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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殿下走了?!?/br> 沈爻愣了愣。 他想解釋什么,動了動嘴,發(fā)現(xiàn)能說出來的都被楚鉞說了,楚鉞沒說的還不能說出來。 混在官場久了,人人都戴著一副面具。每天見無數(shù)人說無數(shù)話,回來挑挑揀揀,發(fā)現(xiàn)帶著真心的那點兒少得可憐。 楚鉞跟他們不一樣,他忠誠、坦率、直爽,沈爻很喜歡。 沈爻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的忠誠很麻煩。 還有點委屈。 隆安皇帝欽點的狀元郎傻站在那兒,打記事起第一次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半晌,沈爻退了一步,自暴自棄地在地上隨便找個干凈地一坐,開始耍無賴:“成吧。我不進去。你跟十三說我給他帶了壇子竹葉青,他要喝就出來找我拿。” 一炷香的功夫,十三打主院里走出來。 沈爻彎了彎桃花眼,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把酒壇子一遞。 十三接過來,先拍泥封:“王爺通敵的書信是你拿給周閣老的?!?/br> 他用的陳述句。 沈爻也沒遮掩,大大方方認了:“是我?!?/br> 十三把泥封拍掉了,蹭干凈壇口,抬眼看他。 竹葉青特有的香氣從壇子里飄出來。 半晌,十三垂下眼,抬手灌了一口。 醇香味在唇齒之間彌漫開來,他勾了勾唇:“多謝?!?/br> 沈爻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 他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便沒去看楚鉞,沖十三一拱手:“走了?!?/br> 十三頷首回禮,目送他出去。 楚鉞在十三身后沉默地站著,等到沈爻的身影終于消失在視線里,忽然開口道:“主子信他?!?/br> “不用稱主子,叫名字就好?!?/br> 十三灌口酒,抬手往胸口摸了摸。 王爺給他的玉佩戴在那兒。 淮安玉佩,可號令王府暗衛(wèi),被當(dāng)做淮安王的定情信物。 當(dāng)初沈爻拿這玉佩打趣他,被王爺知道了,笑了半天,別有深意地說,沈爻不會騙他。 十三垂眸,隔著衣料感受到玉佩的存在。 “我信殿下?!?/br> 第19章 魏隆安四年冬,淮安王蕭道坤勾結(jié)北燕可汗,以謀逆罪下獄。帝念及手足情分,免其死罪。肖爵,流放嶺南,無詔不得入京。革新一派自此衰微。 次年二月,蕭道坤于流放途中病逝,享年二十六歲。 同年四月,周氏長女宜嬪升妃位。五月,周閣老舉薦次子沈爻入內(nèi)閣。 至此,朝廷成為以周、張、謝、蘇四家為首老氏族的一言堂,再無人敢提改革二字。老氏族勢力空前強盛。 隆安六年秋,皇后誕下嫡長子,取名蕭賢。 次年元月,隆安帝立蕭賢為太子,入住東宮。 隆安九年,段青竹出任太子太傅,重提革新。革新派迅速壯大,聚集先淮安王舊部的同時,將不少寒門的有志之士收于麾下。僅一年,隱隱與老氏族呈分庭抗禮之勢。 隆安十一年秋。 段府。 接近正午,日頭快要升到腦袋頂上了。卻因著昨夜里下過雨,倒也并不覺得很熱。在廊下背陰兒處站久了,反而能覺察出一絲涼意。 抄手游廊里沒什么人。只有個小丫頭,端著個盛茶水點心的托盤,匆匆忙忙往議事廳走。 她上個月才被段府的管事從人市買進來,在院子里頭做些個粗使活計。昨兒個被管事瞧見,覺得她機靈懂事,便叫她去主子身邊兒伺候。 這位段太傅,她原先是聽說過的。 據(jù)說這人出身先淮安王府,先淮安王倒臺后被安了個承議郎的身份。 從七品的小官,沒人閑的沒事想著難為他。 誰知就這么放著沒管,沒兩年,正是老氏族如日中天的時候,他竟不知不覺踩著別人的腦袋爬上正四品的位置。 內(nèi)閣的人開始坐不住了,一邊后悔當(dāng)初沒有斬草除根,一邊急著安排人手要頂替掉他。 誰知不動手不知道,一動手,竟是發(fā)現(xiàn)這人不知何時鋪開了自己的關(guān)系網(wǎng),朝堂上支持他的聲音竟不在少數(shù)。 不過好在,老氏族那時已然把朝堂握在手里。從前是沒注意到這么個人,這會留了心,倒也不至于讓他一個四品少詹事翻了天去。 這事便耽擱下來。直到太子到了擇師的年紀,任命太傅的詔書下來,內(nèi)閣便是再想動他也動不成了。 有傳聞?wù)f,他是皇帝看上的人,為了兩人能日日相見,皇帝硬是把他一升再升。還未而立,已經(jīng)占上正一品的位置。 也有傳聞?wù)f,他師承齊魯大儒,后又四處求學(xué),集儒、法、道三家之學(xué)于一身。如此人才,自當(dāng)?shù)靡灾赜谩?/br> 還有傳聞?wù)f,他其實什么也不是,只不過是個善于鉆營的投機小人罷了。 小丫頭胡亂想著,匆匆穿過抄手游廊,到了議事廳,跟門口的侍者打個招呼,輕手輕腳地進去換茶水。 一屋子的紅袍紫褂按親屬遠近落座,上首正中坐著個紅袍文人。 小丫頭先去給主位換茶,余光偷偷去瞧她主子。 丹唇鳳目,稠艷得讓人心驚。神色卻是淡然而沉靜的,因而多了些書卷氣,不顯得輕浮。 下過早朝,他身上大紅一品仙鶴朝服未換,朝冠已然除了,換了牛角簪子綰發(fā)。整個人都氣質(zhì)便在威嚴中帶了些溫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