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進行時! 第23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大道紀、我命超硬,百無禁忌(猛鬼收容所)、我的新手禮包三千億、當黑粉是要挨cao的(NP娛樂圈)、恐怖、性和反殺(快穿,h)、病弱美人是國師、貌美恩公不對勁、貓貓O能有什么壞心思呢、仙門只能靠我拯救了、玉骨冰肌
又扭頭看向周帝:“陛下!萬萬不能聽他們砌詞狡辯??!姬凡離京必然有人暗中相幫,否則他怎么可能輕易離去!” 他話音剛落,只聽外間傳來太監(jiān)通報,原來是周兮瓊回來了。她顯然受了重傷,衣袖皆有破傷,嘴角血跡未干,進入大殿之后面色蒼白的對周帝請罪:“微臣無能,未能擊殺燕太子?!?/br> 她地位不俗,可見天子不拜。雖身受重傷,卻依舊站得筆直。 殷破甲聞言瞳孔驟縮,情急之下忘了禮數(shù),下意識出聲道:“周大人劍術(shù)一品,怎么可能殺不了區(qū)區(qū)一個姬凡?!” 永寧公主總算逮到他的把柄了,陰陽怪氣道:“怎么,殷將軍莫不是想說周大人行叛國之事,轉(zhuǎn)投燕國麾下?你冤枉我們就算了,怎么連周大人也冤枉?!?/br> 周兮瓊聞言目光冷冷,好似兩柄鋒寒的劍,直接嗖地看向了殷破甲:“你什么意思?!” 殷破甲被她身上滲人的冷意嚇到,一時竟沒有出聲。 其實莫說殷破甲,就連周帝聽聞消息也覺不可思議,眉頭緊皺,聲音沉沉道:“姬凡那邊不過區(qū)區(qū)數(shù)千人,你怎么會傷成這樣?” 周兮瓊面色難看道:“微臣追捕途中被葉生塵所攔,打斗之間落敗重傷,故而只能折返?!?/br> 第191章 尾聲…… 堂下跪著一堆人, 偏偏理由一個比一個離譜,一個比一個荒謬。尤其當周兮瓊提起“葉生塵”三字, 皇帝頓覺自己聽見了天方夜譚,太陽xue突突的疼,腦子好似要炸開一樣,眉頭皺得死緊:“葉生塵?!他不是早在數(shù)年之前便遁隱江湖了嗎,怎么會忽然出現(xiàn)?!” 周兮瓊也覺得此事離奇,語氣沉沉道:“他戴著面具,微臣并未看清他的容貌, 若不是打斗之時不慎暴露了絕學(xué)劍招,微臣只怕還認不出他來。也不知這些年發(fā)生了什么, 葉生塵竟暗中投入燕國麾下, 替姬凡效力?!?/br> 趙素好似猜到了什么,但并未說話。 殷破甲現(xiàn)在看周兮瓊也像叛徒:“葉生塵早已數(shù)十年未有音訊, 如今怎么會忽然冒出來,周大人與他同為一品,本該旗鼓相當, 怎么會重傷落?。?!” 他未至一品,不知劍宗之間實力亦有懸殊。三兩招的落敗對于旁人來說沒什么, 但對于高手來說,倘若輸下半招便已足夠致命。 周兮瓊兩次敗于葉生塵之手, 心中本就不好受, 驟然聽聞殷破甲說風涼話出言質(zhì)疑,掌力一擊直接隔空將他打退了數(shù)米之遠。只聽砰的一聲悶響, 殷破甲后背重重撞上盤龍金柱, 面色蒼白的吐出了一口血。 眾人見狀俱是一驚。 周兮瓊冷冷拂袖:“殷破甲, 你若不信便自去北山抓捕, 葉生塵武功比數(shù)年前愈發(fā)有所精進,一招便可要了你的狗命!我眼里素來揉不得沙子,你少在陛下面前指桑罵槐,整日懷疑旁人叛國謀逆,本大人看你才是唯恐天下不亂的那一個!” 她語罷目光含霜,直接對著周帝拱手道:“微臣告退!” 軒轅清一品實力尚未暴露,周兮瓊便是周國的定海神針。她哪怕殿前無禮,也無人敢責怪,恰恰相反,周帝還得好言安撫:“周大人身受重傷,快去尋個太醫(yī)看看,這幾日不必近前陪駕了?!?/br> 周兮瓊道了一聲“謝陛下”,轉(zhuǎn)身就走。 殷破甲模樣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這下算是里子面子都丟盡了。他眼見周帝面色不虞,立刻跪地請罪:“微臣殿前失儀,請陛下恕罪。只是燕太子離京之事并不簡單,陛下一定要徹查才是。納蘭春與太子一向親厚,再算上煙年公主,此三人分明暗中結(jié)黨,若不治罪,難平流言蜚語!” 趙素心想容宣猜的一字不差,殷破甲殿前果然抓住了這件事情來做文章。她抬手對周帝施禮:“父皇明鑒,兒臣與姬凡并無來往,怎會與其勾結(jié),實在荒謬?!?/br> 她語罷頓了頓,又用容宣教的話反問殷破甲:“你如今指著陛下的親子親女親外甥,說他們有叛國之罪,讓陛下嚴懲??砂凑铡吨苈伞穪碚摚褔锂斦D連九族,莫不是想把父皇也拉到刑獄里一起砍頭?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你口口聲聲說汝陵郡王有叛國之罪,可聽聞你殷氏也有女兒出嫁,與納蘭府沾親帶故,真論起來也在九族之列,殷將軍當真是無偏無私,讓孤好生佩服?!?/br> 貴族就是這點好,盤根錯節(jié),互相牽扯,每家都能拉出幾個聯(lián)姻的親戚來。 殷破甲臉色鐵青,被噎得不上不下。 永寧公主也瞪了他一眼:“煙年公主是殿下親妹,汝陵郡王是殿下表弟,沾親帶故血濃于水,本就是一家人。他們不親厚,難道跟你這個外臣親厚嗎?!” 他們在底下吵成一鍋粥,聽得人頭疼。周帝直接拂袖將桌上的奏折盡數(shù)揮落,怒聲斥道:“夠了!都給朕住嘴!” 殿內(nèi)伺候的宮女太監(jiān)嚇得噤若寒蟬,立刻齊齊跪地,連頭都不敢抬。 周帝不可能跟燕鳳臣和趙煙年這兩個傻子計較,更不可能和自己唯一的親meimei計較。他陰沉的目光落在趙素身上,龍座之下,五級云階,卻硬生生隔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將天家最后一點親情斬得干干凈凈。 “太子,你有大過在先,朕念父子之恩,從寬免宥。故而并未嚴懲,只讓你禁足宮內(nèi),痛改前非、晝夜自省。然今觀你言行其事,頑劣不改,教壞弟妹,怎為臣民表率,又如何承祖宗百年基業(yè),揚大周教化于天下——” 周帝說至此處頓了頓,他閉眼靜默一瞬,不知在想些什么,許久后才沉沉出聲,像是做下了某個決斷:“太子,你自今日搬離東宮,遷至外府,自省思過,今后無朕旨意,不得外出。駙馬公主,扣半年食邑,同太子一樣回府自省,都退下吧。” 語罷似是不愿去看趙素的反應(yīng),徑直起身離去,背影竟看出了幾分狼狽。 永寧公主聞言面色煞白,跪都跪不穩(wěn)了,嚇得直接跌坐在地。什么叫“怎為臣民表率,又如何承祖宗百年基業(yè),揚大周教化于天下”?什么叫“搬離東宮,遷至外府,自省思過,今后無朕旨意不得外出”? 陛下這是要……廢太子??。?/br> 永寧公主下意識看向趙素,神色驚慌,后者卻是平靜至極,仿佛早有預(yù)料。 趙素緩緩?fù)χ奔贡常吡μЦ哳^顱,跪在堂下,然后對著空空蕩蕩的龍椅抬手施禮,叩首拜道:“兒臣……謝父皇恩典……” 她并未起身,維持著那個叩拜的姿勢,無聲攥緊指尖,對著空蕩蕩的龍椅久久頓首,一字一句重復(fù)道:“兒臣——” 聲音陡然拔高,像冷鐵擲地,擊碎青磚數(shù)塊,連帶著這個朝代數(shù)千年的禁錮也開始出現(xiàn)裂痕:“謝父皇恩典——!” 額頭重重觸地,聲音在大殿震徹回響,不絕于耳。外間恰有一群飛鳥振翅飛過云端,直破蒼穹,連帶著那宮闈紅墻連天闕的盛景也開始渺小起來。 不消數(shù)日,燕太子帶兵潛逃回國的事便傳遍了京師,與此同時還有周帝頒下的一則廢太子詔書,引得朝內(nèi)朝外議論紛紛。臣子百姓并不知趙素的女兒身,只知太子一向勤勉克己,愛民如子,驟然被廢,引得嘩然聲四起。 幾名老臣跪在殿外,請周帝收回成命,周帝卻無動于衷,反而開始大肆扶持其余的幾名皇子,廢太子之心可見堅決。他本就沒打算留著趙素,這件事不過是個導(dǎo)火索,只是旁人看不明白罷了。 姬凡回燕,趙素被廢,這二人不僅牽動著兩國局勢,同時也牽動著天下局勢。朝廷落衰,新君當立,腥風血雨正式拉開了帷幕。 此后的很多年,容宣每每回想起這段時光,都不由得長嘆一口氣。盡管他為避風頭,大多數(shù)時候都待在內(nèi)院足不出戶,但依舊不難感受到外間的暗潮洶涌。 秋去冬來,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去了五個月的光景。周國氣候溫暖,甚少落雪,于是寒冬一至,便只剩凜冽的風和簌簌掉落的葉。 容母的眼疾已經(jīng)好了大半,只是湯藥不可間斷。長廊屋檐下,容宣正坐在臺階上搗藥,動作不急不緩,已然成為習(xí)慣,只是他總喜歡出神。目光遙遙看向遠處,不知在等待著什么人的消息。 燕鳳臣貓著腰悄悄走近,準備嚇他一跳,然而未及三步的距離,容宣便頭也不抬的冷不丁出聲道:“你不去陪著公主,老往我這里跑什么?!?/br> 燕鳳臣聞言腳步一頓,心知嚇不到他,抱住廊下的柱子將身形一旋,一個鷂子翻身直接躍到了容宣面前:“殿下讓我保護你,我自然得時常來看看,不然我怎么向他交代?!?/br> 容宣一身白衣,明明面容未改,但抬眼看來的一瞬卻總讓燕鳳臣覺得像極了姬凡:“他讓你保護我,又沒讓你盯著我,你日日讓公主獨守空閨,小心她休了你?!?/br> 燕鳳臣聞言吃驚眨眼:“休我?自古只有男子休女子的,哪兒有女子休男子的?” 容宣抓了幾味藥材,繼續(xù)扔進藥罐里去搗,半真半假道:“普通女子自然難休,可公主就不一樣了,你若惹了她不快,她不止要休了你,還要另養(yǎng)面首,看你怎么辦?!?/br> 燕鳳臣最是好騙,聞言被唬的一愣一愣的,抓耳撓腮,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容宣見狀笑了笑,轉(zhuǎn)而問起另外一件事:“燕國那邊有消息嗎?” 燕鳳臣搖頭:“太遠了,消息傳不過來,只聽說燕帝駕崩,太子殿下與三皇子爭位,斗得很是激烈,旁的便一概不知了。” 容宣聞言一頓,搗藥的動作無意識重了幾分。他沒有密探,并不知曉燕國局勢,只是數(shù)日之前曾經(jīng)私下拜訪過趙素,從對方的只言片語中了解到姬凡的近況。 “他殺了很多人……” “明明可以用更穩(wěn)妥的辦法布局籌謀,他卻選擇了最決然的一條路……” “情愛腐心,可見此言不假,帝王之心也未能幸免……” 趙素最后說了一句話:“容宣,他大抵真的很想早日登基,接你回燕。你比我母后強,同為帝王,你賭對了人,她賭錯了命?!?/br> 容宣聽見這番話,久久不言語。他曾經(jīng)百般想護著的人,此時又回到了那險境叢生的地方,無論受辱受傷,自己都鞭長莫及,不僅僅是“無力”二字可以表達的。 這五月以來,系統(tǒng)界面象征著姬凡黑化度的數(shù)據(jù)也忽高忽低,從未安穩(wěn)固定在一個地方。黑化度陡然升高的時候,容宣和系統(tǒng)一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悄無聲息落下的時候,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系統(tǒng)還感動得不行,抱著他淚眼婆娑道:【宿主,還是你最好,只有你能體會小金剛的心情嗚嗚嗚】 容宣在這個世界待了太久,久到已經(jīng)快忘了自己曾經(jīng)是異世來的人,只有系統(tǒng)的存在才稍稍提醒了他一點。有些心事沒辦法和旁人說,便只能和系統(tǒng)傾訴。 容宣總是心事重重:“你說……姬凡能成功嗎?” 系統(tǒng)一臉懵逼地搖頭:【我母雞啊。】 容宣:“你不是系統(tǒng)嗎?” 系統(tǒng)理直氣壯:【系統(tǒng)又不是萬能的?!?/br> 容宣緩緩?fù)鲁鲆豢跉猓~頭青筋直跳,忍耐了五個月的心情已經(jīng)開始有暴躁的趨勢了:“那你安慰一下我總行吧?要不是你把我送來這個世界,哪兒來這么多破事!” 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變態(tài),容宣感覺自己已經(jīng)快成變態(tài)了。 系統(tǒng)聞言繞著他飛了一圈,哼了一聲:【要不是小金剛救你,你早就死啦!小金剛的能量都用來復(fù)活你們了!沒有良心的臭宿主!】 它語罷還不解氣,像小炮彈一樣沖過去撞了容宣一下,把后者撞得眼冒金星,捂著頭悶哼一聲,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容宣心里為曾經(jīng)死去的作者同行默哀了一把,他們到底做錯了什么,才會被系統(tǒng)這么個倒霉孩子盯上:“天底下那么多作者,你綁定得過來嗎?” 小金剛聽他提起這件事,忽然又有些難過,扭扭捏捏,哼哼唧唧道:【最近行情不好,我已經(jīng)找不到下一任宿主了,但是星際執(zhí)行官布置的任務(wù)指標還沒完成呢?!?/br> 容宣聞言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一個同行,因為得了嗜睡癥,整天睡得昏天黑地,記憶力差的不行,據(jù)說活不到三十五歲就會睡死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對系統(tǒng)勾了勾指尖:“你過來。” 系統(tǒng)語氣單純的飛了過去:【干啥呀?】 “當然是給你推薦宿主?!?/br> 容宣語罷壓低聲音,對系統(tǒng)說了些什么,聽不太清楚,總之是個人名:“反正他如果英年早逝了,你就去綁定他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容宣覺得自己還是很善良的。 同行嘛,互幫互助。 小金剛也不知聽見了什么,連連點頭,最后激動抱住容宣眼淚汪汪道:【宿主,你們真是好人,每次都給我推薦人,不枉我們相識一場?!?/br> “……” 容宣沒說話。 他總算知道圈子里那幾個作者是怎么死的了。 原來是一帶一路。 嗯,情比金堅。 容正青剛從房里出來,就看見容宣一個人坐在臺階上發(fā)呆,不由得暗自嘆了口氣。他悄無聲息走上前,從后面拍了拍容宣的肩膀:“怎么,還在想燕太子?” 容宣下意識回頭看向他,聞言也沒否認,掀起衣袍下擺往旁邊坐了一點,側(cè)身讓出位置。抬眼看向遠處,聲音低沉道:“我只怕他被人欺負?!?/br> 容正青又不傻,早就看出來他們兩個的事了。他在容宣身旁落座,摩挲著自己從不離手的長劍,語重心長道:“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云便化龍。最難的一關(guān)你們已經(jīng)熬過去了,剩下的路只能靠他自己走。宣兒,你要耐住性子。” 姬凡在大周蟄伏七年,心性豈是旁人能及。前路艱難險阻,若有百步,他已經(jīng)踏過了九十九步,最后一步焉有過不去的道理。 容正青尚且都能看明白,容宣卻是當局者迷了。 之后的一段時日,又陸續(xù)發(fā)生了許多事。先是周帝修仙問道,結(jié)果吞食金丹過多,吐血重病。后又有八皇子奉命監(jiān)國,卻將朝政弄得一塌糊涂,引得民怨四起,局勢可謂內(nèi)憂外患,一團亂麻。隱忍潛伏已久的趙素終于有所動作,開始暗中推波助瀾。 與之相反的則是北燕,眾人不知那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知一條消息忽然越過遙遠的北境千山,風一樣傳遍了四國每一處角落—— 三十六年,燕太子姬凡弒其弟敬王于北溟臺外,后登基為帝,改立國號,宣和。 “咕咕——” 一只白色的信鴿振翅落在了屋檐上,見院子里的人沒注意到自己,又撲棱著翅膀飛了進去,壓得樹梢震顫不已。 燕鳳臣原本在打盹,冷不丁看見有信鴿過來,立刻飛身而起,一把將鴿子攥入了手中。他解下鴿子腿上的竹筒,仔細檢查了一番,見封印完好,這才拆開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