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進行時! 第27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大道紀(jì)、我命超硬,百無禁忌(猛鬼收容所)、我的新手禮包三千億、當(dāng)黑粉是要挨cao的(NP娛樂圈)、恐怖、性和反殺(快穿,h)、病弱美人是國師、貌美恩公不對勁、貓貓O能有什么壞心思呢、仙門只能靠我拯救了、玉骨冰肌
段陽陡然見到他笑著同自己說話,活像見了鬼,瞪大眼睛半天都不知該怎么作答:“你問這個干什么?” 細聽語氣中藏著幾分敵意,不過也不難理解,桑非晚長得好看,對段陽攻略百里渡月來說是個潛在的威脅。 或者再直白一點,段陽其實不介意除掉桑非晚,只是之前見對方愚蠢,構(gòu)不成威脅,故而遲遲沒有下手。 桑非晚假裝沒有看見他眼中的敵意,唇角弧度未變,甚至還深了幾分:“管事讓我醒了就干活,你是要去灑掃書房嗎,我和你們一起吧。” 百里渡月的悲劇因段陽而起,若想掐滅源頭,自然要從段陽身上下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二人的目地都有些不謀而合—— 除掉對方。 段陽聞言頓了頓,不知在想些什么,竟也沒有拒絕,只是聽不出情緒的哦了一聲:“隨你吧?!?/br> 書房是百里渡月平時晾畫用的屋子,里面堆滿了畫卷,故而整理之時要萬般小心。段陽踏實穩(wěn)重,最得管事心意,特意將灑掃書房的活交給了他。 誰不知道城主愛畫如癡,在書房打掃,無異于近水樓臺先得月。段陽是傻還是癡,居然讓桑非晚和他一起去。 周圍修剪花草的美人不由得紛紛看了過來,卻見他們一前一后拎著水桶進了書房,一時間心思各異。 桑非晚推門進入書房,撲面而來便是一陣濃重的紙墨香氣。他環(huán)視四周一圈,卻見墻壁上掛滿了畫,山水花鳥,寥寥幾筆,神韻無窮,必然是出自那位“妙筆書天下”的百里城主之手了。 旁邊多寶架上擺的也并非奇珍古玩,而是各種名貴墨硯。正中間的墻壁上掛著一幅墨跡未干的畫。只見山川連綿,一座小屋隱入其間。僧彌冒著風(fēng)雪在月夜前行,倒有幾分佛意。 桑非晚的母親是畫家,他多多少少也懂些畫道,見狀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心想確實筆力深厚。 段陽一直注意著他,出聲問道:“你在看什么?” 桑非晚挽起袖子,露出一截骨節(jié)分明的手腕,用白帕子細細擦拭著桌案上的浮塵:“沒什么,我只是瞧這畫好看,落款又蓋了城主的私印,想必極其貴重。我們需得小心些,免得弄花了,否則惹了厭棄倒是不好?!?/br> 他似乎在刻意說給誰聽,卻又好似什么都沒說。 段陽是小黃文男主,滿腦子都是不可言說的xxoo,哪里懂書畫詞句,聞言看了眼那幅畫:“好好的畫怎么會弄花,哪兒那么嬌氣?!?/br> 桑非晚:“上面墨痕未干,自然容易弄花。” 段陽有些吃驚:“我昨天就看見這幅畫掛在這兒了,怎么會沒干,你可別騙我?!?/br> 桑非晚笑了笑,低聲解釋道:“此墨為千年墨,是用鮫城海底深處的無痕石研磨而成,作畫完畢需得在陰涼之處晾曬八日才干,顏色可千年不褪。紙上墨痕深深,必然未干,等干透了,顏色會比現(xiàn)在淺上好幾分,山巒的意蘊也就出來了?!?/br> 他言之有理,引得段陽疑惑看了他好幾眼。桑非晚卻視若無睹,繼續(xù)認真打掃,與平常判若兩人。 段陽借故和他搭話:“你去過白骨城嗎?” 桑非晚:“白骨城在鬼域,我自然是不會去的?!?/br> 段陽不死心:“那風(fēng)雪城呢?” 桑非晚:“那邊是極寒之地,滴水成冰,尋常人去了十有八九會被凍死,我更不會去了?!?/br> 他知道段陽為什么會這么問,因為段陽的攻略目標(biāo)除了百里渡月,還有另外三座城池的主人,后期甚至還和帝君搞到了一塊?,F(xiàn)在提前打探消息,有備無患。 段陽見桑非晚什么都不說,難免覺得無趣。他整理完書桌,瞥了眼墻上掛的畫,忽然對桑非晚道:“行了,差不多了,我們出去吧。等會兒城主就回來了,說不定要看畫,他不喜歡有人打擾?!?/br> 桑非晚聞言一頓,順勢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也好,時辰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br> 他們二人各懷鬼胎,離開書房后就各自回了屋。只是桑非晚在走至拐角處的時候,不知想起什么,忽然又原路折返了回去,誰知恰好看見段陽鬼鬼祟祟又回到了書房里,過了好半晌才走出來。 桑非晚靠墻躲在暗處,見狀淡淡垂眸,似乎并不意外。他眼見段陽離開,這才站直身形,慢慢推門進入了書房,卻見正堂上的那幅月下僧侶圖上忽然被人故意抹花了一大條墨跡,看起來異常突兀。 “真蠢……” 桑非晚自言自語,低笑出聲,似乎在感慨段陽拙劣不入流的詭計。 他盯著那條墨痕看了半晌,忽然覺得添枝雪梅也不錯。卻什么也沒做,靜悄悄退出了書房,然后關(guān)上房門,回屋休息了。 是夜,到了晚上用膳的時辰,眾人正準(zhǔn)備去后廚端菜,卻見管家忽然帶著幾名侍衛(wèi)從月亮門魚貫而入,臉上陰沉得緊:“今日書房是誰負責(zé)灑掃的?!” 眾人聞言下意識看向段陽,段陽也愣了一瞬,跟著起身,憨傻撓頭道:“是我和非晚一起去的,他說見我一人灑掃太累,便要幫著我一起,我就同意了?!?/br> 管家不由得皺了皺眉:“桑非晚?怎么又有他的事?!” 段陽疑惑問道:“管家,出了什么事嗎?” 管家勉強忍著氣道:“今日城主回府,命人取畫來看,卻見書房正廳上掛著的畫被人蹭花了,現(xiàn)在正要拿人問罪。你啊你,找誰幫忙不好,偏要找桑非晚!” 事已至此,眾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段陽憨厚老實,打掃書房從未出過差錯,怎么今日桑非晚一去就出了事,段陽這個傻小子分明是被桑非晚給陷害了。 這種時候就體現(xiàn)出印象分的重要了,幾乎沒有人懷疑是段陽做的,都把懷疑落在了桑非晚身上。 管家怒聲質(zhì)問道:“桑非晚人呢?!” 他話音剛落,只聽吱呀一聲門響,桑非晚忽然從屋里走了出來。他應(yīng)當(dāng)聽見了外面的動靜,卻半點不見驚慌:“管家,今日書房確實是我與段陽一起灑掃的,只是我二人離去之時,書畫還好好的,并未蹭花。” 管家皺眉看向段陽:“是這樣嗎?” 段陽卻搖了搖頭,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忘了……今日是我先離開的書房,非晚留下關(guān)門,故而并未注意那幅畫?!?/br> 他這是故意禍水東引。 管家不耐煩聽他們兩個推卸責(zé)任,一揮手直接命侍衛(wèi)把他們兩個都帶走了:“這些話你們留著去城主面前說吧!” 聽見能去見城主,段陽心中暗自竊喜,眼睛都亮了一瞬。 桑非晚倒沒什么反應(yīng),一言不發(fā),和侍衛(wèi)一起去了主殿。 蒼都城上一任的老城主膝下子嗣無數(shù),卻唯有百里渡月能繼任此位,掌管整個北域,可見不俗。桑非晚進入主殿的時候,只見上首坐著一名男子,發(fā)戴玉冠,一身紅底暗金紋路的常服,有慵懶出塵之氣。然而更為奇異的則是,百里渡月的發(fā)色并非墨黑,而是剔透如霜雪,連眼睫都是白的。 段陽第一次見到百里渡月,眼睛都直了,沒想到系統(tǒng)給他的任務(wù)目標(biāo)長得居然如此絕色。 桑非晚盯著百里渡月漆黑的眼底看了片刻,最后斷定現(xiàn)在執(zhí)掌身體的是惡人格,微不可察笑了笑,然后掀起衣袍下擺,從容跪地:“非晚見過城主?!?/br> 他好似畫中人,一舉一動行云流水,帶著說不出的雅致。眸中墨玉流光,低眉淺笑之間連殿閣都亮了幾分,只讓人忽然懂了“蓬蓽生輝”四字是何意思。 高座上的男子看了桑非晚一眼,忽然覺得有些眼熟。后知后覺想起他就是后院那群美人中最鬧騰的一個,腹內(nèi)草包,胸?zé)o點墨,便如美人有皮無骨,有rou無魂,實難入畫。 可今日一瞧,反倒多了幾分靈韻。 百里渡月在眾目睽睽之下起身離座,負手步下臺階,緋紅的衣袍下擺擦過地面,逶迤而過,發(fā)出輕微的聲響。他行至桑非晚面前,聽不出情緒的出聲問道:“畫是你蹭花的?” 侍從舉著那幅畫上前,墨痕比白日更加突兀。 桑非晚不急不緩道:“非晚確實打掃過書房,卻并未弄臟畫卷,請城主明鑒?!?/br> 百里渡月的想法和眾人一樣,懷疑是桑非晚故意陷害段陽:“你說你不曾蹭臟畫卷,有何憑證?” 段陽因為平日“老實”,反倒躲過一劫責(zé)問。 桑非晚:“城主作畫用的是無痕墨,我見畫上山巒筆觸濃重,輕靈未顯,便知墨痕未干,故而打掃之時慎之又慎,又怎么會故意蹭花畫卷?!?/br> 百里渡月聞言似乎是輕笑了一聲:“你倒是識貨?!?/br> 他指尖修長冰涼,忽然勾起桑非晚的下巴,意味不明的直視著對方。然而那雙眼睛落落大方,坦蕩至極,不見半分心虛慌張。 幾息之后,百里渡月慢慢收回了手,意有所指:“既不是你,那便另有其人?!?/br> 這下慌的成了段陽,他急匆匆下跪,拱手行禮:“城主,我實在不知畫卷為何會被蹭花,請城主明鑒!” 他話音剛落,手腕忽然被人攥住,下意識抬頭看去,卻猝不及防對上了桑非晚那雙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睛,只見對方勾唇笑道:“是啊,城主,段陽定然不是故意蹭花畫卷的,我猜他應(yīng)當(dāng)是打掃之時不小心蹭到了袖口。” 眾人聞言循聲看去,卻見段陽的袖口和指尖赫然有一小塊黑墨,不由得齊齊一驚。 種馬小黃文的男主都用下半身思考,段陽自然也聰明不到哪兒去,他慌張想縮回手,結(jié)結(jié)巴巴解釋道:“這塊墨跡是我昨晚在屋內(nèi)練字時不小心蹭上的,不是、不是畫上的……” 段陽解釋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忽然看見桑非晚面對自己,無聲動了動唇,笑著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憐憫道: “蠢貨……” “我都告訴你那是千年墨了,紙上雖不易干,卻沾膚難掉,墨痕千年不褪,你怎么會蠢到用手去蹭墨跡呢……” “墨痕若是洗不掉,你豈不是自尋死路……?” 話至此處,段陽的心忽然涼了半截,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桑非晚反將了一軍,不由得惱羞成怒,直接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領(lǐng):“桑非晚!你故意害我是不是?!” 桑非晚聞言故作吃驚,似乎有些詫異:“段陽,我怎么會故意害你呢,既然那墨痕是你練字時不小心蹭上的,你向城主解釋清楚就無礙了。城主寬宏大量,定然不會責(zé)怪你的?!?/br> 段陽一把將桑非晚推倒在地,氣得就要抬拳揍他,然而還未來得及動作,只見百里渡月掌風(fēng)一擊,段陽的身形便陡然飛出去數(shù)米之遠,重重撞在了柱子上。 “砰”的一聲悶響,殿內(nèi)眾人俱都嚇了一跳。 百里渡月收回手,聲音好似簌簌落雪,清冷聽不出情緒:“來人,將他帶下去洗凈墨痕。若洗凈便罷,洗不凈……” 他頓了頓:“便把皮剝下來。” 段陽面色煞白。 原著cp就被桑非晚這么一招拆沒了,別說共續(xù)前緣,不成為生死仇敵都不錯了。 桑非晚倒也沒真的想弄死段陽,攆出府去便罷。眼見段陽被侍衛(wèi)拖出去,他緩緩跪直起身形,忽然拉住了百里渡月藏在袖袍下冰冷的手,出聲道:“城主,段陽非是有意,不如饒他一命?” 百里渡月察覺到指尖傳來的溫?zé)嵊|感,無意識皺了皺眉,下意識低頭看去,卻見桑非晚正對著自己笑。溫潤如玉的眼底暗藏幽深,讓人窺不透徹。 “那畫或還有救……” 桑非晚聲音低沉,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尾指在百里渡月掌心輕輕劃過,帶來一陣悸動的微癢, “城主不如讓我一試?” 百里渡月本能想抽回手,桑非晚卻膽子奇大,竟是直接扣住了他的指尖,緩緩收緊,意有所指的低聲問道:“城主怕什么?” 系統(tǒng)隱在暗處,眼見原著主角被桑非晚三言兩語解決,心中不由得暗自詫異。然而再定睛一看,忽然發(fā)現(xiàn)桑非晚這個人物似乎比段陽還要危險數(shù)十倍。于百里渡月來說,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第219章 作畫 桑非晚的父母都是風(fēng)流種子。 他從記事開始, 就目睹母親在各色男人之間調(diào)笑糾纏,父親也總是隔三差五帶著不同的女人回家。雖說歹竹出好筍,可也有句話叫近墨者黑, 在他們耳濡目染的熏陶之下, 桑非晚對于“調(diào)情”之道可謂無師自通,甚至頗感興趣。 不過他只懂“情欲”, 而非“情愛”, 一字之差, 天壤之別。 書中主角的秉性并不一定代表著作者的性格,但不可否認,多多少少都會影射幾分。例如《貪歡》這本書的主角段陽隱隱就和桑非晚有幾分相似, 都是心性涼薄之人。區(qū)別在于前者喜歡“纏身”, 而后者喜歡“勾心”。 那是一種很矛盾的心理。 桑非晚幼時就明白“歡愉”這兩個字所帶來的力量, 不僅可以讓人意亂情迷,更能讓人理智盡失, 拋家棄子。他一面饒有興趣,一面卻又覺得厭惡,故而這么多年,只喜歡逗弄人心,對于“情欲”之事卻從未沾染。 但有些人天生就是無師自通的。 桑非晚跪在大殿之內(nèi), 似乎一點也不懼怕那位在北域執(zhí)掌生殺大權(quán)的王。他仰頭看著百里渡月, 修長溫?zé)岬闹讣庠诒娔款ヮブ鹿醋Ψ降氖? 繼而緩緩收緊。一截緋色的暗金紋路袖袍順勢滑落而下,掩住了他們交握的動作。 “非晚也略通畫技, 城主不如讓我一試?” 他此言一出, 殿內(nèi)侍候的仆從險些笑出聲來, 誰不知道桑非晚胸?zé)o文墨, 是個十足的草包。他被獻入王城當(dāng)日,因容貌殊絕,曾得城主召見一次,結(jié)果不僅沒出風(fēng)頭,反而鬧了個大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