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怒偏執(zhí)太子后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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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上他一直心不在焉,不想和陳文茵結(jié)發(fā),不想和她喝交杯酒。 他想了很久,他在等什么呢? 在來的路上,這個問題困擾著他,令他難以理解。 可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 他在等她啊。 等她來吵,等她來鬧。 就跟從前一樣,但凡他和哪個貴女多說了一句話,她便使性子,一會兒這里不舒服,一會兒那兒不暢快,非逼著他捫心自省,鄭重地許諾往后再不跟那人多半個字才罷休。 有時候會劈頭蓋臉罵他一頓,實在氣不過會捏緊拳頭狠狠揍他兩拳。 他甚至心里隱約期待她作出些不合時宜的驚天之舉。 他想,哪怕是她夜闖東宮,他也會原諒她。 可她沒有。 在他和別人成親的這一天,她一切如常,早起,吃飯,飲茶,因是雪夜,早早入睡,和平常別無二致。 他成婚這樣的日子,于她而言,不過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一天。 他撇下東宮柔媚的太子妃,冒著風(fēng)雪來看她,卻看到她睡得正香,他驚擾了她的一場美夢。 那一瞬間,李洵感覺心上有什么東西無聲碎裂。 作者有話說: 嗐~ 第60章 李洵站在門前久久不動, 眼神古怪地看著她,起初眸子里還有些光彩,但是慢慢的, 光彩退散,盡顯冷漠。傅嬌半撐著身子,心臟猛地狂跳, 今天是李洵和陳文茵的洞房花燭夜,他卻出現(xiàn)在她的門前。 他撇下她了嗎? 那明日要如何交代?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她緩緩眨了下眼, 心想, 現(xiàn)在的李洵無須向誰交代, 所以肆意妄為, 無所顧忌。 只是他可以肆意不不顧忌,她卻不能。今日他是所有人眼里的焦點,有無數(shù)的眼睛看著他, 若是有人看到他新婚之夜到了孀居寡嫂的屋里,他不會有事,他們只會逼她去死。 “你今天怎么能到這里來?”傅嬌臉色蒼白, 恐懼地問他。 李洵調(diào)整了下紊亂的呼吸, 莫名其妙道了一句:“因為你不來,所以我只好來找你?!?/br> 傅嬌一時語塞。 李洵的面色越來越陰沉:“那日你和李述結(jié)發(fā)了?” 傅嬌皺了皺眉:“那是多久之前的舊事了?還拿出來提什么?” “在哪里?”李洵不理會她的不悅, 聲線低沉地問道。 傅嬌不知道他突然發(fā)什么瘋, 沒好氣地說:“侍女收著呢,我也不知道放在哪兒的。” “玉菱!”李洵輕喝一聲。 玉菱在門外候著, 剛打了個哈欠, 就聽到李洵在叫她, 忙彎身走了進去, 李洵撩起袍子在案前坐下,吩咐道:“把她和李述的結(jié)發(fā)拿來?!?/br> 玉菱不解地看向李洵,卻對上他銳利的眼神,只好應(yīng)了一聲,到柜子里拿出那夜裝了傅嬌和李述結(jié)發(fā)的荷包,遞給李洵。 李洵拿著那個紅色的荷包,借著微弱光芒看上面金絲線繡的如意祥紋。依照慣例,新娘子成婚前幾個月就不大出門了,要在宅子里準備出嫁所有之物,磨磨性子,這個裝結(jié)發(fā)所用的荷包一般便是新娘子這個時候繡的。 他手中的這個荷包繡工粗糙,針腳凌亂,一看便是出自傅嬌之手。 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她坐在窗前一點點繡這個荷包的樣子,她不擅手工活,又不是坐得住的性子,卻帶著對未來新郎的期待一針一線繡了這個荷包。 她對和李述的新婚盼望過。 李洵呼吸變得guntang,當著她的面把那一縷頭發(fā)從荷包中取出來,毫不留情地扔進了火盆里。 頭發(fā)一點就燃,燒焦的氣味瞬間傳入傅嬌的鼻子里。 她看著騰躍的火苗,緩緩眨了眨眼。 “你別想跟他做一生一世的夫妻,我不許?!?/br> 他不留情面地說。 聽到他的話,傅嬌已經(jīng)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了,她對李洵的期待越來越低,不管他現(xiàn)在做出什么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她都不會覺得奇怪。 所以她看著他燒了那縷她和李述相纏的發(fā),也僅是心中一陣刺痛,迫得呼吸緊了一下。暗暗調(diào)了調(diào)息,她躺回床上,懶懶地問他:“殿下今日累了一天,不困嗎?” * 次日陳文茵一大早就到嘉寧宮給皇后請安。 此前學(xué)習(xí)宮規(guī)的時候,嬤嬤就告訴她,皇宮里的規(guī)矩大,太子妃對皇后晨昏定省的規(guī)矩比平常人家更大,她須得早早地就到嘉寧宮去候著,等待服侍婆母。 她不敢疏漏,一大早就起來,在嬤嬤的陪伴下到了嘉寧宮。 她到了之后沒一會兒皇后就出來了,吃了她敬上的茶,賜了她豐厚的禮物,在宮女嬤嬤面前很為她長了一番臉面。最后在她要離開的時候,皇后卻以身體不好為由,免了她每日的晨昏定省,讓她每逢初一十五再來中宮請安即刻。 因她早早的來,所以從嘉寧宮出去的時候外頭霞光萬丈,正是放晴的好日子。 她的心情同那漫天的霞光一般,溫暖、開闊,原以為嫁到東宮,從此免不了要小心翼翼過日子,卻沒想到夫君體貼,婆母溫和,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陳文茵兢兢業(yè)業(yè)地想做一個合格的妻子、太子妃,可李洵身邊有宮人太監(jiān),將他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條,根本用不著她cao心什么,他每日政務(wù)繁忙,他們相見的時間都很少,隔三差五見一面,總是溫柔細致地叮囑她好生照看自己。 皇后那兒呢,更是用不著她,皇后體恤她新婚,免了她的晨昏定省站規(guī)矩,甚至借由自己身子不好,特意賜她協(xié)理后宮之權(quán),說是讓她協(xié)理后宮,卻有專門的人手把手從小事一點一點教她。 宮人都高看她一眼,沒人敢輕慢她。 就連乳母嬤嬤都說她,嫁到東宮來,反倒比之前在閨閣時還要自在。 除了和李洵還沒有圓房之外,陳文茵對現(xiàn)在的日子挑不出不滿意的,不過李洵東宮里頭干干凈凈的,除了她之外,連個侍妾也沒有,她更加沒什么好不滿的。 她也悄悄問過嬤嬤,嬤嬤說年紀太小,盆骨沒有長健全,生孩子很容易就死了。所以那天夜里,太子殿下說她太小,也是出于這樣的考量吧。 她覺得現(xiàn)在的日子過得很舒心,只是有時候想念傅嬌,讓她入宮來看她,她總是以身體不舒適為由,推拒了她的邀請。 陳文茵想著現(xiàn)在天氣不好,每日這樣嚴寒,她身體又不怎么好,邀了幾次她不來,她就想著等到春暖花開了,再邀她進宮賞花。 * 傅嬌不是不想見見陳文茵,她在府里待得太沉悶了,除了玉菱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李洵安插在她身邊的侍女個個都不敢正眼看她,但凡傅嬌和她們多說幾句話,她們都惶恐不安,生怕說錯什么話,引得太子殿下不滿。 這個時候,傅嬌便會懷念起陳文茵來。只不過她大約不會主動去見她了,保持現(xiàn)狀就很好,她們離得遠遠的,她永遠不用擔(dān)心她和李洵的事情有敗露的一天。 和陳文茵保持距離,是傅嬌安全感的來源。 李洵隔三差五就來找她,來的頻次倒比成婚之前還要勤快,傅嬌委婉地提醒他道:“殿下成婚了,老往瑞王府來也不像話。” “別怕,不會有人知道?!崩钿溃骸澳闳羰遣环判牡脑?,我就讓傅嬈住過來給你做伴。” 傅嬌頭疼,揉了揉額角說:“不必了,如果真被人看到,那是我的命,沒必要再拉個無辜的人進來?!?/br> 頓了頓,又說:“況且她現(xiàn)在也到了議親的年紀,到我這里住著像什么話?!?/br> 她也議不到親。李洵心說。 傅嬈和洛邑布政使的兒子林望潮兩情相悅,好得非彼此不可。李洵私下讓外祖謝家向林家示好,有以四女配林望潮之意。林家長輩兩相權(quán)衡,傅家無論如何也無法和謝家相提并論,便打算讓林望潮和謝家結(jié)親。 他們幾個人還有得一場拉鋸。 “太子妃說你不進宮看她?!崩钿黹_話題。 傅嬌微不可查地往窗邊坐了坐,胳膊肘支在窗臺上,慢悠悠說道:“我又不是那種不要臉皮的人?!?/br> “你不擔(dān)心她?”李詢問。 傅嬌扭過頭看他。 李洵動了動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笑意,然后告訴她:“我一直沒碰她?!?/br> 傅嬌愕然:“為什么?” “不為什么?!崩钿唤?jīng)心地說:“不想動,就是不想動?!?/br> 傅嬌牙齒打顫。 李洵拍拍她的肩:“有空進宮看看她,別成天躲在府里不見人,我答應(yīng)你按下此事,你還信不過我嗎?” 說好也是他,說歹也是他。 傅嬌心上生出淡淡的厭惡,卻又不敢表露出來,強行按壓下了不滿的情緒。 次日卻是把陳文茵這段時間的帖子都找了出來,成婚短短十余天,她就寫了三四封帖子請她進宮。 她如今身在東宮,不似從前外面,受了委屈很快就能驅(qū)車到她跟前哭訴一場,她現(xiàn)在只能巴巴地下帖子,讓她穿過一重重宮門去探望她。 傅嬌對陳文茵有愧、有憐,拿著那幾張?zhí)臃瓉砀踩タ戳撕枚啾?,晚上一閉眼,卻是她淚眼朦朧的樣子。 翌日醒來,眼底的青痕卻是讓玉菱嚇了一跳。 “姑娘,你昨夜沒睡嗎?” 傅嬌攬鏡自照,看到鏡子里蒼白的人,長嘆了口氣:“備馬車,進宮一趟?!?/br> 馬車在東宮前停下,宮人領(lǐng)著傅嬌進去的時候,卻在殿前碰到了李洵。 李洵行色匆匆往外走,看到她的時候,她彎身行禮,他目光在她身上掃了片刻,本抿成一線的薄唇忽然扯出一抹笑意。許是身邊還有別人的緣故,他沒說什么,便讓宮人領(lǐng)著傅嬌去見陳文茵了。 傅嬌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走進殿里,陳文茵早已等候多時,看到她便笑得雙眸瞇起:“長嫂終于肯來了?” 傅嬌低身行禮,只見她烏發(fā)如云,面色紅潤,眉宇間的歡喜與自得不像是裝出來的,倒比從前在閨中時還要俏麗幾分。 “前幾天天氣涼,我怕冷不敢出門,所以一直沒進宮給娘娘請安?!备祴傻吐曊f。 陳文茵卻挽了她的臂攜手往窗邊的貴妃榻上坐著去,又喚了宮人送進飲子點心:“你別跟我這么生分?!?/br> 傅嬌吃吃地笑:“太子殿下慣著你,我可不敢造次?!?/br> 聽出她話里的揶揄,陳文茵臉紅了些許,嗔道:“你別笑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