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進行時! 第2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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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 這句話就像一盆涼水,直接把姬凡從怔愣中潑醒了。他反應(yīng)過來一把推開容宣,眼見對方跌坐在床榻上,狹長的雙眼微瞇,冷笑出聲道:“我偏不告訴你?!?/br> 容宣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床,心想搶金搶銀的見過,搶娘的這算什么事兒啊。雖然知道姬凡定然不會傷害容母,可他仍是摸不清對方意欲何為:“殿下若有氣,朝我撒來便是,何必抓我母親?” 他不就是哄著姬凡叫了兩聲夫君嘛,大不了他叫回去就是了。姬凡如果愿意,容宣也不介意讓他摸摸自己的小臉。 姬凡拂袖:“本殿下偏要抓,你能奈我何?” 他目光緊盯著容宣,語氣輕飄飄道:“本殿下今日心情好,便只抓你母親,明日若心情不好,說不定會將你那逃獄的父親也抓來……” 容宣心想那感情好,讓他倆夫妻團聚吧,省得容正青天天吵著要媳婦了。唇角微勾,開口調(diào)戲道:“我竟未看出來殿下這么急著要見公婆。其實你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乖乖敬一杯媳婦茶,想喚爹娘直接喚就是了,再不濟,我將靖州的叔爺婆公全都叫來,讓你抓個夠怎么樣?” 他話音剛落,姬凡便是袖風一掃,被說得惱羞成怒。容宣早有防備,閃身躲過,左手鉗住姬凡,右手二指一并點他腰間麻xue,轉(zhuǎn)瞬間便將人按在了床上。 姬凡沒打算傷他,招式松散,故而是容宣占了便宜?,F(xiàn)如今失神被擒,竟是掙扎不能。 容宣壓住姬凡,倒也不舍得用太大的力氣:“殿下既不是為了敬媳婦茶,又何必抓我母親,咱們不如敞開天窗說亮話,你如何才肯放人?” 姬凡見掙脫不開,干脆放棄了掙扎。他被容宣按在床上,側(cè)臉映著錦色的被子愈顯光潔細膩,聞言冷冷勾唇,淡淡闔目:“等本殿下心情好了,自然會放人,你若有本事便去找,若等不及殺了我便是。” 他哪里是和容母作對,分明是和容宣作對。 容宣靠近姬凡,淡淡挑眉:“哦,我知道了,殿下還在為了我哄你叫夫君的事生氣。不如這樣,我也不讓你吃虧,叫你三聲夫君如何?” 姬凡聞言瞪眼,愈發(fā)羞惱:“容宣,你要不要臉?” 容宣故意往他臉上摸了一下,低聲笑道:“殿下瞧我像是要臉的人嗎?不如還是說了吧,殿下是卿子,我怕殿下吃虧。今日殿下若還是不愿說,我便在此住一夜又如何,反正你我從前同床共枕,沒有三日也有兩日了……” 他每說一句話,姬凡臉上的薄紅便深一層,到最后已然紅得快滴出血來了。尤其容宣修長的指尖一直在他腰間打轉(zhuǎn),看樣子像是欲行不軌之事。 姬凡終于忍不住低斥出聲:“住手!” 容宣立刻收手,笑了笑:“殿下終于肯說了?” 姬凡把臉埋在枕頭間,沒吭聲。胸膛起伏不定,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容宣:“殿下若再不說,我可動真格的了?” 姬凡終于抬眼看向他,卻仍是不肯放人,挑了挑眉:“本殿下今日心情不好,不想放。你若有膽子,明日再來闖一闖,若能闖進來,我就把人交你帶走?!?/br> 容宣指尖繞住他肩上的一縷發(fā)絲把玩,有些不情愿:“可我今日已經(jīng)闖進來了?!?/br> 姬凡:“今日不算!” 若不是他將燕鳳臣支了出去,容宣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闖入府中。 容宣心想明日再來也不是不行:“那你說話算數(shù)?” 姬凡:“君子一言,駟馬難追?!?/br> 容宣聞言終于松開姬凡,翻身從床上下來。他后退著走到窗邊,看了姬凡一眼,似乎是怕他反悔:“那就這么說定了,我明日再來看殿下?!?/br> 語罷笑了笑,身形一閃,直接從窗戶外面翻了出去,落地無聲,很快消失在了黑夜中。 姬凡沒想到容宣走的那么快,下意識起身走到窗邊,抬手推開窗戶,卻見外間靜悄悄的一片,哪里還有容宣的身影。 “……” 姬凡說不清楚為什么,心里有些悵然若失。他頭疼閉了閉眼,覺得自己真是魔怔了,無緣無故把容母帶來做什么。容宣雖占過自己便宜,可也救過自己,功過相抵本不該再做糾纏,為何執(zhí)意要引對方過來? 姬凡想不明白答案。他自負聰明,善識人心,可輪到自己身上,卻也一葉障目,變得蠢鈍猶豫起來。 夜風輕拂,庭院外間忽然響起一陣輕微的聲音—— “嗷嗚~~~” 像狼叫。 姬凡察覺不對勁,下意識循聲看去,眼前卻忽然一黑,只見房檐上不知何時倒掛了一個人下來。原來容宣竟是還沒走,故意在外面學狼叫嚇唬他。 姬凡睨了他一眼,語氣不善:“還不走,被護院發(fā)現(xiàn)本殿下可不會救你。” 容宣雙手抱臂,笑意蔫壞:“我有東西忘記給你了,要不要?” 姬凡竟然中招了,半信半疑問道:“什么東西?” 容宣對他勾了勾手,掌心似乎真的藏著什么東西:“你過來拿?!?/br> 姬凡聞言猶豫一瞬,還是傾身往外看了眼,想知道容宣在打什么鬼主意。然而前腳剛剛從窗戶里探出身子,后腳眉心卻陡然覆上一片溫熱,竟是被房檐上倒掛的男子故意偷親了一下。 “啾~” 姬凡被親得一愣,下意識后退了一步。他摸了摸自己被親過的地方,眼睛微微瞪大,神情錯愕的看向容宣,一時語結(jié):“你……” 臉頰rou眼可見的染上了一層薄紅,憋了半天才憋出兩個字:“放肆!” 容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看見姬凡推窗站在月下,原本想咬他耳朵把賬討回來,誰知角度計算錯誤,鬼使神差親了額頭一下。 “我可不敢放肆,還是回老家放牛去吧?!?/br> 容宣眉眼帶笑的樣子讓人臉紅心跳。他從懷里拿出一個油紙包,直接扔到了姬凡懷里:“少吃些,當心壞牙,我真的走了,照顧好我娘?!?/br> 語罷身形一閃,這次真的消失在了黑夜中,蹤跡全無。只余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姬凡接住油紙包的時候,心中已然猜到了是什么東西。他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包新腌的果脯,果rou切得厚厚的,用糖腌了,酸酸甜甜。 姬凡心想容宣真以為自己是三歲孩童不成,老用這些零嘴來哄自己。他原本想摔了這包東西顯得自己硬氣些,但來來回回幾次也沒下得了手。 罷了,不要浪費糧食。 姬凡最后拂袖砸了一個彩釉花瓶在地上。 “嘩啦——” 終于解氣了。 副統(tǒng)領(lǐng)在外間聽見動靜,立刻帶人沖了進來,但礙于姬凡素日的規(guī)矩,又不敢貿(mào)貿(mào)然闖進去,只得隔著門緊張問道:“殿下?” “無事?!?/br> 屋內(nèi)響起姬凡平靜的聲音,“鳳臣呢,怎么不見他守在外面?” 副統(tǒng)領(lǐng)結(jié)結(jié)巴巴道:“許……許是貪玩跑出去了,末將這就去尋。” 副將見沒有什么事,帶人又退了出去。他府內(nèi)府外上上下下搜了一圈,最后終于在大門口的花圃那里找到了燕鳳臣。 副統(tǒng)領(lǐng)急死了:“鳳臣,你坐在這里干什么,怎么不守在殿下房間外頭?” 燕鳳臣一個人坐在地上低頭揪花瓣玩,聞言不高興的嘀嘀咕咕道:“他不讓我吃點心,我不和他玩了?!?/br> 副統(tǒng)領(lǐng)從前與韓嘯云并肩作戰(zhàn),算他半個長輩,聞言直接踢了他屁股一腳:“少廢話,快去守著,否則我回頭告訴韓大將軍,看他怎么收拾你!” 燕鳳臣只得捂著屁股,不情不愿的回去了。他見里面燭火未熄,偷偷扒著窗戶看了眼,卻見姬凡正坐在書房里,一個人吃東西,支著頭看起來有些神思不屬。 是蜜餞! 燕鳳臣眼睛亮了亮,隨即又有些難過,殿下為什么不分給他吃。qaq 容宣摸黑回到客棧的時候,系統(tǒng)忽然悄無聲息冒出來,在耳畔“?!钡捻懥艘宦暎骸菊埶拗髯⒁猓磁珊诨纫呀禐?8.88%,請繼續(xù)努力哦~】 容宣:“……” #很好,又回到了開局的時候# 第166章 比武 容正青睡在隔壁房間, 料想并沒有發(fā)現(xiàn)容宣半夜離開的事。容宣一路翻窗回屋后,換下衣服就直接躺上床休息了。他雙手枕在腦后,睜眼看著墻頂, 忽然想起自己剛才不小心親到姬凡的情景,心里莫名升起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容宣形容不出那是一種什么感覺,總之很奇怪,又癢,又微妙。他思來想去, 睡意全無,最后只能用被子蒙住頭強行入睡。聽說明日煙年公主比武招親,在原著小說里也算個大場面,他打算去瞧瞧熱鬧。 月升日落,晨光破曉。 天邊漸漸露出一抹魚肚白, 宮闈紅墻都尚且籠罩在淡淡的晨霧中。 往常這個時辰盛京城街上都沒什么人,百姓尚且處于睡夢中,但不知是否因為公主招選駙馬一事,舉賢閣外擠滿了劍士游俠。楓橋客棧恰好就在斜對面,眾人比武時的打斗聲絲毫不差傳了過來,容宣天還沒亮就被吵醒了。 他一個翻身從床上坐起, 推開窗戶往外看去,卻見擂臺上比武的人仍是絡(luò)繹不絕, 打的胳膊腿滿天亂飛。心想這些人也太拼了, 天沒亮呢這就打起來了? 容宣準備下去看熱鬧, 收拾妥當之后就直接去隔壁找容正青了。結(jié)果他剛剛推開房門就見對方正靠在窗戶邊看底下比武,醒得比自己還早。 永遠不要小看打架對于一個武癡的誘惑力。 例如現(xiàn)在, 容正青又把找媳婦的事拋到了腦后。他看比武看得興致勃勃, 驟然聽見身后傳來的動靜, 回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是容宣,立刻虎著一張臉道:“臭小子,怎么這么晚才醒,可見平日練劍懶惰!” 容宣昨天去當夜貓子,起得自然不如平常早,走上前解釋道:“爹,昨日我房里鬧老鼠,睡得不大好,所以起晚了。” 容正青聞言瞥了他一眼:“這么說來,你昨日后半夜不睡覺跑出去就是為了躲老鼠?” 容宣聞言身形一頓,下意識看向容正青,卻見對方一雙眼睛好似能看透人心??蜅Ρ诓桓粢?,容正青又是一品高手,隔壁但凡有個風吹草動自然瞞不過他,看來容宣昨日翻窗戶的動靜全被他聽去了。 容宣大腦開始飛速運轉(zhuǎn),正思考著該用什么理由糊弄過去,后腦卻猝不及防挨了一下,只聽容正青在耳畔訓(xùn)斥道:“說,是不是跑到青樓楚館那種地方廝混去了?!” 容正青想的很簡單,容宣從小在蠻荒之地長大,驟然來了京城,難保不會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睛。大半夜偷跑出去能做什么好事,必然是去青樓廝混相好。 容宣沒想到容正青這么以己度人,還以為對方真的猜出了姬凡。他聰明的不再狡辯什么,只能捏著鼻子認下了這個黑鍋:“爹,我錯了。” 容正青冷哼了一聲:“就你那點伎倆,還想騙你老子?!” 他語罷重重拍了容宣肩膀一下:“走,跟爹下去看比武!男子漢大丈夫就該看這種東西,溫柔鄉(xiāng)乃是削骨窩,少去那種不三不四的地方!” 語罷直接揪著容宣下去了。 舉賢閣外的比武臺下其實不止劍士游俠,還有許多圍觀看熱鬧的百姓。畢竟太子今日很可能會親臨舉賢閣,誰不想一睹儲君風采? 容宣和容正青找了個高處,方便看比武。只見臺上一名擅使重劍的高壯男子正和一名用蟬翼軟劍的年輕男子相斗。他們一剛一柔,重劍傷不得輕靈,輕靈也擊不開重劍,恰好走了兩種極端對立的武功路子,一時竟是誰也奈何不了誰,早已膠著許久。 容正青瞇眼看了半晌,有意考較容宣:“你可知那使重劍的人是什么招數(shù)?” 容宣原本在看美女,驟然聽見他提問,下意識把目光轉(zhuǎn)向比武臺。他盯著那高壯男子看了幾秒,發(fā)現(xiàn)對方的招數(shù)自己曾在劍譜中看過:“他擅使重劍,路子野蠻,不似大周劍走輕靈……像西涼那邊的武士。他剛才使了三招,力擋千鈞、斜空斬月、披沙揀金,這是西涼左家的成名絕技,共計一十八斬。不過他未得精髓,應(yīng)當只是四品外門弟子。西涼皇室若為選親,絕不會派這種人來舉賢閣探路,他衣著光鮮,大抵只是被京中哪個高官收來看家護院的門客?!?/br> 容正青聞言滿意點頭:“那使軟劍的人呢,你可看出來了?” 容宣于是又盯著那使軟劍的男子看了片刻。發(fā)現(xiàn)對方手中長劍奇薄奇軟,一旦出招就像蛇一樣纏了上來,甩也甩不掉。心中立刻有了分辨:“他手中長劍韌而不斷,與重劍相擊亦不受損,整個大周只有江陵陳家才有此等鍛造功夫。這男子招式風雅,陳家君子劍中的如影隨形、朽木不雕、吟風弄月已被他學得出神入化,雖是五品,對上四品卻也不落下風。只可惜招式太雅,銳氣不足,與對方再拼耗體力下去,很快便會被擊下擂臺?!?/br> 容宣記憶力驚人,當初容母讓他看過的那些劍譜都被記入了腦中。殊不知他三言兩語就輕易點破人家秘而不傳的武功絕學,實在令人驚駭,周圍已經(jīng)有不少人都暗中看了過來。 他們正靠在涼亭圍欄邊上看熱鬧,路邊靜靜停著一輛馬車。只見一名錦袍公子哥忽地掀開轎簾從里面鉆出來,雙手叉腰,一臉惱怒的盯著容宣斥道:“那廝,你胡說八道什么,江陵陳家劍法精妙,怎么可能贏不了那個大胡子?!” 容宣聞言循聲看去,卻見是一富貴公子哥。他漫不經(jīng)心笑了笑,拱手道:“那公子就當我在胡說八道好了,在下口無遮攔,失禮了?!?/br> 他從不與人正面起沖突。發(fā)束玉冠,白衣緩帶,落落大方,頗有高士風范。主動拱手賠禮,反倒讓對方不上不下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