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悅：“……”

    人類畢竟不是可以生活在水里的生物，沒有氧氣，沒有陽光，時間一長他們就會窒息而死，水壓也會極大極快地消耗人類的體力。

    所以在水中面臨原住民時，哪怕對方的體型不足人類的一半大，也會叫人類難以招架和應對。

    斯悅沒說話。

    他以前沒察覺到人類和人魚的差異有多大，畢竟都是在同一個社會制度下，同樣的生活學習與工作，人魚雖然有尾巴，卻也不會三天兩頭露出來，他活到這么大，也沒覺得人魚特別多，除非人魚主動暴露，否則在日常生活中壓根發(fā)現(xiàn)不了。

    就連高中同學白燃，也是在白家的家宴上，斯悅才知道對方竟然也是人魚。

    看似沒什么不一樣的兩種生物，如果不親身經(jīng)歷，是察覺不出細微之處的不同的。

    斯悅為這些差異，甚至是差距，感到有些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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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悅先洗完，白簡在里邊換衣服的時候，他草草吹了幾下頭發(fā)，就拿著手機躺到了觀景窗旁邊的躺椅上，太陽正好，空氣里的溫度和濕度也合適。

    斯悅翻出和鄭須臾的聊天框。

    [你和尹芽考慮過結(jié)婚嗎？]

    鄭須臾過了幾分鐘才回。

    [沒，跟人魚怎么結(jié)婚啊。]他過了會兒，估計是察覺這話好像不對，又發(fā)了一段話過來。

    [當然，你和白簡的情況和我們肯定不同啦，你們是聯(lián)姻嘛，他是不是人魚都不影響你們聯(lián)姻啊，而且你們在一起也無所謂啊，反正你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在不在一起都一樣。]

    那怎么能一樣？斯悅心想道，他要是不喜歡白簡，聯(lián)姻的協(xié)議期一到他肯定就是要走人，現(xiàn)在也不會來問鄭須臾和人魚談戀愛的感受了。

    鄭須臾看得很開，反正只是談戀愛，又不結(jié)婚，不涉及到利益，感情的話……愛能跨越一切，尹芽經(jīng)常這樣對著月亮祈禱朗誦。

    [那我們不是同類人。]

    [鄭須臾：肯定啦，我只是和人魚談戀愛，你可是結(jié)婚，你是要和白簡過一輩子的，讓他給你養(yǎng)老送終唄，想想就很浪漫！]

    [浪漫個屁，誰要他給我養(yǎng)老送終。]

    等到他七老八十了，白簡還是現(xiàn)在這個模樣，斯悅除了覺得有些難過，還有點酸溜溜的。

    [鄭須臾：那不然怎么辦？難不成你還要變成人魚？]

    沒收到斯悅的秒回，鄭須臾嚇了一跳。

    [鄭須臾：你可別，人魚除了活得比我們久，那幾乎沒什么優(yōu)點，他們所謂的高智商，就是自私冷漠，而且他們一旦有了伴侶，腦子就變得不太好使，特黏人特煩。]

    這就涉及到了一個斯悅一直想問的問題。

    [你是上面的，還是下面的？]

    過了會兒，鄭須臾義正辭嚴，一本正經(jīng)地發(fā)了一條語音過來：“這個不重要，愛情里不分上下，快樂就行?！?/br>
    [哦，你是下面的。]

    無視鄭須臾的后來的60秒語音轟炸，斯悅把手機摁滅，閉上了眼睛曬太陽。

    他難得出來玩一次，回去之后就要繼續(xù)面臨大堆的作業(yè)。

    人魚的疾病種類并不多，所以弄懂了生理構(gòu)造和生理機制后，其他的學起來就會簡單許多，而一些意外內(nèi)外傷，人類醫(yī)院的醫(yī)生也是可以治療的。

    人魚醫(yī)學院學習的課程主要是針對只有在人魚身上會出現(xiàn)的疾病，不管是對人類還是對人魚來說，都大大降低了醫(yī)治難度。

    斯悅從桌子上拿了一顆話梅糖丟進嘴里，太陽太刺眼，所以哪怕閉上了眼睛，眼前還是一片白光。

    所以當陰影出現(xiàn)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十分明顯，連周遭的溫度都跟著下降了。

    斯悅睜開眼睛。

    “你洗完了？”他對白簡說。

    白簡“嗯”了一聲，套房內(nèi)的沐浴露是橙子味兒的，出現(xiàn)在他身上竟然也不違和。

    他俯身下來親吻斯悅的眼睛，鼻梁，最后是嘴巴。

    斯悅接吻經(jīng)驗不夠，他用拇指掐了一下斯悅的下巴，斯悅吃痛張嘴。

    一吻結(jié)束，斯悅緩了半天，仰著頭問白簡，“我朋友說，人魚有了伴侶之后，會特別黏人，真的？”好像是，真的，從他和白簡說開之后，白簡有事沒事兒就愛摸摸他，親親他。

    而鄭須臾說的特煩，他還沒覺得白簡特煩。

    “誰和你說的？”

    “我朋友?！?/br>
    “你不喜歡？”白簡問得直接了當，語氣卻溫和。

    這下輪到斯悅語塞了，他肯定不是不喜歡，他只是想求證是不是真的有這么大的變化而已。

    他能看出來，如果他說出不喜歡，白簡肯定要采取一點兒什么措施，來讓他改口。

    “沒?！彼箰傉f。

    他舔了舔嘴唇，“沒不喜歡?！?/br>
    “晚上我?guī)闳ヅ馁u會，你看看有沒有什么喜歡的，我買給你?！卑缀唽⑺箰偵㈤_的襯衫扣子扣子，又將他滑上去的褲腿溫柔細致地卷下來，遮蓋住腳踝，整理好了一些，看起來才算滿意。

    拍賣會？

    斯悅跟著斯江原和溫荷都去過，拍的東西就挺講究的，包括但不限于古董花瓶，名人字畫，一些只能當做藏品的珠寶首飾，甚至還有誰誰誰穿過的衣服，誰誰誰戴過的戒指。

    斯悅對這些東西都不是很感興趣，他聽見拍賣會，就往椅子里窩，“你去吧，我不去，我晚上和白鷺蔣雨一起吃烤rou?！?/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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