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謝霖嘆了口氣：“言師弟入門的時候，可是從不把靈石放在眼里的?！?/br>
    是當掌門這份辛苦活改變了他，太可憐了。

    說歸說，真干起活來，褚錦繡還是很有效率的，天邊露出魚肚白時，儲物戒內(nèi)已有了約莫二十萬上品靈石。

    “這條礦脈里的靈石礦成色真好啊?！彼锌艘痪洌澳阍趺凑业狡废噙@么好的礦脈的？我記得前些年好些仙門都在說靈石礦不足要減產(chǎn)?！?/br>
    謝霖：“確實是不多了，你沒發(fā)現(xiàn)整個世界的靈氣都在減少嗎？”

    “這誰能沒發(fā)現(xiàn)？”褚錦繡無語。

    正是因為靈氣稀少，修士對靈脈和靈石的需求量才與日俱增，沒了這些，僅靠大世界內(nèi)稀薄的靈氣，普通人很難提升修為。

    可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天賦異稟的天之驕子。

    “等等，你的意思是，靈石礦減少，跟靈氣稀薄有關(guān)？”褚錦繡突然回過神。

    “當然。”謝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終還是沒說出來，“具體的，等到了魔界我再同你解釋，現(xiàn)在，先把金石獸角搞定?！?/br>
    ·

    有褚錦繡在，拍賣金石獸角并不是難事。

    實際上，按照云念塵原來的想法，直接搶奪便可，不過謝霖始終認為拍賣會有拍賣會的規(guī)矩，既然能弄到靈石，便沒必要叫人家難做，怎么說……生活不易。

    李大爺早就布置好了虛假的身份，現(xiàn)在又有褚錦繡的實力兜底，拍賣會當天，金石獸角有驚無險地被他們收入囊中。

    因著謝霖和褚錦繡還有事要辦，不便帶著李大爺離開。褚錦繡在自己的儲物戒中翻找了半宿，找出一本還算合適的功法交給李大爺，讓他先自行練習(xí)，等半年之后，再到天星仙門參加入門試煉。

    半年的時間是謝霖估摸出來的，他沒解釋，但褚錦繡大概明白。

    他的意思是半年內(nèi)足以了結(jié)這件事。

    或許是潛意識內(nèi)對謝如衣近乎盲目的信任，讓褚錦繡沒有多問。兩人一路行至南沼。

    進入南沼地界，天氣就變得炎熱，待靠近魔淵時，天空更是呈現(xiàn)出某種橙紅之色，乍一看十分詭異。

    褚錦繡已經(jīng)很久沒來這里，見狀不由皺眉：“我記得當初修仙界清理魔修時，魔淵的環(huán)境并不這么惡劣。”

    現(xiàn)在一看周遭，簡直寸草不生，詭異的黑氣被屏障封在大地之下，掙扎著想要突破。

    那屏障上已經(jīng)有了不少裂紋。

    “應(yīng)該是從下面來的，魔界的環(huán)境本就很惡劣?！敝x霖嘆了口氣，“其實，哪怕是為了不讓魔界的惡劣環(huán)境影響修仙界，魔淵都是要封上的，但讓魔修一同被封，實在是殘忍了些，我始終覺得，魔修也只是普通的修士而已，只不過他們的修煉方式或許并不符合……的要求?！?/br>
    當初他就不贊成逍遙子將魔淵粗暴封印，只是那時候的他并沒有想到其他的解決方法。

    因此只能在逍遙子布置陣法時，以自己的力量，給魔修們留下了生門。

    雖說，這生門不太好找，不過當時的他也只能做這些了。

    “當年飛升時，我本想舍去大半修為，換一個重生的機會，好叫自己有更多的時間來思考此事如何解決。穿越到其他小世界，的確是意外之喜，師妹，你可知，有許多小世界并沒有靈氣這種東西，但那里的人，生活得未必比修士要差?！?/br>
    因為陣法有生門存在，外加這封印早已出現(xiàn)了裂縫，謝霖回憶著打開通道的方法，按部就班地將通路打開。

    魔淵之下不知何時早已被黑色的煞氣占據(jù)，通路一開便有煞氣散逸，褚錦繡眼疾手快地劈散幾道，和謝霖一同跳下魔淵。

    那通路很快就被他們從下面封上了。

    “飛升從頭到尾都是個謊言?！钡搅四Y底下，謝霖說話比在上面時自在得多，“修煉一事，算是與天爭壽，但我逐漸發(fā)現(xiàn)……有兩個?！?/br>
    他的話中途詭異地停頓了片刻，但那個沒說出來的詞，褚錦繡聽懂了。

    ——天道。

    原來這就是謝霖一直不能好好說話的原因。

    第74章

    它是世界運轉(zhuǎn)的規(guī)律, 力量流動的法則，是一種定義，而非某種真實的存在, 但他們所在的這個世界, 天道卻有了模糊的意志。并且, 在它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時，另一個與之相反的存在，也同樣存在于這世上了。

    這其中的因果關(guān)系無法深究，從謝霖開始質(zhì)疑「飛升」這件事本身開始，這個世界就已經(jīng)是這樣了。

    ——真正的，修士所追求的天道早已無法掌控這個世界, 法則被那個與它相似又不同的存在把控著。

    “所以「飛升」成了謊言？”

    魔淵之下那條窄長的通路不知何時充滿了煞氣, 兩人一邊清理, 開辟向前的通路, 一邊隨意地說著話，免得迷失在這仿佛無盡的黑暗中。

    褚錦繡這樣問，謝霖便下意識地搖了下頭,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負責清理另一邊的隊友并不能看見他的動作, 開口作答：“很難說有沒有因果關(guān)系，但我更傾向于不是?！革w升」時修士湮滅，體內(nèi)靈力歸于世界本身是很符合「循環(huán)」這個概念的, 你應(yīng)該知道「循環(huán)」在天道規(guī)則中有多重要。”

    能夠循環(huán)的法陣省料省力, 能夠循環(huán)的功法事半功倍, 修煉這條道路，倒不如說是一條尋找合理循環(huán)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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