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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卓頓步,朝他望了過來。 “煩請過來一下?!甭鍩o塵臉上的笑顯得很虛弱。 澹臺卓也沒跟個病人計較這些,便走了過去。 剛過去,就聽洛無塵道:“不止將軍可否聽過雪月閣?” “略有耳聞?!卞E_卓不止耳聞,經過好幾天的暗查,才搞清楚澹臺漭那混賬在那晚竟然把雪月閣閣主帶回了家,還把自己打暈站了一宿,不讓他印象深刻都不行。 只是這事兒澹臺卓沒有告訴澹臺漭,不然又得吵起來。 “江湖上人盡皆知,雪月閣閣主身邊有三煞,其中有一煞,便以虐殺折磨別人為樂,最擅在別人看到希望時,又狠狠地把人踩下去。” 洛無塵是江湖中人,知道這些并不奇怪,他微微擰眉,“大人的意思是?” “在下懷疑,邵雪月就在京都,并且……”他嘴角的笑清淺,卻讓澹臺卓莫名的脊背發(fā)寒,“已經接了珉武王的單子,無塵身在宮中,宮外事多有不便,這事,還得勞煩將軍了。” 澹臺卓應下了。 只不過,回去后,澹臺漭知道這事兒后,自告奮勇地要去查,澹臺卓不同意,父子倆又打了一架,澹臺漭這次沒放水,贏了。 老管家在旁邊看得直拍額頭,大喊“造孽??!” “我贏了?!卞E_漭將落在肩上的小辮子甩了回去,得意地看著對面的澹臺卓。 “去,你去……” 還沒等澹臺卓說完,澹臺漭立即一邊謝他爹一邊往外面跑,看得澹臺卓又高興又生氣,懷疑兒子不是親生的,這脾氣,這行為,哪兒跟他像了半分。 一直守在不遠處的陳賦江見澹臺卓這表情,立即就知道澹臺卓在想什么,走過來拍著澹臺卓的肩:“阿漭自然不是你生的……” 還沒等來澹臺卓發(fā)怒,陳賦江又道:“他是他娘生的?!?/br> 澹臺卓一拳打在陳賦江胸口,“你這不廢話么?!?/br> 語氣兇,意思卻帶著幾分寵溺。 陳賦江看得失笑,別看澹臺卓對澹臺漭不是大就是罵的,其實心里很寵他。 澹臺漭從小性子便有幾分傲氣,從小到大說過的許多話都屬于要掉腦袋的大罪,澹臺卓不使上棍棒,焉有現在的將軍府,焉有現在的澹臺漭。 不過棍棒教育也是有些成效的,至少……現在的澹臺漭遠比許多人懂事,他只是不說,慣于用那種吊兒郎當的外表去掩飾自己,并且掩飾得非常好。 其實澹臺漭在聽到他爹說邵雪月來了京都,還接了珉武王的單子后,風來信的那個邵雪月便躍然與腦中。 往前的每一次,邵雪月只要來了京都都很低調,且每次都是去風來信。 澹臺漭雖然沒有像往常那樣在風來信一坐就是一天,可也經常去,從來沒聽掌柜的說過邵雪月回來了。 他這便又急急去了風來信。 掌柜的看到他來,已經非常習慣了,主動迎了上去,“小將軍,又來等邵公子嗎?” “嗯,聽說他回來了,可有在客棧里?” 掌柜的一聽,面露狐疑,問道:“邵公子回來了嗎?可他并沒有宿在風來信?!?/br> “這樣啊?”澹臺漭的眸子轉了轉,極少闊氣的他這次塞給了掌柜的一兩銀子,“邵公子要是回來了,記得第一時間來將軍府通知我。”說完就跑了。 而在外面的茶肆里,一個身著鴉青色長袍,面色蒼白,卻唇色殷紅的人看著樓下腳步匆匆的澹臺漭,身邊的人朝他解釋道:“公子,這人便是澹臺漭了?!?/br> “哦?”邵雪月嘴角淺淺勾著,氣質清淡之余,卻多了幾分陰狠與血腥。 印少明看著面前的人,心中忍不住有些害怕。 他身邊這幾個人,都不是善茬,他們幾乎沒有是非之分,只看錢做事。 澹臺漭跟他相識多年,同樣浴血沙場,身上卻都沒有這樣的肅殺之氣。 “聽說洛無塵現今在皇宮里當國師?”邵雪月忽然問,也是他閉關方才出關,跑去藥廬找洛無塵的時候,才發(fā)現這人竟然已經走了將近一月。 “是。”印少明不知道邵雪月為何忽然問起了洛無塵,只得老實回答。 “今日是十五吧!”邵雪月忽然問起了身邊人。 一個穿著紅衣褂子,半邊肩膀都在外面的人道:“是的公子?!?/br> 別人不知道,他邵雪月還能不知道么? 雖然已經有大半年沒有見過洛無塵了,可洛無塵那病體比他可嚴重多了。 “十五啊!”邵雪月語氣幽幽,“我們是不是應該去給國師打個招呼,畢竟機會難得?!?/br> 邵雪月的聲音帶著笑,印少明聽得云里霧里,覺得這兩人像是有仇,可聽起來又有些像老朋友敘舊。 “那就這么定了。”邵雪月直接拍板,清淡的容顏帶上了幾分妖異感。 這茶肆的對面,一人身著素衣,打扮也很低調,可那張臉,讓人如何看也低調不起來。 楚陵一眼便認出來對面茶肆的人是邵雪月,只是邵雪月一直看著樓底下,并未看他,所以他打量起來很怪大膽的。 等邵雪月發(fā)現他的時候,楚陵只是朝他舉了舉杯中茶,朝他笑了一下,凌空寫了春風二字。 “笑春風?” 印少明聞言,立即把笑春風介紹了一遍,順帶還把楚陵也給著重介紹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