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為了給我說這個？”周陽陽說，“ok那我收到了，我明白了，掛了。”

    “等等，我還有個事兒要說。”

    周陽陽輕哼一聲，“這才是你的重點吧，你以前才懶得為了屁大點兒事兒專門給我打電話。

    他把電腦合上，擺出長談的架勢，“說吧，我準(zhǔn)備好了?！?/br>
    “……”

    斯悅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fā)，“周陽陽，我有個朋友……”

    “停！阿悅，我們都什么關(guān)系了，你那個朋友就是你自己吧，你和我玩這個，有話直說?！敝荜栮栒f完，腦子里突然咔噠一聲，他干巴巴地問道，“你該不會是，出軌了吧？”

    “這可使不得啊我的寶，雖然白簡老了點兒，但是他長得還是不錯的，又有錢，還救過你，你就算對學(xué)校那些小花小草什么的動了心，也不能搞這一出，知道不？”

    “……”

    “出個屁?！彼箰偟臍鈭龌貋砹?。

    “那你要和我說什么？”周陽陽不是很明白，“一般只有戴綠帽和被戴綠帽會用‘我有個朋友’作為開頭?！?/br>
    “我是想說，喜歡一個人的話，是怎么樣的？”

    周陽陽一怔，“你這不還是出軌嗎？你喜歡誰了你又？！”

    斯悅這次沒懟回去，他有些茫然，渾身guntang，“我好像，有點喜歡白簡，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歡，他救過我，而且他還比我大那么多，說不定我只是把他當(dāng)長輩，比較信任他?！?/br>
    “反正你們都結(jié)婚了，喜不喜歡的也無所謂啊。”

    “不一樣?！彼箰傰玖缩久?，他和白簡是協(xié)議聯(lián)姻，但是只有他和白簡，還有斯江原與溫荷知道，協(xié)議只到他的三十八歲，如果是喜歡，那他肯定會想辦法毀約的。

    但這他沒辦法和周陽陽說。

    “我只是想弄清楚而已?！彼箰傠S口糊弄道。

    “哦，這樣啊，這個很好區(qū)分的，”周陽陽換了個姿勢，說道，“如果我和白簡同時親你一口，你的反應(yīng)是什么？”

    “我會給你一拳頭。”斯悅脫口而出。

    周陽陽：“……”

    他忍著想摁死斯悅的沖動，強顏歡笑，“嗯，那你肯定是不喜歡我了?！?/br>
    “白簡呢？如果是白簡親你一口呢？”

    斯悅這次思考了很久，他把被子擰成了一團，耳朵也紅得跟熟透了的石榴似的，“我不知道?！?/br>
    “那就是喜歡了?！敝荜栮柵陌宓?。

    “為什么？”

    “這還用問，你要是不喜歡你就該給他一拳頭了，只有喜歡，你才會糾結(jié)……”周陽陽說著說著，突然停下了，他察覺到了不對勁，“不對啊阿悅，你和白簡應(yīng)該早就睡過了吧，我這個問題沒有意義，換個問題?！?/br>
    還是小雛雞的斯悅：“……”

    “如果白簡和你提離婚，因為他有了喜歡的人，比你帥比你有錢還和他一樣是人魚，只要你同意離婚，他給你十個億作為補償，你怎么辦？”周陽陽覺得自己這個例子舉得特別棒。

    斯悅想了想，“我把他們煮了。”

    “干得漂亮，那就是喜歡。”周陽陽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就拿著十個億走人了?！?/br>
    聽著周陽陽在電話里碎碎念個不停，斯悅陷入長時間的茫然無措。

    他從來沒想過，他對白簡，是喜歡，是動了心。

    他以為那些不自在什么的，是因為對方太游刃有余了，才襯托得他像個初出茅廬的小孩子。

    今晚他本來也沒想得到一個明確的結(jié)果，但周陽陽在這方面顯然是精通的，給他兩個選擇讓他選，孰輕孰重自見分曉。

    可是……白簡他是永生。

    “阿悅，你怎么不說話了？”周陽陽聽見電話那頭長時間的沒有聲音，問了一句。

    “白簡是人魚，我死得比他早?！彼箰傂÷曊f。

    周陽陽：“那也輪不上你擔(dān)心啊，反正你死得比他早，他要是喜歡你，擔(dān)心的應(yīng)該是他才對，他比你活得久，他知道你壽命短，你會死在他前邊，我感覺，白簡才是比較痛苦的那一個，你怕什么，你到死的那一天，他都會和你在一起?！?/br>
    斯悅抓到了重點-“他要是喜歡你”。

    一切都建立在他喜歡白簡，白簡也喜歡他的基礎(chǔ)上。

    而現(xiàn)在，白簡是不喜歡他的。

    “那的確是不用擔(dān)心?！彼箰傂牟辉谘?。

    掛了周陽陽的電話之后，斯悅用被子蓋住自己，直到無法呼吸之后才掀開被子。

    怎么可能就是喜歡？

    他把被子一腳踹到了地上，看著天花板，眼神一瞬不瞬。

    白簡是人魚，是被青北許多人，是連他的老師們都恭敬愛重的白簡先生，他是什么，手里的資產(chǎn)都是父母給的，做生意一竅不通，用一無是處來概括也不為過。

    白簡為什么要和他聯(lián)姻一輩子，不劃算，和他聯(lián)姻本來就是虧本的買賣，虧本的買賣可以做一次，但不能做一輩子。

    不過……他的一輩子和白簡相比，也算不了什么，這事兒顯然是可以想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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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簡本不想聽斯悅打電話，這不禮貌，也不道德。

    但人魚的聽力本就勝過于人類，他是始祖，聽力就更甚。

    通過斯悅的語氣，他甚至能感知到對方話里的緊張、忐忑、糾結(jié)，在聽見斯悅說要打周陽陽一拳頭的時候，白簡忍不住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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