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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救命在線閱讀 - 第62頁

第62頁

    躑躅感慨:“這樣的差別待遇,他們居然也沒有半點(diǎn)不滿。世子,你說他們是自知理虧嗎?”

    仇夜雪揚(yáng)眉,抬眼:“從上到下無一人不滿嗎?”

    躑躅:“是啊!”

    仇夜雪沉吟過后,看向藕荷:“藕荷,派人盯著些?!?/br>
    藕荷應(yīng)聲說是。

    躑躅眨眨眼:“世子,可是有什么不對(duì)嗎?”

    “我目前也還不知曉。”仇夜雪放下筆,捏了下眉心:“只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天家擺明了是給天莽下馬威,天莽就算曉得天家會(huì)如此,有了心理準(zhǔn)備,也不該如此淡定平靜?!?/br>
    尤其近兩年來天莽鐵騎又蠢蠢欲動(dòng)。

    藕荷放下筆,起身要替他按摩。

    仇夜雪卻抬手擋了:“我去休息會(huì)兒,有事報(bào)我。”

    兩人一塊應(yīng)聲。

    待得仇夜雪離開后,躑躅忍不住道:“世子心情不好?!?/br>
    藕荷垂首繼續(xù)翻記錄:“他在憂心龕朝會(huì)與天莽有一戰(zhàn)。”

    躑躅啊了聲:“我們又不是打不過,四年前太子殿下才十六歲,僅他一人就能讓天莽降了呢!”

    “我們的確打得過。”藕荷柔柔道:“可天莽地險(xiǎn)水惡,若是要打,損失也會(huì)不小。再者我朝無人能管轄那樣的窮惡之地,若是打下來,該由誰管?繼續(xù)交由天莽人?那要不了幾年,天莽又能復(fù)國?!?/br>
    “除非……”

    藕荷頓了頓,沒把話說出來。

    躑躅卻被她勾起了好奇心:“藕荷jiejie,你說話不能說一半啊?!?/br>
    藕荷低嘆,無奈地輕點(diǎn)了下她的鼻尖:“除非將天莽屠個(gè)干凈,就此讓天莽荒蕪,也不用人管了?!?/br>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叫躑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藕荷垂首,翻過一頁:“你莫要再提了,只怕世子憂心的,也是這件事?!?/br>
    躑躅乖乖應(yīng)聲,又沒忍?。骸芭汉蒵iejie,你覺得太子爺如何???”

    藕荷知她她意思:“我只聽世子吩咐?!?/br>
    躑躅撇嘴:“你好無趣?!?/br>
    藕荷也不惱,只淺淺笑了下。

    .

    宮里,御書房。

    “平三,你確認(rèn)你師父當(dāng)年查得遂烈就是這個(gè)遂烈?”

    平三跪在地上回話:“是,陛下?!?/br>
    “他后頸有一道疤痕,左手?jǐn)嗔艘恢?,都?duì)得上。”

    祝祁煜看了眼抱胸冷眼倚著書架站著,渾身都散發(fā)著寒氣,仿佛下一秒就要將這兒給掀了的祝知折嘆了口氣。

    “知折,他既然來了,莫說是易容,就算是換了張皮,也得留下?!?/br>
    祝祁煜難得說這樣的狠話,可祝知折卻全然陷入到了自己的情緒中:“他在挑釁我?!?/br>
    他用舌尖狠狠抵了下自己的尖牙,血腥味蔓延時(shí),眸中冷戾也迸發(fā)而出。

    若只是簡(jiǎn)單的易容,他們不至于聚在這兒被絆住腳步。

    天莽一進(jìn)京入住驛館,祝知折便派人試探過,那遂烈并非是普通的易容,至少他手底下無人能做到那種程度。

    他們無法揭開那張皮。

    甚至遂烈還用了縮骨功和不知是何法子改了自己的聲音。根本就無從指認(rèn)。

    但遂烈絕對(duì)是何隋。

    祝知折見他第一眼就知曉,不是靠他身上和何隋一樣的舊傷,而是祝知折不會(huì)認(rèn)錯(cuò)自己的仇人。

    祝知折:“你們聊完了么?若是好了,那我便先去把他殺了?!?/br>
    見他沒法冷靜,祝祁煜上前一步,攔在他身前:“知折!”

    之間祝知折眼里泛了血絲,額角的青筋也隱約可現(xiàn)。

    祝祁煜眼皮跳了跳:“你功法又反噬了?”

    能讓人在數(shù)年間修為暴漲的邪丨功,不僅有致命的弱點(diǎn)和死門,也有副作用。

    祝知折的功法偶爾會(huì)順著經(jīng)脈逆行反噬,輕則疼個(gè)幾天,重則內(nèi)傷,再重點(diǎn),那就是遲早有一日經(jīng)脈寸斷,氣絕身亡。

    他十六歲便揚(yáng)名天下,靠得當(dāng)然不只是天才的名號(hào),也是他早就將自己這條命賭了進(jìn)去。

    血衣仙教他時(shí),便與他說過,反噬時(shí)疼起來,多半下不了床。

    祝知折第一次疼,的確疼到嘔了好多血,甚至恨不得干脆來個(gè)自我了斷。

    但不過三次,他就已經(jīng)迅速適應(yīng),時(shí)至今日,就算他疼得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暴虐的內(nèi)力在沖擊,也能面不改色地站在這兒。

    包括那一日去救仇夜雪。

    祝知折當(dāng)時(shí)功法正在反噬,不然羅山也不可能在他們跟前蹦跶那么久,早被他一丨槍丨挑了。

    祝知折:“死不了。”

    “知折,”祝祁煜一見他這樣就頭疼:“我知曉你想為娘親報(bào)仇,我也是,父皇也是。但是你現(xiàn)在冷靜思考一下,你覺著遂烈以使臣的身份來,我們拿不出任何證據(jù)就要?dú)⑷?,?huì)有什么后果?”

    祝知折面色沒有半分波動(dòng):“不就是兩國紛爭(zhēng)么?他們要打,我奉陪?!?/br>
    祝祁煜擰眉:“天莽山高路遠(yuǎn),地勢(shì)險(xiǎn)惡不說,天氣還極其殘酷。有些話不必我多說,你親上過戰(zhàn)場(chǎng),掌過兵,有些事你比我還清楚?!?/br>
    “你告訴我,這一仗若是打起來,要死多少人?”

    他是心懷天下,憂國憂民,可祝知折不一樣。

    祝知折只睨著他,吐出來的字音分外冰冷:“兄長,你在乎,我不在乎?!?/br>
    這從來就不是他故意推祝祁煜坐上皇位的幌子,祝知折是真的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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