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皇帝之后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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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來人往的朱雀大街上,她和他之間隔著十多人,李彥逐的目光穿過衣著艷麗的人群,穿過絢麗多彩的繁華街道,看向那可憐巴巴的期盼雙眸,冰冷的心流過微弱的暖意。 他深吸一口氣抬頭看了看天空,黑色的幕布上點綴著兩三個星子,顯得格外孤單。 同這人聲鼎沸的喧鬧世間天差地別。 冷凝的臉龐微融,他朝沈亦槿走了過去。 清冷的梅香撲鼻而來,沈亦槿不由緊張起來。她特意選了南口為赴約地點,不過因為這是從六皇子府通往朱雀大街唯一的路。 她對李彥逐赴約本就沒報什么希望,只是賭了一把,五年沒回來的李彥逐,今夜一定會出現(xiàn)在朱雀大街上。 她賭贏了,但接下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贏。若李彥逐不讓她跟著,她就更不知道要怎樣做才會把李彥逐帶到猜燈謎的地方。若去不了,她的銀子白花了,謀劃也白做了。 此時,看著李彥逐一步步靠近,她低下了頭,在心中嘆息,這人怕是要趕她走。 “一起吧?!鳖^頂突然傳來了李彥逐低沉的聲音。 沈亦槿猛然抬頭,不可置信的瞪大著眼睛注視著眼前的人。 李彥逐面容平靜地看著她,嘴角微不可察地?fù)P了揚(yáng),緩緩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去。 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看了看身側(cè),微微轉(zhuǎn)頭,“不走嗎?” 沈亦槿掩飾不住心中的狂喜,點頭如搗蒜,立刻跳到李彥澤身側(cè),“走,走!” 第十一章 李彥逐信步走在朱雀大街上,雖讓她跟著,卻一言不發(fā),而她就更不敢說話了,只得絞著手邊的裙擺。 她怕哪句話沒說好,就會被趕走。 可眼看著天色漸晚,心中很是焦急,她若再不去,那些世家公子小姐,恐怕都要猜完燈謎離開了。 她看了看眼前的岔路口,沿著直路繼續(xù)往北走就是猜燈謎的地方,若走了另一條往東的路,則是護(hù)城河,乃是畫舫歌舞笙簫的地方。 她現(xiàn)在只能祈禱李彥逐繼續(xù)往北走。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她一直往北看的緣故,剛走了兩步,街邊有個賣胭脂的大娘攔住了他們。 “公子,你家娘子這般好看,為你娘子買盒胭脂吧。你瞧這嘴唇都沒什么血色,我們家有面脂也有口脂,五十文錢一盒,便宜又好用,公子,我剛見你娘子一直瞧著這邊,定然是想要卻不敢開口,公子,買一盒吧?!?/br> 原以為李彥逐并不會停留,卻不想,他竟然把大娘說的話都聽完了。 “娘子”二字讓沈亦槿緊張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李彥逐,慌忙對大娘道:“我不是他的娘子,你莫要胡說。我方才……方才沒有盯著這里看,是,是看見前面好像有猜燈謎的,想去那里看看!” 她生怕他生了氣,會將她趕走。 大娘卻笑了起來,拿起一盒口脂對李彥逐道:“公子,你好有福氣,這位姑娘為了討得你的歡心定然吃了不少苦頭吧,公子就買一盒口脂送給這位姑娘吧?!?/br> 沈亦槿想要拉李彥逐離開,又不敢碰觸他的身體,只能對著大娘擺手,“不用,不用。” 她很不好意思地看著李彥逐道:“殿下,我們走吧?!?/br> 李彥逐站在胭脂攤前不動,偏頭向沈亦槿看去,視線落在她的嘴唇上,沒來由地喉結(jié)輕微顫動,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 嘴唇是沒什么血色,許是等他凍著了。 李彥逐寬袖一揚(yáng),沈亦槿以為他要揮開大娘的手,卻不料他拿過大娘手中的口脂遞給她,又從懷中掏出五十文錢放在大娘手中。 “確實沒什么血色,上元節(jié)合該都是喜慶的才是?!彼呎f邊往前行去,獨留沈亦槿一人在胭脂攤前。 沈亦槿看看手里紅色的口脂盒,半晌沒回過神來。 “還不快跟上去?!贝竽镆荒槾认榈男σ狻?/br> 沈亦槿忙點頭謝過大娘,小跑跟了上去。 等跟上去,她才發(fā)現(xiàn)李彥逐已經(jīng)往東邊去了,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她一下子拉住了李彥逐。 手在碰觸到他胳膊的一剎那,又猛然間松開,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低頭站在了原地。 李彥逐轉(zhuǎn)身停住,“怎么?” 沈亦槿一咬牙,伸手指著猜燈謎的方向,“殿下,前幾日聽說那邊有最好看的花燈,最有趣的燈謎,最貴重的彩頭,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話出口,她才感覺一塊心頭大石落了下來,不論李彥逐同不同意,她都努力過了。 李彥逐隨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沒有說話,徑直往她指的方向走去。 沈亦槿捂住由于緊張狂跳的心臟,也因為太過歡喜,她掐了一下自己的臉,就在幾日前,他還說到此為止,今日不但默許了自己跟在他身邊,還給她買了口脂。 她閉眼又睜開,生怕今日這一切是夢一場,醒來后看見的不是這滿街繁華,而是六皇子府緊閉的大門。 應(yīng)該是自己的真誠打動了他一點點吧。 快走到猜燈謎的地方她才發(fā)現(xiàn),這里比剛才的人多多了,越往前走人越多,人流像潮水一般來回涌動著,但似乎大多數(shù)人和他們是相反的方向。 突然幾個十一二歲的少年手里拿著木劍,嬉笑著從她面前跑過,一人重重地撞了她一下,她踉蹌了幾步險些摔倒,待穩(wěn)定身形再抬頭看去,李彥逐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她想跟上去,可她身后不遠(yuǎn)處多了一支舞龍雜耍,有更多的人面向著自己涌了過來,向那處舞龍雜耍涌過去,讓她走也走不快,擠也擠不動。 她眼睛始終盯著前方李彥逐的背影,努力穿過洶涌的人潮向他靠近。 此時心中突然升騰起悲涼,好像前面的背影并不是一個有血有rou的人,而是一堵不可逾越的墻。 她多么希望李彥逐能發(fā)現(xiàn)自己沒在他身邊,能回頭看一眼,能停下腳步等一等。 用力捏了捏袖筒里的胭脂盒,沈亦槿給自己打氣,堅持總算是有了回應(yīng),不論多難,一定不能放棄。 可越多的人反向涌來,她靠近的腳步越來越慢,李彥逐依然保持著原有的步伐。他們越離越遠(yuǎn),直到李彥逐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這一瞬間,她再也堅持不住,鼻頭一酸,眼眶就紅了。 她不明白了,自己的真誠究竟有沒有打動李彥逐,手里的胭脂讓她覺得有一點打動了,但此刻她突然覺得,李彥逐讓她跟著,不過是因為今日他心情原本就好,她跟不跟都無所謂,給她買口脂也是隨手買的,并非是被她的真誠打動。 否則,自己已經(jīng)不在他身邊這么久,他為何都沒有察覺呢,或者是已經(jīng)察覺了,卻沒想過停下來等她,也沒想過回頭尋找。 沈亦槿停下了前進(jìn)的腳步,呆呆站在遠(yuǎn)處,覺得自己心中的悲涼,同這滿城的喧鬧繁華并不相通。 任由反向的人群將自己沖得更遠(yuǎn)。 不一會兒,舞龍雜耍邊舞邊往前行去,也離她越來越遠(yuǎn),漸漸地,沒有那么多人反向而來。 “快走,聽說前面有個猜燈謎的難倒了很多才子,希望我們現(xiàn)在去還來得及?!鄙砼酝蝗蛔哌^另兩個書生模樣的男子。 “你我飽讀詩書,詩詞歌賦都難不倒我們,今日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燈謎這樣難?!?/br> 兩人邊說邊往前走去。 沈亦槿的神經(jīng)被兩個書生的談話所觸動,意識到現(xiàn)在并非自怨自艾的時候,傷感只是暫時的,累了可以歇息片刻,但不能就此停下腳步。 就算是難于上青天,她也要繼續(xù)前行,一定要想辦法挽救父兄的性命。 握緊拳頭快跑兩步,越過那兩個男子,一路往前奔去。 來到猜燈謎的地方,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好多人,她從人群外,一眼就看見了方才的背影。 李彥逐負(fù)手而立站在一男子身旁,那男子身穿深藍(lán)錦緞,手里拿著紅布謎面,而賣花燈的店家站在另一邊。 沈亦槿剛想走過去,就發(fā)現(xiàn)那男子身后還排著很多人,看樣子都是等著猜謎的。 她很快就明白了,李彥逐沒有排隊而是同這男子一起猜謎,兩人一定認(rèn)識。 李彥逐認(rèn)識的人,不是達(dá)官顯貴就是皇親貴胄。 她又往人群里看了看,有很多衣著華貴的公子小姐,看來芷寧事情辦得不錯。 如此正好。 深吸一口氣,她走到了李彥逐身邊,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大聲說道:“殿下如何走那般快,小女險些跟不上?!?/br> 話音一落,臺上的幾人都向她這邊看來。 店家見是她,心中一喜,因提前有交代,所以并未有明顯表現(xiàn)。 李彥逐淡淡看了她一眼,沒再理會,而是對身邊的男子道:“五哥,這謎底,乃是‘人’,天上無二是為人,合去一口是為人?!?/br> 店家馬上道:“公子猜對了!”轉(zhuǎn)而又指著另一花燈問五皇子,“公子可要繼續(xù)?” 李彥澤壓根沒聽李彥逐說了些什么,視線一直落在沈亦槿身上。 他上下打量一番,眼神毫不掩飾。 沈亦槿聽見李彥逐稱呼此人為“五哥”,猜出他就是五皇子李彥澤。 她對李彥澤了解不多,只知道兩年后因為巫蠱之事,惹得皇帝震怒,那段日子太子時常在深夜召父親入東宮,沒幾日父親便在大殿之上彈劾五皇子。 過了三天皇帝下旨意,將五皇子貶為庶民。皇后一病不起,自此不問世事,長居宮中佛堂。 她可不能和這樣的人扯上關(guān)系,在感受到李彥澤的目光后,她立刻躲在了李彥逐身后。 誰知她的舉動讓李彥澤大笑起來,“六弟,不給為兄介紹一下如此標(biāo)致的人兒,是誰家的姑娘?” 第十二章 李彥逐轉(zhuǎn)頭看了沈亦槿一眼,又看了看李彥澤,突然笑了一下。 李彥澤不明所以,“怎么?六弟不愿意說?” 一個女聲插了進(jìn)來:“表哥,你可還記得兩月前沈家要為女兒沈辦生辰宴,連太子都去了。”姜慧倩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他們身后,“meimei我有幸被邀,見了沈姑娘的花容月貌,今日再見,倒多了幾分嬌柔?!?/br> 說著就對李彥逐行了一禮,“姜詠之女姜慧倩,給六殿下請安了。” 姜慧倩行完禮,看著李彥澤,故意道:“五殿下現(xiàn)在可知道此女子的身份了?” 她原本可以不動聲色行禮,但此刻卻大大方方,聲音也有意大了些。 自己本不想多事,但聽見李彥澤稱呼此人為六弟,知道他就是六皇子。 又看見沈亦槿對六皇子似乎很不一般,她本就因為沈家和太子的關(guān)系,對沈亦槿有些忌憚,如果太子妃之位誰能同她相爭,就只有沈亦槿了。 而表哥對沈亦槿又是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不由讓她也來了興致。 今日這眾目睽睽之下,她倒想看看這三人會如何。 抱著看戲不怕事大的心態(tài),點明了兩人的身份。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皆是一驚,都竊竊私語起來,更有世家子弟躬身前來,向兩位皇子問好。 猜燈謎的隊伍亂了起來,他們很多人雖是世家子弟,但大多都沒入仕,只聽自己的父輩說過朝堂之事,說過幾位皇子,并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