舊樂呵呵的在中間勸和:“玄霜是我們這里修為最好的,他有分寸,我倒是瞧著這小伙子面善得很,說不準還真能逢兇化吉?!?/br> “就是?!睂m徵羽附和,揚了揚眉,神情莫測,“說不定,妖族見了我還得鞠個躬呢?!?/br> 尹泰正譏諷了一聲。 宮徵羽毫不示弱的“切”了一下。 “小羽,我們走?!鳖櫱搴淠恼f道。 他面不改色的摟住宮徵羽的腰側(cè),將他拉進懷里凌空飛起,顧不上等空蟬和兩位掌門,縮地千里先一步來到了離城門不遠的楓樹后。 大開的足有四人高的城門半個月來頭一次打開,沖天的妖氣抑制不住的如開閘的洪水猛的將大道兩側(cè)的樹木都壓倒了。 一只雌雄莫辨的白發(fā)鮫人妖凌空懸站在城門上空,與他對敵的是金裙羽衣的鳳凰,露出十根絢麗的鳳凰尾羽,幾乎要將這半邊天照成祥瑞之色。 形態(tài)各異的妖族,張牙舞爪的露出能代表他們身份的蛇尾,尖牙,利爪,裝束極為艷麗,他們將鳳凰團團圍住,掌心凝聚妖力,一同朝鳳凰攻擊而去。 光是四個妖王和一個妖君修為所釋放出來的巨大的妖力,宛如龍卷風般平地而起,不僅是大道邊上的樹叢被壓倒,小葉城內(nèi)的高樓都被波及,須臾之間將凸出來的屋檐都削平了。 如此近距離的面對滔天的妖氣,像饒是顧清寒這樣修為的大能,面上也有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妖君級別的大妖,是連仙界都頭疼的存在,更遑論是對于修真界來說。 宮徵羽擋在了顧清寒面前,想替他緩沖一下妖力中的威壓,卻又被男人護到了身后。 尹泰正三人緊跟而來,見到此情此情,也是忍不住面露駭然之色。 他們的修為比顧清寒低上一些,所承受的威壓更猛烈,宛如大山壓身的沉重感侵襲全身,后背頃刻便出了一層薄汗,將里衣都浸濕了。 還真是來送死的??! 尹泰正打起來退堂鼓:“這幾只大妖,就是所有掌門合力都制不住,我們,我們不如還是……” 左憑瀾不悅道:“尹掌門,還未觀望過就退縮,豈是君子所為?” 尹泰正老臉掛不住,嚅囁道:“我這不是……” 落奕察覺到有人族修士踏足,耳朵一動,聽到的便是對方嚇破膽要逃跑的言論,心里鄙夷至極,連眼神都不屑給,繼續(xù)矜貴狠辣的盯著被圍攻的困獸鳳凰。 “璇璣姑姑,我也是你的侄兒,你怎么老是向著那個雜種呢?!睈偠穆曇舸菩勰?,只是被他從口中吐出來,夾雜著狠厲,便有些刺耳。 璇璣怒目,“憑你也配!” “交出那個雜種,你依舊是我妖界最受尊崇的大族長,何必為了一個外人,傷了我們之間的和氣呢?!甭滢嚷龡l斯理的抬了抬下巴,淡色的唇瓣吐出血淋淋的字眼:“去,把他們殺了。” “遵命,殿下~”他身后的一只甩著蓬松狐貍尾巴的女人抱拳,話落的一瞬便化成一縷白煙,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了楓樹的另一側(cè)。 璇璣察覺到自己曾經(jīng)在少主身上布下的障眼法術的氣息出現(xiàn)在了周圍,尋著氣息望去,看見熟悉的面孔正被一個紅衣修士壓著! 該死! 一招不慎,璇璣的左腿被猛的刺穿,血色染紅了高貴奢華的金色裙子,迫使她不得不單膝跪地。 濺出來的血落進鳳眸中,她強忍著痛意睜眼,掌心微微發(fā)熱凝聚起一束妖力,正要甩過去殺了那個該死的修士讓祁墨趕緊逃走,卻忽的愣住了。 那是……???! “璇璣姑姑若還不聽勸,本王就只能勉為其難的替妖界鏟除以下犯上的鳳凰一族了。”落奕輕描淡寫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