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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讓他爹留在北原,借機起兵還是如何? 他把京都能用的武將都調(diào)走,那么就只剩下御廷尉還有城衛(wèi)軍的青黛跟蓼實了。 他給洛無塵騰了一條康莊大道。 澹臺漭望著國師府的方向,目光深沉又憂慮,心道:洛無塵,你一定會好好活著的對不對? 不管是從皇帝手里還是與江隨云表面和諧的暗地對弈。 國師府。 江隨云帶了七個小倌登門國師府,這邊洛無塵剛好把將邵雪月召回的信箋放出去,那邊就傳來來江隨云求見的通報聲。 “來得倒是挺快?!绷骤直α⒂谝粋?cè),對于江隨云的動作簡直嗤之以鼻。 在林柚眼里,江隨云到底只是一個倌館老板,現(xiàn)今這天下,誰人不知攀上了洛無塵,好處那是享之不盡。 只是林柚不懂,江隨云乃是笑春風(fēng)的老板,自從笑春風(fēng)出現(xiàn)后,春風(fēng)樓的生意便差了許多,青黛去查一次賬回來就罵一次江隨云,奈何他們春風(fēng)樓也不可能棄了現(xiàn)今的生意轉(zhuǎn)做倌館。 于情于理,洛無塵都沒理由見江隨云。 澹臺漭究竟給他們公子說了什么,才使得他的公子半點不計前嫌。 “請江老板到正廳,我稍后便去?!甭鍩o塵朝通報的人道。 那人立即退了下去,洛無塵起身,白芍為洛無塵寬衣,換了一件衣裳,隨后才捧著湯婆去見江隨云。 到得正廳,江隨云一身玄青色長衫,正在喝茶,見得洛無塵出來,他放下茶盞,朝洛無塵恭敬地作了一揖,“草民,見過國師大人?!?/br> 江隨云未行叩拜之禮,洛無塵也不計較這些虛禮,道:“江老板不必多禮。”說完便去主位上坐著。 “江老板,請坐?!甭鍩o塵坐好才對江隨云道。 正廳一時間忽然沉默了下來,林柚抱劍立在一旁,白芍垂首立在另一邊。 “你們下去吧!”洛無塵忽然道,林柚跟白芍這才領(lǐng)命退了下去。 待兩人走后,洛無塵才端起茶杯,輕輕別著浮沫,吹了兩下,喝了一口才對江隨云道:“江老板,不知你讓澹臺漭朝我引薦你,是為何意?” 洛無塵并未對江隨云說澹臺漭已經(jīng)對他說過赤令軍之事,畢竟此事可大可小,能把澹臺漭摘出去,他便盡量摘。 對于澹臺漭,洛無塵向來是,他護他,他便也護著他。 他不愿欠澹臺漭太多,他怕自己最終終究會還不起。 江隨云聞言愣了一下,澹臺漭命人給他傳信只言洛無塵愿意見他,他以為是澹臺漭說了赤令軍這個籌碼,洛無塵才愿意見,難道……不是? 江隨云忽然擰緊了眉,可他到底不是沒見過風(fēng)雨的人,道:“想必丞相大人知曉澹臺將軍跟在下的關(guān)系?!?/br> 洛無塵保持著別浮沫的姿勢,挑眼朝他看了過去,“哦?”洛無塵道:“澹臺將軍跟江老板,是什么關(guān)系?” 江隨云忽然覺得喉間一哽,他相信,憑洛無塵的聰明才智,不可能猜不到這一點,洛無塵這是要他親口說。 他是什么意思?如此防備自己,他是在護著澹臺家? 想明白這一點,江隨云反倒釋然了,他道:“澹臺將軍于在下,乃是救命之恩?!?/br> “救命之恩?”洛無塵放下茶盞,道:“那江老板找在下,又是何意?一國重臣與一個倌館老板,能有何話言?!?/br> 江隨云喉間又是一哽,洛無塵這是直接要他說出自己的老底,畢竟澹臺卓乃一國重將,豈會無緣無故幫他一個倌館老板,這其中沒什么貓膩,就算他江隨云說了,洛無塵也不會信他。 江隨云一邊在心里罵洛無塵老jian巨猾,一邊又思襯若是沒有洛無塵的協(xié)助,他能成功的幾率為幾何。 想來想去,江隨云也只有一半的把握,他要全勝,那便少不了洛無塵的協(xié)助。 他跟洛無塵不是敵人,是盟友。 可是這話江隨云說出來,憑著他現(xiàn)在的身份,不過是高攀,洛無塵很可能還會覺得他是異想天開。 這是一場無聲的較量,江隨云不能讓自己落與洛無塵太后,他得為自己爭取足夠的利益與地位。 可要得到,那便注定要失去什么。 江隨云想通這一點,卻也知道有得必有失的道理,他觀察洛無塵的時間不短,也推算過洛無塵的目的,很顯然,洛無塵的目的與他幾乎相同。 否則,洛無塵便不會從一代名震天下的神醫(yī)成為當(dāng)今權(quán)臣。 “在下身份,現(xiàn)在不便言說,大人只需知曉,隨云與大人的目的,一樣,且絕對不會誆害澹臺家?!?/br> 「不會誆害澹臺家」幾字一出,江隨云明顯感覺到洛無塵的情緒變了些許。 洛無塵神色微變,氣質(zhì)卻比方才冷淡了一分,那種感覺很微妙,常人怕是難以發(fā)現(xiàn),江隨云也不知道為何,他就是感覺到了洛無塵不高興,不由抿緊了唇。 洛無塵打量著江隨云,他自己的身份沒說,反倒從自己的話里推測出了自己話中隱含的條件,這江隨云,看著年紀(jì)比他還小一點,卻能如此敏銳。 與這樣的人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他生殺不形于色,這種感覺,讓洛無塵無端像是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這種感覺是很微妙的。 這一次,洛無塵認(rèn)真打量著江隨云,江隨云也由得他打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