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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漭發(fā)現(xiàn),傳回來的消息里,那些人盡皆穿過他們規(guī)劃內(nèi)的路線,選擇了更近的距離。 澹臺漭的行軍路線只有自己人知道,他們不可能如此料事如神。 澹臺漭忽地看向京都的方向,一個恐怖的想法在他腦子里迅速成型。 ——北原有細(xì)作。 知曉他計劃的都是他爹的舊部,誰會背叛他爹? 澹臺漭的心瞬間緊了起來,立即給澹臺卓飛書一封,告知他爹,一邊迅速整軍。 他要盡快趕回京都,路都已經(jīng)走到了這里,他們沒有回頭路,也不可能回頭。 澹臺漭將一整批軍隊整合成了兩撥,他自己帶一撥,另一撥交由了陳賦江的兒子,陳霜宿。 陳霜宿領(lǐng)命,澹臺漭便帶兵疾疾去揭。 而北原,澹臺漭的信并未落在澹臺卓的手里,而是落在了另一個人的手里。 他將信看完,忽然深吸了一口氣,呢喃道:“將軍,對不起。” 他不得不這樣做。 而細(xì)作的事傳到京都的時候,洛無塵等人便著手徹查,洛無塵不信這里面沒有凌妄的手臂。 凌妄原先到底是珉武王的人。 凌妄被人提了出來,綁住手腳坐在昭罪椅上,洛無塵輕輕抬眸看了他一眼,凌妄被關(guān)了一個月,人瘦了不少,到底還算精神,就算洛無塵剮了其他幾位大臣,凌妄也像是看習(xí)慣了似的,半分波瀾也無。 洛無塵覺得凌妄像是練就了銅墻鐵壁,不論是他的家人還是誰,都不再能讓他心軟。 “為什么呢?”洛無塵像是自語般問出口,為什么他能做到這么冷血呢? 是不是只要自己沒事,其他人,哪怕是家人的生死他也可以無動于衷? 洛無塵忽然想起,曾經(jīng)的傅勝也是如此。 雍國果然人人都這樣么? 他們除了自己,就當(dāng)真沒有半分感情么?特別是這些曾經(jīng)擁有過權(quán)勢的,便覺得權(quán)勢盛越了親情? “洛無塵,你已然擁有如此權(quán)勢,還問為什么,不覺得很可笑嗎?”凌妄嘲諷出聲。 洛無塵確實不知道,人何至于自私到如此地步。 不過他也沒再問,只道:“你一直在京都不曾離開,凌大人,在下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做到,讓澹臺卓的舊部背叛與他的?” 洛無塵倒是開門見山。 凌妄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道:“你以為我會告訴你么?” 洛無塵搖頭,凌妄會這么做,自然不會告訴他,不由笑道:“你怕死嗎?” 第80章 洛無塵看著他的眼眨了眨,好似在確定他話中的真?zhèn)巍?/br> 凌妄看起來確實不怕死,畢竟現(xiàn)今他從曾經(jīng)面對鮮血的顫抖, 到現(xiàn)在的面不改色, 確實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那人是誰?”洛無塵徹徹底底的搜過凌府, 府上的一塊磚都沒放過,整個凌府幾乎已經(jīng)被拆得只剩一個框架了。 可是沒找到任何他與細(xì)作的信,兩人就像是用了某種術(shù)法溝通似的。 可洛無塵也明白,但凡行過必會留下痕跡。這是他查得不夠徹底,可凌妄究竟有什么辦法能讓澹臺卓的人背叛他。 洛無塵對澹臺卓的人并不熟,他也已經(jīng)用信蠶給澹臺卓去了信, 聽風(fēng)樓的人也在著手查澹臺卓手底下的人, 甚至連其家人都不曾放過, 只是范圍太廣, 目前還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 “大人不是手眼通天,何故問我一等罪臣?!绷柰啦徽f, 而且他有足夠的信心拖到事成。 洛無塵微微挑眉,輕描淡寫地看了林柚一眼。 林柚立即意會,手里拿著一把針,站在凌妄面前顛了顛手中銀針,“凌大人,你確定不說?”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甭鍩o塵留了他這么久,豈會輕易要了他的命? ——只要活著, 便有希望。 林柚上前, 二話不說就開始扎。 這針細(xì)小, 扎得并不算太疼,可洛無塵給針上抹了藥啊。 扎完洛無塵就讓人守著凌妄,看他說不說。 當(dāng)晚,天牢便響起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可凌妄當(dāng)真是半個字都沒說。 青黛早上回來的時候聽聞了這件事,覺得這是著幾個月里他唯一能找到的樂子。 “公子,邵雪月的法子可真行啊。”銀針上不涂癢癢藥,就涂蟻卵,這種蟻也不知道什么蟻,只一天就孵化了。 而且只在皮rou里鉆來鉆去,跟活生生被人剝了皮也沒什么兩樣了。 “邵閣主整人的法子慣來很多?!鞭嵰灿X得凌妄這人的嘴太緊,偏偏還真什么都問不出來。 “不過公子,其他人都死了,為什么你要獨獨留著凌妄?”青黛不明白這一點,這凌妄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查也查不到到底誰在跟他謀和,為何不直接殺了干凈了事。 洛無塵卻道:“還有用?!?/br> 洛無塵這好像才想起了什么似的問:“宋毓呢?” “聽說已經(jīng)成了一具白骨了?!?/br> 傲風(fēng)山在外人眼里,那是仙靈丹草遍地,可卻不知,傲風(fēng)山不過是一處埋骨之地罷了。 “什么時候的事?” “聽說五月的時候才變成一具白骨。” “五月?”那可比洛無塵預(yù)料之中的時間久了不止一點半點。 其余的洛無塵便也就沒再多問了。 一直到澹臺漭傳來捷報,洛無塵這邊都未曾查出與凌妄謀和的人究竟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