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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紹溟輕輕摟住洛寒衣的腰身,安慰般朝捏了一下。 他很清楚洛寒衣這段時間的糾結(jié),可他們要回去,就少不了霽國相助。 洛寒衣從來都羨慕霽國國風(fēng),從前更是有風(fēng)月之國的美稱,現(xiàn)今那風(fēng)光不在,到底還有洛無塵跟江隨云在。 洛寒衣嘆了口氣,“我走了?!?/br> 楚陵起身抱拳,“恭送舅舅?!?/br> 走了沒兩步,洛寒衣忽然頓住,他道:“楚陵,我不管你如何打算,但請你,對霽國好點?!?/br> 這句話讓楚陵神色變了變,腦子里瞬間出現(xiàn)了江隨云那張固執(zhí),卻又帶著幾分隱忍的臉,道:“不知舅舅誤會了什么,可我對霽國,絕無半分算計之心?!?/br> 與洛無塵達(dá)成這種幫他回去的協(xié)定,憑洛無塵的才智,不會想不到這一點。 至于洛無塵為何會應(yīng)承他這種明顯虧本的買賣,楚陵有過猜想,可能是因為江隨云。 洛寒衣不再說話了,深深地看了楚陵一眼,轉(zhuǎn)身走了。 洛寒衣一走,楚陵便偏頭看著窗外,視線越過民房,像是直直地看進(jìn)了皇宮,看著那個身著龍袍的清瘦身影。 這邊,洛無塵他們已然進(jìn)宮,江隨云坐于龍椅之上。 楚荀跟蘇荷朝江隨云行了拜見之禮,卻并未跪身,只是拂身與抱拳。 文武百官們看著這禮,面色齊齊微變。 要知道,楚荀跟蘇荷來使霽國,乃是使臣的身份,并非高高在上的太子與公主。 洛無塵見他們這陣仗,幾乎將他心中猜想應(yīng)對了一半。 江隨云跟洛無塵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有幾分了然。 這一次見面,眾人雖對楚荀跟蘇荷有所不滿,到底是使臣,并未為難。 客套了一番,便將人安排了下去。 楚荀跟蘇荷也客套,可是蘇荷的視線,一直在洛無塵跟江隨云身上打量著,分毫不曾收斂。離開時,甚至看著洛無塵笑出了聲。 澹臺漭不悅地攥緊了拳頭,蘇荷看洛無塵的視線,讓他有種被覬覦的感覺。 宮道上。 蘇荷看向楚荀,“皇兄,我怎么覺得那個洛無塵,并未像傳言中那般病骨支離?” 這一路行來,洛無塵雖然在咳嗽,可卻讓她感覺不到半分病氣,相反,還讓她感覺洛無塵身上有股讓他格外熟悉的氣息。 “你察覺到什么了?”楚荀微笑著,他這位皇妹二十有五卻不成親,除了沒有合適的之外,實在是現(xiàn)在的荙楚皇室少不了她。 長生劫無蹤,應(yīng)少安與沈牧亭那一役讓他們以為長生劫唾手可得,到最后卻只得到一株即將枯萎的。 “說不出來?!碧K荷微微擰眉,帶著幾分小姑娘的天真,可那笑里,卻多了幾分肆意的狠毒之色。 楚荀摸了摸她的頭,道:“沈牧亭就在霽國國師府,蘇荷,你得小心一點。” 沈牧亭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縱然看起來姿態(tài)慵懶不問世事,可他借著游玩的借口,去了多少地方,這么多年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國師府啊——”蘇荷微瞇了一下眼睛,她本就長了一張娃娃臉,做這種表情的時候,往往會給人一種不問世事的天真來。 “我知道了皇兄?!碧K荷的手輕輕搭上腰側(cè)黑鞭,輕聲道:“我會去看看的?!?/br> 其實沈牧亭想的沒錯,荙楚駐軍邊疆,確實是震懾,畢竟霽國初復(fù),得修養(yǎng)聲息,他們特地等了半年之久,為的是不落人口舌,也是因為,免得毀了荙楚的名聲。 “小乖,看看去?!碧K荷拍了拍腰側(cè)黑鞭,打開了鞭柄上的一個暗格,一條小指粗的黑色小蛇從里面鉆了出來,爬上了蘇荷的手臂,吐出蛇信舔了下蘇荷的臉。蘇荷獎勵似的在它腦袋上親了一下,哄道:“辛苦了小乖,回來給你獎勵?!?/br> 黑蛇小乖直接一個彈跳上了宮墻,瞬間便不見了蹤影。 這邊,朝會繼續(xù)著,文武百官對于楚荀跟蘇荷這幅高傲的模樣很是不悅。 “他們明明是使臣,何以這樣不敬,當(dāng)我霽國是他們荙楚不成?” “葛大人說得甚是。” 朝堂亂的猶如菜市場,江隨云聽得頭大,不由擺了擺手,道:“晚上夜宴,你們著手準(zhǔn)備吧。” 群臣面面相覷,不太明白江隨云這是什么意思,可也不能不聽命。 他們這位新皇,萬事都做得很好,唯一不好的便是不納妃,他們隱約地說過幾次,可都被江隨云駁了回來,除了這一點之外,他們還真挑不出江隨云的任何錯處。 群臣這才應(yīng)是離開。 “皇兄,書房說?!苯S云站了起來,恭敬地朝洛無塵行了一禮。 洛無塵看著這樣的江隨云,微微失笑,道:“現(xiàn)今你已是一國天子,何以對我行如此大禮?!?/br> 第96章 江隨云一直都知道, 洛無塵是怕他命不久矣,所以才行事匆匆,費盡心力的將霽國損失降到最小。 江隨云自認(rèn),自己沒有洛無塵這樣周全的思想,他所有的行為,都是按部就班,一步步, 不容任何差池。 可洛無塵不一樣, 他手段雷厲, 什么都能盡善盡美, 偶爾有所不完美,卻也會將其極盡所能的做到完美。 江隨云一直覺得, 這皇位,應(yīng)當(dāng)由洛無塵來坐。 可洛無塵不止不坐這皇位,就連給他封王,洛無塵也拒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