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怕死了呢！”白鷺表情夸張。

    “……”斯悅握著筆，不知道該怎么下筆，論點都沒想到，他心不在焉地回答白鷺的問題，“一開始有點兒，后邊就不怕了?！?/br>
    知道白簡不會傷害他之后，他就放棄掙扎了，打不過，跑不掉，還欠人家兩條命和三十個億，吃了他都沒問題，更何況只是被白簡抓到手里玩幾個小時。

    “阿悅，你好好哦，”白鷺很感動，“連我和陳叔都很害怕我哥返祖，你卻不怕，你一定愛慘了我哥，才會這么不嫌棄他。”

    白鷺和斯悅說過，他覺得始祖不好看，現(xiàn)在的人魚才是最好看的。

    他說完后，還張開雙臂抱住斯悅，“阿悅，我哥這么多年沒喜歡過別人，你可以放心和他在一起，以后你老了，讓他給你養(yǎng)老送終?！?/br>
    斯悅：“……”

    他和白簡只有五年的協(xié)議期，兩人之間也沒談過喜歡不喜歡這種問題，所以養(yǎng)老送終還是太扯了點兒，但這些沒必要告訴白鷺，以白鷺的腦子，他不會明白。

    斯悅在紙上一個字都沒落下來，抓耳撓腮又有白鷺在旁邊煩，快要炸毛的時候，頭頂被人按了下。

    “阿悅，過來?！?/br>
    依舊是會客廳。

    斯悅放下筆，跟著白簡走了。

    白鷺乖巧地盯著斯悅的背影，直到會客廳的門關(guān)上，然后他挽起了衣袖，拿起了斯悅的筆，開始幫忙寫作業(yè)。

    -

    斯悅站在偌大的書桌前，書桌邊角點著一盞蠟燭熏香，鼠尾草的味道。

    白簡從桌子底下抱了一座圓形的魚缸。

    不大，底下是雕花的實木底座，看著很精致，浴缸里有珊瑚和石子，還有幾枚小貝殼，主要是那幾條純白色的魚，連眼睛都是白色，尾鰭宛如白紗，寬大柔軟。

    斯悅彎腰驚嘆地看著，他驚喜地抬頭去看白簡，“給我的？”

    “我猜你應(yīng)該很喜歡這些，”上次也是，對那串兒貝殼愛不釋手，“昨晚辛苦你了?！?/br>
    這么正式地道謝？

    斯悅直起身，擺擺手，耳朵一點點紅了，嘴里卻很利索地說：“我們什么關(guān)系？講這些……”

    “……”

    “昨晚嚇到你了嗎？”白簡的目光落在了斯悅脖頸上的一圈青紫上，還有咬出來的紅痕，斯悅長得好，俊朗清雋占很大一部分，這種痕跡令他破碎感增強(qiáng)，看起來很好欺負(fù)。

    可惜，每月只有一次月圓。

    白簡的溫柔細(xì)致斯悅也不是第一次體會到了，他搖搖頭，“還好，一開始有點兒，后來我就習(xí)慣了。”后來就破罐子隨便摔了。

    “不過，如果有下次的話，你能把你的那兩條魚鰭收一下嗎？”斯悅用手指了指白簡的腰，“那兩條真的很神經(jīng)病，到處鉆?！彼@得很困擾。

    “阿悅還想有下次？”白簡有些意外，笑了一聲。

    斯悅一怔，“沒有嗎？不是每個月一次嗎？還是說，你下次用不上我了？”

    他只是有些意外，外加心里有那么一點點，不舒服。

    有一種用完就被甩掉的感覺，心里像是被人用刀子不輕不重刮了下，有點疼。

    “有的，”阿悅對自己已經(jīng)委屈的語氣毫無所覺，白簡溫柔地安撫他，“我只是覺得，阿悅你太好了，好得讓我不忍心像昨晚那樣對待你?！?/br>
    第36章

    斯悅從會客廳里慢悠悠走出來，白鷺已經(jīng)幫他把作業(yè)的頭開好了，看見斯悅，他說：“我也不知道后邊該怎么寫了?！?/br>
    “凡西老頭兒為什么讓你們討論這種問題，這個沒有任何意義的?！卑槹欀迹苁遣唤獾臉幼?。

    斯悅坐下來，揉了揉guntang的耳朵，心不在焉，“可能他是研究所的吧，所以會對這些東西比較感興趣?！?/br>
    白鷺“唔”了聲，“不過凡西老頭兒要是不整天搗鼓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的話，那些研究成果也就沒他的事兒了，他還是挺厲害的，只是被他先輩禍害了。”

    斯悅想到剛剛凡西離開時候的樣子，心里又開始不是滋味兒起來。

    他低頭去看白鷺給自己作業(yè)開的頭。

    1902年，始祖的海上月實驗造成了數(shù)萬人魚和人類的死亡，便足以說明題目的不可行性……

    斯悅：“……”

    “歷史書上也提過1902年發(fā)生的事情，”斯悅記不太全了，沒有配圖，卻占了好幾頁，“凡西挺沒意思。”

    白鷺攤手：“誰說不是呢？要不是他一直奇奇怪怪的，我哥說不定早就贊助他了?！?/br>
    摸不準(zhǔn)他到底站在那一邊之前，白簡是不可能伸出援手的。

    更何況，論年紀(jì)，白簡還是凡西的長輩，想到這一點，斯悅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十分魔幻。

    屋外來了車，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林姨去開的門。

    進(jìn)來的人在臉上蓋了一個碩大的黑色墨鏡，擋住了大半張臉，剩下下半張臉有用口罩遮住，耳廓上幾顆閃閃發(fā)光的銀色耳釘，頭發(fā)看似凌亂實則有幸，顯然是每一根頭發(fā)絲兒都是經(jīng)過精心設(shè)計的。

    來人氣場很強(qiáng)，進(jìn)來后將墨鏡和口罩一摘，外套脫了掛在衣架上。

    白鷺興高采烈地跑過去，“哥！”

    是白原野。

    他的確長得好，萬里挑一，是當(dāng)下很受歡迎的小狼狗形象，只是氣質(zhì)偏冷，話也很少。

    助理跟在后邊進(jìn)來，拎了幾口袋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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