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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悲情反派進行時! 第226節(jié)

    姬凡命人去打聽,片刻后那仆役便跑回來,對著姬凡搖了搖頭:“宮門都封了, 探不出消息,只知羽林衛(wèi)帶兵去了東臨侯府搜查?!?/br>
    姬凡聞言淡淡垂眸, 用指尖輕輕撥弄棋局,掩去了眼底的幸災樂禍:“朝會已經(jīng)上了兩個時辰,還沒有動靜傳出來, 要么是東臨侯罪狀太深,要么是趙素功虧一簣,不會再有第三種可能了?!?/br>
    這兩個人都是他的大仇家, 誰倒霉他都樂見其成。

    容宣也覺得宮里大概出了什么問題,罪證確鑿的情況下, 按理說絕不會拖這么長的時間。正思索著該怎么辦,忽而聽得外間有人通報:“稟太子殿下,護國將軍軒轅清到訪!”

    姬凡與容宣聞言動作俱是一頓, 不由得心生疑竇,他們正愁沒機會收拾對方呢, 結(jié)果軒轅清這就自己送上門來了?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好事?

    姬凡目光陰沉, 連棋也不下了, 直接將手中的棋子嘩一聲扔入了棋簍:“讓他進來?!?/br>
    事實上還沒等他發(fā)話,軒轅清就已經(jīng)推開攔路的仆從,火急火燎沖了進來。他第一眼就看見涼亭內(nèi)坐著的容宣,快步上前,竟是直接單膝下跪行了一個大禮,重重抱拳急道:“請容公子救命!”

    他滿頭大汗,焦急如焚,想必趙素在宮內(nèi)一定出了什么事,這才引得他出來報信。

    容宣看了眼自己身側(cè)的位置,示意姬凡坐過來。見軒轅清跪地,也并不伸手扶起,反而不緊不慢從果盤里抓了一把瓜子:

    “軒轅將軍這是唱的哪一出。你麾下雄兵數(shù)萬,在下一介平民,手無寸鐵,如何救得了你?”

    姬凡本想趴在容宣肩上看戲,但見軒轅清在場,又只好坐直了身形。狹長的雙目微微瞇起,藏著僅有自己知道的冷意。

    軒轅清急得汗?jié)窈蟊常骸疤拥钕陆袢沼诔瘯椲罇|臨侯貪贓枉法,但沒想到他竟直接將獨子柳劍來推出頂了罪責,言稱都是柳劍來與長孫德暗中合謀,自己一概不知。長孫德也不知有什么把柄捏在了東臨侯手中,竟也承認了自己與柳劍來相互勾結(jié),私吞災銀?!?/br>
    容宣聞言嗑瓜子的動作不由得一頓,心想東臨侯果然是心狠之輩,為了脫罪竟連臉都不要。柳劍來這個便宜兒子倒是終于有了一回作用:“柳劍來呢?他也認了?”

    軒轅清牙關緊咬,艱難吐出了兩個字:“認了!”

    這是一個以家族為尊的時代,相較之下,個人性命實在無足輕重,哪怕柳劍來這個紈绔子弟也沒有任何選擇。柳氏一族現(xiàn)在全靠東臨侯支撐,他若是倒了,柳家滿族覆滅在即,誰死了他也不能死。這項罪名,柳劍來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尤其在長孫德承認與柳劍來暗中勾結(jié)的情況下,趙素實難應付?;噬峡丛诹锬锏拿孀由?,充其量判東臨侯一個教子無方,淺罰一頓。雖傷元氣,根基還在。

    東臨侯“壯士斷腕”,貪污受賄和結(jié)黨營私這兩條罪名算是廢了。

    容宣若有所思地搖了搖扇子,語氣聽不出情緒:“那我就更不明白軒轅將軍意欲何為了,這種事連太子殿下都無計可施,找我救命有什么用?!?/br>
    軒轅清看出他態(tài)度冷淡,抬起頭欲言又止:“甄元仲被暗害一事,雖有血信,卻無人證。太子殿下已查明當初隨同賑災的官員中有東臨侯親信,刺殺一事也有參與,急需人證上堂辨認。還請容公子不計前嫌,出手相助?!?/br>
    言外之意,是想讓容宣把甄和交出來,去辨認當日刺殺的兇手。

    這件事容宣還真幫不了,甄和如果愿意作證早就去作證了,何必等到今日:“這件事我?guī)筒涣?,我當初愿意把那封血信交給太子殿下,已然是看在靖州百姓的份上,余者實在是有心無力?!?/br>
    他語罷,目光不善地盯著軒轅清道:“再則‘不計前嫌’四字軒轅將軍說的是否太過輕巧?當初你無故出手傷我,又毀燕太子容貌,憑什么讓我們不計前嫌?”

    容宣就是想故意氣死軒轅清,似笑非笑道:“實話同你說了吧,我有辦法讓甄和上堂作證,可我一瞧見軒轅將軍這副面目可憎的樣子,忽然又不想讓他上堂作證了?!?/br>
    軒轅清聞言神情惱怒:“你!”

    他這才回過味來,容宣分明是為了那日酒窖之事在記恨自己。本想直接轉(zhuǎn)身離去,但念及趙素于朝堂四面楚歌之境,竟是咬牙生忍了下來,低頭重重抱拳:“那日是軒轅清魯莽,今日在此給燕太子與容公子賠罪,愿任憑處置,還望二位不計前嫌,讓甄和上堂作證!”

    遠處在廊下坐著的甄和陡然聽見自己名字,下意識站直了身形。

    容宣聽見“任憑處置”四字,終于掀起眼皮看了軒轅清一眼,慢悠悠笑道:“這么說,就算我要在軒轅將軍臉上刻個大王八,軒轅將軍也會束手就擒,任我處置?”

    軒轅清聞言瞳孔驟縮,萬萬沒想到容宣竟然要在他臉上刻王八,直接從地上站起了身:“容宣,士可殺不可辱!你若心中有恨,直接刺我十劍,我絕不反抗,何必想出如此折辱人的法子!”

    容宣聞言嘩一聲收起了扇子:“那你就自行離去吧。還請轉(zhuǎn)告太子殿下,非是容某不愿意救她,實在是軒轅將軍太過愚蠢,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好好的一件事偏要結(jié)仇結(jié)怨。望她日后慧眼識珠,多攬賢才,不要什么臭魚爛蝦都招入麾下?!?/br>
    他語罷目光盯著軒轅清,一字一句提醒道:“還請軒轅將軍記住,今日太子朝堂事敗,罪過皆在你身。”

    殺人誅心,不外如是。

    姬凡眼見軒轅清面色煞白,輕笑一聲,靠近容宣耳畔道:“趙素若能有你三分口才,今日朝堂上也未必會讓東臨侯占了便宜。”

    容宣就當他在夸自己了,在桌子底下握住姬凡的手拍了拍:“等著瞧,我今日必然要在他臉上刻個大王八給你出氣。”

    姬凡聞言無意識摸了摸自己臉側(cè)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卻開口道:“軒轅清必然不會讓你如愿的?!?/br>
    容宣反問:“為什么?”

    姬凡善識人心,少有出錯:“你只看他不愿意日日頂著一只王八臉出現(xiàn)在心上人面前便知道了。依我看,不如在他臉上劃三刀,也算報了仇?!?/br>
    能傷一點是一點,下次想找軒轅清算賬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容宣心想也是,軒轅清只怕寧愿跳黃河,也不會讓趙素看見自己臉上頂著王八的滑稽樣子:“那這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姬凡不語,直接命仆役拿了一把匕首來。只見刀柄上嵌滿寶石,華麗異常。他從袖中取出一盒藥膏,用帕子慢慢涂滿刀刃,然后遞給容宣,靜默一瞬才出聲道:“是便宜了他??晌疑阶畈粣矍啡饲椤.斈晁诔情T救我一次,今日我放他一馬,此后恩怨兩畢,便再無糾葛了。”

    原著的軌跡至此被徹底打亂。連帶著姬凡對軒轅清那份虛無縹緲的感激之情,也隨著城墻上的磚石徹底風化腐朽,了無痕跡。

    容宣聞言深深看了他一眼,片刻后,終于伸手接過匕首:“你涂了什么?”

    姬凡輕描淡寫道:“沒什么,生肌膏罷了。”

    這種藥膏能促進傷口生肌愈合,乃是奇珍所制,只可惜用多了會讓患處奇癢難耐,像一千只螞蟻在爬,生不如死。姬凡平日涂抹傷口只敢摻零星半點,方才在刀刃上卻是涂了十足十的量,夠軒轅清喝一壺的了。

    軒轅清只見他們竊聲私語,也不知說了什么,片刻后容宣就拿著一柄匕首朝自己走了過來,清俊的容貌在陽光下有些模糊不清:“軒轅將軍,你方才說的任憑處置,是否還作數(shù)?”

    軒轅清無聲咬緊牙關:“你到底想做什么?”

    容宣垂眸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匕首:“不做什么,只要軒轅將軍任我在你臉上隨意劃三刀,這筆帳就算掀過去了,如何?”

    軒轅清總覺得容宣不懷好意,故而遲遲未敢出聲應答。

    容宣見狀輕笑一聲:“軒轅將軍怕什么,三刀劃不出個王八。你的太子殿下還在朝堂之上苦苦周旋,你就忍心讓她這么等著,什么忠君愛國,原來不過是假話罷了?!?/br>
    軒轅清性子魯莽,最受不得激,聞言對容宣怒目而視。無聲僵持三秒后,竟是嘩一聲掀開衣袍下擺跪了下來:“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說過的話自然作數(shù)!只盼容公子能信守諾言,讓甄和上堂作證?!?/br>
    語罷用力閉上眼睛,等著容宣動手。

    姬凡支著頭,坐在石桌旁遠遠相望。心想軒轅清對趙素大抵是一片真心,只可惜這份情太過愚蠢,不僅作繭自縛,也給趙素帶來了麻煩。下次遇到這種人,真應該躲得遠遠的才是。

    容宣走至軒轅清面前,思慮半天,最后將第一刀落在了他額頭上。只見鋒利的匕首緩緩劃破皮rou,往外滲出了猩紅的血色。軒轅清只覺額頭一陣刺痛,隨即耳畔響起了容宣低沉聽不出情緒的聲音:“這一刀讓你引以為戒,有些人可以碰,有些人不能碰,日后若再有下次,我絕不罷休?!?/br>
    第二刀落在了軒轅清的右臉上。

    容宣:“這一刀與你留在他臉上的位置一樣,可世間良藥甚多,也難收覆水,難補玉裂。這道傷在他臉上或許會留三年五載,在你臉上卻會留一輩子。”

    第三刀落在了軒轅清的左臉上。

    容宣:“你心有趙素,尊她如神。我心中也有一人,護他如命。當年你于城門之下護他一次,今日卻又在酒窖之中傷他一劍,這一刀且讓你記住,日后你們恩怨皆休,再無瓜葛?!?/br>
    三刀劃完,軒轅清已是鮮血滿面。他怔愣抬眼看向容宣,似乎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語氣驚詫:“你……”

    容宣語罷當啷一聲把匕首扔在地上,用帕子擦了擦手??匆参纯窜庌@清,徑直走向被眼前這一幕嚇傻的甄和:“方才的話你也聽見了,你可愿上堂作證?”

    甄和慢半拍回過神,隨即面色羞慚地低下了頭:“不瞞公子,甄和賤命死不足惜,只是遠在家鄉(xiāng)還有貧妻幼子。我從前行雞鳴狗盜之事,在官府早有備案,倘若上堂作證,只怕免不了牢獄之災。甄和還想看著幼子長大成人,實在……實在是……”

    甄和以前就是個市井混混,坑蒙拐騙無惡不作,后來陰差陽錯被甄元仲收入麾下,這才走上正途。他在官府的備案太厚,全部加起來少說也得判個流放,確實不大好辦。

    容宣思索一瞬,卻開口道:“此事你不必擔心,我自有法子讓你免了牢獄之災,你安心進宮作證便是?!?/br>
    容宣也是剛剛才忽然想起一件極為重要的事。他語罷命人拿來筆墨紙硯,提筆蘸墨飛快寫了一行字,然后將字條遞給甄和:“你進宮之后把這張紙給太子一看,她自然會明白我的意思。”

    甄和接過紙張,下意識看了眼,隨即神色震驚地看向容宣:“容公子,這……”

    容宣道:“最多也就這三五日的事。你就算被抓入牢中,要不了多久便會被放出來。進宮去吧,莫誤了時辰?!?/br>
    甄和聞言把紙匆匆塞入袖中,立刻隨軒轅清離去了。姬凡看見他們兩個離去的身影,狐疑看向容宣:“你那張紙上寫了什么?”

    容宣笑了笑:“都說燕太子聰明絕頂,你怎么不猜一猜?”

    姬凡將棋子攪得嘩啦作響:“我不似容公子,能言善辯,又熟讀《周律》,自然是猜不到的。”

    他落棋之時,袖袍悄然滑落半截,不慎露出了手腕上的陳年舊傷。上面有一圈淺白的疤痕,是當年入周之時被鐐銬磨損所致。

    姬凡無意識摩挲片刻,忽而自言自語道:“我總以為這世間的傷歷經(jīng)年月,都會痊愈,卻原來也是會留下痕跡的?!?/br>
    容宣聞言握住他的手,眼角眉梢俱是溫柔,連帶著身后熱烈如火的紅楓都減退了幾分刺目的顏色:“這些傷痕可都是寶貝,好好珍惜著吧?!?/br>
    姬凡笑了笑:“為什么?”

    容宣理所當然道:“因為以后再也不會有軒轅清那種蠢蛋蹦出來了。”

    姬凡揮退院中仆從,悄無聲息坐到了容宣腿上。他臉上的傷早已愈合大半,但還是留下了一道淺紅的痕跡,卻并不難看。像一件白玉雕像,用胭脂輕描淡抹地涂了一筆,平添三分旖旎緋色。

    姬凡捧著容宣的臉認真打量片刻,忽然冷不丁出聲問道:“容宣,孤從未見過你這種人,你到底因何來此?”

    他總覺得,對方是自己命中本不該存在的變數(shù)。

    院中紅楓簌簌,飄落了幾片葉子。容宣攬住他的腰身,一襲白衣,與肩上紅葉相映成趣,聞言低聲笑道:“我自然是來救你的?!?/br>
    沒錯,他是來救姬凡的。

    不救主角,不救旁人,只救姬凡,

    容宣想起自己剛才劃軒轅清的三刀,抬手輕輕摸了摸姬凡的側(cè)臉,忽然沒頭沒腦的道:“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br>
    和這個大反派待久了,弄得他也像個大反派,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姬凡不知道容宣在損自己,還在為了容宣剛才替自己出氣而心中愉悅。他把下巴擱在容宣肩上,緊緊圈住對方的脖頸,閉目低聲認真道:“容宣,如果有下輩子,孤不做皇帝了,也不做太子了,只給你當媳婦兒,好不好?”

    容宣聞言微微一頓,隨即笑著伸手抱緊了他:“我白撿一個媳婦兒,有什么不好的?!?/br>
    這輩子就勉強“委屈”一下,先當個皇夫吧。

    他們這邊你儂我儂,趙素那邊的局勢卻有些嚴峻了。原來就在甄和上殿指證當日刺殺之人是東臨侯手下副將時,那副將竟是直接撞柱自盡,來了個死無對證。

    周帝陰沉著臉命人將他的尸首抬下去,壓著怒火看向堂下跪著的東臨侯,一拳重重砸在桌上,怒極反笑:“好一個忠心耿耿的東臨侯!好一個權(quán)傾朝野的東臨侯!朕竟是沒看出來,你在朝中如此得人心,有這么多人肯替你去死!”

    周帝不是傻子,東臨侯先推柳劍來頂罪,后又逼得副將自盡,若說其中沒有貓膩誰信!他原本看在皇親國戚的份上想從輕發(fā)落,畢竟朝中上下沒有幾個官員是真正干凈不貪的,但沒想到東臨侯的膽子竟然這么大,連朝廷命官都敢暗害。

    東臨侯雙膝跪地,叩首不起,喊冤喊得嗓子都嘶啞了,老淚縱橫道:“陛下!請陛下明鑒!太子殿下尋來一名市井無賴作證,怎可輕信。此事乃是家中孽子所為,老臣實在不知啊!老臣教子無方,有負陛下所托,今日愿一死,以平陛下龍顏震怒。”

    他橫豎就是不承認甄元仲的死與他有關,一直往柳劍來身上推。一邊哭自己為國征戰(zhàn),一邊哭自己獨子戰(zhàn)死沙場,后來過繼柳劍來,也沒能悉心教導,這才導致今日禍事。

    周帝本就對柳劍心戰(zhàn)死沙場而心中有愧,此刻見東臨侯鬢發(fā)花白地跪于堂下,難免心軟,閉目久久不言。

    趙素一見便知周帝念頭動搖,出列奏請道:“父皇,坊間皆知柳劍來一向頑劣不堪,連城郊搶地都只會明目張膽,又怎會布下如此縝密之局。分明是東臨侯與長孫德串通一氣,暗害忠良,其罪當誅,請父皇明查!”

    語罷竟也直接掀起衣袍跪地,表明決心。

    戶部尚書長孫德跪在旁邊,抖若篩糠,胖胖的身形滿是虛汗。東臨侯的罪尚且還有辯解余地,他的罪卻是板上釘釘了,一旦查明,連誅三族都不為過。心中又是懊悔又是憤恨。

    長孫德每每思及此處,心中對趙素的恨便多一分。他目光陰毒地看向趙素,見她眉清目秀,肌膚細膩,忽然想起那夜府中護衛(wèi)對自己說過的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不知哪里來的膽子,竟是忽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膝行上前,指著趙素慌慌張張出聲道:“陛下!臣有本奏!臣有本奏!”

    周帝聞言聲音沉沉,難掩怒火:“你貪污瀆職罪證確鑿,還有什么想說?!”

    長孫德卻語出驚人道:“臣要彈劾太子趙素,女扮男裝,罪犯欺君!”

    此言一出,滿朝嘩然,趙素的臉色也倏地變得萬分難看。眾人目光驚駭?shù)芈湓陂L孫德和趙素身上,只見前者語無倫次道:“那日太子喬裝打扮,來微臣府中竊取賬目,被府上護衛(wèi)認出……那護衛(wèi)與太子交手,曾擊她一掌,發(fā)現(xiàn)太子竟然是女兒身!”

    長孫德反正是將死之人,盡管那日護衛(wèi)言辭模糊,并不敢確定趙素是否真的女扮男裝。但長孫德思及太子言行舉止過于斯文,且以朝事繁忙為由從未納妾娶妻,秉持著能拉一個是一個的想法,直接戳破窗戶紙把這件事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