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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疏淺渾身一個激靈,冷汗都冒出來了,“惡不惡心啊你,草!” “惡心?” 他不覺得惡心啊,這不是挺深情…… 等等,深情? 宮徵羽原本又揚起來的嘴角停頓了一下,眨了眨眼,大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 一個極為荒謬的想法逐漸成形。 難不成是顧清寒喜歡他? “……” 不對啊。 小湯圓兒分明說這眼神是要殺了他。 難不成是江疏淺喜歡他,所以才看什么覺得是什么? 宮徵羽摸了摸下巴,試探說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會那個你?!你他娘做什么春秋大夢!”江疏淺陡然大怒,連那兩個字都嫌棄的說不出口,罵了一聲,直接劈了桌子,一手抓住了宮徵羽的領口。 本就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里衣,才整理好的領口又被揪亂,露出大片白皙有力的胸膛和光滑的肩膀。 江疏淺眼皮一跳,握緊了拳,升起手就要打落下去。 宮徵羽往后一看,嬉皮笑臉一收,連忙說道:“師尊,師尊來了!” 他趁著江疏淺愣神往回看的功夫,跑出了竹屋,瞇晃著腦袋,眼角眉梢滿是得意,賤嗖嗖的道:“惡心啊?是你師尊先拿這眼神看我的,不是你喜歡我就是你師尊喜歡我咯~” “宮!徵!羽!” 江疏淺召喚出了追魂,宮徵羽暗道不妙,隨便抓了個來灑掃的小弟子,衣服都沒來得及穿,趕緊跑了。 玄清派大的不得了,只有俯瞰高空,從近水峰那樣的高度,才能勉強將一整個門派收歸眼底。 三座并列的陡峭山峰分別是掌門和峰主居住的地方,除此之外的幾座綿延高峰,便是管事堂的長老所待之地。 宮徵羽并不知道顧清寒去哪了,只好站在灑掃弟子的后面,指揮著他去了最常去的得月峰。 “宮師兄,離塵師尊同掌門議事去了?!迸尢鹛鸬恼f了一聲,繼續(xù)篩檢藥草去了。 “議事?” 宮徵羽發(fā)出了一聲疑問,遠遠看見江疏淺追殺了過來,趕緊拎著那小弟子,又匆匆往赫連慕修所在的樓臺峰。 不料得到的是和之前一樣的消息,赫連慕修也出門了。 不過樓臺峰的弟子好歹是告訴了他赫連慕修去了哪里。 宮徵羽這才知道原來玄清派還有一個叫做為春殿的地方,專供接待來客,議事,或是舉辦小型聚會。 “哎,師兄,大師兄好像在叫你?!蹦侵嘎返牡茏訙睾偷闹噶酥赣鶆Χ鴣淼慕铚\,好心的提醒道。 “沒有,你大師兄他在追殺我?!?/br> “啊?” 宮徵羽高深莫測的扔下話,看了眼快要追上的江疏淺,又叫那倒霉的灑掃弟子繼續(xù)帶他往為春殿的方向去了。 白色和紅色在半空中極速飛行,惹得不少弟子駐足觀望,宮徵羽的紅衣和江疏淺的追魂劍都極好辨認,他們一下子就認出了那兩束光是誰。 “宮師兄又惹江師兄生氣了啊,那沒事了?!?/br> “不會是又自盡沒死成被江師兄教育吧哈哈哈哈?!?/br> “這次還能是什么死法?要我說宮師兄的腦筋是真好,換做我,我最多也就只能想到七八個自盡的方法,他到底是上哪想的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死法,一百多次都不帶重復的。” “還別說,玄清派都熱鬧多了,我每天都有宮師兄的八卦可以吃。” “這么有趣?我之前歷練去了,快和我也說說?!?/br> 弟子們見怪不怪,早已經(jīng)習慣了,只有幾個前陣子才回門派的弟子摸不著狀況,跟個無頭蒼蠅一樣探聽八卦。 為春殿,白色玉石刻的牌匾溫和淡雅,大開的門上雕刻著繁華的花瓣,里面?zhèn)鱽砬呷诵钠⒌难?,裊裊青煙如祥云般繞著柱子盤旋而上。 顧清寒穿著一身卷云紋的白衣大袖,端正的坐在正中間的主座上,五官俊美清冷,神色淡然,端得是一副畫中謫仙的模樣。 宮徵羽不受控制的想到那個荒謬的想法和那個稱得上是深情的眼神,下意識滾了滾喉結。 “宮徵羽我殺了你!” 江疏淺緊跟而至。 第47章 妖族入侵 宮徵羽連忙抬腿邁進門檻,撲了進去:“師尊!救命啊~” 他嚎的還真像一副被人追殺的樣子,墨發(fā)披散未束,僅剩的里衣也是亂糟糟的掛在身上,領子滿是被人蹂躪過的褶皺。 青年的驀然闖入打破了原有的寧靜,顧清寒微微一愣。 “你徒弟他要殺了……” 話說到一半,宮徵羽突然就噤了聲,把醞釀好的委屈告狀表情一收,眨巴了兩下眼。 他方才光顧著看顧清寒了,還以為只是赫連慕修和離塵在場,沒想到除了他們?nèi)齻€以外,還有兩名女子在場。 一個溫柔恬靜的大美人,只是瞧著似乎已經(jīng)嫁為人婦了,歲月在她的眼尾留下了滄桑的痕跡,她的邊上坐著一個長得有些面熟的少女。 宮徵羽盯著看了兩眼,沖她們彎唇笑了一下,轉而對顧清寒道:“沒事了,我和江疏淺鬧著玩呢?!?/br> 他轉身又要走出去。 顧清寒叫住了他,眉心微蹙,“怎么不穿好衣服就出來了?” “我忘了。”他嘿嘿笑了一下。 江疏淺也沒給他穿的時間啊,要不是他閃得快,那一拳頭下來,你就只能看到一個鼻梁塌陷的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