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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問到之后的規(guī)劃時(shí),仇夜雪坦言等開春后就和祝知折去游歷江湖。 仇鈷望肯定還是有點(diǎn)小情緒,但這次卻沒攔著。 不僅因?yàn)樗J(rèn)可了祝知折,也因?yàn)槿ソ?,并非去京中那種龍?zhí)痘ue。 或許江湖也有不安全,可總比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好。 仇鈷望還與仇夜雪說了許多他年輕時(shí)在外游歷見過的山水風(fēng)光,叫仇夜雪若是感興趣也可去看看。 這樣的清閑日子也最是消磨時(shí)光,立春那日,瑛州還熱鬧了好一陣。 因?yàn)榱⒋核貋碛屑篮傻牧?xí)俗。 王府也不例外。 但也是這一日,仇夜雪帶著祝知折踏上了江湖之旅。 他們先去瑛州小狐山的狐仙觀里拜了狐仙。 仇夜雪:“我這塊牌子就是在這兒開得光?!?/br> 他們一路往上走,小狐山?jīng)]有什么香客,因?yàn)檫@兒被歲南王府圈起來,只有王府的人能來。 夾道兩旁偶爾有影子躥過,祝知折聽力好,幾次都側(cè)目看了看:“狐貍?” “嗯。”仇夜雪笑:“小狐山有許多狐貍,你要是得狐仙眷顧,到狐仙觀時(shí)就會(huì)有狐貍出來主動(dòng)親近你?!?/br> 他們說話間,也已經(jīng)走到了觀前。 有道士上前沖仇夜雪行禮:“世子。” 仇夜雪回了個(gè)道禮:“道長,許久未見。這位是肆王?!?/br> 青衣道士又沖祝知折行禮,祝知折學(xué)著仇夜雪的模樣回了個(gè)。 青衣道士笑吟吟又意味深長地說了句:“貧道等候多時(shí)了?!?/br> 祝知折挑了下眉。 青衣道士將他們引進(jìn)去,先帶著他們向狐仙上供,拜了狐仙后,青衣道士這才又引他們?nèi)ズ笤骸?/br> 后院種棵年歲已高的桃木,只是此時(shí)只結(jié)了花苞,并未開花。 青衣道士示意他們坐,仇夜雪坐下時(shí),就有許多狐貍打著膽子從山林間躥出來到他身邊施展身姿。 青衣道士給兩人倒了茶,注意到祝知折的視線始終盯著仇夜雪摸狐貍的手,不免失笑:“世子,可還記得貧道先前與你算過一卦?” 仇夜雪想了想:“道長是說我六歲時(shí)的那一卦嗎?” 青衣道士頷首,仇夜雪便給祝知折解釋:“我阿娘生我時(shí)是寤生,本來都以為我活不下來了,但那日有許多白狐落在院子的房檐上,不停哀嚎,于是那天天下了一夜的大雪,我也活了下來?!?/br> 他頓了頓:“也是因此,歲南里總有人說我是狐仙轉(zhuǎn)世?!?/br> 而仇夜雪六歲那一日,又莫名高燒不退,就連藥王的弟子都沒有法子,還是請了青衣道士,一杯符水下肚,第二日就好了起來。 那時(shí)青衣道士給仇夜雪掐了一卦,仇鈷望生怕仇夜雪早夭,青衣道士只說仇夜雪命中有許多劫數(shù),但都不打緊。 可這劫數(shù)就已經(jīng)把仇鈷望緊張得不行了,偏偏青衣道士怎么都不愿意說為什么不打緊,問就是天機(jī)不可泄露。 青衣道士笑:“現(xiàn)下貧道可以與你說那下半卦了?!?/br> 仇夜雪微怔。 “天機(jī)是不可泄露,可若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那便不是泄露了?!?/br> 青衣道士:“那下半卦,是說世子命有貴人,只是這貴人是惡龍化身,渾身煞氣,注定要與世子糾纏一生?!?/br> 仇夜雪聞言,下意識(shí)看了眼祝知折。 這兒的狐貍都有靈性,只在他身邊轉(zhuǎn),卻沒有一只敢親近祝知折,顯然是怕祝知折的。 青衣道士又說:“十三年前我為世子起過一卦,算得是世子往后十二年。如今都已靈驗(yàn),今日我便再為世子起一卦,再算世子往后十二年。” “不必。” 仇夜雪端起手里的茶杯飲盡,輕勾起一個(gè)笑,拍了拍祝知折的腦袋,示意他該走了:“天機(jī)既不可泄露,算了也沒意思?!?/br> 他沖青衣道士拱手:“再說我信天,但不信命。往后如何,我自己會(huì)過?!?/br> 青衣道士也并不意外,只撫著自己的拂塵,輕笑點(diǎn)頭。 下山的路上,祝知折還是沒忍住,伸手牽住了仇夜雪。 仇夜雪掃他一眼,到底沒拍開他的手。 兩人的衣袍交錯(cuò),祝知折今兒特意穿了一身白——因?yàn)槭莵砉┓詈傻摹?/br> 有輕風(fēng)吹過,仇夜雪由著他們的發(fā)絲在空中糾纏:“祝知折?!?/br> 他語調(diào)懶散:“你不像惡龍?!?/br> 祝知折揚(yáng)揚(yáng)眉:“你也不像狐仙,像貓兒?!?/br> 他悠悠道:“矜貴又可愛得很。” 仇夜雪睖他:“那很不巧,你很像那些個(gè)野狗。” 祝知折沒有半分惱意,只輕笑著看他,微微低首在他耳側(cè)學(xué)著狗叫「汪」了一聲。 “不是野狗?!?/br> 他糾正:“我是有主人的家犬?!?/br> “阿仇,你看?!?/br> 祝知折抬起兩人相握的手:“你這不牽著呢么?!?/br> 往后無論是月滿樓,還是唐家堡,這江湖的山水,別說十二年,就是一輩子,他也會(huì)陪著他看。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