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怒偏執(zhí)太子后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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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洵面不改色地說:“說得太晚了?!?/br> 傅嬌失落地垂了垂眼:“可是阿姐說他們還沒有定親, 這個時候賜婚……” 話到舌尖過一遍, 想到謝家是皇后的娘家, 她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公然給林望潮和阿姐賜婚,這不是當著天下人的面打謝家的大嘴巴子嗎?憑誰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李洵聽著她的話,心里琢磨的卻是, 為何都這么久了,兩家還沒有把婚事定下來。 “算了,殿下以后若是有合適的人, 給阿姐一個恩典吧?!备祴傻?。 李洵嗯了聲:“上元夜讓她進宮來挑吧, 除了林望潮,誰都可以?!?/br> 他敢說這話, 是因為知道她除了林望潮誰也不要。 “好?!备祴奢p聲回答。 李洵牽著她的手, 鬼使神差又問了一遍:“上元夜真的不想進宮嗎?” 傅嬌唇角扯著淡淡笑意:“怎么又問了?不是說好了,放我去街上賞燈嗎, 怎么突然變卦?!?/br> 溫柔的落日余暉靜靜灑在她身上, 縈繞在兩人身邊, 李洵卻覺眼中一片寡淡, 黯然無光。 晚上回去他隨口問了劉瑾一句林望潮的事情,劉瑾派人下去打聽了一圈,才知道這位林望潮也是個硬氣人,和家里苦苦抗衡,愣是不愿松口答應娶謝家女,最近他鬧著要脫離家族,另立門戶,將林家族老氣得暴跳如雷。 李洵抬手按了按額角,隨意道:“又是個不識抬舉的?!?/br> 劉瑾躬身問:“可要老奴去提點提點?” 李洵說不用,他拆散林望潮和傅嬈的本意是留下傅嬈,只要她沒有定親,林望潮愛怎么樣他毫不在意。 重要的是傅嬈。 他要留著她以防和傅嬌的事情敗露。 但現(xiàn)在看來,好像很快就不需要了。 * 傅嬌和蔣木蘭計劃好了一切,上元節(jié)她會混在人群中出城,等她出城之后,他們夫婦會送她前往嶺南。 那里天高路遠,她隱姓埋名待上幾年,等到風聲過去了再出來。 蔣木蘭把事情安排得很細致周到,跟她講計劃的時候,她甚至挑不出一絲紕漏。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安定不下來,始終懸著,怎么也落不了地。 蔣木蘭寬慰她說:“對于未知的事情,都會有恐懼的,可等你真的到了那天,就什么也不怕了?!?/br> 傅嬌說但愿。 她不想過這種像老鼠一樣的日子,只能躲在黑漆漆的角落里茍且偷生,仰李洵的鼻息生活。 她向往能自由大口呼吸的生活。 今年的上元夜比之前更加熱鬧,彩燈扎得更多,準備的焰火更加絢爛。許是因為太子新婚的緣故。 李洵起初不打算登樓,他想把這一日的時間留給傅嬌。但她不想要。 皇帝的藥還在喝著,過了年之后這段時間他身體更不濟,連著在床榻上躺了三天,上元夜之前他把李洵招到宣政殿。 李洵大抵能猜到他要說什么,冷漠地去了一趟。 皇帝讓他坐在床頭的矮凳上,絮絮地講上了安福門要說什么、做什么,李洵不耐煩地聽著。 皇帝自討沒趣說了一大通,最后疲倦地靠在軟枕上重重喘息。 去年入秋以來他身體就不怎么好,藥吃了不少,不見丁點效用,翻了年后,他越發(fā)覺著身體乏力。他曾為先皇侍疾,先皇臨終之前也是終日嗜睡。 他想,自己大約也到了這個時候。日頭好的時候,宮人會把他推到園子里曬太陽,他曬得暖烘烘的,便開始回憶這一生。 他這一生可謂是平平淡淡,先皇的兒子都資質(zhì)平庸,他矮子里拔將軍,幸運地被挑為太子。先皇勤勉,把地基打得很牢固,薨逝之前又為他留了大批可用之才,在這樣的基礎(chǔ)之上,他沒出什么大紕漏,能把江山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亟坏教邮稚稀?/br> 太子和他不一樣,從小就展露出不一樣的能力和風范。 大魏國幾十年沒有開疆擴土,太子輔政這幾年以來,帶領(lǐng)將士定疆守土,碩果累累。 他有為君者的膽識和魄力,將來一定會名垂青史。他知道。 但他在他眼中看不到丁點仁厚,他也知道。 錯在哪里呢? 他自問對太子盡到了為君的職責,但從來沒有盡到為父的責任。 實則,他能教他的很少,他比他更擅長馭人心、懂權(quán)謀。 在太子小的時候,他把他抱在膝頭,教他為君之道,但因為不是最疼愛的兒子,始終沒有那么多的耐心慢慢教他仁、愛。 他的一腔溫情都給了皇后和述兒,皇后的溫情也盡數(shù)賦予他和述兒。 太子從他們這里得到了什么? 什么也沒有。 此時此刻他看著太子,他的模樣很俊朗,但不像他,或許像他的母親。那個宮女長什么樣子他早就忘了,他自詡深情,和皇后少年夫妻,眼中除了她再無別人,就算和那兩個宮人也是權(quán)宜之計。 他沒后悔過,此時雙目渾濁,李洵眼中他的倒影已經(jīng)垂垂老矣。 原來自己已經(jīng)這么蒼老了。 他目光一直落在李洵身上,許久唇齒翕動:“我曾做過一件錯事……” 話音方落,他看到李洵煩躁的眼神中翻涌著厭惡情緒,他目光如同淬了毒,陰惻惻地看他,冰冷道:“父皇是一國之君,對是對,錯也是對?!?/br> 皇帝怔楞半晌,還要再說什么,李洵撇下一句“父皇好生修養(yǎng)”便拂袖而去。 他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突然又像是xiele氣似的,無力地躺回去。 天□□晚,李洵卻沒有睡意。 他看著窗外將近圓滿的月亮,月華如水,靜靜鋪灑開,滿地蕩漾著碎銀似的月色。 明天就是上元夜,他的一天都安排得滿滿當當,但他這會兒還沒有睡意。 他必須得睡了,否則明日只能頂著一雙青黑的眼與民同樂。 他讓御醫(yī)開了一道安神藥,特意吩咐藥量要足。 宮人把藥端過來,他喝下之后很快就有了睡意,沾著枕頭沉沉睡著。 再睜開眼,天邊只有一線白。 比平常要早一個多時辰。 宮人忙打起精神捧來今日他要穿的冕服,他看了一眼,卻說:“拿我的常服來?!?/br> 劉瑾負責他的起居,他今日一整天都安排得滿滿當當,早上他應當著冕服前往太廟主持祭祀大典。此時聽他要常服,怎么著都得問上一句:“殿下要去何處?” 李洵道:“瑞王府?!?/br> 劉瑾愣住,還要再說什么,李洵主動說:“很快,會趕在拜太廟之前回來?!?/br> 劉瑾張了張嘴,最終卻還是什么也沒說,恭敬地送李洵出了東宮。 為了節(jié)省時間,他沒有乘車,騎馬策奔,朔風凜冽如刀,狠狠地刮在臉上。 一路到了瑞王府前,步伐卻踟躕起來。 他看著威嚴的深宅,知道她現(xiàn)在就在里面,只要他愿意,現(xiàn)在立馬沖進去把她拿下,捆在身邊,她這輩子也離不開。 但他沒有,他騎在馬背上,靜靜地凝望著容納她的宅子,小半個時辰后,又勒轉(zhuǎn)馬頭調(diào)頭回宮。 他想再給她一個機會。 劉瑾驚詫于他的速度,看著他鐵青的臉色,什么也不敢問,指揮宮人服侍他沐浴更衣。 他眼皮子一直跳,心中不安得厲害,只恨自己沒有生出一雙翅膀,能飛到瑞王府把傅姑娘的腿給摁住。 他按部就班地服侍李洵,從早到晚跟在他身旁。 太子殿下原本就沉默的性子,今天更加陰晴不定。 到了晚上,禮官請李洵和陳文茵登安福門。 陳文茵跟在李洵身后,看著前方高高的階梯,提著裙擺一步一步地艱難邁步。她今日身著盛裝,裝扮得明艷動人,宮人為她打扮的時候不停驚呼她的美貌。她以為李洵也會夸贊她。 可是他沒有,他眼神淡漠,目光從她身上一劃而過。 她看著他獨自都在前方的背影,腰背挺得那么直,一步一步走得那么堅定,但為何在火樹銀花下,眾人簇擁中,他的身影還是顯得那么落寞? 陳文茵輕輕垂下眼,緊緊跟著他登上安福門。 今日的京城是流光溢彩的不夜城,阡陌巷道猶如一條條火龍。 而李洵的目光一直落在城門的方向,陳文茵在他眼中看到了局促不安。 她端著酒杯,走近他:“今日良辰,殿下可愿與臣妾共飲一杯?” 李洵瞥了她一眼,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又把酒杯遞還給她。 陳文茵看著手里空了的杯子,擠出一抹笑,柔婉地問:“殿下可是有什么心事?” 他說沒有,眼睛卻沒有看她,一直盯著城門。 陳文茵看著他的神情,有些許詫異,為何殿下會如此彷徨不安。 忽然,城門口響起焰火炸開的聲音。 像是驚動春天的一聲春雷,四面八方的煙花都開了。 陳文茵忍不住輕呼,激動地轉(zhuǎn)頭看向李洵。 卻看到他眼神里的彷徨都散了,濃厚的陰冷取而代之。 她剛要開口說話,他轉(zhuǎn)身大步走下臺階,快速離去,聲音冷硬吩咐禁衛(wèi)軍:“走?!?/br> 作者有話說: 可怕感謝在2022-05-05 11:48:21~2022-05-06 18:18: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呆屁阿鶴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