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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嘴滑舌。” “你不是喜歡聽嗎?”穆長閑笑道。 “……”柳秋安撲地反身,抱住穆長閑的脖子,手腳撲騰道:“胡說八道!” 長安迅速跳到青瓦上,才沒被擠成貓餅。 穆長閑抱緊了他,在他耳畔邊低聲笑道:“好,我胡說八道?!?/br> 長安沖二人不滿的喵了一聲,便踱著小碎步,動作敏捷地從一層層的屋檐上飛掠而下。 它躍到第一層的屋檐之上,愜意地曬著月光,舔著自己的毛發(fā)。 屋檐之下,隱隱約約聽到有兩人正在交談的聲音。 “是這樣啊……” “嗯,關(guān)于今天這件事,大哥你……” “阿晟,你呢?” “嗯?大哥要說什么?”秦晟微笑著問道。 二人似乎碰巧在門口相遇,秦楓涯站在門外,而秦晟站在屋內(nèi)。 “你有什么想法?”秦楓涯道。 秦晟苦笑道:“哪容得我有想法啊?!?/br> 語罷,秦楓涯垂眸,沉默持續(xù)了好一會兒。 秦晟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微笑,捏著扇柄的手卻收緊了幾分,他問道:“大哥,你呢?” 秦楓涯看向秦晟,拍了拍他的肩膀,牛頭不對馬嘴地冒出這么一句:“這些年,辛苦你了?!?/br> 秦晟搖了搖頭:“為家族付出,怎么會辛苦……” “我知道……我很清楚。”秦楓涯擺手打斷他的話,又突然頓住,負手長嘆道:“也許吧……” “關(guān)于那個地牢,大概就是父親所為吧……” 秦晟稍稍有些驚訝,卻聽秦楓涯自顧自地接著道:“也許小宓失蹤就是父親想要取回風(fēng)雨樓的所做的手筆……” 太陽xue在突突跳動,秦晟沒想到倍受秦家主厚望的秦楓涯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捉襟見肘,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選擇保持沉默。 “抱歉,說了莫名其妙的話?!鼻貤餮氖衤淦堑匦α寺?,“突然有些不適,我就先回房了?!?/br> 秦晟目送秦楓涯轉(zhuǎn)入樓梯拐角,心里琢磨著他在打什么算盤。 忽然,身后一聲風(fēng)動,有一道滄桑的聲音隨風(fēng)傳來:“找到他了?!?/br> 聲音又立馬隨風(fēng)而逝。 竟這么快就有了消息,秦裴波啊,秦裴波啊,是你太疏忽大意,還是從未把我放在眼里。 秦晟最后看了眼已經(jīng)空蕩蕩的樓梯,轉(zhuǎn)過身,看向月色之下的陳伯,微微一笑:“還不快‘請’他來‘喝杯茶’?!?/br> 話音一落,又是一聲風(fēng)動。 陳伯已經(jīng)消失無蹤。 秦晟想了想,跨出門檻,從屋檐下的陰影走向月光照耀之處,凝視著夜幕上的明月。 突然有感吟道:“今夜明月人盡望,……” 屋檐之上,長安撅起屁股,瞄準了方向,撲地縱身向下躍去。 右肩突然一重,秦晟詫異地側(cè)頭看去,什么都還沒看到,先蹭到毛茸茸的毛發(fā),而后有細碎地喵嗚聲黏膩地鉆進耳朵里。 同時還有踩踏在青瓦上的腳步聲。 秦晟抬頭尋聲望去,卻見柳秋安雙手撐在屋檐上,怒氣沖沖地看著這邊。 穆長閑在他身后,攬著他的腰不讓他掉下去。 “秦晟!” 柳秋安喊道。 秦晟感覺不妙地挑了挑眉。 “你又想偷走我跟穆長閑的貓?。 ?/br> 秦晟收回視線,失笑道:“這……當(dāng)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啊……” 語罷,用扇骨一端輕點了下長安的腦袋。 長安在他的肩膀上歡快地喵了一聲,用自己的小腦袋不斷地蹭著他的扇骨。 第八十三章 請你喝茶 夜半深更,藏于數(shù)幢閣樓之后的一處幽靜庭院里,一點搖擺不定的燈火透過窗紗,暖色的光線散落在門前冰冷的石階上。 忽然,有一人踩破這一地寂靜,一個瘦弱男人的影子擋住了從窗紗后透射來的光線。 那人懷里抱著一個方形的槐木匣,一雙精光的眼睛快速地巡視了遍周圍。 接著,他敲響了面前的門。 “誰?!” 屋內(nèi)有一人低喝道。 那人忙道:“有人送來了一樣?xùn)|西,說是給秦家主您的!” 那下仆語罷,不著聲色地側(cè)耳聽著屋內(nèi)動靜。 屋內(nèi)竊竊私語著不知在討論些什么。 看來里面不止一人,那下仆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心道。 正當(dāng)他沉思時,面前的門開了。 來開門的是一個身著黑衣勁裝的人,下半張臉被嚴嚴實實地遮住只露出一雙毫無感情的眼睛。 想必是個影衛(wèi),他抱著木匣,心里下了結(jié)論,抬腳邁入屋內(nèi)。 除去守在窗邊、在屋梁之上的十幾個影衛(wèi),屋內(nèi)就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此座宅邸的主人,姓吳,名富貴。 是一個典型的暴發(fā)戶,大腹便便穿金戴銀,雙頰上的兩抹因醉酒而出現(xiàn)的高原紅,顯得他春光滿面。 另一個正是畏罪潛逃的秦家主秦裴波。 他負手站在桌案后,神情憔悴眼神卻是犀利,齡已四十五直至今早還保養(yǎng)得當(dāng)一頭烏發(fā),現(xiàn)在竟霜白斑駁。 白日里,不還挺神氣的嗎?下仆在心里撇了撇嘴,快步來到桌案前,誠惶誠恐地奉上手中木匣:“秦家主?!?/br> 秦裴波還未有所反應(yīng),吳富貴便腆著臉道:“秦兄,這大半夜的會是誰特意送禮過來?” --