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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知道八月八是雍國的慶國之日,屆時舉國歡暢,但是,并不包括邊境之人。 據(jù)青黛所知,現(xiàn)今雍國繁華之地全是現(xiàn)今雍國皇室原本的殖民百姓,前朝百姓全部被驅(qū)趕去了邊境貧寒之地。 那一日他們公子不食五谷,不見任何人,連門也不出。 青黛就算腦子再不夠用也猜測出了一點別的意思。 不一會兒,花魁就進來了。 花魁名曰彩絮,是極少數(shù)知道洛無塵是聽風(fēng)樓樓主之人其一。 “彩絮見過公子?!辈市趼氏瘸鍩o塵欠身,隨后才轉(zhuǎn)向青黛:“青黛公子?!?/br> 青黛一聽她這一聲「青黛公子」,整個人忽然一陣頭皮發(fā)麻。 他聽慣了別人叫他魔頭、沒人性,乍然來一句公子,渾身都不舒服。 “咱倆又不是不熟,你快別叫我公子了?!鼻圜齑曛直郏┳孀谒频陌巡市跤铰鍩o塵對面。 彩絮朝著青黛就是一個媚眼兒拋過去。 彩絮不會舞,但精通媚術(shù),也不是雍國人,長得頗有幾分異域風(fēng)情,是幾年前洛無塵在鄰國買回來的。 從此便對洛無塵忠心耿耿。 青黛見她這眼神兒,頭皮發(fā)麻地別開視線。 青黛這人特別直,直的像是性冷淡。 洛無塵放下酒盞,“而今可有珉武王確切的消息?” “聽舞姬說,珉武王最近跟太子來往頻繁,卻又跟九皇子來往密切?!辈市醢崖鍩o塵面前的酒杯拿過來,抿了一口,疑惑道:“公子不是不喝酒?”說完她就轉(zhuǎn)頭看向青黛:“是不是你倒的?” 青黛仰在一邊的榻上,正在喝酒,聞言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你別什么都往我身上扯成不成?” 彩絮掩唇輕笑,“青黛,你怎么還是這么不經(jīng)逗?” 青黛:長得可愛怪我咯。 “沒其他消息了嗎?”洛無塵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嘗試性地抿了一口。 洛無塵身上始終有股淡淡的藥香,現(xiàn)今混著酒味兒,那味道就有一種微妙的變化,讓人說不出的好聞。 彩絮道:“我們的人很難混進去,珉武王府的人都是十多年前珉武王帶來的人,外人難以近身。” “不過昨夜皇宮宴會后,珉武王好似回府發(fā)了一通脾氣,”彩絮狀似撒嬌地道:“公子,我們春風(fēng)樓的姑娘,你是不是應(yīng)該再給她們提個價?畢竟命都別在褲腰帶上過日子,總得讓姑娘們有點兒盼頭不是?” “春風(fēng)樓的賬不是你們自己在管?”青黛插嘴。 洛無塵聞言失笑,春風(fēng)樓的姑娘們大多都沒見過洛無塵,估計又是彩絮在姑娘們面前吹噓了他什么。 畢竟春風(fēng)樓的姑娘們都是豁得出去的人,對錢財什么的要求不大,洛無塵相當于她們的精神支柱。 說她們活得瀟灑也瀟灑,可憐也可憐,都是一些身世凄慘,要么背負著血海深仇的人。 畢竟,當世朝廷,真的殘暴。 “她們想見我?”洛無塵微笑出聲。 “可不是么,”彩絮巧笑,“你都不知道,姑娘們還把你的畫像拿來供著呢?!?/br> 青黛跟洛無塵:…… “當我家公子是關(guān)公還是財神???” “別說,還真有姑娘給公子塑財神金身的呢?!辈市跽f到這也笑了起來。 “那你讓她們進來吧?!彪m然這種期盼讓洛無塵覺得有些無奈,可只是見一見人,也不無不妥。 而且他確信,彩絮會給他編另一個身份。 “聽見了嗎?還不叫人去?” 現(xiàn)今是白日,春風(fēng)樓并沒幾個客人。 有客人的姑娘,也告歉扔下客人來看洛無塵了。 沒一會兒,洛無塵他們所在的房間就被姑娘們擠滿了,有的給洛無塵送簪子、手絹、腰帶、衣服鞋子的,數(shù)不勝數(shù)。 青黛被姑娘們擠在角落里可憐兮兮地貼著墻,看著洛無塵的目光中滿是哀怨。 彩絮在一旁起哄,看著各個姑娘含羞帶怯的,招呼道:“公子是來花樓與姑娘們共度良宵的,姑娘們要怎么做?” “親一個?!惫媚飩儖傻蔚蔚芈曇衾事暬卮稹?/br> 這答案不止青黛愣了,連洛無塵都愣住了。 “喂喂喂,這不行,這不可,我家公子豈能隨意讓人親?”青黛想要擠過去,卻被彩絮攔住了。 彩絮手里拿著團扇,半掩著面,“青黛公子,你不會也想要姑娘們的唇落在你那糙臉上吧?!?/br> 青黛立即縮了回去。 他又不敢動手,只能看著他家公子被姑娘們圍攻,等姑娘們散開的時候,洛無塵滿臉唇脂印,看得青黛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 就……好殘暴。 他們家公子衣裳都亂了。 因為被「圍攻」,洛無塵不時還要咳嗽一聲,那些姑娘倒也沒怎么難為他,言語調(diào)侃倒是有。 姑娘們散開,彩絮才走上前去,替洛無塵把姑娘們給的東西收拾好,朝姑娘們道:“滿足你們了,現(xiàn)在是不是該好好做事了?!?/br> “滿足了滿足了?!?/br> “一親公子芳澤,我刀山火海都能闖了?!?/br> “對對對,我也是,公子,下次記得多來我們春風(fēng)樓,保準你銷魂欲仙?!?/br> 洛無塵被姑娘們這赤/裸的話說地臉頰泛起一絲薄紅,不過因為被鮮紅的唇脂覆蓋,倒也看不真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